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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歪歪扭扭,让人鉴定不出笔迹。”
郑重伸手敲了敲桌子,道:“孟所,这事很严重,要彻查!”
孟华苦笑道:“好,我一定尽力查办。这事,要不要通报给县公安局?”
林安然摆摆手道:“我看不用了,如果一点点小动静都通报县里,我看公安局也忙不过来。”
孟华思忖一阵道:“林书记,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林安然笑眯眯看着他,孟华显然有自己的猜测,便道:“说吧,咱们是班子成员,同志之间没什么不可以放到桌面上说的。”
孟华摸摸下巴,说:“朱镇长被调走之后,我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只是,这也只是一种传闻,不作数。”
郑重又敲了敲桌子,说:“孟所,有话直说嘛,现在又不是让你上法庭当法官给人定罪,屋子里就咱们几个,有什么不能说呢?”
他托林安然的福,刚当上代镇长,对林安然自然是感激涕零,故意也好,做作也罢,都要表现得上心一些。
孟华说:“郑镇长,朱得标的儿子朱勇,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吧?”
郑重哼了一声,鄙夷道:“不就是个小流氓嘛。”
孟华看了看林安然,说:“朱勇不是一般的小流氓,据我所知,他是一个走私集团的小头目,这走私集团的老大是香港人,叫司徒洋,是香港隆德公司的老板。前几年,朱勇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司徒洋,结果俩人搭到了一块,司徒洋表面上是合法商人,实际上干的是走私的勾当。所以,朱勇不算是一般的社会小混混,是正儿八经的黑社会分子。前些天,朱得标镇长被调离,他就扬言要给林书记好看,我估摸着,这信八成是那小子叫人装神弄鬼的。”
林安然想起朱勇的德行,心想自己上任之初在大排档里听见几帮本地的小流氓一口一个勇哥,又说要向他交货,显然孟华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他只是奇怪,这既然是公开的秘密,为何没人查他,还任由他走私这么久。
“县里和市里知道这些事吗?”
“知道!”孟华想都不想,直接答道:“早知道了,不过司徒洋人脉很广,边防里有一点关系,加上他这人从不高调,都在周边的县镇搞走私。以我们这里为例,他和朱勇合作,利用这些沿岸的村子,直接从北川省走私香烟过来,或者直接从公海上接了货,用大马力飞艇飞到咱们镇的海域,仗着给他走私的这帮人都是本地人,海域情况熟悉,而且又有村里人庇护,只要能进太平镇的水域,北川的水警基本上就那他们没辄,要上岸上搜他们也不可能,这里地方大,民风又强悍,如果强行进村,恐怕会被围起来。因此,太平镇可以说是走私烟的天堂。”
林安然对郑重道:“这次挂职干部下去,让他们摸摸情况,尽量做好宣传工作,采取的手段以软为主,不要硬碰,毕竟现在这里村民普遍穷,走私的人肯定许以利益,如果硬碰,恐怕出大事。”
郑重道:“我之所以尽量选择本村出身的镇干部去挂职他们本村,考虑就是这个因素,这里的人都很排外,对于自己村里出去的人,普遍都认为是自己人,自己人管自己人,他们容易接受。”
林安然见谈得也差不多了,也不想强迫孟华一定要限时破案之类。朱勇这人有多少斤两,林安然自己也清楚,有时候,这些混社会的人也不敢真的跟官员作对,真把林安然弄出个三长两短来,恐怕自己在本地也无法待下去了。
现在朱得标不过是调离,又被判刑又没处理,朱勇估计不会太过激。
“孟所,你回去留意一下朱勇的行踪,对了,我知道你有实际困难,但是走私毕竟是犯罪,法律上的道理我不跟你多讲,相信你也熟悉。我只是提醒你,如果有一天,咱们镇的走私问题真的被捅出去,真的烂的不可救药的时候,瓜田李下,你这个所长恐怕也当不下去了。”
孟华额头沁出一层冷汗,想想林安然的话没错,虽然公安不是唯一负责打私的部门,还有海关、边防、打私办这些机构,但是若真的出事,恐怕追究起来自己也是跑不掉。
他盘算着,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朱勇睁只眼闭只眼了,以前是看在他老子份上,现在朱得标已经调离,掌舵的是林安然,还是要听林安然的。
“林书记,你放心,我会加强监控和巡查,尽量不让这些走私烟在我们镇上横行,至于村里面,我说句实在话,咱们是鞭长莫及。所里就十几个干警,外加十几个治安员,就算我们能分身,恐怕也进不了一条村子里去搜查走私烟。”
林安然摆摆手,说:“行,你忙去吧。恐吓信的事情,你暗中留意便可,不必惊动县里。”
等孟华走了,郑重不甘心道:“就这么放过朱勇那小子?”他以前和朱得标不和,朱得标也一直对他打击压制,所以一肚子怨气,牵涉到朱勇,他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林安然笑道:“无凭无据,能把他怎样?你让孟华去破案也不行,这是封匿名信,也不知道哪个邮筒投递过来的,大海捞针没什么作用,不必要为我一个人浪费警力。况且现在我们有一连串的计划要做,很多事情上需要村民配合,此时不宜和村民硬碰。民村为何冒险走私?说到底还是穷,只要他们有钱了,生活好了,自然不会做这种冒风险的犯法勾当。”
郑重连连点头道:“嗯,林书记你说得对,看问题还是要看准关键,找准要害,你这话让我茅塞顿开!”
林安然知道他又在给自己戴高帽,只好笑笑,正打算让郑重回去忙自己的事,电话响了。
郑重识趣道:“林书记,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走,下班时间早过了。”
林安然点点头,郑重起身离去。
第407章 拼了
转眼间就到了十月底,太平镇却丝毫没有金秋季节的凉爽,就连树叶也是绿油油的,一派夏日景观。
“强基工程”基本已经铺开,一共选拔了十八名年富力强的年轻干部,到各村去挂职,有的是副村长,有的是副书记,有的甚至直接任命书记,有些村长觉得当不当村支书无所谓,也有主动让支书职务的。
虽然暂时没有看到什么成效,林安然知道这种基层组织建设工作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出效果来,“强基工程”方案中也考虑到这一点,在方案实施步骤中限时也是三年,算是一个长期的建设方案。
不过,这些挂职的干部,就成了镇政府的触手,通过他们,镇政府能够获得一些以前听不到看不见的讯息,各村存在的问题,和存在的各种矛盾,都通过这些挂职干部的书面汇报一一送到林安然的桌面。
这些报告汇总起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平镇的经济发展状况。物质文明往往是精神文明的基础,而精神文明的建设又会反哺物质建设,两者相辅相成。如今的太平镇,物质文明建设底子可谓十分薄弱,如果这时候大张旗鼓地去搞所谓的精神文明建设,其实只会是事倍功半,收效甚微。
吃饱饭的人才能闲情去说什么精神文明建设,这是林安然的观点。在所有汇总上来的情况汇报里,有几份已经对挂职村的经济建设提出了一个远景规划。
例如水东、水西两村就提出要利用特殊的地理位置和靠海的优势,借助修通公路的东风,和市区的旅行社达成合作,组织一些一日游之类的形成,吸引游客前来观光、消费。
太平镇的海鲜是出了名的,以前路况不好,人不愿意来,现在路要修好了,在旅游上面做文章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过也有许多压根儿拿不出办法的村子,例如青石坳岛和分界岛两个岛屿,要搞旅游又没条件,水东、水西两村和太平镇其他原本就有旅游业基础的村庄要拓展旅游业的版图是有资本的,而类似青石坳岛和分界岛这种交通不便利、岛上缺乏淡水的岛屿式村庄,要搞旅游业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在青石坳岛回来之后,林安然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只不过还未到实施的阶段,尚在酝酿初期。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做。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林安然深谙其中三味。
当务之急,显然是刚刚开始上马的神王厂项目。王勇在太平镇待了一个月,在夏冬青和李栋的配合下,各项工作稳步开展,厂区里传出了久违的人声和机器声。
按照原计划,十一月,将是恢复生产的第一个阶段,然后要面对的,就是销售渠道的问题。
不过这方面并不乐观,从前销售科的人都被陈存忠带走了,现如今陈存忠自己又在县城里弄了个酒厂,搞的也是和神王酒厂两大产品神王液、满楼香类似的产品,渠道商们都信任他的老关系,加上神王厂这几年日渐衰微,已经是江河日下,经销商本来就是逐利的苍蝇,当然不会再搭理神王厂。
唯一让林安然赶到欣慰的是,夏冬青果然履行了承诺,回到了厂里担任副厂长兼技术总指导,在酒厂产品的品质上,算是有了保证。
神王厂有足够的产品库存,新酒也在酿造之中。按照夏冬青的工艺,可以用新酒和库存多年的老酒勾兑,做出新的产品,口感和品质不会输给纯粹的库存老酒。
要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销售。销售渠道,就是神王厂生死存亡的至关重点。
在王勇到达太平镇的第一天,林安然邀请他和周学良到余嘉雯二叔开的饭店里吃饭,在饭桌上,林安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这个计划,几乎让王勇惊得把酒都倒进了裤裆里。
不过,在神王厂的经营上,林安然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且不说周学良对这位林书记言听计从,就连王勇,从小到大就和林安然一起,知道他不会打没把握的仗,虽然计划十分冒险,如果失手,则全盘皆输。
但就目前神王厂的情况来看,除了放手一搏之外,别无他法。
饭局后的第二天,周学良就已经匆匆赶往东三省,找自己的那些老同学开始铺垫关系。
如今,眼看就要到了期限,林安然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守着电话,等着周学良的回音。
东北某省省会,凯撒宫大酒店。
周学良从包间里出来,走进洗手间,胃里翻江倒海,抱着马桶一通狂吐。
当年一个寝室里的八大金刚,现在有三位在沈阳工作,周学良上来已经大半个月了,在东三省里东奔西跑,找同学,找朋友,寻求一切可以销售神王酒厂产品的渠道。
东北汉子多数酒量惊人,而且性子豪爽,拍胸脯答应帮忙之际,又必须要喝好吃好才肯答应。
周学良从前在大学寝室里就不是能喝之人,这下子可算是豁出去了,每天几乎都是被人扛回酒店的。
他身上揣着一张现金承兑支票,面额两百万,这是王勇交给他的,也是他唯一的本钱。神王厂完成收购重组后,账面上只剩下三百万,这几乎是神王厂大部分的本钱。
来之前,林安然和他详谈过一次,这次的任务,就是拿下东三省几个省会城市的电视台广告,按照林安然的意图,冬天将至,东三省又进入了白酒销售旺季,必须买下几个城市的黄金时段广告,并且组织一些营销活动。
为此,周学良带了十个人,一百箱酒,风风火火赶到了东三省。首要的人物是和当地的质监部门打好关系,请他们做好质量鉴定报告。一系列的销售活动有条不紊地在筹备当中,其中包括搞街头促销、免费试喝等等,甚至还租了一艘大飞艇,准备在活动当日在沈阳的闹市区里游弋,制造轰动效应。
林安然给他的要求是:无论什么手法,只要不违法,只要轰动,就可以办。
今晚喝酒的一位同学,在省电视台当了个小官,听说周学良是上来求自己卖广告的,而且要的是黄金时段最好的买断广告位,价格又必须优惠。
这东北同学一拍桌子,拿起桌上的满楼香看了看,说:“酒的确是好酒,有茅台风范!”
他通通通将桌上几只大高脚杯倒满,说:“老五,咱们多年没见,求我办事我绝不推辞,这四杯酒,我和你每人了两杯,只要你一口气干掉,我明天台里就给你操作这事,办不成,我到省台门口裸奔给你赔罪!”
当年寝室里八个人,自诩为大大金刚,按照出生年月排行,周学良排行老五,这位同学排行老三。
老三的酒量,在寝室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周学良看着杯子里满满的微黄酒液,心里暗自发毛,这段时间,天天喝日日醉,他甚至怀疑自己若是丢到榨汁机里,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