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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记,你可曾想过有今天?”影子忽然开口道。
张至清平躺捂着心脏位置不断冒血的伤口,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地看着这个怪物,没有开口。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我以前没感觉,到今天才发现是真理。”影子的语气带着痛快。
“你是谁?”张至清气息微弱道。
“一个曾经视你为兄长、视你为偶像的人。”影子冷冷道。
萧云离得俩人不远,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影子跟张至清的关系,很惊讶。
“难道……”张至清双目微微扩张。
“没错,就是我,燕文殊!”影子几乎是从牙关挤出了这句话。
萧云彻底呆住。
“你居然没死。”张至清同样很讶异,想笑,可伤口被牵扯到,使得他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玲玉死了,我倒希望死得那个是我。”影子有些哽咽道。
他们两夫妻在伊拉克执行秘密任务,向美军通报信息的就是张至清,致使两人遭遇武力伏击。
当时,整辆车被一枚榴弹炸飞,而在最后的一刹那,负责开车的李玲玉将燕文殊推出了车外。
“我虽然活了下来,但全身皮肤被灼伤,变成了一个厉鬼!”影子摘下面具,露出狰狞面目。
萧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副蜈蚣蛆虫般的尊荣,很难想象得到这些年来,他是怎样挺过来的。
此时,燕清兮、燕清风两姐弟已经忘情跑了过来,失去爷爷让他们绝望,没想到父亲还活着。
“爸!”燕氏姐弟大哭着抱紧了燕文殊。
燕文殊同样很激动,泪水不住地从如同月球表面般的脸庞滑落,二十几年了,骨肉终于相认!
二十几年了,他从来未以真身示过众人,仿佛只是这尘世间一道无足轻重的影子,可有可无。
今日,一雪前耻!
“小心!”萧云忽然大喊道。
燕文殊正与儿女拥抱,突然听到萧云的这声大喊,愕然回头,就发现自己已经在空中飞翔了。
嘭!
轰然落地后,燕文殊吐出了一口浓浓的鲜血!
睁眼看去,他看见原本倒在地上孱弱无比的张至清傲然站立,枪伤似乎没有造成半分的影响。
怎么可能?!
“还记得一个月前,你在西江影视城那次对我的伏击吧?”张至清冷漠地瞥着地上的燕文殊。
燕文殊当然记得,当时他以为能一枪击中,却被萧云及时赶到,结果最后是萧云右胸中枪。
“那一枪,其实应该击中小七心脏的,可为什么最后偏了?”张至清微笑着问道。
“你改变了子弹的轨迹?!”燕文殊惊愕道。
“永远不要小看大宗师的能耐。”张至清傲然道,他的确有足够的资本说这句话。
“大宗师这种怪物,真的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燕文殊摇摇头,他已经知道,彻底失败了。
“爸!”燕氏姐弟再次发出凄楚呐喊,不过这次是因为燕文殊永远阖上了双眼。
“杀!”萧云大手一挥,剩余的十几个狼士一哄而上,冲着张至清杀去。
虽然张至清的行动无法自如了,但他手里那根看上去就像是极其普通的烧火棍,却像一条活灵活现无比坚硬的毒蛇,带动着山顶平台的积水,在空中尽情地挥洒着。啪地一声,铁滚击荡开了面前的一把长刀,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沿循着最合理地方向,拍打到了握刀狼士的手腕之上。
在那一瞬间,握刀狼士的手腕皮肤尽绽,筋肉尽碎,骨节刺出,再也握不住枪。
喀地一声,铁棍再次顺着一把刀面滑了上去,沉重的压力压得那把刀低下头来,完全没有反击的可能,无任何锋芒的铁棍触碰到了那把长刀的突起处,猛地一下跳了起来,把那把长刀撩下了空中,然后铁棍重重地落下,击打在持刀狼士的小臂上,直接将这条小臂打成了一根扭曲的木柴。
一名狼士从后偷袭,那根铁棍却将那把正在下落的长刀迅疾后挑,不偏不倚插中狼士的心脏。
另外一名狼士从前面一挥掌拦了上来,被磨成平面的铁棍头狠狠地扎进了他的手掌里,将他的手掌扎在了满是雨水的地面。然后铁棍挥起,重重地击打在这名狼士的头顶,头骨带着雨水啪地一声碎裂成无数碎片,黑人狼士光滑的头顶现出一道血水凝成的棍痕,颈椎处喀喇一声,瘫倒于雨水之中。
铁棍的每一次挥动,都是那样的准确,但同样也是那般的沉重,早已无锋的铁棍,击开了面前密密麻麻的弩箭,砸碎了无数的关节,凭由血水混着雨水,在面前的空中泼洒着。铁棍也许无法像剑那样,刺进狼士们的咽喉,却能瞬间击碎他们的咽喉,身受重伤的张至清似乎随时可能倒下,然而最终倒下的,却是那些奋勇拦在萧云身前的高手!
一声闷响,最后一名狼士被铁棍击碎了膝盖上的软骨,跪到在了张至清的身旁。
铁棍再次挥下,直接将此人砸倒在了黄泥之下,震起一地雨水。
此时,燕清兮、燕清风两姐弟带着浓浓的恨意,攻向了张至清。
从小没有父爱母爱,与父亲刚刚相认不到几分钟,一切都被这位大宗师破坏,怎能不恨?
没有停顿,没有咒骂,没有眼神上的交流,两姐弟一左一右,抬起手就向着他的脸打了下去。
天下没有谁敢打张至清的脸,但燕氏姐弟就这样打了过去,而且打得如此理所当然,就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孝子,又像是要殴打一个负心汉。当他们攻到张至清身前时,这位大权臣的双瞳微微缩小,毕竟这俩小孩在刚出生的时候,他都抱过,还被燕清风的童子尿射在身上,他那张微有苍老之感的面容上,忽然绽放了某种光彩,然后他也举起了手来。
便在刚才被震到空中雨丝都来不及颤动的那一瞬间内,张至清将右手的铁棍向着燕清兮甩了出去,然后一直垂在身畔的左手,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侧,掌面向外,将将拦住了燕清风刺过来的三棱锥,同一瞬间,张至清的右手握成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燕清风的胸膛之上!那个可怕的拳头,足有千斤之力。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也凝结了,燕清风的身体似乎在一这刻奇迹般的悬停在了空中,然后如同一道箭一般,被狠狠地砸了出去,像一块沉重而坚硬的陨石,贴着地飞了出去!一路积水飞溅而避,一路血水自空中飞洒成线。燕清风被击飞的身体,一路不知道撞碎了多少横七竖八的尸体,山顶平台的黄泥地前只见黑影过处,血肉乱飞!
一声闷响,燕清风的身体在撞垮了一棵百年老树后,终于在悬崖边落了下来,身子一阵颤栗。
场间陷入奇异地沉默,此时还能活着,还能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都在静静看着这个场景。
一拳将燕清风击倒,没能令张至清的脸上有丝毫高兴的情绪,反而眸子里现出一丝噬血冷意。
因为在他打倒燕清风的瞬间,九品上强者燕清兮接过他丢来的铁棍,狠狠击打在了他的脸上。
张至清的脸原本很苍白,但左颊上却是红肿一片,唇角鲜血流下,就像被人重重扇了记耳光。
抬眸看了一眼已经被萧云拉着退到几米外的燕清兮,张至清摸了摸脸颊,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就剩你们两个了。”张至清淡淡道,身上的重伤似乎完全阻碍不了他拿下这俩九品上强者。
萧云冷哼一笑,双手如同舞蹈演员甩出长袖一样,猛地一挥,数颗光滑圆润的小石子便飞出。
燕清兮同样身影翩跹,长袖善舞地挥出无数的银针,随着萧云的身影,向着张至清猛烈掠去。
孤独的张至清,骄傲的张至清,强大的张至清没有退,他的眼瞳里掠过一道淡淡的灰光,双脚稳定地站在原地,充满着无穷霸气。他这一生,无论面对任何敌人,都不曾后退半步。他再次出拳,那一双最可怕的双手,洁白如雪,似乎永远不染尘埃、不惹血息的双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挥了出去,瞬息间蒸干了空气中地湿意,附于掌上的雄浑真气把那些石子、银针的小玩意小手段统统挡飞。
两位九品上强者逆着大宗师的浑厚真气,强行近身,就像在十二级飓风中前行一样。
好歹来到了跟前,燕清兮纤指纷飞,缠住了张至清右手,萧云则祭出道藏太极,双手如同两匹柔滑炼布,使得张至清的右手没处着力。萧云此生从未这样强大,张至清此生也从未这样虚弱。萧云的身法速度在此刻已经提升到令人类瞠目结舌的地步,残影不留,只是一缕灰影,绕着张至清的身躯,道藏太极已经阴柔刚劲相杂,瞬息内不知道攻出了数十记,数百记!
可像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一堵固若金汤的城墙上,始终无法突破张至清的防御。
如果只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僵持对峙,是根本无法对张至清造成伤害,于是,萧云选择了率先攻击,瞅准时机,左手一环,将所有的力气击中在了右手,仿若紫气东来一样送了出去,张至清的左肩喀喇一声碎了,唇角迸出了鲜血,可萧云身前的命门也是大开,被张至清那只像玉石一般散发着淡淡幽光的拳头端端直直地轰到了腹部。
燕清兮同样没有幸免于难。
飞跌出去的她吐血不止,浑身有气无力,俨然已经退去了挑战的舞台。
再次受伤的张至清依然没有哼一声,冷漠地眼瞳却只是注视着越飞越远的萧云的身影。
萧云甫一落地,没有任何的休整,就又像一头豹子攻了回去,这一对父子连双眼也来不及对视一瞬,便化作了龙王庙前的两个影子,彼此做着生死间的亲近。似乎空中又有无数地黄纸灯被罡风刮破,噗噗响个不停,令人心悸地、令人厌倦地响了起来。轰的一声,一个的身影颓颓然地撞破了龙王庙的大门,直接将那厚厚地红色木门震碎,震起漫天地木屑。
张至清则依旧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原地,尽管他的伤也很重。
重到无以复加,重到似乎随时可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这位人间帝王依然挺立如松。
而倒在血泊雨水之中的萧云忽然动了一下,然后异常艰难地佝着身子站了起来,双手颤颤巍巍,只能依靠着旁边的一把长刀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木屑也让他的身体开始不停地往衣外渗血,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了血丝,先前的那两击,已经是他凝结生命的攻击,道藏太极无争的境界已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再想发挥出那样鬼神莫测的速度,已经不可能,而且他的经脉也已经被割伤了大部分,就像无数把小刀子一样,在他的身体里刮弄着,痛楚酸楚难忍。
在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他又喷出了一口鲜血,偏生他苍白的脸颊上却浮起一丝淡淡地怪异的笑容,就像一个青春期倔强的孩子,在父亲面前绝不肯低头一样。艰难无比攻到张至清的身前,却屡次被他击了回来,这是一件足以令所有人都绝望的事情,然而萧云地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迈出沉重的步伐,用异常困难的姿式,更加缓慢的速度,向着那个不可一世的身影行去。
张至清的拳头,永远是那样的稳定强大,王者之气十足,轻易击穿面前一切阻碍。
萧云走到跟前,双手已经没了多少力气,但仍然左推右送,四两拨千斤地袭向张至清。
嘭!
萧云再次被击飞。
一个受伤的大宗师,还是大宗师,依旧是这个世界最强者,即便是九品上强者,也无力挑战。
但萧云还没倒下,他只是再次站起身来,在湿漉的地面上拖沓着,也要向张至清再次靠近。
又一次被击飞,又一次站起来……
张至清还没有对自己儿子下必杀之手,只是想能让他知难而退,可惜他这个儿子的韧劲可能遗传了他,他已经数不清萧云倒下多少次,又站起来多少次了。望着再次爬起的萧云,残破不堪的萧云,张至清燃着幽火的双眸忽然亮了起来,苍老的面容随着那突然而至的苍白,显得异常清瘦与憔悴。
他不能再留有余地了,一切该结束了。
“等一下!”一直默默流泪的萧蔷薇突然喊了一声。
现场迅疾安静了下来,萧云也停下了残存的脚步,有些疑惑地回头看着母亲。
“至清,你结婚的时候给我的承诺,是不是会做到?!”萧蔷薇勇敢地站了出来。
“当然。”张至清作为这个世界顶峰的人物,对于心里头唯一深爱的女人,自然不能食言。
“好。”萧蔷薇笃信点头,然后从许子衿的手中接过她交给萧云的那个黑箱子,走了出去。
萧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但仍拼命睁着眼,想看清楚母亲的举动。
萧蔷薇走到萧云的身边,把颈上带了几十年的那条项链摘了下来,居然是一条钥匙。
咔嚓。
那个萧云一直想打开的黑箱子就这样,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开了。
原来钥匙一直在母亲的身上。
萧云侧头看过去,发现黑箱子里没有什么重要的物体,只要一张照片,泛黄的照片。
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