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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明媚沉痛地垂眸,豆大的泪水滚掉在墓碑前,“他为什么要非法集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个公司迟早都是他的啊,云飞,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望着情绪激动的明媚,钱云飞低喊着打断她:“因为他不是莫家的亲生孩子!他害怕自己的地位无法得到继承权。”
这个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弹,足以将莫明媚击溃,她松开手,将云飞递给她的材料抽出来,锐利的眸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每一行字……
不等她看完,钱云飞冷声命令:“带他出来!”
抬眸,莫明媚看到两个警察押着莫炎彬从一块双人墓碑后走出来……
莫明媚发疯般地冲上去,将材料扬到炎彬面前,不敢相信地质问道:“云飞说的是真的吗?哥,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莫炎彬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这个曾经的妹妹,他似乎听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只是怔怔地,深深地凝视着她。
他的沉默更加证明了钱云飞所说的话是真实的。
莫明媚沙哑地喊:“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一双肩膀揽住情绪即将失控的明媚,云飞沉着嗓子轻柔地说:“别再问了,凡事都有因果报应,他会拥有自己的下场……”
“莫炎彬!我爸爸妈妈对你不好吗?难道他们不是将你视如己出吗?你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他们呢?你忍心吗?你还是人吗?!” 抽出手,扬起巴掌,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落在莫炎彬的脸上。
他被打侧了脸,也仿佛被打清醒,是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缓缓转眸,万分悔恨的凝视着妹妹,终于启唇:“明媚,这一切跟钱云飞就没有关系吗?”
云飞眉目一拧,他又想拖自己下水?想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明媚也是一怔,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炎彬,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是钱云飞抢走了如玉,伤心欲绝的我才到酒吧买醉,我恨自己与她认识,更恨莫家收养了我,如果他们不收养,我就不会来到莫家,我的人生轨迹就会不一样,更不会认识如玉……”
“你闭嘴!” 钱云飞低吼:“为了一个女人,你杀害自己的养父母,这就是理由?!你死一千次都不足惜!非法资集的资料我都给你收集齐了!”
莫明媚已伤心地啜泣起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突然……突然得让她一下子无法承受。
看着妹妹伤心欲绝的样子,炎彬眼里泛满了泪,“明媚,对不起。”
“……你不觉得这句对不起来得太迟了吗?你让我误会云飞这么久,这么久这么久……我差点就要失去他……”
看着她那双充满泪水的眸子,如一颗摔到地上的破碎水晶,令人心疼。
“……如果我有机会出来,一定好好弥补你。”脑海里漫过往日的点滴,莫炎彬后悔至极,“其实我也有后悔过,我曾憎恨过自己,也会常常做恶梦,甚至会来这里忏悔……”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明媚愤然而绝望地瞪着他,这张曾经熟悉的脸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我不是为了逃罪才去芝加哥的!你要相信我!”莫炎彬痛心地回忆起那个恐怖的下午,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有一次我在酒吧杀了人,因为害怕,所以才去的芝加哥,然后就入了黑道,我觉得只有黑道才能给我安全感……”
“你到底杀过多少人啊?你是为了把杀人变成习惯,你以为这样你的心就会好受一点,对吗?”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流下,莫明媚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她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荒唐了,荒唐得就像一出话剧。
挣开警察,莫炎彬跪了下来,他深深垂着头,沉痛地说:“明媚,不求你能原谅,但是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没来由地,心头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莫明媚深吸一口气,仰头望望蔚蓝的天空,她以沉默来表示她的宽容……
“我想见见如玉,求求你,让我再见见如玉。” 炎彬将那颗脆弱的心坦露在大家面前,那是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的。
钱云飞眼角的余光睨他一眼,心中处猛地一缩。
“那是你的事,她现在在医院,麻烦两位警察大哥带他去看看吧。云飞,我们走。” 说着,莫明媚拉起钱云飞的手便迈开步子。
身后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明媚!明媚——妹妹……”
泪水止不住地滚落,莫明媚咬咬唇,始终没有回头,她对云飞充满了感激,感激他这些年一直心甘情愿地背着这个黑锅,感谢他一直为爸爸妈妈找凶手,感谢他的种种……
出了陵园。
晶莹的阳光洒在兰博基尼车身,车前,云飞替明媚拭去了眼泪:“笑一笑。”
明媚吸吸鼻子,弯着眼瞅他。
“笑一笑,做我最美丽的新娘。” 双手轻轻抚上她余泪未干的脸颊,钱云飞吻上了那樱桃小唇。
蛋定宝宝223章【大结局(下)】
浑身一颤,本能地将他推开,莫明媚瞪着如黑宝石般的眼睛惊惶失措地看着他。
“怎么了?” 云飞被她疏离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她没有回答,只是泪眼汪汪地凝视着他。
云飞轻叹一口气,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宽大的手掌握过她双臂,“明媚,别再为炎彬的事情难过了。” 声音温和好听。
“他是我哥……” 她垂目落泪,声音沙哑:“从小到大,他都把我捧在掌心里,突然之间,变成了杀害我爸爸妈妈的凶手,我真的……”
轻轻拥她入怀,手掌抚上她柔顺的丝发:“真的很难接受,对不对?我懂,我真的懂,可是如果你打算放了他,我也是有办法的。”
从他怀里抬眸,莫明媚摇摇头,“不,这是他应该得到的,如果他不坐牢,我怕他会折寿!”
“可是很明显,你在担心他啊……” 云飞用最合适的语气将她的心事抖出来。
明媚吸吸鼻子,解释说:“我希望他能活着,你明白吗?”
钱云飞神色冷清,却点头答应了她:“放心,我会处理的。”
她笑了,楚楚动人。
深深凝视着她,明媚的眼瞳是如此乌黑,仿佛有着漩涡般的吸引力。晶莹的阳光将她整个人笼罩住,她看上去是美丽而宁静的。
……
翔雅医院。
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引起了不少人士远远围观,更有媒体记者捕风捉影。
一行警察护着一个犯人下了警车,一面躲开媒体的拍摄,一面朝医院大厅走去。
楼上某病房。
“颜小姐,有人要见您。” 郝嫂推门而入,轻声通报。
缓缓睁开阖住的眼,颜如玉依然脸色苍白:“我谁都不想见。” 她有气无力地说。
“可是颜小姐……是莫少爷来看望您了,如果这次不见,那下次不知要等何时了。” 郝嫂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颜如玉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些什么,“他怎么了?” 她微微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莫炎彬带着手扣和脚链精神不振地出现在门口,而他的身旁,后方,尽是身着制服的警察。
很明显,他被逮捕了。
颜如玉的心跳似乎一下子提了起来,怔怔地望着门口那个男人,他瘦了……他更憔悴了。
“进去吧,别想着你能逃走,窗户楼下同样有人守着你。只给你半个小时,长话短说。” 抬腕看看表,一名中年警察面无表情地说。
可这对于莫炎彬,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谢谢……”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随着脚链扫地的声音传来,空旷而刺耳,莫炎彬朝病房走去。
郝嫂体贴地退了出来,并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颜如玉翻过身去,心中溢满酸涩,她以为他是为了回来看她才被抓的。
眉心紧蹙,一滴清凉的泪顺着炎彬的脸颊滚落下来:“如玉,你别这样,转过身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半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我浪费不起。”
颜如玉掀开被子,坐起身,紧紧抱住了床前这个男人,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哽咽的声音带着点大病初愈的沙哑:“炎彬……判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因为明媚的背影是那么绝情,那么冷漠……”
“不——炎彬,我不接受——” 如玉抬眸,恐惧与慌乱充沛在她的心肺,她不要他有事,她已经失去了所有人,决不能再失去炎彬。
抬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水,炎彬蹙眉:“别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不许哭。”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眼神里那种复杂,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你为什么会在医院?你的脸色看起来为什么这么苍白?他都不来看看你吗?如玉……你到底怎么了?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他的声音无比轻柔,轻柔得就像一阵风,却是强忍着心酸从唇间溢出来的。
为什么?明媚会随着钱云飞一起离开?难道她们在一起了吗?
无助地摇摇头,颜如玉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炎彬,你来看我,代表你还要我,对不对?”
“你不是他的吗?我哪还敢要啊?” 他的声音就像一盆凉凉的水,泼在两个人伤痕累累的心头。
“我错了……炎彬,我错了……”
她的道歉就像一股暖流,一直暖到他的心底,带着手扣的手轻抚摸着她的丝发,“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爱你。永远都爱你。”
她咬唇,沉默了……脸上挂着两行幸福而焦虑的泪水。
“炎彬,如果我永远不能再生育了,你还爱我吗?” 鼓起很大的勇气,颜如玉含泪将这句沉重的话问出来。
莫炎彬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是谁!是谁把他的女人害成这样?!是谁毁了她一辈子!他不知道如玉要承受多少才能走出这个阴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或者是,他会判死刑,带着这深深的遗憾……
“你不会,对不对?你不会再爱我……”见他久久不回答,她失落地喃喃。
轻轻将她推开,莫炎彬坐到床沿,深深凝视着她,诚挚地说:“我会!不管你变得怎么样,我都会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深深地,深深地迎视着他,很久很久之后,唇角弯起,颜如玉才扑入了他怀里,她微笑着说:“我等你,你等你来爱我,我一辈子都等着你。”
沉痛地闭上双眸,泪水再一次涌出莫炎彬的眼眶。
炎彬在进监狱之前,没有等到明媚的送别,这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通过钱云飞的关系,莫炎彬并没有判死刑,他还是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至于那一天是多久,莫明媚没有问,钱云飞也没有说。
从此,莫炎彬在大家的世界里,渐渐消失了……
他也成了明媚的一块心病,谁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
巴黎机场。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撞入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怀里,抬眸赶紧道歉:“小姐,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转身便跑。
女孩抬眸,意识到钱包不见了,朝着那个男人便追:“你这个小偷!站住!谁叫你偷我钱包的!你站住!”
男人边环顾四周,边加大步伐逃跑,却不偏不倚撞入另一男人怀里,男人一把拧起小偷衣领:“把那位小姐的东西还出来!” 他冷声命令。
可能是感觉到衣领处传来的力道,估摸着他功夫不浅,小偷识趣地将东西交给他,男人愤愤地教训:“大男人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做小偷!”
“是是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偷点头如捣蒜,然后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小姐,你的钱包。”男人将一只红色镶钻的皮夹交给追上的时尚女孩手里。
女孩气喘吁吁地瞅着他,笑得眉眼弯弯,“谢谢!” 从他手中接过皮夹,“你也是中国人?”
灿烂的阳光中,男人神色淡然:“ 是的。”
“你在机场干嘛?刚来还是要走?”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热情地问。
男人目光冷清,缓缓地说:“要回台北,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这么巧!我也回台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到时候怎么联络你?”
“联络我干嘛?”
“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萍水相逢,也算一种缘份吗?我叫菲羽,很高兴认识你。” 菲羽热情地伸出了右手。
男人伸出手与她握了握,“我叫钱云翔。”
“云翔,好稳沉的名字。” 菲羽微笑着打量他。
钱云翔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