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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弯起嘴角,“林燃,介绍一下吧。”
“嗯。”我向明朝点点头,说:“这是我……”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迟疑了。
季寒接上我的话,“男朋友。”
我咬住唇,重复他的话,“这是我的男朋友,季寒。”又回头看季寒,“他是明朝。”至于是我的什么……这个定位……我忽然不那么肯
定了。哥哥吗?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就在方才,顷刻之间,这个界限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幸会。”
他们俩不约而同用了这个词。
我指指丁慧,“这是我现在的室友、同学兼好朋友,丁慧。”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是介绍她来得自然轻松。
我刚转过头,耳边响起丁慧的悄悄话,“这个是正牌男朋友?”
我点头,却听到她的一声叹息。
“明朝这个名字好象很熟悉……原来也是和我们一个高中的吧?”季寒先朝我开口。
“啊?哦,是啊……”
平时的伶牙俐齿去了哪里?现在我的应对笨拙到极点。
“我的确和小燃是一所高中,不仅如此,小学,初中都是一个。”明朝眼里的冰冷倏的化开,又只剩下温柔,他看着我说,“其实还可以
说到更早以前,因为我们住在一栋楼里。”
“是吗?这叫我想到了一句诗呢。”
诗?我眨眨眼,心里的问号直打转。
“没想到季寒同学在诗词上也有研究?我以为你研究的最多的应该是物理呢。”
“快狠准……你说笑了……那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了?你当初在学校很出名呢。”
“还好吧……高我们一年级的明朝同学,我听说学校有不少人仰慕啊,只是好象这位同学,和谁都保持距离……只有一个例外,对吧。”
“没错。”
“但是很可惜啊,即使你离得比较近,也不表示机会就更多。”
“机会是要靠人争取的,不是吗?”
看他们你一来我一往,我听也听不明白,插又插不进话,忍不住想要翻白眼。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为什么说的
话里总是感觉有那么大的火药味呢?
火药味?
我摸摸鼻子……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不管怎么说,你大概还是晚了一点。”
“现在还看不出来吧。”
“这样的情况还能够当做看不出来,我有点佩服你了。”
“只要没看到最后的结果,过程怎样我不在乎。”
“你怎么知道什么是结果什么又是过程?”
“两个人适不适合,我当然看得出来。”
“你想说的是只有自己才适合吧?”
明朝耸耸肩,不置可否。
总算告一段落,我艰难地插进去:“喂喂,你们有完没完?现在不是听你们互相表达仰慕之情的时候好不好?”
季寒和明朝都愣了愣,又不约而同地笑出来。
真是有默契,刚才还火药味十足,现在好象又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手被季寒牵住,我们一起往外走,出门的时候,我似乎看见季寒朝明朝投去一个……近乎挑衅的眼神?
丁慧在一旁碎碎念:“时间还没完呢,干嘛就不唱了?很浪费哎!”
估计她不是觉得浪费钞票,是觉得浪费了麦克风!我撇撇嘴,“姐姐,我肚子饿了,想吃饭好不好?”
“里面也有啊。”
“你请我?”
“今天是你生日啊,当然你请。”
切,里面的东西性价比不够高好不好。
从封闭的空间出来,才发觉室外的寒冷。虽然一天都是晴天,可是现在明显已经变弱的阳光,几乎就不存在。空气里像是凝结出一个又一
个小水珠,钻进鼻子里,刺得鼻腔痒痒的。
下一刻,我打了个喷嚏。
明朝立刻说:“又穿少了吧……给。”递过来一包纸巾。
我揉揉鼻子,“才不是,是那里面太暖和了。”手上很自然地接过纸巾。
一抬眼,季寒似乎正若有所思,拿手肘撞撞他,“想什么呢?”
他低下头,附在我耳边,嘴唇张合间呼出的热气直往耳朵里钻,细小的汗毛摩挲着,冷空气瞬间远离,“我发现我好象不够关心你呢。”
脚步滞了一下,我想转头说话,却分明感觉到有什么温温热热软软的东西从我脸上擦过。
身子都僵住了,心里有什么正涌出来。
耳畔响起季寒低低的笑。
明朝轻轻咳了一声,我脸一红,稍稍推开季寒。
“推什么?”他不甘愿地低声嚷。
“现在在街上啦!”
“嘿嘿……你是说,只要不是在街上……就……”
“想得美!”
就算真的想象过,也不可能随他说吧。
季寒的手扶在腰间,即使隔了厚厚的冬衣,依旧能够感觉到分明的热度。
对这个生日,再没有一丁点失望。
偷偷觑一眼身边的季寒,我忍不住泛起笑,这是当初只用一句话就让我心动的男孩呢。也许,我们越熟悉,对他最初的印象就越淡薄。可
是不论他是什么样子,只要他是季寒,我就喜欢。
没有原因,也不需要原因。
只是美好的时光永远短暂,吃过饭,季寒就急着赶定好的班机回去。我拜托明朝送丁慧回寝室,终于得来了一小会的两人世界。
“真的不用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你把我送上车就够了。”
“可是……”
“这次赶得比较急,也没去你寝室看看……不知道是不是乱得很?”他岔开话题。
“才不是呢!”我皱皱鼻子,对他这样说表示自己的愤慨,“我整理得很勤快的。”
“晚上天气凉,你要多穿点才好。”他又拉拉我的外套。
“知道啦。”
把他送上去机场的班车,我还是有些舍不得。隔着窗玻璃,我朝他使劲的挥手,却看见他的嘴巴动了动。
我敲敲玻璃,“你说什么?”
但我们互相之间都听不见,我沮丧地退开,感觉到车身微微的颤动着,车开动了。
“有短消息~有短消息~”手机响了起来,这是我刚刚让季寒录进去的声音。
搭载着他的班车渐行渐远,终于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我揭开手机盖,是季寒刚发来的一条短信。
“再挥,小心把胳膊挥没了,看以后谁要你,也只有我了。”
我笑了起来,小心的把短信保存下来。我的手机收件箱里,保存着的全部是季寒的短信。可惜容量不够,总是得时不时的删去一些。每到
这个时候我就特别为难,这条也想留着,那条也想留着,最后一狠心,干脆全删了。但马上又后悔起来,估计连肠子也悔青了。好在他还能继
续发来新的,我便又让收件箱满起来。
一个人回学校,形单影只,何况不久之前才有个人走在身边。握着我的手,温暖寸寸渗透。
想起那首歌,叫我如何不想他?
傻乎乎的,就对着路边的橱窗笑了起来。那玻璃像镜子一样,映出我红通通的脸庞,还有闪亮的眼睛。我摸了摸脸,忽然想起以前对黎好
的评价。那陷在爱情中的女人,是不是,都是这副模样?都是这样的甜蜜,所有其他的人都再看不见。
白天短,人也变得懒起来。每天早上恨不得只用缩在被子里,热乎乎的被窝,像和人生在一起似的,怎么也离不开。
可是有例外的时候,就是丁慧告诉我下面的黑板上写着我名字的时候,我知道,是季寒来信了。
我有天和他讲电话的时候,提到写信这事。
“看不到人,看看字也好。”
“睹物思人?”
“呸呸呸!”我嗔道,“别瞎说,这事开不得玩笑。”
就听见电话那头闷闷的笑声,“那我写信不就得了!不过你真的好麻烦,又要视频,又要MSN,又打电话……现在还要写信。”
“哼,嫌我麻烦了是不是?”
“嘿嘿,你这么麻烦也只有我才不嫌了。”
于是甜蜜渐渐扩张。
季寒的字很漂亮,是那种硬气的漂亮。一笔一划,有棱有角。这字,和他的人也像,每次捧着信,都能让我仿佛看见他站在我面前。
挑着眉,扬着嘴角,微笑。
何等帅气。
日子在等信的时候拉长,又在来信的时候变短。
光阴荏苒,转眼便是一学期快上头了。
12月31号,丁慧又兴冲冲的告诉我:“来信啦!你家季寒又来信啦!”她似乎很沉醉在当信使的这份职业感里。
是一张卡片,面子上立着两个小人,手牵着手,面带笑容,头顶上飘着雪花。拿到手里没多久,电话响了。我接起来,是季寒打来的。
“收到没?”
“嗯。”我顺着光举起卡片,爱不释手。
“像不像你?”他的声音低沉,仿佛直接响在耳边,“短短的头发,小小的个子……”
我撇嘴:“可是没下雪。”前些日子倒下过一场,零星小雪,还没感觉就结束了,最近的天气一直很晴朗。
“再下雪的时候,就该放假了,你也能回来了。”
“是啊。”那是多么让我憧憬的日子,寒假的时候,能够和季寒在一起的日子啊。我打定主意,这次,要把季寒介绍给我爸妈。
晚上在C大旁的中心广场有场新年的烟火晚会,还没下课,丁慧就开始计划怎样占位,拉我去我没话说,连这也要这么早计划好?
“反正在天上,用得着好位子吗?”我问。
她白我一眼:“站那么久,你不累我也会累好不好。”
我语塞半晌,说:“那我们从寝室搬个椅子去好了……”
“你疯了,那么大老远累死累活就为搬张椅子?”
说不过她,只能翘掉最后一节课,跑去广场占位。
但是等我们到了,才发现有这种想法的人至少比广场上的椅子数量只多不少,即使像丁慧那么眼尖,还是在扫视了一遍又一遍败下阵来:
“我不行了,眼睛都看花了。算了算了,站站权当减肥。”
不知道是大家下午都没课,还是都翘掉了。
简直比学校最受欢迎的那位选修课老师的课堂还要火暴。
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有种驾着一叶扁舟浪荡于大海之上的感觉。随波漂浮,根本不知道目标。
忽然我听见明朝的声音——
“小燃!”
我望着跑向我的明朝,“你也来看烟火?”在这里碰到他,却让我又惊又喜。
他微笑着说:“是啊,你没位子吗?”
我点点头:“是没有,谁会想到这么早来都没地方坐啊?反正站一站也没关系。”
“跟我来,我有座位。”他拉起我的手,带着我朝他来的方向走。
我看看我们拉在一起的手,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自觉的,我把手抽出来。
“怎么了?”明朝讶异地望向我。
“没,没什么。”我把手插在口袋里,也许这样能够自然一些吧。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样甩开明朝的手,让我觉得有点点内疚。
明朝的眼睛盯着我,幽深的眸子在白天也显得有些暗。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是吗?走吧。”
这次他只轻轻的,拉住我的胳膊。
微小的力道作用在手臂上,心里突然像有片什么被挖了出来,空落落的。我偷偷从睫毛下看着明朝的背影,总觉得他似乎有些不高兴,而
且是因为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吗?
傍晚七点。
头顶忽然炸开巨大的响声。
轰轰轰!
天穹中深蓝的底色上,一大朵金色的花绽开,洒到四面八方。
紧接着,更多的响声震进耳朵。
而天幕中的烟花,也一朵接一朵的开放,令人目不暇接。
红绿金银各色,交相辉映。
在每个人的眼睛里,同时长出细细的绿色藤蔓,在夜色和烟火中飞速生长,开满花朵。
“哇哦,真漂亮!”丁慧一会搓手一会又搓搓耳朵,“不过可真冷!”
“是啊!”眼睛里全部是那些斑斓的花火,每一次都那么灿烂,绚丽到极致,又突然消失。
我也开心的随着人群大叫,把所有的心情都溶在叫声中发泄出来。
十点多回到寝室,丁慧显然还意犹未尽,“哎呀,好想在那听新年钟声嘛!”
我也觉得遗憾,“可是十二点寝室底下的门就关了啊。”
“管理员不人道啊!明天是新年,可以破回例的嘛!”她趴在桌上,眼珠忽然一转,“不如,我们出去通宵如何?”
“你不用睡觉的啊?”
“难得这么好兴致嘛!”她跳起来,“好嘛好嘛,去通宵咯!不放心的话,把你哥哥也叫上啦!”
“可是,”我有些为难,“现在出去能够去哪玩啊?”
“听新年钟声,然后找地方过夜嘛!”
我见她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