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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会到县一级财政,不足的地方你们市、县两级要自筹,这里头牵涉的弯弯道道,你一个小小的镇委书记能掌控得了?如果是你们赵书记亲自找我谈,估计我还可以答应下来。说句不好听的,你一个小镇的书记,在我面前说得多好,拍胸口拍得多响亮,都没有实际意义。”
林安然不想说大话,老老实实答道:“蔡厅长,我的确不能担保我能完全掌控资金使用情况。不过你们交通厅不是可以对工程进行质量监督吗?只要把这方面的关口把好,这路怎么建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拨了钱,路修好了,质量又过关,这几点达到了,我看就可以了。”
蔡越摆摆手:“你是太小看你们滨海市官员的腐蚀能力了。就算我派人过去监督工程质量,难保他不会被滨海市那些想在工程里分一杯羹的官员拢络。如果等最后我派人亲自验收,发现了问题,那时候再追究,有意思吗?木已成舟了,抓几个人去坐牢,就能挽回损失?”
林安然没想到蔡越在这件事上如此钻牛角尖,想了一会便道:“蔡厅长,您的这个想法我觉得有点儿因噎废食的意思。总不能怕这样怕那样,什么都不做吧?”
蔡越夹了菜进嘴,喝了一口汤,不紧不慢才开口:“你还真说对了,换别的地方,我估计就像你说的那样,只要路建好了,我管他里头怎么运作?可是,滨海市偏偏不行,你有没有想过滨海市为何至今经济仍然这么落后?干部原因有,地方百姓的原因呢?也有!我对滨海市就是恨铁不成钢,所以我对它要求特别高,更不允许我第二次在这条路上栽跟头!”
第368章 彭爱国的批评
卓经纬举杯和蔡越碰了一下,却转头对林安然说:“安然,你不要以为蔡厅长是对你什么意见。我们都是滨海市出来的干部,说实在,对滨海有感情,不过正因为从滨海出来,更了解那个地方的官场形势。人家说,越穷越出鬼。这话搁在滨海市是一点没错,你看看除了一个开发区,别的县市区到底成什么样了?都穷的眼睛发绿了,但凡有点儿利益的事情进来,企业也好,工程也好,谁都要在面分一杯羹,咬一口肉,再不济跳着脚也要扯下一根毛来。这样只会是个恶性循环,最穷,越喜欢乱来,越乱来,越穷。”
林安然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这两名厅长说的都是实话,起码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否则和自己打打官腔,说一堆不着边际的话,然后找个上得了台面的理由,一下自己就能将自己拒之千里之外。
他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问道:“蔡厅长,真的没别的办法?这资金真的不能给我们太平镇修路?”
蔡越的筷子停在空中,定格了一样,片刻后才说:“你能让赵书记和我一同坐下来,当我的面说刚才你说的那番话,我就信,二话不说把资金给你拨过去。”
林安然知道这话算是说绝了,即便是卓经纬在,也无法改变事实。
男人谁都有心结,就类似处女情节一样,哪怕嘴上说不介意,心里还是揣着一辈子。在官场上打滚的人,也是如此,有人是对钱有着心结,一头钻进钱眼里出不来,做一些很低智商的事情。
而有人就像蔡越一样,有着类似的官场洁癖,明知道官场是不完美的,所以在某些小事上反而极力追求完美,算是弥补一下心里的缺憾。
这天晚上,林安然没再提修路的事情,既然蔡越已经拍板了,要赵奎出面才行,自己与其说服一个有官场洁癖的蔡厅长,不如回去跟还算通情达理的赵奎说说,看有没有转机。
虽然赵奎对自己有看法,不过林安然觉得赵奎这人和刘大同不一样。刘大同是只要你得罪他半分,他会记住你一辈子,穷追猛打不给你翻身的机会,有点儿像自己在临海区政法委工作期间遇见的周宏伟。
而赵奎,很多时候是从整个滨海市经济建设角度出发,经济第一,其他靠后站。他要的是地方经济发展的政绩和数据,在这个大的前提之下,他是可以容忍一些不同政见的人,在这一点比刘大同略宽容。
散了席后,林安然坐卓经纬的车回宾馆。
路上,卓经纬安慰林安然:“赵奎书记那边,如果你真的说不动,我可以出面给你牵牵线,同他也算认识,况且修路是好事,我看赵奎这人也不至于因为对你一个小小的镇委书记有意见而将太平镇整个地区的经济发展置之不理吧?”
林安然说:“谢谢卓厅长了。恐怕现在您出面不是时候,这次上省城活动,我是先斩后奏。赵书记很反感别人越级办事,而且老觉得我依仗后面有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如果您出面,我估计他会更反感,以为我找您来压他。”
卓经纬微微一笑道:“我也只是个厅长,怎么压他一个书记?不过你说得也是,就怕做者无心,看者有意。行吧,那你自己想办法。另外,不要埋怨蔡厅长,他也不容易。这几年出事的人实在太多,当年我和他是83年省青年干部培训班出来的同学,同期班上三十人,如今聚会能够到场坐下来的不到一半了……交通厅从90年到现在换了两任厅长,没一个能干到届满,他也是临时顶替被查下马的前任上来的,所以谨慎一些也在所难免。”
两人一路聊着,车子到了林安然下榻的宾馆,下了车告了辞,回到自己房间里,刚进门手机就响了。
彭爱国在电话里语气严肃:“安然同志,这边太平镇干部试点工作那么急,你怎么到省城去了?”
林安然赶紧解释道:“是彭书记呐?我也正要打电话给您,请求组织的批评呢。是我的疏忽,周老板那天说对神王厂的私营工作感兴趣,当时我留了他的电话,这两天想趁热打铁,就匆匆赶上来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人选的事情出了岔子,您批评得对。”
彭爱国说:“批评有用吗?骂娘都没用!如果骂人和批评能纠正一切错误,我天天都情愿骂人。干部改制试点工作你们是一个样板,做示范用途的,如果没有把好人选这关,人家怎么说?人家会说这干部试点工作就是给领导提拔亲属用的!这让我们党的威信何在?政府的威信何在?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不能嘻里马大哈的,更不能把提拔干部当作自己家后院菜园子里割韭菜一样,想割哪茬就割哪茬!同志哥!你还年轻,不要一到太平镇就落下这种不好的口碑,以后怎么开展工作?!”
他越说越是大条道理,林安然耐心听完,依旧是一副诚恳的口吻道:“彭书记,您放心,我买好了明早的车票,一大早就赶回太平镇,回到镇上我马上重新组织一次班子会,力争报送两名让组织满意的人选。”
彭爱国听林安然说得诚恳,胸中鬼火就灭了一半,说:“行,你赶紧回来,项目可以慢慢谈,干部工作是大事!希望明天你报送的人员能够让组织满意!”
放下电话,林安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这次省城之行已经一举三得,既探听了蔡厅长对修路的口风,又把朱得标推到台前当了挡箭牌,还成功将自己不想提拔的人刷了下去。
放下彭爱国的电话,他马上拨通了陈存善的号码。在电话里,他用十分无奈得语气描述了自己的处境,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彭爱国对自己的批评。
然后遗憾道:“陈县长,事到如今,我也是没办法了,现在彭书记是盯上我了,明天的名单,我看还是要报另外两个人了。这事我有责任,没想到朱镇长没听我的话,私自拿了主意,引起了彭书记的注意,我向您检讨,我的工作不够细致。”
这番话,其实不像请罪,更像是告状,又或者说是推卸责任。
不过陈存善虽然知道林安然在推卸责任,但也理解,毕竟自己是县长,交办的事情没办好,对于林安然这种刚上任尚未站稳脚跟的镇委书记来说,当然是能推卸就推卸了。
都怪那个猪一般的朱得标!真是人如其名,就是一头猪!怎能两个都报自己人呢?还真把太平镇的干部队伍当成自己菜园子的韭菜了?!
他只好接受这个结果,说:“行吧!事情都办成这样了,也只有如此了,我说你以后给我看着点朱得标,别整天给我整事,不然我撤换了他!”
第369章 小聚
从省城回滨海的火车耗时五个小时,早上六点的火车,到了滨海市已经是中午了。
林安然从车站出来,远远就看到在出口处等着的刘军。
接过林安然手里的行李箱,刘军忍不住道:“林书记,您可回来了。”
林安然呵呵一笑,说:“怎么,听口气我走了之后,镇里好像不太平嘛。”
刘军接触林安然时间长了,觉得这个年轻的书记性子倒是挺平和的,好说话不摆架子。
不过,他也有一种感觉,面对林安然,总觉得就像站在一汪深不见底的水潭边,水面平静波澜不惊,可是无论怎么看,总见不到底,让人不禁有些敬畏的感觉。
“出大事了呢。镇里都翻天了,白秀丽大白天跑到朱镇长的办公室里,俩人吵得整栋楼都听见了……”
说到这里,刘军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往下的话没敢再说。
林安然多少也能猜到当时的情形,不过他不愿意和下属谈论太多朱得标的为人,毕竟朱得标是个镇长,是自己的搭档。无论自己对朱得标怀有怎样的看法,首先自己面上必须维护着一种团结的姿态。
见林安然似乎对这个话题的兴趣不大,刘军也就不敢再往下说了。林安然不说话的时候,刘军总觉得有一种压迫感,大气都不敢出。
上了车,林安然看了看表,对刘军说:“中午在市区吃个饭,吃完饭下午再回去吧。”
刘军问:“那去哪吃饭?”
林安然想了想,道:“去镇海宫吧。不过去之前,先在我回一次家,去临海区区政府宿舍。”
刘军调转车头,往区政府宿舍驶去。
林安然拿出手机,分别给王勇等人打了电话,让他们待会到镇海宫聚一聚。给尚东海打电话的时候,又特意交待让他通知一下曹建杰和久已不见的万彪。
这些都是自己在滨海市的关系网,而且都是年轻有为的青年干部,假以时日必定在滨海市官场上官居要职,对自己开展工作有利无害。
回到临海区区政府宿舍,林安然让刘军在车里等着,自己提着从省城买回来的白兰氏鸡精等补品上了楼。
梁少琴已经很久没见儿子了,不过幸好孟小夏和他老公李宝亮住在家里,总算有个伴,也不至于孤单。
她虽然是退休了,但是毕竟人还年轻,精力很好,早上跟着宿舍里的老干部去打太极拳,晚上干脆利用自己财务方面的特长,给一些小私企做做报账的工作。倒不是为了钱,而是图个日子充实。
林安然和妈妈梁少琴聊了一阵,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赶着要走。
梁少琴忍不住又一通埋怨,说真是生个儿子不如生个女儿,好歹女儿还经常回家看看,儿子总是说工作忙,不见人影。
叨叨絮絮地拿他和孟小夏比较,越比较越生气。
林安然只好又坐下来,好一通劝慰,搬出好男儿志在四方的大条道理,总算让梁少琴平静下来。
走的时候,他故意叫孟小夏到楼下,说有礼物送她。
出了门,这才递给孟小夏一个信封,说:“这里面有点钱,你放在身边,有空给我妈买多点好吃的。她人节俭习惯的,我怕她啥都舍不得买。”
孟小夏掀开信封一角,往里头看了一眼,厚厚的一叠钞票,估计有一万元。
“安然哥,你不是到穷地方去当书记吗?怎么这么快就捞了一笔了?难怪人家说再穷不会穷干部,我看这话没错。”
林安然忍不住脸色沉了下去,伸手就在孟小夏脑门上磕了一下,说:“你能不能说点儿人话?上次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谁告诉你我这钱是贪污来的?正儿八经就不能赚钱了?”
孟小夏自从上次背着林安然收受赃款后,确实吃了个教训,老实多了,吐了吐舌头说:“我也是开个玩笑而已。安然哥,你到底做啥子生意,赚这么多钱?”
这几年林安然的经济情况她也是清楚的,显然是不缺钱的主儿。
林安然反问道:“你的服装生意很不好吗?很缺钱吗?怎么一开口就问钱?”
孟小夏不以为然道:“生意还行,不过钱谁嫌多?问问还不行?”
林安然不搭理她,只顾下楼去,走了几步又回头交待:“踏实点做事,别招惹麻烦!”
到了楼下,上了车,刘军调转车头,往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