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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们将能使打过来的火箭在到达我们这儿之前便在内空间化为乌有。但现在还
不能。我们专家的——维希纳耶夫同志,而不是我们乐观主义者的——最新估计表
明,英美的全面热核打击将歼灭我们的一亿公民,大部分将是大俄罗斯人,并将摧
毁从波兰到乌拉尔山脉百分之六十的加盟共和国。不过,请继续补充,伊凡南科同
志,你对于西方是有经验的。你有什么话要说?”
‘与维希纳耶夫和克伦斯基同志不同的是,“伊凡南科说道,”我掌管遍布整
个资本主义西方世界的数以百计的特工。他们经常有报告送来。我对于美国人将会
做出反应也是没有丝毫疑问的。“
“那么,让我来把这个问题概括一下。”鲁丁突如其来地说道。争论的时间已
结束。“如果我们为了小麦问题而与美国人谈判,我们也许不得不同意那些可能会
使我们推迟5 年时间的要求。如果我们忍受饥荒,我们也许要推迟10年的时间。如
果我们发动一场欧洲战争的话,我们可能被消灭,肯定会推迟20到40年的时间。
“我不是理论家,而维希纳耶夫肯定是的。但我似乎可以想起,当在每一个阶
段必须采用每一种手段争取在世界范围内实现马克思主义统治的胜利时,不应由于
愚蠢的冒险行动而危及前进的步伐。我估计,这个计划是基于一种愚蠢的冒险行动
上的。因此,我建议,我们——”
“我提议付诸表决。”维希纳耶夫轻声说道。
那么就这样了,算不上是一次对他不信任的表决,鲁丁想道。如果他输掉这一
轮的话,那种表决随后会来的。现在一场宗派斗争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多年来,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楚地感觉到,他现在是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斗争。如果他败
下阵来,就将不会有体面的退休,也不会像米高扬那样保住别墅和特权。那将是毁
灭、流放,也许子弹会钻进他的颈背。但他故作镇静,他先将他自己的提议付诸表
决。一只又一只的手举了起来。
赖可夫、伊凡南科和佩特罗夫都举手赞成他的提议和谈判的政策。会议桌旁有
人犹豫不决。维希纳耶夫已拉到哪些人了呢?他向他们许诺了什么呢?
斯蒂潘诺夫和舒希金举起了手。最后,那位格鲁吉亚的查瓦兹也慢慢地举了手。
鲁丁把针锋相对的提议,即赞成在春季发动战争的提议进行表决时,维希纳耶夫和
克伦斯基当然是赞成的。农业部的科马罗夫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杂种,鲁丁想道,
就是你该死的部门使我们弄得这样一团糟。维希纳耶夫肯定已说服了那个人,使他
相信鲁丁不管怎样都将使他身败名裂,所以他认为自己这样是万无一失的。你错了,
我的朋友,鲁丁想道,而脸上则毫无表情;我将为此而要你的老命。皮特里耶诺夫
举了手。他已获得让他当部长会议主席的允诺,鲁丁想道。来自波罗的海地区的维
托塔斯和塔吉克的穆哈默德也追随维希纳耶夫赞同战争。那位塔吉克人将会知道,
如果爆发核战争的话,东方人将在废墟上实施统治。那位立陶宛人已被收买了过去。
“每种提案都是6 票,”他轻声说道,“我自己1 票赞成谈判。”
“太接近了”,他想道,“实在太接近了。”
到散会时,夕阳已经西下。但这场宗派斗争,大家都知道,现在将持续到得以
解决为止。现在谁也不能后撤,谁也不能再保持中立。
旅游活动到了第五天,那一伙游客才抵达利沃夫,并在旅游社的旅馆中留宿。
在此之前,德雷克一直按照日程在导游的带领下参观游览,但这一次他找了个借口,
说自己头痛,希望待在房间中。那一行人乘专车到圣尼古拉斯教堂去之后,他立即
换了一身更为普通的服装就从旅馆中溜了出去。
卡明斯基曾告诉他穿那种不会引人注目的服装——短袜、便鞋、不要太时髦的
便裤和一件价格较为低廉的开领衬衣。他带了一份市区街道图便动身朝列凡季夫卡
城郊杂草丛生而又贫穷的工人住宅区走去。他一旦找到那两个人的话,他们会用极
为怀疑的态度对待他的,对此他是没有丝毫疑问的,当考虑到他们出生的家庭背景
和境遇时,这是一点也不奇怪的。他回想起了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在土耳其医院
的病床上对他说的话。
在基辅的附近,有一个巴比雅峡谷。在1941年和1942年纳粹分子占领乌克兰期
间,党卫军在那儿屠杀了5 万多名犹太人。乌克兰当代最杰出的诗人伊凡·祖巴曾
于1966年9 月29日在那儿发表了一次演说。演说是异乎寻常的,因为是一位乌克兰
天主教徒在强烈地谴责反犹太主义;而反犹太主义在乌克兰始终是盛行的。
祖巴的长篇演说开始像是在呼吁怀念在巴比雅遭到屠杀的犹太人,是在直接谴
责纳粹主义和法西斯主义。但当演说逐步深人时,他的话题开始围绕所有那些专制
统治集团:尽管他们取得了技术上的成就,但他们践踏人性,并试图说服那些即使
遭到践踏的人,使他们相信那是正常的。
“因此,我们对于每个社会,”他说道,“不是用它表面上取得的技术成就来
判断,而是用它给予人的地位和意义来判断,用它对予人的尊严和人的良心所赋予
的价值来判断。”
当他说到这一点时,那些混入默不作声的人群中的契卡分子已认识到,诗人根
本不是在谈论希特勒的德国,而是在谈论政治局领导下的苏联。在演说后不久,他
就被捕了。
在当地克格勃营部的地下室里,首席审讯官就是一位平步青云的年轻上校,是
从莫斯科派来的、掌管克格勃的第二把手。在审讯室的角落里站着两位彪形大汉,
都手持着沉重的、长达一米的水龙软管,这两个人都对上校俯首听命。上校的名字
叫尤里·伊凡南科。
但在巴比雅听演说的地方,有两个年仅10岁的男孩,靠着他们的父亲站在前排。
当时,他们相互并不认识,只是在六年之后他们才在一处建筑工地上邂逅,并成为
忠贞不渝的朋友。一个人名叫列夫·米什金,另一个名叫戴维·拉扎雷夫。
米什金的父亲和拉扎雷夫的父亲出席了那次集会,并也受到注意;当他们在多
年以后申请准予移居以色列时,两个人都被指控参与反苏活动,被判在劳改营中长
期服刑。
他们的家庭失去了公寓住所,儿子失去了上学的希望。他们尽管非常聪颖,却
注定干使锹和镐的活计。两人现在都已是26岁的人了,他们就是德雷克在列凡季夫
卡忙碌而又肮脏的偏僻街道上所要寻找的年轻人。
他是在第二个地址才找到了戴维·拉扎雷夫;经过一番介绍之后,拉扎雷夫用
极为怀疑的态度对待他。但他同意请他的朋友米什金前来赴约,不管怎样,德雷克
知道他们的名字。
那天傍晚,他遇到了列夫·米什金;那两个人用近乎敌视的目光望着他。他对
他们诉说了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逃跑和获救的全部过程和他自己的身世。他能掏
出来的惟一证据是那张他自己和卡明斯基在一起拍摄的照片,那是在特拉布宗的医
院里由一位护理员用波拉罗伊德照相机拍摄的,摆在他们面前的是那天当地出版的
土耳其报纸。这份报纸是德雷克放在衣箱里做衬垫带来的。他把报纸向他们展示了,
以作为他所说的情况的证据。
“瞧,”他最终说道,“如果米罗斯拉夫被海浪冲到了苏联的领土而被克格勃
抓住的话,要是他在谈话中泄露了你们的名字,以及如果我是从克格勃来的话,我
是不会请求你们提供帮助的。”
两位犹太工人同意在当夜考虑他的请求。为德雷克所不知道的是,米什金和拉
扎雷夫早就有一种共同的理想,与他自己的理想是很相似的,那就是要报仇雪恨,
迎头痛击克里姆林宫中的统治集团。但他们已近乎歇手不干了,被一种没有外界的
帮助便一事无成的绝望情绪压垮了。
两个人都想在苏联境外寻找一位同盟者;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他们在深更半
夜握手言定,要将那位英国国籍的乌克兰后裔当做自己的知心人。第二次会晤是在
那天下午,德雷克又悄悄地躲开了一次由导游陪同的旅游活动。为了安全起见,他
们在市郊附近路面宽阔而又未铺砌的巷子里逛荡着,轻声说着乌克兰语。他们对德
雷克诉说了自己也想给予莫斯科致命一击的愿望。
“问题在于什么样的打击?”德雷克说道。
拉扎雷夫是两个人中更为沉默寡言、更为重要的角色,他开口说道:“伊凡南
科,在乌克兰是最可憎的人物。”
“他怎么样呢?”德雷克问道。
“杀死他。”
德雷克在路上停住了脚步,凝视着那个肤色黝黑、神情专注的年轻人。
“你根本就接近不了他。”他最终说道。
“去年,”拉扎雷夫说道,“我在这儿利沃夫干活。我是一个房屋油漆工,对
吗?我们当是是在为一个党魁的寓所重新装饰。有一位矮小的老太婆与他们待在一
起,从基辅来的。她走了之后,那位党魁的老婆提到她是谁。后来,我在信箱里看
到一封盖有基辅邮戳的信件。我把信拿下了,是那位老家伙写来的,信上是她的地
址。”
“那么她是谁呢?”德雷克问道。
“他的母亲。”
德雷克对这个情况想了一会儿。“你想不到像那样的人会有母亲,”他说道,
“但在他会来看望她之前,你必须对她的寓所监视很长一段时间。”
拉扎雷夫摇摇头。“她是诱饵。”他说道。并扼要地叙述了他的计划。德雷克
考虑了这个计划的重要性。
在来到乌克兰之前,他曾从许多方面设想了如何给予克里姆林宫的强权统治一
次他所梦寐以求的迎头痛击,但从来没有想到这个方案。刺杀克格勃的头目将直捣
政治局的中心,可使权力结构的每一个角落都出现细微的裂痕。
“那也许会行得通的。”他承认道。
如果能办成的话,他想道,那将马上被掩盖起来。但如果消息传出去的话,对
于公众舆论的影响,特别是乌克兰,将会造成巨大的创伤。
“那可能会在这儿引起空前规模的起义。”他说道。
拉扎雷夫点点头。在得不到外界帮助的情况下,很明显,他独自与他的伙伴米
什金已为这个计划绞尽了脑汁。
“真的。”他说道。
“你将需要什么样的装备呢?”德雷克问道。
拉扎雷夫告诉了他。
德雷克点点头。“那些东西在西方都是能搞到的,”他说道,“但怎样带进来
呢?”
“敖德萨,”米什金插话道,“我在那儿的码头待过一阵子。那个地方完全是
腐败的。黑市交易非常兴隆。每一艘西方的船只都有海员在与当地做黑市交易的人
大做生意,有土耳其的皮茄克衫、羊皮上衣和斜纹粗棉布工装裤。我们将在那儿与
你碰头。那儿是在乌克兰境内,我们就不必使用加盟共和国之间适用的护照。”
在他们分手之前,双方都对计划表示了赞同。德雷克将搞到装备,并从海上带
到敖德萨。他将在他本人到达之前提早在苏联境内邮寄一封信给米什金和拉扎雷夫,
以使他们处于待命状态。措辞将是平凡无奇的。约会的地点选在一家米什金所熟悉
的咖啡馆,他在19岁时便在那儿做帮工。
“还有两件事情,”德雷克说道,“事情办完之后,把它公开宣扬出去,向全
世界宣布事情已经办成,这是至关重要的,几乎与这一行动本身一样重要。那意味
着。你们得亲自去把事情公诸于世。只有你们知道具体的细节以使大家相信这是真
的。但那意味着,你们必须从这儿逃到西方去。”
“那是不用说的,”拉扎雷夫喃喃说道,“我们俩都是走投无路的人,我们都
已像我们的父亲在以前那样试图移居以色列,但都遭到了拒绝。这一次,我们会出
去的,不管是不是获得批准。这件事办完之后,我们必须到以色列去。那是我们安
度终生的惟一地方,如果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