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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拉廷根市郊外漂亮的乡村别墅中,港务局董事长德克·范·格尔德正在用
早餐;在离8 点钟还差几分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他的妻子接了电话。“是你的电话。”她喊道,接着就回到厨房中去,她正在
那儿过滤咖啡。范·格尔德从餐桌边站起身来,把他的报纸放在椅子上,穿上拖鞋
便走到外面的过道中。
“范·格尔德。”他对电话中说道。他边听边挺直了身子,眉头也皱紧了。
“他的意思是什么,杀人吗?”他问道。又有一连串的话传到他的耳中。“好
的。”范·格尔德说道,“待在那儿。我过15分钟就到了。”
他猛地扔下听筒,踢着脚脱掉了拖鞋,穿上了鞋子和上衣。两分钟之后,他就
出现在车库门口。他钻进他的“奔驰”牌汽车,并把车子倒到外面的砾石车道;这
时,他竭力不去想像那些始终在他脑际索绕的噩梦。
“亲爱的上帝,可不要是劫持,千万不要发生劫持事件。”
索尔·拉森船长在“弗雷亚”号驾驶台上将甚高频无线电话听筒放下之后,便
在枪口的胁迫下被领着到他自己的船上去转了一圈,借着手电筒的灯光仔细观看前
压载舱中的情况,以看清大包的炸药绑在远远低于水线的底舱。
在沿着甲板返回的途中,他已看到载运协助停泊人员的汽艇在3 海里以外的地
方掉转船头往回朝岸边驶去。在朝海的一侧,一艘小货轮从船旁向南驶了过去,且
对这艘停泊着的海洋巨轮响起了欢乐的汽笛声表示敬意,但没有得到回礼。
他已看到了船体中部那只中央压载舱中的一包炸药,也看到了紧挨上层建筑的
船尾压载舱中的炸药。他没有必要去看油漆仓库,他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可以想像
所放的炸药是挨得多么近。
8 点半钟,当德克·范·格尔德正大步跨进马斯控制中心大楼去听录音磁带时,
索尔·拉森被押回了他的接待舱。他已注意到有一个恐怖分子身上裹得压压实实以
抵挡寒气的侵袭,他蹲坐在“弗雷亚”号艏楼的挡板上瞭望油轮前方呈弧形的海面。
另一个恐怖分子守在100 多英尺高的烟囱罩壳的顶端,他周围的海域可尽收他的眼
底。第三个人在驾驶台上巡视雷达显示屏,由于“弗雷亚”号采用了先进技术,他
能看到轮船周围半径为48海里的洋面以及船底下大部分海域的动静。
在剩下的四个人中,有两个人守着他,即那位为首分子和另外的一个人。其余
的两个人肯定是在甲板下面的什么地方。
那位恐怖分子的头目强迫他在自己的舱室中坐在他自己那张桌子旁。那个人轻
轻敲着扣在他皮带上的振荡器。
“船长,请不要迫使我按下这个红色的按钮。请不要设想,如果这艘船上有人
试图做出勇敢的举动,或者如果我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我将不会按下这个按钮。
好了,请读一下这张条子。”
他交给拉森船长一份材料,三张大页书写纸上的文字是用英语打字的。拉森很
快浏览了一遍。
“在9 点钟,你将用船对岸无线电话向鹿特丹港务局董事长宣读那份材料。一
字也不能多,一字也不能少。不能突然改用荷兰语或挪威语说话,不能提补充性的
问题,只是照本宣科,懂吗?”
拉森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舱门打开了,一位蒙面恐怖分子走了进来。他显然一
直是待在厨房里的。他端着一盘油煎鸡蛋、黄油。果酱和咖啡,他把托盘放在他俩
之间的桌上。
“早餐。”那位恐怖分子的头目说道。他朝拉森做了个手势。“你不妨吃点东
西。”
拉森摇摇头,但喝了咖啡。他已彻夜不眠;他还是在前一天早晨7 点钟起床的。
26个小时没合过眼,还有更长的时间不能睡觉。他需要保持警惕,料想喝杯咖啡也
许是有用的。他心中盘算着,桌子对面那位恐怖分子也有同样这么长的时间没合过
眼了。
那位恐怖分子示意让他留在那儿的枪手退了出去。当舱门关上时,房间中便别
无他人了。但那张宽大的桌子使拉森伸手够不着那位恐怖分子。枪放在离那个人的
右手只有几英寸远的地方,振荡器挂在他的腰间。
“我想,我们这样糟蹋你的好意将不必超过30个小时,也许40个小时。”那位
蒙面的人说道。“但如果我在那样长的时间内戴着这副面具,我会闷死的。你以前
从来没有见过我,明天以后,你将永远也不会再见到我。”
那个人用他的左手把黑色的巴拉克拉瓦式防护帽从头上抹了下来。拉森发现自
己正盯着一个30来岁的男子汉,他长着棕色的眼睛和淡褐色的头发。他使拉森感到
迷惑不解。他讲起话来像一位英国人,举止也像是英国人。但英国人不会截夺油轮,
肯定的。也许是爱尔兰人吗?爱尔兰共和军吗?但他曾提到他的朋友被囚禁在德国
的监狱中。也许是阿拉伯人吗?在德国的监狱中关押着巴勒斯坦解放阵线的恐怖分
子。而且他对他的同伴用一种陌生的语言说话,听起来不是阿拉伯语,然而在阿拉
伯语中有几十种不同的方言,且拉森只认识海湾地区的阿拉伯人。再说,也许是爱
尔兰人?
“我称你什么呢?”他向那个人问道,他决不会知道那个人名叫安德里亚·德
里奇,或者安德鲁·德雷克。
那个人边吃边想了一下。“你可以称我‘斯沃博达’。”过了一会儿他又说:
“那在我的语言中是一个普通的名字。但那也是一个词,意思是‘自由’。”
“那不是阿拉伯语。”拉森说道。那个人第一次露出笑容。
“肯定不是。我们不是阿拉伯人。我们是乌克兰自由战士,并且引以为自豪。”
“你认为有关当局会释放你在监狱中的朋友吗?”拉森问道。
“他们将不得不释放,”德雷克信心十足地说道,“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好了,差不多已经是9 点钟了。”
十二
上午9 点至中午1 点。
“马斯控制中心站,马斯控制中心站,我是‘弗雷亚’号。”
在荷兰湾顶端一幢矮墩墩的大楼内,索尔·拉森的男低音在中心控制室内发出
回响。二楼的办公室中装有一长排面朝着北海的窗户,窗外的风景如画;现在窗帘
都拉上了,挡住了早晨灿烂的阳光,这样使雷达显示屏的清晰度提高了。五个人坐
在那儿等候着。
迪克斯特拉和希拍仍然在值班,把吃早餐的事都丢在了脑后。德克·范·格尔
德站在迪克斯特拉的身后,随时准备在通话时接过手来。在另一只控制台上,其中
一位值白班的人正在照管河口其余的来往船只,为进出河口的船只引航,但都使它
们不要靠近“弗雷亚”号,油轮留在雷达显示屏上的尖峰信号位于视域的边沿范围
以内,但仍然比所有其他的信号要大。常驻马斯控制中心站的海运安全高级官员也
在场。
当呼号声传来时,迪克斯特拉从话筒前的座椅上转身离开了,范·格尔德坐了
下来。他抓住台式话筒的基座,清了清嗓子便拨动了“发射”开关。
“‘弗雷亚’号,我是马斯控制中心站。请讲。”
这幢建筑物看上去完全像是一座沙滩上截了顶的空中交通控制塔台;在大楼的
外面,其他的人也在侧耳倾听。在早先的通话过程中,另外有两艘船已收听到通话
的一部分内容;在其间的一个半小时内,船舶无线电报务员之间便喋喋不休地谈论
起来。现在则有十几个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倾听着。
在“弗雷亚”号上,拉森知道自己可以改用16号波段,与斯赫维宁根无线电台
通话,并请求转接马斯控制中心站,以更好地使通话内容保密,然而,窃听的人将
很快跟着他转换到那个波段上。因此,他继续使用20号波段。
“‘弗雷亚’呼叫马斯控制中心站。我希望与港务局董事长亲自通话。”
“这是马斯控制中心站。德克·范·格尔德在说话。我是港务局董事长。”
“我是索尔·拉森船长,‘弗雷亚’号的船长。”
“是的,拉森船长,你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你有什么问题?”
在通话的另一端,即在“弗雷亚”号的驾驶台上,德雷克用枪口对拉森手中的
书面声明做了个手势。拉森点点头,拨动他的“发射”开关,开始对着话筒朗读起
来。
“我马上朗读一份预先准备好的声明。请不要打断,不要提任何问题——”今
天凌晨3 点钟,油轮已被武装人员接管。我已获得充足的理由可以相信,他们是毫
不含糊的,如果他们的要求不能得到满足,已准备好将他们的全部威胁付诸实施。
“
在沙滩上的控制塔台上,在范·格尔德身后有人倒吸了一口气而发出嘶嘶的响
声。格尔德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多年来,他一直敦促采取一些安全措施,以防止这
些浮动的炸弹遭到劫持。没有人听他的话,而现在事情终于发生了。扬声器中传出
的声音继续说着,磁带录音机无动于衷地转动着。
“我的全体船员目前正被关押在油轮的最底层,被锁在钢门的背后,无法逃脱。
到目前为止,他们尚未受到伤害。我本人正在枪口的威胁下被扣押在我自己的驾驶
台上。
“在夜间,在‘弗雷亚’号船体的各个要害部位都已放上了炸药。我本人已对
此作了核查,可以确认,如果发生爆炸的话,油轮将被炸毁,船员们将立即被杀死,
100 万吨原油将流人北海之中。”
“哦,我的天哪!”范·格尔德身后的一个声音说道。他不耐烦地挥着一只手
让说话的人住嘴。
“截夺油轮的人提出如下即刻实施的要求:一,在油轮正东方向以南45度的弧
形海域内,以及在同一方向以北45度的弧形海域内,也就是说,在油轮和荷兰海岸
之间叨度的弧形海域内,立即调离所有的海上来往船只。二,在其他任何方向5 海
里的范围内,任何海面或水下的船只不准试图接近油轮。三,任何飞机不准飞越离
油轮5 英里的半径范围内、低于10000 英尺的上空。这说清楚了吗?你可以回答。”
范·格尔德紧紧抓住话筒。
“‘弗雷亚’号,这是马斯控制中心站。我是德克·范·格尔德。是的,这说
清楚了。我将在‘弗雷亚’号和荷兰海岸之间90度的弧形海域内,以及‘弗雷亚’
号所有其他各侧5 海里的海域内,使所有的海面船只都撤离。我将通知斯希普霍尔
飞机场的空中交通控制台禁止在10000 英尺以下的低空、5 英里的半径范围内任何
飞行活动。完了。”
接着稍停了片刻,拉森的声音又回来了。
“我已被告知,如有人试图违犯这些命令,将立即给予回击,而不作进一步的
磋商。‘弗雷亚’号将立即排放20000 吨原油,或者我的一名船员将被……处决。
这一点听懂了没有?你可以回答。”
德克·范·格尔德转身面向他的引水值班员。
“天哪,把所有的船只调离那个海域,快!与斯希普霍尔联系,并通知他们,
禁止商务航班飞行,禁止私人飞机飞行,禁止乘直升飞机摄影,统统禁止。现在就
办。”
他对着话筒说道:“懂了,拉森船长。还有别的事吗?”
“有的,”那个魂不附体的声音说道,“在12点钟之前不得与‘弗雷亚’号再
用无线电联系。在12点钟,‘弗雷亚’号将再次向你呼叫。我将希望直接与荷兰首
相和西德大使亲自通话。那两个人必须在场。完了。”
传声器沉寂了下来。在“弗雷亚”号的驾驶台上,德雷克把手持送受话器从拉
森的手中取走放回到了原处。然后,他向那位挪威人作个手势示意回到接待舱去。
当他们隔着7 英尺宽的桌子坐下来时,德雷克放下了他的手枪,并向后躺着。当他
的卫生衣往上吊起时,拉森看到那个致命的振荡器正扣在他的裤带上。
“我们现在干什么呢?”拉森问道;“我们等候,”德雷克说道,“在此同时,
欧洲会悄悄地发狂起来。”
“他们会杀死你的,这你知道。”拉森说道。“你已经上了船,但你将永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