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万彪笑道:“这你倒不用太过悲观,现在科技日新月异,痕迹学也在发展。出了刚才的方法,还有一种方法可行。这就是采用碘熏法这种方法由于是化学显现,客体会受到不可逆的破坏,也就是那张百元大钞估计会受点儿影响。这种方法通过采用固态碘在加热之后变成气态,熏染怀疑部位进行显现,碘与指印中的淀粉反应后成蓝色甚至紫色非常便于后期的鉴定。”
林安然大喜道:“你的意思是,这钞票上的指纹是可以提取出来的?”
万彪道:“当然可以!问题是,咱们市公安局技侦科这方面的技术还不算十分成熟,况且如果是客体数量少,我们还要考虑一个成功率的问题,如果把客体消耗完了,指纹没提取出来,就等于把证据给糟蹋了。目前真要做这种提取,一般都送到省厅去完成,他们那里高手如云,设备也比咱们市里好。”
转念一想,忽然又道:“怎么?安然你想查什么案子?”
林安然把李善光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万彪,并且提出自己的看法。在李善光案子中,作为证物的那几叠百元大钞显然是崭新的,而且各方证言里都证明了李善光是亲手从走私烟贩子手里接过这些钱,再把钱分给打私办两个干部。
如此一来,如果李善光是冤枉的,钱是别人栽赃到他办公室抽屉里的,那么钱上面一定是没有李善光的指纹,而且会有栽赃人的指纹。
如果现在案宗里记录的所有一切是事实,那么钱上面一定有李善光的指纹。
林安然说完事情经过,万彪皱着眉道:“李善光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都是刑警队的同事之间私下议论,这几年走私到处都是,咱们分局也搞过打私行动,也抓过走私分子。现在那些人身上随时都带着一堆现金,只要被截下来就会拿出现金收买参与行动的部门干部,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李善光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很正常,今天让你这么一说,这里头还真有点儿猫腻了。”
林安然道:“那我马上让廖书记把证物送过来,你给我送到省厅去,委托省厅做一个指纹鉴定,如何?”
万彪奇道:“你现在是市委常委,怎么还要通过我一个开发区刑警队的小队长去坐这些事?直接让市公安局送不就得了?”
林安然沉吟片刻,说:“这事是因为要保密,所以我才找你。彪子,你是我在公安系统里最信得过的人,把事情交给你的原因很复杂……总之,这事就算是曾春面前也不能提及,谁也不能说。最好是通过私人关系送上去,免得中途走漏了风声。”
除了林安然,曾春也是万彪的伯乐,当年是曾春将万彪调到开发区分局来,才有了今天这位刑警队万队长。
但是万彪的性格林安然也十分清楚,知道万彪和曾春算不得一路人,曾春用万彪,一是欣赏万彪的工作能力,二是觉得万彪有些像当年初入警队的自己,怀才不遇,所以才施以援手。
可是万彪不像曾春地方是,他比曾春更有原则性,能守住自己的底线。曾春可以为了权位放弃一些党性和职业道德,而万彪则做不到这一点。
见林安然不把自己当外人,万彪内心也是激动万分,当年不是林安然,自己恐怕现在还在临海区的派出所里当个窝囊的小片警。
“行,我在这里等着,你让纪委把钱拿过来。我有个警校的同学在省厅搞痕迹鉴定,他可以帮我做这事。”
听说林安然找到李善光案件的突破口,廖柏明大喜过望,马上回市纪委拿了证物就赶到了林安然的办公室。
在走廊上,王培海依旧像往常那样,把门口开着,随时注意着书记室这边的动静。
看到廖柏明,黄培海赶紧丢下手里的报纸,屁颠屁颠迎出门来。
“廖书记,来找林书记啊?”
廖柏明和王培海算不上熟悉,只是见过,只是淡淡笑了笑,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王培海看到廖柏明脚步匆匆,手里还提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心里暗自琢磨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虽然廖柏明态度冷淡,王培海还是贴身膏药一样,一个箭步跟上廖柏明的脚步。
廖柏明惊讶得看了王培海一眼,想说点什么,却一下子连王培海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你……”
王培海满脸堆笑,说:“林书记的办公室里有客人,我去替您敲敲门。”
廖柏明是市纪委书记,在常委里排名比林安然还要高,按照规矩是不用经过办公室人员直接到林安然办公室敲门的。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王培海不敢让廖柏明先在这里等等,自己先去通知,而是直接说去替领导“敲敲门”。
机关里阿谀奉迎之辈,廖柏明也见多了,王培海留给他的印象本身就属于这类人,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足为奇。
廖柏明急着见林安然,也不想因为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动作去板着脸批一顿王培海,只要由得他去。
等到了林安然的办公室门外,王培海果然客客气气敲门,说:“林书记,廖书记到了。”
林安然赶紧应声道:“廖书记,进来吧。”
廖柏明直接走到林安然办公桌前,将档案袋一放,说:“钱拿来了。”说完便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包赃物钞票。
王培海开了门,人却没走,故意磨蹭着找了个杯子,走到水机旁给廖柏明倒水。
林安然赶紧给廖柏明打了个眼色,这头却转向王培海说:“王副主任,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和廖书记谈谈就好。”
王培海见林安然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磨蹭下去,只好把杯子放在桌上,对廖柏明说:“廖书记您喝水,我先走了。”
说罢,朝林安然笑笑,又朝万彪笑笑,点了点头,走了。
出了门,王培海摸着下巴,慢悠悠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他认得那个精干壮实的年轻人,是公安局开发区分局刑警队的队长,姓万。
这人怎么会在林安然的办公室里?况且,林安然显然不想让自己在里头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却没看到万彪从办公室里出来。
难道林安然叫万彪过来处理什么事?然而,会是处理什么事呢?
他联想到刚才那个神秘的档案袋,廖柏明从里头抽出来的是一包塑料包装裹着的百元大钞。
以廖柏明的身份,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一个刑警队长的面前给林安然送钱呢?
王培海怎么想都不对劲。回到自己办公室里,一直就没听过琢磨,刚才看了一半的报纸也没了兴趣。
斟酌再三,他决定把这事告诉马海文,虽然自己猜不透这里头有什么乾坤,不过马海文吩咐过,林安然的一举一动,自己都要向他详细汇报。
第599章 一损俱损
马海文早早守候在刘大同的办公室里,等着刘大同办完手头上的公务,一起出发到市委招待所找中纪委工作组的人吃饭。
手机忽然响了,马海文走到角落里,小声接通了电话。
刘大同看了一眼马海文,察觉他的脸色有些变化。等马海文挂了电话,便问:“海文,什么事?”
最近的形势容不得刘大同又半点懈怠,自己的宝贝儿子显然牵涉在贺新年一案中,如果处理不好,恐怕儿子要去蹲监仓不说,自己也官位难保。
马海文目光有些闪烁,道:“刚才是开发区的党委办副主任王培海给我来的电话,他说今天下午林安然把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刑警队长万彪叫到自己办公室里密谈了很久。”
刘大同嗯了一声,拿起笔,继续在文件上签字,也不抬头,说:“这有什么奇怪?万彪和林安然关系一向挺好,去年换届的时候,曾春也跟我提过,想把万彪提到分局副局长的位置上来,我也是考虑到他和林安然之间的关系,所以没同意。”
马海文说:“万彪去见林安然,倒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最后廖书记也去了,听说还带了一大袋钱。”
刘大同噢了一声,说:“带钱去找林安然?这就奇了,这老廖不是一向标榜清如水吗?况且以他的身份,也不至于向林安然送钱吧?”
马海文两只手掌轻轻一拍,说:“没错呀!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培海说,林安然显得十分谨慎,他故意磨蹭在办公室里想偷听点什么,结果被林安然赶出去了。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刘大同放下文件,起身走到窗前,背着手看窗外,许久才喃喃道:“我记得,宁书记让林安然要重新审查一下李善光的案子对吧?”
马海文一下子没明白其中含义,有点犯糊涂道:“没错,有这事,和这有关系?”
刘大同说:“李善光受贿金额是多少钱?”
马海文道:“一共四万元,自己拿了两万。”
刘大同说:“你再打电话去问问王培海,老廖带去的那包钱,大概有多少?”
马海文眼珠子一转,马上明白刘大同的意思,转身又到办公室的角落里小声打电话,打完电话回来说:“王培海说虽然没看清,大概也就是三四万的样子。”
刘大同说:“这就对了。老廖不是给林安然送钱去的,是从老廖手里拿物证,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你别忘喽,林安然是搞过政法工作的人,以前又是侦察大队出身,查案这种事情他可不外行。我估计是发现这案子里有什么蹊跷的地方,恐怕已经找到了新的证据……”
马海文说:“刘市长,我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善光知道的情况也就那么多了,从前是怕他到处告状,现如今既然中纪委派了工作组下来,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李善光关还是不关,影响都不大。”
刘大同猛然转回身子,脸色阴沉,呵斥道:“幼稚!你们就是幼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善光的事情是谁在下套!海文,你们这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李善光出不出来是小事,你没说错,可是,林安然拿钞票让刑警队的人帮忙,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为什么了!如果我没猜错,他是要去检验指纹!这钱,到底经过李善光的手没有?!”
马海文浑身一震,意识到大事不好,颤着声音道:“这……还真没有……”
刘大同朝马海文方向走了几步,竖起指头使劲朝马海文点了点,骂道:“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打蛇不成反被咬!你们这是要把自己都搭进去!海文,我同你说,如果这事你没处理好,出了问题,你自己去向工作组说清楚。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滨海市在全省经济工作评比中的名次!”
他拿起文件夹里的那份文件,狠狠往桌面上一拍。
马海文扫了一眼文件的题头,见是南海省关于在全省范围内开展年度经济工作综合评比的通知,他脸色煞白,咬咬牙道:“刘市长,当初这件事,并不是我的主意,是……”
刘大同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子,死死盯着马海文,厉声道:“是谁的主意?”
马海文见事已临头,干脆也不再遮掩,说:“是小建的主意,他怕李善光到处告状,影响你的名声,又不想生意上的事情受到影响,所以就授意我找开发区的打私办主任谭文标,给李善光设了个套。我当时也是为了刘市长您着想,况且也是小建的意思,我不能不帮……”
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反正你儿子才是主谋,我可是从犯,要是我当了炮灰,刘小建也脱不了干系。
马海文十分清楚刘大同的性子,儿子只有一个,怎能不帮?果然,听了马海文的话,刘大同勃然大怒,训斥道:“什么?你说我儿子也有份?好哇!你干的好事!马海文,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件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这是要拿刀往我心窝子里捅是不是!?”
“刘市长,说实话,起初我也真的没料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马海文见自己的一番话已经奏效,赶紧又喂了一颗定心丸道:“不过您放心,有些事情我和小建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司徒洋和邓海洲已经外逃,郑伟明移民,打私办的俩个普通干部对事情了解也不多,就连打私办的主任谭文标平时也只是和司徒洋他们打交道,对小建的事情虽然有风闻,可是手头上也没证据。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谭文标如果真的出事,会告我一个刁状,毕竟是我安排他去办的事情。”
刘大同阴着脸问:“你和谭文标之间商量给李善光下套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马海文摇头道:“只有我和他俩人,其他人一概没接触。”
刘大同想了片刻,说:“木已成舟,谭文标那里你预先打一支预防针,有事要让他顶着,如果他顶得住,就算开除公职去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