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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的酒量,在寝室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周学良看着杯子里满满的微黄酒液,心里暗自发毛,这段时间,天天喝日日醉,他甚至怀疑自己若是丢到榨汁机里,碾出来的都是酒精而不是血。
“老五,咋样?!你瞅着这事公道不公道?你喝,我陪着。”当年酒量就称霸寝室,并且在电视台权力部门里工作多年,已经是酒精考验的老三一脸视死如归的豪迈。
不成功,则成仁。周学良上来之前,林安然派车到厂里接他,出门前,厂里的工人都出来了,将近五百号人,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每双眼睛里都装满了着期望。
对啊!已经是第二次重组了,再不成,恐怕真的血本无归,这厂子就彻底成了破烂没人要了。
待岗已经几年的工人,已经尝够了待岗的苦处,当年酒厂辉煌的时代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破落户了呢?
周学良上车时候,差点被工人们的一双双信任而充满这期望的眼睛打动得落泪。
林安然上车前说了一句:“我就不说什么悲情话了,不过有一天你周学良要记住。成了,你周助理就是功臣,大家伙不说给你立碑,起码在心里给你立一座碑;不成,责任我来担,这次计划是我的主意,王老板那里,我来交待!”
看着这位敢作敢当,不让部下吃一点亏的书记,周学良觉得自己血都涌到了头上,咬牙道:“整不好,办不成,我周学良也就没脸回太平镇了!”
说罢拧过身子上车,再不敢回头看一眼。
如今,这几杯酒摆在面前。
喝,还是不喝?!
有同学在旁边劝老三:“你丫的就知道欺负老实人,老五的酒量当初谁都知道,就是半吊子的货色,你一酒中神仙,也好意思让他对饮?不明摆着折腾人么?”
说罢就要端开杯子。
“慢着!”周学良伸手一拦:“老三,你说话算话?!”
老三豪情万丈,一拍胸脯:“东北汉子啥时候说话不算数来着!?”
“好!”周学良端起酒杯,眼皮都不巴眨一下,咕咚咕咚开始往喉咙里灌。
一杯……
又一杯……
老三原本以为周学良至少要磨蹭十几分钟,喝农药一样才能把酒喝光,没想到这老五几年没见,酒量还真是进步神速,两杯酒,足足一斤,就这么咕咚咕咚几下,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
杯子里的酒越来越少,老三的眼眶越来越大,整个眼球儿都几乎掉到桌上去。
嘭
周学良将喝光的第二个杯子往桌上一扣,打了个酒嗝,捂了捂嘴,道:“老三,你他娘办不成给我,我以后就没脸回太平镇了,老子就去你家,白吃白喝白住,让你养我!”
整桌的同学顿时哄堂大笑!
第408章 北赴京城
十一月一日,林安然办公桌上的座机终于接到了期待已久的电话。
“成了?”林安然第一句问周学良的话只有两个字。
周学良声音在东三省某处传来:“成了!”
林安然像个战场上的指挥官一样,下令道:“好!我马上飞京城,你也过来,一切按照原定的方案实施。”
放下电话,林安然叫来郑重,交待了之前已经通过气的事情,自己要到京城走一趟。
郑重虽然不知道林安然的计划,但是知道此次前去事关神王厂的生死存亡,便说:“书记,你放心去办你的事情,这里有我呢。”
最近镇上最重要的工作便是“强基工程”和公路修建,基金会清欠工作自从黄宏贵事件后,市里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开了几次会,强调要文明追欠。
而公路修建一事有沈仲专门负责,这个镇长助理还算上心,天天蹲在工地里,大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回的风范。
至于“强基工程”是郑重一直在负责处理的,所以林安然不担心会出漏子,况且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搞活神王厂。
交代完工作,叫来刘军,又通知了王勇。
两人在镇政府门口碰了面,王勇带着余嘉雯过来,说:“咱们的财神爷要跟着走一趟,你这次要动用咱们全部资金,如果不够,估计还要把金地服装城的钱都贴补进来,没嘉雯在,怎么成?”
林安然也不多说,一挥手道:“走,上车,机票我让人定好了,晚上七点的飞机。”
一行人匆匆赶往机场,东北这边,周学良回到一家廉价招待所里,对着十个正在啃方便面的酒厂销售科部下道:“林书记已经飞往京城了,我要过去一趟,你们在这里候命,等京城的事情一妥,这边马上按照计划运作起来。”
销售科的科长左新兵道:“周厂长,你赶紧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周学良收拾行李,忽然看到放在房间角落里的几大箱方便面,不由心头一酸,眼眶有些湿润。为了省钱,别看周学良在外头吃香喝辣,实际上回到宾馆,只要没事,大家都是就着方便面凑合着。
创业不易,周学良深有感触,收拾好物件,背着一个大旅行袋出门去了。
秦安红在首都机场外看了第五遍表,才远远望见从出口出走来的林安然几人。
“安然!这里!”她掂了掂脚跟,然后对旁边的司机说:“去把车开过来。”
林安然走到秦安红身边道:“小红姨,我到京城来的事,先别让部长和老爷子知道,等办完正事,我再过去拜访。”
秦安红伸出手去,摸了摸林安然的脸颊,像是对待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摸完了,说:“黑了,瘦了,人成熟了。”
林安然怪不好意思道:“小红姨,我都二十七岁了,你就别老当我小孩子一样。”他总觉得秦安红从不介意在外人面前和自己这么亲热,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真不是小孩子了。
秦安红佯怒道:“哟!嫌弃起小红姨来了?”
林安然赶紧陪笑道:“不敢,哪敢啊!你可是我最最尊敬最最喜欢的长辈了。”
秦安红扑哧一笑,对王勇和余嘉雯说:“你们也来了啊?”
几人握了手,王勇才道:“秦总,安然的计划你大概都知道了吧,怎么?你就没劝阻他一下?”
秦安红微微叹口气道:“他跟他死去的爹一个样,决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头,算了,我给你们定了酒店,就在梅地亚中心。”
林安然笑道:“这倒是挺方便的了。”
秦安红拍拍林安然的胳膊,说:“走吧,一路走一路聊。”
上了门口的丰田子弹头,车子往市中心开去。
秦安红从包里拿出几张出入证,递给林安然道:“你要的东西,帮你弄好了。”
林安然接过来一看,喜道:“小红姨,你果然神通广大!这么快就办好了?”
秦安红说:“梅地亚中心这次承办国家电视台黄金时段广告位招标拍卖大会,说到底,也还是广告信息部在管这事,恰好我和部门的主任相识,就给你弄到了入场卷。本来呢,你们这种小企业,要进那个竞拍大厅恐怕还真不够格,不过法律不外乎人情,你又这么着急,我只好又走一次后门了。”
林安然高兴地给秦安红一个拥抱道:“小红姨,我可爱死你了!”
秦安红笑道:“刚才还让我不要把你当孩子看,你看这会儿,怎么又十足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了?”
她笑了片刻,言归正传:“你真的打算参加竞拍?”
林安然看着她怀疑的眼神,说:“真的,真打算竞拍。”
秦安红道:“去年的竞拍大会,国家电视台的广告标王竞价被山东的孔府家宴酒下来,花了叁仟零柒拾玖万元,之后这个酒厂销售额顿时暴涨,今年恐怕他们尝到甜头了,势在必得呢。”
林安然道:“我只争,但是并不是势在必得。”
秦安红见他说得奇怪,来这里参加标王竞标,哪个不是势在必得的?
她很好奇问:“你带了多少钱来?”
林安然伸出一个手指头,没说话。
秦安红道:“一千万?”她知道林安然最近几年挣了不少,整个金地服装城已经回本了,况且还有王勇在旁边支持,一千万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钱。
林安然摇摇头,说:“整个神王厂都不值一千万。”
“一百万。”他竖了竖食指,晃了晃。
“什么!?”秦安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安然来之前提过要参加梅地亚中心今年的国家电视台黄金广告位投标,说企业小,怕进场都进不去,所以才托了自己找关系进场,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林安然居然只带了一百万过来!
“你知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这等同欺诈!你一百万,买个塞牙缝都位置都不够。按照规定,竞投必须通过广告中介公司代理,我昨天帮你问了一下,3000万在梅地亚中心里也只算个下游水平,你一百万……”
她实在找不到什么词语形容林安然,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OHMYGOD!”
林安然依旧笑嘻嘻道:“我只是参加竞投,又没说志在必得嘛。”
秦安红忽然明白了,林安然是来露脸的,是来制造声势的,而不是真的想来买广告位的。不过,竞投这个东西,出价低了,造不成轰动效应,出价高了,又分分钟中标也说不准。
万一中标了……
她不敢往下再想,心道:这小子比他爸爸可狂多了,真的一点后路都不留。看来自己还是暗地里要备点资金才行,以免林安然真中标了,到时候交不出钱,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疯了,真的是疯了!
这里是国家电视台的广告标王竞拍会,万众瞩目的商业年度盛会之一,尤其这两年,知名度更是逐年攀升。安然这小子竟敢当成游乐场一样!
若在这种场合玩手段,只要一露馅,必定成为最大的丑闻,而且极有可能摊上刑事罪行。
太胆儿肥了!
第409章 群英荟萃
京城的11月,正是起风沙的季节。西北风里裹挟着粉末一般的细沙尘,把这个象征着全国最高权力机构的古城染成了黄蒙蒙一片,一点没给中南海那些领导脸面。
大风起兮云飞扬。汉高祖刘邦的一首《大风歌》中的首句,回顾了自己多年南征北战的戎马生涯,正如风卷残云,横扫千军。
这气势豪雄的六个字里包含了多少丰富的内容?又显示了刘邦是何等的自负,何等的感慨!
此时的梅地亚中心里,也聚集了一群来自全国商界上呼风唤雨、声名显赫的江湖老大。在饮料食品行业,更是群英荟萃,有风头正健并且相互较劲的山东孔府宴酒、家酒两兄弟,有刚刚崛起不久的饮料新贵娃哈哈、乐百氏,有最近以地毯式广告而闻名一时的沈阳飞龙、三株口服液,还有刚刚在一场官司中败下阵来已经有点儿日暮西山的太阳神。
11月8日的梅地亚中心,在华夏国商界上注定是一个非凡的日子。这里是一个造梦之地,也是一个疯狂之地,一出绝世的癫狂戏剧即将再次隆重上演,各方诸侯粉墨登场,在此豪掷千金。
所有进入此地的人,都可能在瞬间失去理智,在竞标牌上写上震惊全国的数字,在这里,钞票只是一行阿拉伯数字,透过浓重的油墨,书写在冰冰冷冷的纸面上,然后在聚光灯下,在闪光灯中横空出世,一鸣惊人。
多年后,一位多次参加竞标会的记者曾称这一天的梅地亚中心,是一个充斥着“妖氛”的地方,把它描绘得如《西游记》中的盘丝洞般诡异。
梅地亚中心地处北京交通主干线西长安街北侧,南邻国家电视台,北邻玉渊潭公园,环境优雅、交通便利。是国家电视台投资的一个综合性商务宾馆,始建于1988年。在1994年之前,只有少数的媒体工作者偶尔出差回到这里居住。
可是,在这年之后,这里成了国内企业激情燃烧的圣地。其时,掌管国家电视台广告信息部的是一位姓谭的女强人。正因为她,使得国家电视台的年度广告收益从不足10亿元一跃突破40亿元。
她的绝招是,把国家电视台的黄金时段广告位置拿出来进行全国招标,并且给投标金额最高的企业准备了一顶金光四射、霸气十足的虚无桂冠:标王。
第一年,谭女士亲自出马,遍访商界各路精英,走访各地各行业诸侯,广撒英雄帖,邀请大家共聚一堂。
记者出身的她对国人秉性十分了解,深谙商业理论和雄性心理。称王夺标,历来是中国男人一生最辉煌、最梦寐以求的时刻。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全国民众目光聚焦之中,以一掷万金的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