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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发生过。眼前是我深爱的弈,爱我的弈。
我轻声说:“对不起,弈,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心。我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的,你要早这样对我说,我就不会跑,不会离开你。”
我看到奕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忍不住想告诉他这个婚姻是假的,可是,想想宁清,我怕我一说,弈会马上让我回到他身边,我怎么对得起宁家?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媳妇就走了。 我心里在说,奕,你不逼我,我们好好来,我们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你等我处理好与宁清的关系,我一定来找你,一定来。我的心突然放松,我原来是这样舍不得他,他还没朝着我勾手指头,只温柔一笑,我就飞奔而去。想到这儿,我笑了。
“子琦,你真的爱上宁清了吗?你笑得如此,快乐。”奕慢慢说。
哦,不是这样呢,我正盘算着怎么对他说才好。奕声音冷了下去,象冰一样冷:“我想留你过年,你就把宁清拉来渡蜜月,在这里,让我看着你们蜜月?前一天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嫁给别人,我前脚一走,就马上举行婚礼,你让我怎么信你呢?嗯?”
我想解释又没法解释。奕伸手抬起我的脸对牢他:“我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都忘了是么?我真不想再对你发火,我不想看你哭,子琦,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泪。”
弈缓缓站起身,走过我身边:“子琦,你一向遇强则强,忍不住叫人想要去征服,又怕伤着你,可惜我呵护备至的花儿却叫别人摘了去。再见了,子琦。”
他根本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说完掉头就走。
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落泪。弈说再见了,四年前我也对他说再见。是真的再见了?我突然跳起来,我想对弈说是那是假的婚礼,让他给我时间,让我处理好事情。我不能没有他。我急急跑出去,弈早开车走了,我跑出了宾馆大门都没能见到车影子。我拿出电话打给他,奕懒懒的声音传来:“子琦,我们的话已经说完了,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嫁给宁清,是我的错也好,都不重要了。”说完挂掉了电话。
我想告诉弈原因,他居然说不重要了。他说都不重要了。命运就是这样,捉弄着人,不经意间就给人以伤痛。
我看着雪花如慢镜头般缓缓落下,悲伤无法自抑。我伸出手,扬起脸,分不清是雪还是泪在脸上一片冰凉。我真的没有机会和弈牵手走完长安街,在这落雪时节,我和他终于成了比陌生人还要难堪的关系。
眼见她人嫁了,眼见他人走了。眼见这一世牵拌都化做雪落无声。
生病
新年到了,宁清没有食言,一家人在山庄放烟花。一朵朵在黑夜慢慢绽开,只有黑夜才能感受到烟花的绚丽,烟花的美。我想起曾经弈带我看火龙。赤臂的汉子舞动长长的龙身,围绕一颗龙珠上下翻飞。而旁边也是同样露出古铜肌肤的汉子向龙泼洒着飞雨似的铁水,象流星,象光雨,象孔雀,一扇扇舞开。淋漓尽致。不象烟花那么遥远,孤单开在天际,就在头顶就在眼前,每一次飞洒,都引起现场阵阵尖叫,人们纷纷后退。我看得惊叹,我奇怪这么滚烫的铁花不会伤着人。我拉着奕大笑,使劲闪烁处钻,我想站在这处烟火最盛处,想融进这美到极致的灿烂中。我抬头望,只觉得要这些星星完全包围着我。我吻他,用尽了热情,我觉得太美,我觉得我能和奕天长地久。
可是,象是眼前这样的美丽,都不长久。美到极致的东西都不长久吧。夜晚燃起的烟花。燃过了也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宁清的脸被烟花衬得时红时绿,眼睛看着我,笑意盈盈。这样的时刻应该属于有情人的浪漫。大海小若现在的快乐我和宁清就不会有。我没法回应他。我假装没看见,假装所有注意都在观看烟火上。我听到宁清一声叹息。我终究是心软,回头笑着对他说:“好美的烟花!我想自已亲手放爆竹,可是,我不敢,你陪我可好?”
宁清笑着点头。我小心把香头放近引线,只到“嗤”的一声,赶紧后退。不料宁清靠得太近,我猛得撞进了他的怀里,耳边爆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捂着耳朵埋头尖叫,宁清抱住我,我听不到他的笑声,但他肯定在笑,他的胸膛抖动得厉害。我第一次和宁清靠得这么近,原来他也有厚实温暧的胸。
爆竹声停了。我才发现还呆在宁清怀里,我往后一挣,宁清却不放手,我抬头往周围看,宁家二老,大海和小若都暧味地看着我俩。我脸一红,低声说:“你放手啊。”
宁清不肯,他低下头轻声说:“我不舍得放,我改主意了子琦,我要你。”说完一下子抱起我,我一声尖叫,忙勾住他的脖子。我惶恐地往外看,其他人跟没看到似的。我怎办?我心乱如麻。一走进屋,我就嚷道:“宁清,你放我下来!”
宁清轻笑道:“不!”直直把我抱进卧室放到床上。
我忍不住后退,他逼上来,双手撑在床边,把我圈在他怀里。我无奈地盯着他的眼睛:“宁清,我们是假的,你不要这样。”
宁清的眼中放出不再温柔的光:“那就假戏真做。”
我双手撑在他胸前,他纹丝不动:“宁清,我在法律上不是你妻子。”
宁清突然闷笑:“子琦,你不会,不会还是处女吧?”
我呆住,头往一边转去,脸涨得通红:“宁清,你再这样,我就恼了。”
宁清直起身说:“你真是个宝,展云弈怎么舍得这样放手?子琦,逗你是真开心。”
我气得半天不语,扬手把枕头扔了过去。宁清轻松接住,认真地看着我说:“子琦,要是展云弈真的不要你,我一直在这里。”
我看着他笑着带上门出去。忍不住也笑了。
弈,你看,多好的男人,我怎么会就忘不了你呢?
可是,你怎么不能听我解释呢?怎么能不给我时间呢?
我怎么能为了你去伤害他们呢?
春节一过,公司紧锣密鼓地排满了各种通告。我宁可忙点。少回去对着宁清,对着宁家二老。自从那晚宁清亲密的举动后,宁妈妈就有意无意地念叨起抱孙子来。这怎么可能?将来我又如何收场?我选择为公司奉献时间和精力。全国各地到处飞,几乎每个开工的片场都去看进度。通霄守在机房做样片。盯着修改每个平面。
所有人都叫苦不迭,客服部忙着和媒体签合约,通联部苦得脸都要挤出水来。整天公司都有大大小小的明星,广告新鲜人试镜谈合同,所有人都在埋怨事情怎么全堆在一起。只有老总脸上成天挂着朵花。只有我,埋头苦干,任劳任怨。大海对我说:“你叫唐剥皮,你家鸡叫三遍都是打呵欠发出的声音”。
我瞪他:“你说错了,我家的鸡觉睡得特好,让你们开工的声音是在说梦话。这叫负责。”
大海摇头:“你不体恤下属也就算了,你看自已这两个月瘦成啥样了?”
我哼了一声:“是女人就要减肥!”
话虽如此,我还是改做了心肠好的监工。飞往各拍摄点也专挑风景名胜区,劳逸结合,这点大海点头同意。
太湖烟波浩淼,临近无锡影视基地。中有三山仙岛。要山得山要水得水,三月份来没有桃花却正好是梅花怒放的时候。我和大海直奔梅园。这里的梅花一月结苞,二月底错落怒放,这时候几万棵梅树应了香雪海的美名。我恶补梅花知识,天知道梅花有这么多品种,这么多名称。
演员吊着威亚,古装,衣袂翻飞,跟仙女下凡似的。我赞叹地说:“这个女孩比梅子还漂亮。有前途。”
大海又是不屑:“迟早让人包了去。演艺圈没纯洁的女星。”
我忙纠正他:“你不要这样去看别人。没有这么绝对的事,好女孩还是多。”
大海笑笑说:“马上就让她现形。”我不解,大海朝我眨眼示意:“阴魂不散的主又来了。”
我往一旁看,奕长身玉立在梅花丛里。我想走过去和他说话,又迈不开腿。他并没有看到我,一双眼睛紧跟着那个女演员看。那目光是担心是心疼么?我只觉得心抽痛。疼和我直冒冷汗,疼得禁不住弯腰。
大海转头发现我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事。我总不能说我是吃醋犯病?弈带着那个女孩走过来时,我勉强地站着,嘴边尽力弯出一个笑容。奕还在对那女孩说:“钢丝勒得疼不?”那女孩甜甜地笑:“有点紧,不疼,很好玩。”奕对我们点点头,就带着她走了。
我苦笑,奕对我真的这么冷淡了。我轻声对大海说:“大海,我难受,很痛”。
大海恶狠狠地说:“你因为展云弈难受?你真是没心没肝,你记住,你嫁给宁清了。”
我苍白着脸往他身上靠:“我想我是胃疼。”
大海这才慌了手脚,扶着我说:“姑奶奶,你别每次有展云奕出现都出状况好不好?”
我没力气和他说话,任他边唠叨边把我带回宾馆。
在床上躺着,喝水吃药。剧务打电话来说晚上聚餐。我实在没精神,大海说:“那我给你带点东西回来吃。”
我点头,倒头又睡。
估计这小子给宁清汇报了,一会儿功夫宁清就打来电话亲候。我忽然烦燥,他怎么这么嘴碎。嘴上还是有力无力地应付着。其实有人牵挂感觉真的很好。
大海给我带回来鸡米粥。我笑着说:“没想到你还蛮心细。”
大海有些害羞:“据说胃不舒服喝粥好。趁热喝”
无锡最好销的应该是白糖,什么都是甜的,这碗粥也是,我讨厌这种甜腻,又不忍拂大海的好意,坚持喝完。然后又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觉得有把火在胃里烧,我闭着眼努力去想平时吃过的辣味的东西,好压下这反胃的感觉。终于没忍住,跳下床冲到卫生间一阵狂吐。脑袋一阵阵发晕。然后又想拉肚子。我得罪神仙了?上吐下泄。
这样往返卫生间几趟,我胃里早吐空了,干呕。苦胆都吐出来了。我踉跄着走到床前,抓起电话给大海打过去:“大海,我不行了,你送我去医院”。
我一头倒在床上。过了会儿,迷迷糊糊听到脚步声,敲门声,我没力气回应,然后有人开门进来,抱起我往外走。我心一宽就睡了过去。
我睁开眼,天已大亮。一扯,有人按住我:“别动,你在挂点滴。”我躺下,看了看外面说:“大海,我没事了。现在几点?”
估计大海守了我一晚,他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没好气地对我说:“快中午了。你看你这几个月忙的,又从来不吃早餐,只喝咖啡,这下好了,还好是急性,拖成慢性,以后就有你受的了。”
我“哦”了一声,心想,真是胃疼呢,不是瞧着弈心痛。还好。看大海不愉的脸色,忙开玩笑逗他:“我的电话算不算得上是午夜凶铃?”
大海说:“接电话的是展云弈,可不是我。”
我的天,我怎么能做出这等丢人的事,难怪大海不高兴,我的行为在他眼中无异于红杏出墙。嫁了人还记着前男友电话,这在以前是要浸猪笼沉塘的。
我扯扯大海的衣袖:“不是病糊涂了么。”
大海叹了口气:“子琦,你还是忘不了他吗?我同情宁清。”
我想翻白眼,那谁来同情我呢?
这时,门打开,弈带着那个女孩捧着花,拎着瓶瓶罐罐走进来。小女孩有双大眼睛,热络地说:“听说子琦姐病了,我们来看看。”
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眼睛里是担心吗?我看错了,直觉地否认。梅子,眼前的女孩,他真是什么时候都不缺女伴啊。我淡淡地说:“谢谢,昨晚不好意思,打挠了。”
弈还是那个讨厌的笑容:“子琦,你早上最好吃早点,不要空腹喝咖啡了。”小女孩在一旁帮腔:“是啊,做我们这行的,不吃早餐迟早胃要坏。最好早上一杯牛奶,一个鸡蛋……”
我讨厌,非常讨厌他们。装无力,装瞌睡。直到她住嘴,知趣地和弈走开。
我郁闷。伸手把点滴扯掉,疼得大叫一声。大海拦都拦不及,急得跳脚:“子琦,你干嘛?”
我说:“我没事了,讨厌呆在这里。大海,我想吃火锅。”
大海苦笑:“我的姐,胃这样还吃什么火锅。”
我不理他,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不去我去,我嘴淡。”
大海看看我,再看看床头一大堆补品:“这些怎办?”
“捐医院,送护士,不管。”难不成我还拎回宾馆啊,笨人。我说完就往外走。
我和大海问了半天才在无锡城里找着一家重庆火锅店。我深吸一口气:“还是这样的味道好闻,你知不知道昨天那碗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