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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去做一些正经的事儿,呱呱乖,先把饭吃完,不然会饿肚子的。”苏楠温柔地哄道。
“我不要吃!不要吃!他们说好了今晚要陪我吃饭的!”呱呱委屈的泪水就快要溢出眼眶了。
“呱呱乖,爸爸跟羽姐姐很快就回来了,你先吃完,妈咪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苏楠哄道。
“不好!不好!”呱呱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旁边的曹阿瞒和李玉妹呆呆望着,有点束手无策。
“呱呱,又不听妈妈的话了!”萧云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后面还是跟着冷冰冰的蔡徽羽。
“爸爸!”呱呱破涕为笑,然后转向他身后的蔡徽羽,甜甜喊道,“羽姐姐,快坐过来。”
“好。”蔡徽羽难得一笑,坐到了呱呱的旁边。
“搞定了?”苏楠凑近坐在自己身边的萧云,小声问道。
“搞定了。”萧云点点头,淡淡一笑,然后拿起筷子,招呼大家扬声道,“来,大家起筷!”
半个小时前。
离着帝品御厨不远,有一个小区是刻木观小学的教师村,几乎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宿舍楼。
在第五幢宿舍楼的一楼台阶上,坐着两个男人正在抽烟聊天,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背着一个黑色书包缓缓走来,与两位烟雾缭绕的男人擦肩而过,这孩子既没有皱眉头,也没有对这两个有点五大三粗的男人露出好奇神色,她略微伛偻地爬上楼梯,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刻意使然,她上楼的时候,总是倾斜着身子,预留一定的角度,不让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后面。
那两个抽烟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打了个电话,然后同时起身,尾随着小姑娘上楼。
十分钟后,一辆奥迪Q7急匆匆赶到楼下,车还没停稳,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青年就冲下来。
“人呢?”青年一口气走到四楼与五楼之间的楼梯时,碰到了刚才抽烟的那两个男子。
“进了老王头的家。”其中一个男子指了指五楼左边的那间房子。
“你确定?”青年皱了皱眉头。
“我在这儿伸头看着呢。”那名男子拍胸脯道。
“你们俩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青年说完,就快步走上五楼,轻轻敲了敲老王头家的门。
嘎吱。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面生的小姑娘。
“你找谁?”小姑娘一双没有多少温度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我叫甄青衫,王爷爷在家吗?”青年尽量表现得和善一些。
“在,你进来吧。”小姑娘侧身让甄青衫进门,然后往外面左右看了看,就关上了门。
“你是他孙女吧?”甄青衫笑着问道。
“不是。”小姑娘冷冷地回答道。
“那你是?”甄青衫疑惑地回头看着她。
“蔡徽羽,刻木观三年六班。”小姑娘依然是不苟言笑。
“噢!那你今晚是来探望王爷爷的吧?”甄青衫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不是,我是陪他来的。”蔡徽羽指了指甄青衫的身后。
甄青衫一愣,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飕飕的,缓缓转过身,就看见了一抹清净如竹的微笑。
“青衫,好久不见。”萧云微笑道。
“没想到会是你。”甄青衫苦笑道。
“王爷爷这儿存着四大社团的幕后家族资料,这个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萧云轻声道。
“林双木说的?”甄青衫有点病态白的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个小姑娘说的。”萧云指了指若无其事的蔡徽羽,微笑道,“王爷爷会经常跟她唠嗑。”
“智者千虑总有一失啊。”甄青衫苦笑摇头。
“你想用这个诱饵吊谁上钩?张至清?不可能。汪寒梅?也不可能。谁呢?”萧云自言自语。
“你把我吊上了钩,想得到什么?”甄青衫没回答萧云,拉了拉皮夹克的拉链,走进了屋里。
老王头并不在家,早就被甄青衫转移了,而他的两个手下已经昏倒在地,应该是萧云下的手。
“想跟你做个交易。”萧云微笑道。
“哦?”甄青衫讶异地扬了扬眉毛,因为这句话太熟悉,通常都是他跟别人说的。
“你帮我除掉几个人,我帮你除掉一个人。”萧云递来了一张纸条。
甄青衫狐疑地看了一眼他,然后打开字条,眼睛倏地睁大,重重吐了口气:“你胃口真大。”
“为了那个人,我相信这是等价交换,甚至,你是赚了的。”萧云自信而笑。
“你就那么有把握除得了?”甄青衫紧盯着萧云。
“我是他儿子。”萧云淡淡道。
是啊,他是他儿子,能近得了他身的,他肯定算一个。
虽然,甄青衫已经有了一套计划安排,但多一个变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言为定。”甄青衫咬牙道。
“那我就恭候你的好消息了,徽羽,走,咱回去陪呱呱吃饭去。”萧云大笑着离开了。
*****
(补回昨晚那章。)
第七十三章 小笼包
时间进入十二月份时,江南地界又下了一场雪,洋洋洒洒,簌簌叨叨,一片素白纯净的世界。
江南居,大不易。江南雪,深几许?
一场鹅毛大雪,除了给大地带来寒冷外,也使得宁州的局势变得苦风苦雨,甚至是剑拔弩张。
田野狐的确是天生特务头子料,如果戴笠还在世,一定会将他引为知己。他执掌秘密组织青鱼后,在张至清默许的纵容下,开始明火执仗地对埋藏在黑龙团、昊天集团以及古道集团等张家领域的天师会暗子发起了最残酷的清洗。短短的一个星期里,隶属天师会二处情报处的近五十余名卧底全部被田野狐一网打尽,据闻每一个人都经过了百般折磨,死状都是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一时之间,天师会对于张家就彻彻底底成了两眼一抹黑的瞎子。
冬夜,有月,冷炙,悲凉。
萧云坐在自家的花园里,看着手中的情报愣愣发呆,似乎有无数地冤魂在耳边悲鸣哭喊惨嚎。
“你爸似乎在逼你站队了。”苏楠披着一件厚衣服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递给萧云。
“谢谢。”萧云接过她的热茶,笑了笑,笑容多少有些凄凉,无奈道,“五十几个家庭破碎了。”
“你怎么选择?”苏楠坐下来,挽起他的手臂,安静地看着他,知道他心里有诸多苦楚压力。
“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如果我选择向他低头,那么我妈、丫头、老爷子、燕姥爷等等这些我爱的人,都会疏离我反感我甚至仇恨我,我不是张至清,做不到为了一个位子可以舍去一切。”萧云微微眯了眯眼睛,轻声道,“张至清在试探我,试探我的反应,试探我的底线,他说是说让我接手他的地下王国,但转身就把田野狐推到了青鱼的第一把交椅,这说明他还不能相信我,他需要一个人对我进行掣肘,南宫青城死了,田野狐就成了最佳人选。”
“这个人很难缠吗?”苏楠以前几乎就没听过这个名字,毕竟田野狐来自牛人一大堆的京城。
“很难缠,我让人专门查过他,田野狐祖籍嘉定,爷爷田一发曾经是四野39军的军长,解放后留京进了总参,55年授中将衔,可惜在庐山会议后被划为右派,一直没能翻身,田家就此没落。田野狐小学的时候是肩上三条杠的大队长,中学时代拿了六年的校三好学生,大学进了清华,做了两年的学生会主席后毅然退学,踏足房地产,第一个月就成了销售冠军,随后策划位于海淀清河小营地区顶级豪宅The-House国际花园,使得The-House国际花园一年销售达到32个亿,一鸣惊人,甚至有传言这个出类拔萃却始终低调无闻的年轻男人还是晋商太太俱乐部的大管家。田野狐虽然是根正苗红的高干子弟,但他爷爷的被打倒,还是让田家一度举步维艰,所以田野狐特别看重权力,位子摆得很低,一直把自己视为出身草莽,野心勃勃,不甘平庸,这样的人很难对付。”萧云表情木然道。
“你爸就不怕他与你水火不容,不死不休?你可是他亲生的儿子啊。”苏楠皱着眉头道。
“在张至清眼里,我只是一枚助他登上皇位的棋子,他绝不会坐视我羽翼丰满的,他要通过田野狐敲打我,让我知道,谁才是真正大权独揽的人。我的力量消损得越多,他的手段便会越凶狠,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事情。一开始他也许会慢慢来,而当我反击的力量越来越小时,他的顾忌也就越来越少,手段便会越来越疯狂……直到最后把我变成一个孤家寡人,名义上替他执掌四大社团,而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入主中南海。”萧云苦笑道,生在这样的一个父亲底下,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苏楠怔怔地望着萧云,颤着声音说道:“可是你能有什么法子呢?”
萧云凝视着不远处一株青檀上覆盖的薄雪,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地揽过她的身子,像抱着孩子一样温柔地抱着她,微笑说道:“别担心,二当家,虽然我现在很被动,看似毫无还手之力,其实却证明了一点我很想知道的事情。张至清终究是老了,他不再像当年那般有耐心,沉稳冷漠到可怕的程度,不给人任何的机会。脱去了地下皇帝的那层神圣外衣,他更像个普通人了,这……或许就是我的机会。”
苏楠那颗悸动的心终于安稳了,伏在萧云胸膛,温柔道:“不管怎样,我跟呱呱永远支持你。”
“谢谢你们。”萧云微笑道,在她额头上亲亲吻了一下,只是随后他的眼神深沉到近乎空白。
他真的能等到机会吗?
如果他真地这样继续等下去,就算张至清一直忍着不杀他,等到他上岛,与燕中天、许丫头再联合对付他,可那个时候,他所在意的人只怕全部都要死光了,就像他外公萧醉翁、燕文殊、曹子英,还有天师会的那些暗子。他必须反击,虽然他没有信心可以击败自己的老子,但他必须要站起来表个态,必须要替自己在意的亲人友人们保留后路。尽管在三年前他中枪倒下的那一刻,他便不太在意自己的生死了,却仍然在意旁人的生死。
为了这条后路,萧云安静了很久,天师会毫无动作,气氛压抑了很久。
便是呱呱,也似乎发现了父亲的异样情绪,在家里不再敢大声地叫嚷什么。
十二月七日,节气为大雪,万物潜藏。
我国古代将大雪分为三候:“一候鹃鸥不呜;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这意思就是说,此时因天气寒冷,寒号鸟也不再呜叫了;由于此时是阴气最盛时期,正所谓盛极而衰,阳气已有所萌动,所以老虎开始有了求偶行为;“荔挺”为兰草的一种,也感到阳气的萌动而抽出新芽。
却是在今天,宁州迎来了难得的好天气。
清晨的阳光,突破了封锁宁州城许久的寒云,冷冽地洒了下来,虽然不猛烈,也是暖洋洋的。
萧云今天穿了一件西装,是苏楠特地从香港带回来的华伦天奴,连曹阿瞒也换上了套新衣服。
“干嘛要穿得这么隆重?像要进教堂结婚似的。”苏楠把他送到门口,细心地替他整理褶痕。
“说出心里话了吧?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娶你进门。”萧云笑着道。
“去,不许再开这种无聊玩笑,紫竹虽然跟你离婚了,但她是你妈选定的。”苏楠瞪他一眼。
萧云摸了摸鼻子,没有再开口。
“待会儿见到你爸的时候,别意气用事,听到没?”苏楠叮嘱道。
“晓得了。”萧云微笑点头,然后向曹阿瞒招招手,轻声道,“阿瞒,咱们出发了。”
曹阿瞒顺从地走过来,向苏楠傻傻地咧嘴一笑,然后跟着萧云钻进了那辆奔驰S600。
过几天,张至清就要休年假去宁波象山旦门山岛,探望病危的燕中天了,所以急着见萧云。
等萧云赶到张至清在宁州的私人住所的时候,发现会客厅里只坐着田野狐,张至清没见踪影。
“少主。”田野狐即便知道自己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着刻骨仇恨,但还是礼貌地喊了一句。
“当不起。”萧云淡淡一笑,没有在面上表露任何的反感情绪,轻声问道,“张书记呢?”
“主子还在里面处理几份文件,很快就出来了。”田野狐答道,但还是对萧云的城府很震惊。
他手上可是沾了他手下五十多条的人命,他居然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田秘书长了吧?”萧云揶揄道,青鱼组织的领导者,对外称为秘书长。
“少主取笑了,你叫我小田就行。”田野狐摆手谦虚道。
“现在谁还敢叫你小田?就不怕一觉醒来,就人头落地了吗?”萧云笑着讽刺道。
“为主子做事,用心就好,名声是臭名昭著,还是美名远扬,无所谓。”田野狐克制内敛道。
萧云倏地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尔后才缓缓睁开,微笑道:“田秘能上位,理所当然。”
“少主过奖了。”田野狐拱了拱手,然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