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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来跟我面谈。”
10分钟之后,德国大使馆的汽车在耶路撒冷郊区总理那幢简陋的房屋外面停住
了。当大使被引领进去的时候,他表示歉意。
在双方按传统说了“安息日好”,表示问候之后,大使便说道:“总理,值此
安息日的时刻,我是怎么也不愿意打搅你的,但我理解,如果人的生命处于危急之
中的话,那是允许户断安息日的。”
戈伦总理点了一下他的头。
“如果人的生命处于危急之中或受到威胁的话,那是允许的。”他表示认可。
“在这个问题上,情况完全是这样的。”大使说道。“先生,至于北海那艘‘
弗雷亚’号超级油轮在以前12个小时中的事态演变,你将是了解的。”
总理不仅仅是了解而已,而是对此深为关切,因为自从中午提出要求之后,情
况就变得很明显,那些恐怖分子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属于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
甚至可能是犹太籍的狂热分子。然而,他的下属机构,即对外的“摩萨德”和对内
的“谢鲁特·比塔琼‘(简称为”欣贝特“),还没有能找到有关这样的狂热分子
从他们通常的住地失踪的线索。
“我是知道的,大使,我也为那位被杀害的海员感到悲痛。联邦共和国想要以
色列干些什么呢?”
“总理,我国的内阁已对这方面的所有问题考虑了好几个小时。尽管它以极为
憎恶的心情看待向恐怖式的讹诈做出让步的前景,而且尽管这事件纯属德国的内部
事务,内阁也许打算加以拒绝,但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感到内阁将不得不给予同
意。
“因此,我的政府请求以色列国同意接收列夫·米什金和戴维·拉扎雷夫,并
如恐怖分子所要求的那样做出不施加迫害和不予引渡的保证。”
实际上,戈伦总理对他将会提出的这样一个要求已经考虑了好几个小时。那对
他来说毫无突如其来的感觉。他对于自己的立场态度已有所准备。他的政府属于一
个十分平衡的联合政府;他私下里意识到,在他自己一帮人之中,有许多人,如果
说不是大多数人的话,对于在苏联境内继续迫害犹太人和犹太教感到怒不可遏,以
致对于他们来说,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几乎就不是被当做为像巴德尔。迈因霍夫集团
同一类型的恐怖分子。确实,有些人对他们通过劫持一家苏联客机而谋求逃离表示
同情,并对飞机座舱中的枪是偶然走火这种说法表示认可。
“你必须理解两件事情,大使。第一件事是,尽管米什金和拉扎雷夫是犹太人,
但以色列国与他们原先的罪过并无任何关系,与现在提出让他们获得自由的要求也
并无任何牵连。”
如果那些恐怖分子到头来证明自己是犹太人,他想,将会有多少人会相信是那
样的。
“第二件事是,以色列国并不受‘弗雷亚’号船员境遇的直接影响,也不受油
轮所可能遭到的毁损的任何影响。也不是以色列国在这个问题上受到压力,或是受
到讹诈。”
“那是理解到的,总理。”那位德国大使说道。
“因此,如果以色列同意接收这两个人,那必须明晰而公开地被理解成:它是
根据联邦政府提出的紧急而又诚挚的请求才这样做的。”
“那个请求,先生,是由我代表我的政府在此时此刻提出来的。”
15分钟之后,计划就获得了同意。西德将公开宣布,它出于自身的考虑向以色
列提出了请求。在此之后,以色列将立即宣布,它已对这个请求表示勉强同意。紧
接着,西德可以宣布它将于第二天欧洲时间上午8 点钟释放囚犯。公告将从波恩和
耶路撒冷发出,先后的时间间隔为10分钟。从那时起过一个小时开始。当时的以色
列时间是7 点半钟,而欧洲时间是5 点半钟。
在那个大陆的各地,最后出版的晚报旋风似地飞到了街头,为数3 亿的公众竞
相争购,他们从上午中间一段时间以来已在密切关注这一戏剧性的事件。最新的标
题详细说明了那位身份不明的海员遭到枪杀,以及一位法国自由摄影记者和一位飞
行员在勒图盖被捕的情况。
电讯稿刊载了西德驻以色列大使拜会戈伦总理的消息;他是在安息日期间前往
总理私邸的,并在20分钟之后离去。关于会晤的内容并没有作报道,大家都纷纷推
测;电视台摄下了乐意让他们录像的人的镜头,也为少数几位不愿意露面的人拍下
了镜头,而后者正是那些知道当时情况的人。当局并没有发表由“猎人”号拍摄的
那具尸体照片。
各家日报正在准备报道从午夜起开始发生的事件,将第一版留空以供发表从耶
路撒冷或波恩所可能发表的声明,或者发表从“弗雷亚”号发出的又一次通话。内
页上有关“弗雷亚”号油轮本身。它的货油、货油溢出的影响和对于恐怖分子身份
的猜测等具有真知灼见的文章,以及敦促释放两位飞机劫持者的社论,占据了许多
专栏的版面。
当春光明媚的一天即将逝去面临近和煦的黄昏时,朱利安·弗兰纳里爵士已在
唐宁街10号的首相办公室中向她作完了汇报。那份报告既面面俱到,又简明扼要,
是一篇巧夺天工的佳作。
“那么,我们必须假设,朱利安爵士,”她终于说道,“他们肯定是存在的,
他们已无可置疑地完全控制了‘弗雷亚’号,他们完全有能力把油轮炸毁并使它沉
没,他们将不会就此而罢休,在财政、环境和人员方面所造成的后果将构成一次惨
绝人寰的灾难。”
“夫人,那也许看来像是最悲观的解释,虽则,危机对策委员会感到,如果采
用一种更抱有希望的调子的话,那将是轻率的。”内阁事务大臣答道。
“已经看到的只有四个人,两位哨兵和换他们班的人。我们感到,我们必须设
想在驾驶台上还有一个放哨的,也就是监视俘虏的人,还有一个为首分子,那样至
少就有七个人。他们也许人手太少,以致无法抵挡一支武装突击队登船,但我们不
能这样设想;他们在船上也许并没有炸药,或者数量太少,或者把炸药放错了地方,
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他们的引爆器也许发生了故障,他们也许没有另一个备用的
装置,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他们也许不准备再枪杀船员,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
最后,他们也许不是真的打算炸毁‘弗雷亚’号并与它同归于尽,但我们不能这样
设想。你的委员会感到,不把可能发生的都设想到将是错误的,而这是最糟糕的。”
接通她私人工作班子的那部电话机响铃了,她接了电话。当她重新把听筒放好
时,她对朱利安爵士略略一笑。
“看来我们毕竟用不着面临那种灾难,”她说道,“西德政府刚才宣布,它已
向以色列提出了请求。以色列已经答复,它已同意德国的要求。波恩接着宣布在明
天上午8 点钟释放那两个人。”
此刻的时间是傍晚6 点40分。
在索尔·拉森船长的接待舱中,那台晶体管收音机播放出了同一则消息。德雷
克为使自己始终不被发现,曾在一个小时以前拧亮了舱室中的灯光,并把窗帘拉上
了。船舱里明亮,暖和,几乎是喜气洋洋的。咖啡渗滤壶倒干了又补满已有五次之
多了,壶里仍然在冒着水泡。航海家和狂热者两人都已长满了短胡,显得疲惫不堪。
但一个人为船员的遇难而悲愤填膺,而另一个人却洋洋得意。
“他们已经同意了,”德雷克说道,“我知道,他们会这样的。可能性太大了,
后果太糟糕了。”
索尔·拉森听到他的油轮即将脱险的消息也许会感到如释重负。但心中遏制着
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甚至无法感觉到这种宽慰。
“那还没有完哪!”他咆哮着说道。
“那会完结的,快了。如果我的朋友们在明早8 点钟获释的话,他们至晚会在
下午一两点钟到达特拉维夫。辨明身份和等待无线电广播发布消息还要用一个小时,
我们将在明天下午三四点钟之前就会知道了。天黑以后,我们将离开你们,安然无
恙。”
“除了躺在外面那儿的汤姆·凯勒。”那位挪威人厉声说道。
“对此我很抱歉。有必要表明我们是当真的。他们逼得我走投无路。”
苏联大使反复提出了强硬而又执著的要求,在这方面来说,他的要求是异乎寻
常的、极为罕见的,尽管苏联的驻外大使代表着一个想来是革命的国家,但他们在
遵守原先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所设计的那一套外交礼仪方面常常是一丝不苟的。
戴维·劳伦斯,身为美国国务卿,在电话中反复询问康斯坦丁·基洛夫大使是
不是就不能与他面谈。基洛夫答道,他的口信是带给马修斯总统本人的,而且特别
紧急,最终又说道,那关系到马克西姆·鲁丁本人希望能引起马修斯总统注意的问
题。
总统同意与基洛夫会晤;挂着镰刀斧头国旗的黑色长轿车在用午餐的时间风驰
电掣般地驶进了白宫的庭园。
在欧洲,时间是下午6 点45分,但在华盛顿不过是中午1 点45分。大使被直接
引进椭圆形办公室,面对着一位困惑不解、兴致勃勃而又十分好奇的总统。双方都
施礼道安,但谁也没有把心思放在那些客套上面。
“总统先生,”基洛夫说道,“我奉马克西姆·鲁丁本人的命令设法前来向你
作紧急拜会。我遵嘱向你不折不扣地转达他本人的口信。那是这样的:‘如果飞机
劫持者和杀人犯列夫·米什金及戴维·拉扎雷夫从监狱中获释并逃脱他们应得的惩
罚的话,苏联将不能在今后的第二个星期或以后的任何时候签订都柏林条约。苏联
将永远废弃这项条约。”’马修斯总统愕然不知所措地凝视着这位苏联使者。他过
了几秒钟之后才开口说话。
“你的意思是,马克西姆·鲁丁会索性撕毁条约,是吗?”
基洛夫僵直着身子,拘谨而又矜持。
“总统先生,这是我奉命向你转达的口信的第一部分。接下去是,如果这个口
信的性质或内容泄露出去,从苏联方面将会引起相同的反应。”
当他离去之后,威廉·马修斯无可奈何地向劳伦斯转过身去。
“戴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能单单胁迫德国政府改弦更张而不解释其
中的原因。”
“总统先生,我认为,你将不得不这样做。马克西姆·鲁丁已使你毫无抉择的
余地。”
十四
晚上7 点至午夜。
苏联的反应来得这么突然,出乎意料而又残酷无情,使得威廉·马修斯总统坐
在那儿茫然不知所措。正当他遣人去唤中央情报局局长罗伯特·本森和安全事务顾
问斯坦尼斯拉夫·波克尔威斯基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等候着了。
那两个人来到了椭圆形办公室与国务卿做伴,这时,马修斯便解释了基洛夫大
使来访所带来的麻烦。
“他们究竟居心何在?”总统问道。
他的三位主要顾问之中谁也不能做出回答,却提出了各种设想,其中主要是:
马克西姆·鲁丁在他自己的政治局中遭到了挫折,无法在都柏林条约上搞下去;而
“弗雷亚”号事件只不过是他避而不签字的借口而已。
这个想法经讨论被一致否定了:不签订条约的话,苏联将拿不到粮食,而他们
的库存已所剩无几了。有人提议,苏联民用航空总局鲁登科机长的丧生体现了那是
一种克里姆林宫所无法容忍的丢脸事情。这也被否定了:国际条约不能由于死了飞
行员而被撕毁。
过了一个小时,中央情报局局长概括地说:“这简直是毫无道理,然而又肯定
是有道理的。马克西姆·鲁丁不会无缘无故便像一个疯子那样做出反应的,而我们
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那仍然没有使我们摆脱那两个令人震惊的选择方案,”马修斯总统说道,
“要么我们让米什金和拉扎雷夫获得释放,随之而丧失我们这一代最重要的裁军条
约,并在一年之内看着战火烧起来;要么我们利用我们的影响不使他们获释,随之
而使西欧面临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