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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罗波夫那儿继承来的,他对此表示赞赏。那张桌子很大,上面摆着七部电话机。
最重要的是那部“克里姆雪夫卡”机子,直接使他可与克里姆林宫和鲁丁通话。其
次是“弗尔图希卡”机子,漆成标志克格勃的绿颜色,可使他与其余的政治局委员
和中央委员会通话。其余的电话机通过高频线路与苏联和东欧卫星国各地的主要克
格勃代表沟通联络。还剩下的电话机接通国防部和它的情报同行——苏军总参谋部
情报总局。所有的机子都通过不同的电话总机。他就是用这最后提到的那部电话机
接电话的,在6 月底三天前的那个下午,他为这个电话已等候了十天。
电话很简短,是由一位自称阿克迪的人打来的。伊凡南科曾吩咐电话总机受理
阿克迪的电话,并直接把电话接通,通话只有三言两语。
“最好当面谈,”伊凡南科简短地说道,“现在不行,这儿不行,今晚在我的
家里。”他放下听筒。
苏联的大多数高级官员从不把工作带回家中去干。事实上,几乎所有的俄国人
都扮演两种明显不同的角色:他们有自己的官场生活和自己的私生活;如果可能的
话,那两种角色是决不会交融在一起的。爬得越高,界线就越是分明。如同黑手党
党徒那样,妻子和儿女根本不能插手官场那一套通常并不怎么高雅的事务,甚至倾
听一下公务性质的谈话也不行,而政治局的头目与那些党徒是很相像的。
伊凡南科是与众不同的,那就是为什么政治局中已爬上来的官僚们不信任他的
原因。出于最世故的原因,他没有家眷;他也不想住在与其他人靠近的地方。而他
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在平时,每天都心满意足地居住在库图佐夫斯基大街西端的公
寓中,相互挨得很近,在周末,就住到茹科夫卡和乌索沃周围相邻的别墅之中。苏
联特权阶层中的成员从来不喜欢相互离得很远。
在接管克格勃之后不久,尤里·伊凡南科便在阿巴特找到了一幢漂亮的旧房子。
这儿位于莫斯科城的中心,曾经在革命前是为商人们所偏爱的优美住宅区。克格勃
属下的建筑工、油漆工和室内装饰师,花了不到半年的时间把那幢房子整旧如新。
要不是为一名政治局委员的话,那在苏俄是一项望尘莫及的奇迹。
尽管配备了最现代化的保安和告警设备,这幢房子还是恢复了昔日的高雅气派,
随后,伊凡南科也毫不费力地用西方的家具——苏维埃最高地位的标志——来布置
内室。厨房是最新型的加利福尼亚方便设施,整个厨房由西尔斯·罗布克邮购公司
装箱空运到莫斯科。起居室和卧室采用途经芬兰运来的瑞典松木镶板,浴室用大理
石和瓷砖装饰得非常典雅。伊凡南科自己只占用楼上一层,有一套设备齐全的房间,
其中包括一间书房兼音乐室,配备有菲利浦立体声墙式音响设备,还有一间图书室,
既有外文书籍又有禁书,外文中有英语、法语和德语,这些外语他全都能说。在起
居室中有一间与餐室相通,卧室连通着桑那浴室,这些就组成了楼上的整个一层楼
面。
司机、保缥和贴身男仆都是克格勃的工作人员,全都住在底层,底层还设有车
库。
阿克迪来的时候穿着一身便衣,尽管要是穿上他平常穿的红军少将制服的话,
他会感到更自在一些。他长得体格结实,面色红润。他是伊凡南科安插在军队中的
特工之一。他向前倾着身子坐在伊凡南科起居室中的椅子上,说话的时候人蹲坐在
座椅的边沿上。瘦削的克格勃头目宽舒地朝后倚着身子,提了几个问题,在一本便
笺簿上偶尔作了些笔记。那位少将说完之后,伊凡南科向他道了谢,站起身来接了
一下墙上的按钮。转瞬之间房门便打开了,贴身男仆赶来引领客人从侧墙中的门走
出去;男仆长得相貌堂堂,白肤金发,是一位年轻的警卫员。
伊凡南科对所听到的消息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越发感到疲倦和懊丧。这么说
来,维希纳耶夫是在干那样的勾当。他将在上午去告诉马克西姆·鲁丁。
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洗了澡,身上散发出伦敦一种昂贵的浴油的芬芳气息;他
用一件丝织浴衣裹住身子,嘴里呷着一种法国白兰地陈酒,他最终回到了卧室里,
把电灯都熄灭了,只剩下屋角里的一盏小灯亮着,摊开身子便躺在宽阔的床罩上。
他拿起床边的电话听筒,按了一个呼叫按钮。立即便有人答话。
“瓦洛佳,”他轻声说道,对弗拉基米尔采用温情脉脉的呢称,“到楼上这儿
来,好吗,请!”
三
波兰航空公司的双引擎喷气式飞机,在第聂伯河宽阔的河面上倾下一只机翼,
并降下高度,最后向乌克兰首府基辅郊外的鲍里斯比尔机场逼近。安德鲁·德雷克
从他靠窗户的座位上热切地俯视着下面杂乱无章的城市。他由于心情激动而感到紧
张不安。
他与其他一百多位从伦敦出发的团体旅游者一起,在当天的早些时候曾在华沙
乘车观看市容;他们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等候护照验证和海关的检查。在移民管
理柜前,他把护照塞进平板玻璃窗下面,并等候着。待在分隔间中的那个人身穿边
防军的制服,帽子上饰有绿色的织带,帽檐上佩有克格勃带剑和盾图案的徽记。
他看着护照上的照片,然后狠狠地盯着德雷克。“安——德雷夫……德拉克是
吗?”他问道。
德雷克微笑了起来,并点着头。“安德鲁·德雷克。”他轻声地纠正道。
那位管理移民事务的人反过来对他怒目而视。他检查了伦敦办理的签证手续,
把人境手续的那一半纸片撕了下来,并把出境的签证夹在护照上。然后,他把护照
递了回去。德雷克人境了。
在从机场到高达17层楼的里比德旅馆的旅行社专车上,他又观察了一番他的那
些旅伴。其中大约有一半是乌克兰人的后裔,是到他们祖先的故国观光来了,感到
兴奋激动,他们是清白无辜的。还有一半人属于英国人血统,不过是好奇的旅游者
罢了。所有的人像是都持有英国护照。德雷克用的是他的英国名字,故置身于第二
批人之中。他没有表露出他能说流利的乌克兰语和说得过去的俄语。
在汽车上,他们遇到了旅行社负责安排他们旅游活动的导游卢德米拉。她是一
位俄罗斯人,用俄语对司机说话;司机尽管是乌克兰人,也用俄语作答。当汽车离
开机场时,她笑容可掬,开始用说得过去的英语叙述正等待着他们的游览活动。
德雷克对他的旅行计划扫了一眼:在基辅待两天,到圣索菲亚教堂的周围逛逛
(“这是兼有基辅和俄罗斯建筑特色的光辉典范,亚罗斯拉夫王子是位圣贤之士,
他就埋葬在这里……”卢德米拉在前面像鸟啼似地讲着);还有公元10世纪建造的
金色城门和弗拉基米尔山,没有提到国立大学、科学院和植物园。毫无疑问,德雷
克痛苦地想道,不会提到科学院图书馆1960年发生的火灾,有一半乌克兰民族文学、
诗歌和文化方面的宝贵手稿、书籍和档案都付之一炬;不会提到消防队迟到了三个
小时;不会提到是克格勃自己纵火作案,并以此作为对60年代民族主义著作的回答。
参观基辅之后,将乘水翼艇到卡涅夫作为时一天的旅行;然后在特尔诺波尔逗
留一天,那儿一位名叫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的人肯定不会是人们议论的话题;最
后转到利沃夫。如他所预期的那样,他在基辅这样高度俄罗斯化的首府的大街上听
到的只有俄语。只是到了卡涅夫和特尔诺波尔之后,他才到处听到人们在说乌克兰
语,他听到各地都有这么多的人在说乌克兰语时便感到内心的激动;他惟一的遗憾
是,他不得不时而说:“很抱歉,你说英语吗?”但他将一直等候到自己前往两个
已记得滚瓜烂熟的地址去登门拜访,那时,他就可以用乌克兰语回答他们了。
在远隔5000英里的地方,美国总统正在与他的安全事务顾问波克尔威斯基。中
央情报局局长罗伯特·本森和另一个来自农业部的首席苏联粮食问题分析专家迈伦
·弗莱彻举行秘密会议。
“鲍勃,对于泰勒将军‘秃鹰’卫星的侦察结果和你的实地报告都得出这些数
字,你是否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疑问而感到相当有把握呢?”他问道,一边再次扫了
一眼他面前的一列列数字。
早在五天以前,他的情报头目通过斯坦尼斯拉夫·波克尔威斯基向他递交了这
份报告,上面把整个苏联划分成一百个粮食生产区。从每个产区都选一个边长为10
英里的正方形取样区,采用特写镜头拍摄照片,并分析了取样区的粮食问题。他的
专家们从这一百张照片做出了全国范围的粮食预报。
“总统先生,如果我们有差错的话,那是偏向于谨慎的,偏向于比苏联人有权
利预期的粮食产量要高一些。”本森答道。
总统望着对面那位从农业部来的人。“弗莱彻先生,用外行的话来说,这是怎
样分析的呢?”
“嗯,长官,总统先生,首先,人们必须从总收成中至少扣除百分之十,以得
出一个可供食用的粮食数字。有人说,我们应该扣除百分之二十。这个百分之十的
数字并不过分,其中有含水量,有像石子、砂粒、灰尘和泥土一类的杂质,有运输
途中的损耗和由于缺乏储存设施而造成的浪费;我们知道,他们为缺乏储存设施而
吃足了苦头。
“然后人们不得不由此而扣除苏联人必须首先留在农村的粮食吨数,然后国家
才能收购余粮来养活工业人口。你将在我另外一份报告的第二页上找到有关这个问
题的表格。”
马修斯总统翻动着他面前的纸页,并查看了那张表格。上面写着:1。种子用粮
:苏联必须储存供下一年冬小麦和春播小麦的播种用粮总吨数……1000万吨;2。口
粮:必须为居住在农村地区、国营和集体农庄以及从各类小村庄直至人口不到5000
的区镇的人口所留出的总吨数……2800万吨;3。牲口饲料:必须为冬季各月直至春
季解冻这一段时间所留出的牲口饲料用粮总吨数……5200万吨;4。总计:(尚未扣
除百分之十必不可免的浪费部分)……1 亿吨。
“我想指出,总统先生,”弗莱彻接着说道,“那些并不是宽打宽算的数字,
而是供应城市用粮之前所需要的绝对最小数字。如果他们削减人的口粮定额,农民
们只好屠宰牲口充饥,不管是否会获得批准。如果他们削减牲口的饲料用粮,牲口
将被完全宰光,在冬季他们的肉类食品就吃不完,而在以后的三四年时间里,肉食
就会奇缺。”
“好的,博士,我同意那个意见。那么,他们的储备粮又怎么样呢?”
“我们估计,他们全国的储备粮为3000万吨。没有说过他们把储备粮耗光了,
但如果他们是这样的话,那将给他们添上3000万吨。这样,他们从今年粮食收成中
可为城市留出2000万吨——这是供应他们5000万城市人口的总计数字。”
总统朝后向本森转过身去。
“鲍勃,如果采用由国家购粮的办法来供应城市中千百万人的口粮,他们必须
怎么办呢?”
“总统先生,1977年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们最糟糕的年景,就在那一年,他
们‘刺’了我们一下。他们的谷物总产量是2。94亿吨。他们从自己的农庄上收购了
6800万吨。他们仍然需要找借口从我们这儿购买2000万吨。即使在1975年,他们需
要为城市提供7000万吨的粮食,而那一年是他们15年中最糟糕的年头。而且这样还
造成了粮食奇缺。现在,人口比那时候已增加了,国家购进的粮食不到8500万吨,
他们就无法应付了。”
“那么,”总统说道,“根据你的数字,即使他们使用全部国家储备粮,他们
也将需要3000到3500万吨外国的粮食,是吗?”
“对,总统先生,”波克尔威斯基插话道,“也许甚至更多。有这么多粮食的
只有我们和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