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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背后,却隐藏着敏捷的头脑和对于苏联事务的渊博知识。
他的办公室设在“企业”总部大楼的五层楼上;他在那儿从头到尾听了从莫斯
科捎来的录音带。听完之后,他开始使劲擦着他的眼镜,激动地用单足跳跃着。
“天哪,我亲爱的伙计,我亲爱的亚当,多么不平凡的事情,这确实是无价之
宝。”
“如果那是真的。”芒罗小心翼翼地说道。弗恩代尔为之一怔,似乎他从来没
有想到这一点。
“啊,是的,当然,如果那是真的。好了,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它搞到手
的。”
芒罗小心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除了他声称录音带是来自阿纳托利·克里沃伊
之外,其余每一样细节都是真的。
“克里沃伊?是的,是的,当然听说过他的情况,”弗恩代尔说道,“嗯,好
了,我得把这个材料翻译成英语,把它拿给局长看。这可能是确实很重要的,明天
你不能返回莫斯科去,你知道。你有地方可以住宿吗?你的俱乐部吗?很好,一流
的。嗯,好了,你顺便来玩,吃一点好的东西,在俱乐部待上几天。”
弗恩代尔给他的妻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当晚他不能返回家中,而要在城里过
夜;他那幢并不华丽的家宅位于伦敦西部远郊的平纳。她理解他所干的工作,对他
这样离家不归已习以为常了。
然后,他独自一人待在办公室里,把录音带的内容译成了英语。他的俄语是流
利的,但并没有芒罗所具有的那种对于语气和调门异常敏锐的听觉,而那种听觉是
通晓两种语言的一个标志。但他的俄语是够好的了。对于雅科夫列夫的报告以及随
后十三位政治局成员简短而又惊愕的反应,都一字不漏地翻译了出来。
第二天上午10点钟,弗恩代尔尽管彻夜未眠,但刮了胡子,用了早餐,一如既
往显得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他用内线电话给奈杰尔·欧文爵士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说明要求见他。10分钟之后,他便到了局长的身边。
奈杰尔·欧文爵士默默地阅读了记录稿,放下稿子,并注视着摆在他面前办公
桌上的那盘录音带。
“这是真的吗?”他问道。
巴里·弗恩代尔收起了他的欢快面容。作为一位同僚,他认识奈杰尔·欧文已
好多年了;他的朋友晋升到最高的职位并被封为爵士,并没有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有
丝毫的变化。
“不知道,”他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将需要进行大量的核查工作。那是可能
的。亚当对我说,就在两个星期之前,他在捷克大使馆的一次招待会上曾与这位克
里沃伊见过一面。如果克里沃伊实在想过来的话,那要看他的运气了。彭科夫斯基
的所作所为是完全相同的;遇见了一位与这一行毫不相干的外交官,随后安排了秘
密会晤。当然,他将受到很大的怀疑直至他的情报得到核实为止。那就是我想在这
儿办的事。”
“把事情说清楚。”奈杰尔爵士说道。
弗恩代尔又开始擦拭他的眼镜。他用手帕在镜片上转动的速度,人们这样说,
是与他思维的步调成正比的。而他此时正在拼命擦拭着。
“首先,对于芒罗,”他说道,“一旦发现那是个圈套,那么第二次会晤就要
跳出这个圈套。我想让他在这儿休假,直到我们把录音带的事情办完。‘对手’也
许,仅仅是也许而已,会试图在政府之间制造事端。”
“他可以享受休假吗?”奈杰尔爵士问道。
“是的,他确实可以休假的,他在5 月底被匆忙调到莫斯科,他应该有两周的
暑假。”
“那么,就让他现在休假吧。但他应该保持联系,而且不能离开英国。巴里,
在这件事理出个眉目之前不能让他逛到国外去。”
“然后就是录音带本身的事,”弗恩代尔说道,“那可以分成两部分。雅科夫
列夫的报告和政治局成员的声音。就我所知,我们还从来没有听到过雅科夫列夫讲
话。所以,就不可能对他进行声波纹分析试验。但他所说的内容是高度技术性的。
我想请化学拌种技术方面的一些专家来核对那一部分讲话。农业部中有一个精于的
班子是处理那种事情的。任何人都没有必要知道为什么我们想要了解那件事,但必
须使我相信由于林丹的漏斗阀门失灵而造成这种事故是有现实可能性的。”
“你记得一个月以前我们的‘堂克弟’借给我们的档案吗?”奈杰尔爵士说道。
“记得‘秃鹰’卫星拍摄的照片吗?”
“当然。”
“将症状与明白无误的解释作一对照。还有别的什么吗?”
“第二部分可进行声波纹分析。”弗恩代尔说道。“我想把那一部分割成许多
小段,这样谁也用不着知道是在谈论什么问题。比肯斯菲尔德的语言实验室可以检
查词汇、句法、方言。乡音等。但决定性的问题是比较声波纹。”
奈杰尔爵士点点头。两个人都知道,人的说话声音在化成一系列电子寄存的尖
峰信号和脉冲之后,就与指纹一样是因人而异的。没有两种声音会是相像的。
“很好,”他说道,“不过,巴里,我坚持两点。眼下来说,除了你、我和芒
罗之外,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如果那是假冒的,我们不想使人空欢喜一场;如果那
不是假的,那将是非常爆炸性的。搞技术的人谁也不能知道整个内容。第二,我不
想再次听到阿纳托利·克里沃伊的名宇。为这个宝贵人物想出一个代号,将来就用
代号。”
两小时之后,巴里·弗恩代尔唤芒罗到他的俱乐部中共进午餐。电话打通之后,
他们就使用习以为常的商业行语。
“总经理对销售报告感到特别高兴,”弗恩代尔对芒罗说道,“他很高兴,你
可以有两个星期的休假,这样可以使我们对报告进行透彻的分析,看看我们从这儿
怎么下手。你对休假的地点有什么想法吗?”
芒罗没有任何想法,但他明白,这不是一项请求,而是一道命令。
“我想回苏格兰待一段时间,”他说道,“在夏季,我总是想沿着海岸从洛查
伯步行走到萨瑟兰去。”
弗恩代尔欣喜若狂。“苏格兰高地,美丽的苏格兰峡谷,一年中的这个季节是
非常优美的。我自己从来就受不了花费体力的事,但我相信,你会从中得到享受的。
与我保持联系,比如说,每隔一天,你有我家里的电话号码,对吗?”
一个星期之后,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靠他的红十字会旅行证件到了英国。他
是乘火车跨越欧洲大陆的,车票是由德雷克付的钱,而德雷克已几乎到了财源枯竭
的地步。
卡明斯基和克里姆都被作了介绍,卡明斯基领受了指示。
“你得学习英语,”德雷克告诉他,“早晨,中午和晚上。书和唱片都有,比
你以前学任何东西都要更快。同时,我将为你办好一些像样的证件。你不能永远用
红十字会的证件旅行。要到我把事情办成,而你又能用英语表达思想的时候才能离
开公寓。”
亚当·芒罗花了10天时间在苏格兰高地步行,途经因弗内斯。罗斯和克罗马蒂,
最终到达萨瑟兰郡。当他第六次打电话到巴里·弗恩代尔位于伦敦郊区的家中时,
他已到达洛钦弗镇,北明奇海峡在此向西伸展到刘伊斯岛。
“你打电话来使我很高兴,”弗恩代尔在电话中说道,“你能回到办公室来吗?
总经理想说句话。”
芒罗答应不出一个小时就动身,乘火车到了因弗内斯。他从那儿就可以搭乘返
回伦敦的班机。
谢菲尔德是约克郡的钢铁重镇;7 月下旬的那天上午,阳光灿烂,诺曼·皮克
林在城郊的家中吻别了他的妻子和女儿,驱车离家到银行去上班,而他就是银行的
经理。
20分钟之后,一辆标有一家电气用具公司名称的小运货车停在那幢房子跟前,
从车子里走出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来。一个人把一只很大的纸板箱搬到前门跟前,
他的同伴手拿着一块带夹紧装置的书写板。皮克林夫人出来开门,两个人走了进去。
左邻右舍谁也没有在意。
10分钟之后,那个手持书写板的人走出门外驱车离开了。他的同伴在表面上像
是留下来安装和试验他们交付的电气用具。
在那之后半个小时,运货车停在离银行两个街口远的地方,那位司机并没有穿
他那件白大褂,而是身穿一套炭灰色的西服,手里拿的不是书写板,而是一只大公
文包;他走进银行,向其中一位女职员掏出一只信封,她看了一下,注意到上面写
着皮克林先生亲启的字样,便把信封送到里面去给他。那位商人耐心地等候着。
过了两分钟,那位经理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向外张望,他的目光落在正等候着的
商人身上。
“帕廷顿先生吗?”他问道。“请进。”
安德鲁·德雷克只是在身后的门关上之后才开口说话。他说话的声音中丝毫也
没有他家乡约克郡的痕迹,而是带有一点源自欧洲大陆的喉音。他的头发染成了红
色;厚边框的染色镜片在某种程度上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想开立一个账户,”他说道,“还要用现金提款。”
皮克林感到疑惑不解,他的主管职员应该能办理这笔交易。
“一个大额账户,又是一笔很大的交易。”德雷克说道。他把一张支票推到桌
面那边。那是一张银行支票,是那种可以从柜台上拿到的支票。支票是皮克林自己
那家银行的支行——伦敦的霍尔本支行开出的,开立的款项达30000 英镑。
“原来如此。”皮克林说道。这样一大笔钱当然是经理的差事。“提款吗?”
“20000 英镑现款。”
“20000 英镑现款吗?”皮克林问道。他伸手去拿电话机。“嗯,当然,我得
给霍尔本支行打个电话,还要……”
“我想那是不必要的。”德雷克说道,把一份当天早晨的伦敦《泰晤士报》推
到桌子那边。皮克林目不转睛地看着报纸,德雷克接着递给他的东西甚至使他更是
瞪大眼睛凝视了。那是一张照片,是用波拉罗伊德照相机拍摄的。他认出了上面是
他的妻子,他才在叨分钟之前与她分手的,而她此刻吓得圆睁着眼睛坐在他自己那
张放在火炉边的椅子上。他可以认出照片上的一部分是他自己家的起居室。他的妻
子用一只胳膊紧紧搂着孩子,摊在她膝盖上的就是刚才那份《泰晤士报》。
“一个小时以前拍的照片。”德雷克说道。
皮克林的腹部紧缩了起来。那张照片的摄影质量是不会得奖的,但前景中一位
男子肩膀的轮廓和对着他家眷的那支锯短了枪管的枪是相当清晰的。
“如果你要报警的话,”德雷克轻声说道,“警察会跑到这儿来,但不会到你
的家里去。不等他们闯进来,你就没命了。过一个小时,不早也不晚,那个人就会
扣动扳机,杀死你的妻子和孩子。除非我打电话去说我已拿到钞票平安离开了。请
不要以为我们是在开玩笑;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是准备好丧命的。我们是‘红军
派’”
皮克林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他的办公桌下面,离他膝盖只有1 英尺远的地
方,装着一个与无声警报器相连的按钮。他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就把膝盖移开了。
“给你的主管职员打个电话,”德雷克说道,“吩咐他开立一个账户,把支票
上的钱记在账户的贷方,开一张提取20000 英镑的支票。告诉他,你已给伦敦打过
电话,一切都是好端端的。如果他表示惊奇的话,告诉他那笔钱是用于一项规模很
大的贸易促进活动,其中支付奖金的钱将用现金。振作精神,把事情办妥。”
那位主管职员确实大吃一惊,但他的经理像是泰然自若,也许稍许有些屈从的
样子,但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正常的。他面前那位身穿浅黑色西服的人显得轻松自
在,热情友好。甚至他俩面前都摆着一杯经理的雪梨酒,尽管那位商人还戴着一副
薄手套;对这样暖和的天来说,戴手套是件怪事。半小时之后,那位主管职员从保
管库中把钱拿来放在办公桌上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