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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斯总统把信件从办公桌上推过去递给了劳伦斯。
“他并没有浪费时间。”他说道。
“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国务卿回答道,“一切都在准备之中,我现在已派
了两个人到都柏林去检查安排的情况。由于收到了这封信,我们驻都柏林的大使将
在明天会见苏联大使,把细节问题都敲定下来。”
“嗯,戴维,你知道该怎么办。”美国总统说道。
阿扎玛特·克里姆的问题是要能够从苏联境内给米什金寄一封信或明信片,并
贴上俄国的邮票和用俄语书写,又要不耽搁时间;而要等候苏联驻伦敦的领事馆给
他办理签证手续的话,是肯定要耽搁的,可能要花四个星斯的时间。在德雷克的帮
助之下,他比较顺利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1980年之前,莫斯科的主要机场是谢列梅捷沃机场,那是二个又小又脏而又
破旧不堪的机场。但为了举办奥林匹克运动会的缘故,苏联政府在那儿建设了一个
崭新的机场候机大楼,德雷克曾在那儿考察过一番。
新的候机大楼中的设备是极为优良的,用于接纳所有飞离莫斯科的长途航班。
在飞机场的各处都挂满了许多颂扬苏联技术成就的匾额,但并没有提到莫斯科不得
不请一家西德的企业来建造这个机场,这样就显得引人注目。这是因为没有任何一
家苏联的建筑公司能达到那个标准,也无法按期竣工。西德人拿了一大笔可观的硬
通货,但一旦在1980年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之前不能完工的话,他们的合同规定了
严格的罚款条约。由于这个原因,德国人只用了两样当地的俄国材料——沙和水。
其余的一切都是从西德用货车运去的,以求确保按时交付使用。
在宽敞的中转旅客候机大厅和出发旅客候机大厅中,他们曾为忘记从莫斯科市
内发最后一张美术明信片的旅客设置了邮筒,可供他们在离开之前投寄邮件。克格
勃检查从苏联进出的每一封信件,每一张明信片、每一份电报或者每一个电话。尽
管这个任务十分繁重,但都完成了。而谢列梅捷沃机场新建的出发旅客候机大厅,
既用于国际航班,又用于苏联境内的长途航班。
克里姆从苏联民航总局驻伦敦办事处得到了明信片,从伦敦的斯坦利·吉本斯
邮票商店公开买到了现代的苏联邮票,票额足以支付在国内寄一张明信片所需的邮
资。明信片上的图案是一架“图波列夫——144 ”型超音速客机,信是用俄语写的
:“随同我们工厂中的一批党员到哈巴罗夫斯克去远征。非常激动人心。几乎忘了
给你写信。10日是你的生日,谨祝你长寿。你的表兄,伊凡。”
哈巴罗夫斯克位于西伯利亚的最东面,靠近日本海。乘苏联民航总局到那个城
市去的一批旅客,就将从同一幢候机大楼出发而登上飞往日本的航班。明信片上写
的是由戴维·米什金收,用的是他在利沃夫的地址。
阿扎玛特·克里姆搭乘苏联民航总局的航班从伦敦到达莫斯科,并从那儿换乘
苏联民航总局从莫斯科飞往东京成田机场的航班。他持有一张不定期的回程票。他
在莫斯科的中转旅客候机大厅中也有两个小时的候机时间。他在这儿把明信片投入
了邮筒之中,接着继续上路奔赴东京。到那儿之后,他就立即改乘日本航空公司的
班机返回伦敦。
明信片在莫斯科机场受到了克格勃邮政值班员的检查,被当成是由一位俄罗斯
人写给一位乌克兰表兄弟的,两个人都在苏联境内居住和工作,于是就发出去了。
明信片在三天之后邮到了利沃夫。
那位克里米亚鞑靼人浑身筋疲力尽,且因高速飞行而引起了剧烈的时差反应;
正当他从日本飞返回国时,挪威布拉森斯——赛夫航空公司一架国内航班的小型喷
气式飞机,在奥勒松渔城的上空倾斜着机翼,开始向位于海湾中地势平坦的小岛上
的市政机场降下飞行高度。索尔·拉森从其中一扇舷窗向下观望着,感到心情一阵
激动。每当他返回这个养育他的小城镇时,他始终有这样的心情,这儿将永远是他
的家乡。
1935年,他出生在老布霍尔曼区一个渔民的小屋中,这个地方早已被炸毁了,
以为建造新的公路让出地盘。在战前,布霍尔曼曾是渔民的住宅区,到处是杂乱无
章的木屋,颜色有灰的、蓝的和赭色的。他父亲的那幢小木屋连着一片空场,就像
那一排其余的房屋一样,像他父亲那样的个体渔民从海上回家时都把他们的小船系
泊在码头上。这儿也散发着他童年时期的气息——船的颠簸、树脂、油漆、盐和鱼。
他年幼时就曾坐在他父亲的码头上,观看着巨轮慢慢地驶往斯托纳斯卡伊亚的
泊位,他曾梦见过那些向西远涉重洋的巨轮肯定停过的地方。到7 岁时,他已能驾
着轻舟,从布霍尔曼海岸驶出去几百码远,来到峡湾对面古老的苏拉山旁,山峰在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投下了阴影。
“他将来会成为一名水手的,”他的父亲从码头上带着满意的神情边看边说道,
“不是一位老待在近海水面上捕鱼捉虾的人,而是一位水手。”
当德国人来到奥勒松时,他年仅5 岁。那些身穿灰色大衣的高个儿士兵,穿着
厚皮靴迈着沉重的脚步到处走来走去。到7 岁时,他才见到了战争的烽火。那年夏
天,在挪沃伊学校放假期间,他的父亲让他一起去捕鱼。他父亲的那艘小船和奥勒
松其余的渔船一起,在一般德国舰艇的监护下,在海面上已驶出很远了。他在夜里
醒来了,因为有人在周围移动。两侧有闪耀的灯光,那是来自奥克尼的舰队的桅杆
灯。
在他父亲的渔船旁边有一条划桨的小船,船上的人正在搬动鲱鱼筐。这个小孩
惊愕地看到一位面色苍白、筋疲力尽的年轻人从船舱中的箱子下面钻了出来,在别
人的搀扶下上了那条划船。几分钟之后,划船便消失在黑暗之中,朝着从奥克尼来
的人划去了。又有一位抵抗运动的电台报务员奔赴英国去受训了。他的父亲逼着他
答应决不提起他所看到的情况。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傍晚,奥勒松响了一阵步枪的
枪声,他的母亲告诉他,他应该格外使劲地念祷告词,因为校长死去了。
他的个儿长得很快,使他的母亲来不及为他做合身的衣服,到他十几岁的时候,
他已对无线电着了迷,花了两年的时间装成了他自己的收发报机。他的父亲惊讶地
盯着那个装置,那是他所无法理解的。在1951年圣诞节过后的一天,当他接收到从
大西洋中部一艘遇难船只发出的SOS 信息时,索尔才16岁。那艘船就是“飞行企业”
号,船货已经移动了位置,船身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倾斜得很厉害。
接连16天的时间,世界各地的人,还有一位年仅十几岁的挪威少年,都在屏息
监听着。在这段时间中,那位出生于丹麦的美国船长库尔特·卡尔森,怎么也不肯
离开他那艘正在下沉的轮船,冒着狂风使它艰难地向东朝英格兰的南部移动。索尔
·拉森夜以继日地坐在他的小阁楼中,耳朵上戴着耳机,透过老虎窗遥望着峡湾口
以外的激涛怒海,衷心祝愿那艘破旧的货轮能抵达港口。1952年1 月10日,它终于
沉没了,离法尔默思港只有57海里之遥。
拉森收听到了它沉没下去的消息,倾听着尾随的拖轮宣告它的死亡和那位不屈
不挠的船长获救。他取下耳机放了下来,下楼走到正在用餐的双亲身旁。
“我已决定将来要干什么,”他对他们说道,“我要当一名海轮的船长。”
一个月之后,他加入了商船队。
飞机着陆了,在一幢规模不大但井然有序的候机楼外面停住了,在停车场的旁
边还有一个养鹅的池塘。他的妻子莉萨,偕同16岁的女儿克里斯蒂娜和14岁的儿子
库尔特,正在等候着他。这一对伴侣驱车从岛上到了轮渡处,穿过海湾又到了奥勒
松,在这一段短短的旅途中,他们喋喋不休地一直谈论到家中,他们那幢舒适的牧
场式住宅位于博格纳塞特僻静的郊区。
回到家里是令人愉快的。他将带库尔特到博肯峡湾去捕鱼,就像他的父亲在他
年幼时带他上那儿去捕鱼一样;他们在夏末的最后几天乘自己那艘设有睡铺的汽艇
出去野餐,或者到漂亮的绿树成荫的岛上去,而这样的小岛在海湾中犹如星罗棋布
一般。他有三个星期的休假,然后要到日本去。明年2 月份,他将成为世界上前所
未有的最大一艘轮船的船长。他从布霍尔曼的木屋开始已走过了漫长的历程,但奥
勒松仍然是他的家,而对于这位北欧的海盗的后裔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别的地方
是像家乡这样的。
在9 月23日的夜里,一架格鲁曼公司制造的“湾流”号飞机挂上远程油箱从安
德鲁斯空军基地起飞,朝东越过大西洋飞往香农机场。这架飞机是属于一家有名的
商业公司的租机分部的,作为私人包机航班纳人了爱尔兰的空中管制网络。当飞机
在香农机场降落时,它在夜幕的掩护下被引向机场上远离国际航班终端的一侧,并
被五辆拉上了窗帘的高级黑色轿车围住了。
戴维·劳伦斯国务卿和他的六名随行人员受到美国大使和政务参赞的欢迎,五
辆轿车都穿过一扇侧门飞速驶离了机场,朝东北方向越过沉睡的乡村奔赴米思郡。
在那同一天晚上,苏联民航总局一架装有双喷气式发动机的“图波列夫—134 ”
型客机,在东柏林的申费尔德机场加了油,朝西飞越德国和低地国家向英国和爱尔
兰而去。它是作为苏联民航总局运送贸易代表团到都柏林的一架专机注册的。当它
飞离威尔士的海岸时,英国的空中交通管制人员就按这样的名称把它转到了他们的
爱尔兰同事那边。而爱尔兰人让他们的军事空中交通网络接管这架飞机,在拂晓前
2 小时,它降落在都柏林郊外位于巴尔杜纳尔的爱尔兰空军团基地。
在这儿,“图波列夫”号飞机停在两个飞机库之间,从机场的主楼那儿是看不
到的。前来迎接的是苏联大使、爱尔兰外交部副部长和六辆高级轿车。赖可夫外长
和他的随行人员钻进了帘子从里面挡住的轿车,并离开了空军基地。
斯莱恩城堡高高耸立在博伊恩河的河岸上,。它是科宁厄姆家族蒙特·查尔斯
伯爵祖传的家宅,周围是极为优美的大自然风光,离米思郡斯莱恩城的集市并没有
多远。爱尔兰政府曾悄悄地请那位年轻的伯爵和他漂亮的伯爵夫人,一起到西部一
家豪华的旅馆中去度一个星期的假期,并让政府借用几天他的城堡。他同意了。附
属于城堡的餐馆挂上了停业整修的牌子,雇员都给了一个星期的假期,政府部门的
厨师搬了进来。爱尔兰的警察穿上便衣,在城堡四周的各个角落都设了暗哨。两队
高级轿车开进庭园之后,大门就关闭了。即使当地的人注意到什么的话,他们都是
彬彬有礼的,不会提到这件事。
在乔治式的家庭餐室中,两位政治家在亚当式的大理石壁炉前面共进了一次长
时间的早餐。
“德米特里,再次见到你很高兴。”戴维·劳伦斯边说边伸出了他的手。
赖可夫热情地握着他的手。他环顾了一下乔治四世赠送的银器礼物和墙上科宁
厄姆家族的肖像。“那么,这就是你们腐朽的资产阶级老板们的生活方式了?”他
说道。
劳伦斯哈哈大笑起来。“但愿那是这样,德米特里,但愿那是这样。”
11点钟,两个人在约翰斯顿华丽的哥特式圆形图书馆中坐定下来谈判,周围坐
满了他们的助手,插科打浑便到此结束。
“外交部长先生,”劳伦斯说道,“看来我们双方都有问题。我们的问题是关
心我们两国之间连续不断的军备竞赛,看来没有任何办法能使它停止,或者甚至使
它减缓下来。你们的问题看来像是关心苏联境内未来的粮食收成。我希望,我们双
方能找到一种减轻我们彼此之间这些问题的方式。”
“我也希望如此,国务卿先生,”赖可夫谨慎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