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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言外之意。那位挪威人在他言尽之后说道:“我将告诉他们。倒不是因为我想要
保全你的性命,斯沃博达先生,而是因为你不会马上毁掉我的船员和我的油轮。”
在隔音的接待舱中,内部对讲装置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惊然的声音。德雷克作了
回答,透过窗户向外望着远处的艏楼。从“阿盖尔”号上起飞的“威赛克斯”直升
飞机,正从靠海的一侧非常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逼近,尾翼上皇家海军的标志清晰
可辨。
5 分钟之后,索尔·拉森船长——世界上迄今为止最大的油轮主人——从上层
建筑走到了室外,摄影机的镜头在他上方高悬着,把所拍摄的图像传输到了世界各
地。在成百英里甚至成千英里之外的地方,待在地下室中的男男女女们都在观看这
些图像。拉森坚持穿上他那条黑色的裤子,扣好了他的海运制服上衣,在他白色的
毛线衫上有海轮船长的四条金环。他的头上戴着那顶镶边的制服帽,上面有北欧航
运公司海盗头盔式的徽记。他是穿着那身该在前一天傍晚首次会见世界各地新闻记
者时穿的制服。他摆平他那宽阔的肩膀,开始独自一人在那艘巨轮上步行很长一段
距离,走到离他身前三分之一英里处直升飞机所垂下的绳梯和缆索跟前。
十七
下午3 点至晚上9 点。
在再过几秒便到3 点钟的时候,巴里·弗恩代尔和亚当·芒罗搭乘奈杰尔·欧
文爵士的私人高级轿车,抵达唐宁街10号。当他俩被引进连通首相办公室的接待室
时,奈杰尔爵士自己已在那儿了。他冷淡地与芒罗寒暄了一番。
“我确实希望,你这样坚持要向首相当面汇报将是值得花费这番周折的,芒罗。”
他说道。
“我想那会是这样的,奈杰尔爵士。”芒罗答道。
秘密情报局局长用嘲弄的目光注视着他的部下。很明显,那个人已经筋疲力尽
了,在“夜莺‘的事件上已历尽艰辛。诚然,那决不是违反纪律的借口。那间私人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朱利安·弗兰纳里爵士走了出来。
“请进,先生们。”他说道。
亚当·芒罗以前从来没有与首相本人会过面。她尽管两天两夜没睡觉了,但显
得精力充沛,泰然自若。她向奈杰尔爵士问候,然后与两位以前没见过面的人——
巴里·弗恩代尔和亚当·芒罗—一握手。
“芒罗先生,”她说道,“让我首先表达我个人深切的遗憾,我不得不使你造
成个人的危险,也使你在莫斯科的那位特工可能被暴露。我并不希望要这样做,但
回答马修斯总统的问题,在国际上,确实是很重要的,而我并不是轻易那样说的。”
“感谢你说那样的话,夫人。”芒罗答道。
她进而解释,正当他们谈话的时候,“弗雷亚”号的船长索尔·拉森正降落在
“阿盖尔”号巡洋舰的后甲板上去参加会谈。而根据计划,那天傍晚10点钟,特种
快艇勤务处的一队蛙人即将袭击“弗雷亚”号,企图消灭恐怖分子和毁掉他们的引
爆器。
芒罗听到这话时,他的脸绷得像是花岗岩一般。
“如果,夫人,”他毫不含糊地说道,“这些突击队员成功的话,那么,截夺
油轮事件就会结束,在柏林的两位囚犯将留在原地,而我那位特工可能被暴露就将
是白费的了。”
她很通情达理,显得忐忑不安。
“我只能再一次表达我的歉意,芒罗先生。袭击‘弗雷亚’号的计划只是在今
天凌晨一两点钟才制订出来的,是在马克西姆·鲁丁向马修斯总统递交最后通牒8
小时之后的事。而在那时候,你已经在与‘夜莺’接洽了。要招呼那位特工撤回是
不可能的。”
朱利安爵士走进房间对首相说道:“他们现在已转接好了,夫人。”
首相请她的三位客人坐下。在她办公室的角落里摆着一只箱式扬声器,线路接
通隔壁的一间接待室。
“先生们,‘阿盖尔’号上的会谈要开始了。让我们来听听会谈的情况,然后
我们将从芒罗先生那儿知道马克西姆·鲁丁为什么要发出令人惊奇的最后通碟的来
由。”
索尔·拉森从天空中飞完令人头晕目眩的5 海里路程,从“威赛克斯”号底下
的绳梯跨上了英国巡洋舰的后甲板。这时,他头顶上方的发动机发出隆隆的吼叫,
而水手们吹着风笛奏出更为高亢激越的乐曲声表示欢迎。
“阿盖尔”号舰长向前迈步,行了个军礼并伸出他的手。
“理查德·普雷斯顿。”那位海军舰长说道。拉森回了礼,并握了手。
“欢迎光临,船长。”普雷斯顿说道。
“谢谢你。”拉森说道。
“你是否乐意到下面的起居室去?”
两位船长从露天平台往下走到舰上最大的那间舱室之中,它是军官的起居室。
在那儿,普雷斯顿上校正式做了介绍。
“尊敬的简·格雷林,荷兰首相。你们已在电话中说过话了,我相信……康拉
德·沃斯阁下,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大使……法国海军德斯莫林上校,荷兰海军德·
琼上校,德国海军哈塞尔曼上校,还有美国海军曼宁上校。”
迈克·曼宁伸出他的手,并对那位满面胡子的挪威人的眼睛凝视着。
“遇见你很高兴,船长。”话卡在了他的喉咙口,索尔·拉森盯着他眼睛看的
时间比他看其他几位海军指挥官要稍长一些,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最后,”普雷斯顿上校说道,“但愿我能引见皇家海军陆战突击队的西蒙·
法龙少校。”
拉森俯视着位身材短小、体格结实的两栖突击专家,并感到自己手掌中握着那
个人硬梆梆的拳头。这样看来,他想道,斯沃博达毕竟是对的。
他们在普雷斯顿上校的请求之下都在那张宽阔无比的餐桌旁就座了。
“拉森船长,我应该说清楚,我们的会谈必须录音,并将用无法截获的方式从
这间舱室传输到白厅,英国首相将在那儿收听。”
拉森点点头。他那凝视的目光不断游移到那位美国人的身上。别的人都在兴致
勃勃地望着他。那位美国海军军官正在仔细察看那张红木餐桌。
“在我们开始之前,我能否请你尝点东西?”普雷斯顿问道。“也许来点饮料
好吗?食品吗?茶水还是咖啡呢?”
“只要一杯咖啡,谢谢你。不加牛奶,也不要加糖。”
普雷斯顿上校向站在门口的一位勤务兵点点头,他便走开了。
“大家一致同意,首先由我提出我们各国政府都感到兴趣和关注的问题。”普
雷斯顿上校继续说道,“承蒙格雷林先生和沃斯先生已经对此表示同意。当然,任
何人都可以提出我所忽略的问题。首先,请允许我问你,拉森船长,在昨天半夜三
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那仅仅是昨天吗?拉森想道。是的,星期五凌晨3 点钟。现在是星期六下午3
点零5 分。不过是36个小时。那看来像是一个星期。他简明扼要地叙述了在夜间值
班的过程中“弗雷亚”号遭到截夺,袭击者如何不费吹灰之力便登上油轮,并把船
员都赶到下面的油漆仓库中去。
“那么,他们有七个人是吗?”海军陆战队的少校问道,“你是否很有把握那
儿就没有更多的人了?”
“很有把握,”拉森说道,“只有七个人。”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普雷斯顿问道。“犹太人吗?阿拉伯人吗?红色旅的
人吗?”
拉森惊讶地凝视着四周一张张的面孔。他已经忘却,除“弗雷亚”号以外,谁
也不知道这些截夺者是些什么样的人。
“不是,”他说道,“他们是乌克兰人,乌克兰民族主义者。为首分子自称是
‘斯沃博达’。他说那在乌克兰语中的意思是‘自由’。他们相互之间始终用像是
乌克兰语的语言交谈。那肯定是斯拉夫语。”
“那么,他们究竟干嘛要谋求从柏林释放两位俄国籍的犹太人呢?”简·格雷
林怒不可遏地问道。
“我不知道。”拉森说道,“那位头目声称,他们是他的朋友。”
“等一下,”沃斯大使说道,“我们都对米什金和拉扎雷夫是犹太人而且希望
到以色列去这一点感到人迷。不过,当然,他们俩都是来自乌克兰的利沃夫市。我
的政府并没有想起,他们可能会是乌克兰游击队的队员。”
“为什么他们认为,释放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将有助于他们的乌克兰民族主义事
业呢?”普雷斯顿问道。
“我不知道,”拉森说道,“斯沃博达不肯说。我问过他,他几乎要对我说出
来了,但后来又闻嘴不谈了。他只肯说,释放那两个人将给予克里姆林宫一个沉重
的打击,以至于能引起一场广泛的民众起义。”
他周围那些人的脸上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最后提出的问题,是关于油轮的布
局、斯沃博达和拉森待在什么地方以及恐怖分子的部署,这又花费了10分钟的时间。
最后,普雷斯顿上校环顾了一下其他几位舰长以及荷兰和德国的代表。大家都点点
头。普雷斯顿向前倾着身子。
“好了,拉森船长,我想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今天晚上,这儿的法龙少校和
他的一些同事即将从水下接近‘弗雷亚’号,从船舷攀登上去歼灭斯沃博达和他的
一帮人。”
他宽舒地坐着,并观察有什么反应。
“不行!”索尔·拉森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们不能去。”
“请你再说一遍好吗?”
‘不能从水下发动攻击,除非你们希望’弗雷亚‘号被炸毁而沉没。那就是斯
沃博达派我到这儿来要告诉你们的话。“
拉森船长逐字逐句地把斯沃博达要带给西方的信息说得一清二楚。在日落之前,
“弗雷亚”号上的每一只探照灯都将被打开,艏楼上的那个人将撤下来,从船头到
上层建筑底部的整个前甲板将沐浴在灯光之中。
在睡舱中,每一扇通到外面的舱门都将被锁上,里面用插锁闩住。每一扇内舱
门也将被锁上,以防有人从窗户爬进去。
斯沃博达本人带着他的引爆器将留在上层建筑里面,但将从50多个船舱中选一
个舱室藏身。每一个船舱中的每一盏电灯都将亮着,每一扇窗帘都将被拉开。
有一位恐怖分子将留在驾驶台上,用步话机与烟囱顶上的那个人保持联系。其
余四个人将拿着很亮的手电筒在整个“弗雷亚”号船尾部位的栏杆处巡逻,仔细瞭
望海面上的动静。一看到一连串水泡的痕迹,或者看到有人在攀登船舷,恐怖分子
就将鸣枪。烟囱顶上的那个人将使驾驶台上的值班员处于待命状态,值班员将通过
电话向斯沃博达藏身的那个船舱中喊叫以示报警。这条电话线将彻夜保持畅通。斯
沃博达在听到报警之后将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
当他说完时,会议桌四周鸦雀无声。
“杂种!”普雷斯顿上校气愤地说道。大家的目光都转到法龙少校的身上,他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拉森。
“嗯,少校?”格雷林问道。
“那么,我们可以从船头那儿登船?”法龙说道。
拉森摇摇头。‘驾驶台上的值班员借着探照灯的灯光可以看到你,“他说道,”
你在前甲板上走不到一半路。“
“我们无论如何得在他们逃跑用的汽艇上布设饵雷。”法龙说道。
“斯沃博达也想到那一点了。”拉森说道,“他们将把汽艇拖到船尾,置于甲
板灯光的照射之下。
法龙耸耸肩膀。
“那就只剩下从正面强攻,”他说道,“从水里冒出来就开火,用更多的兵力,
在遭到阻击的情况下登船,破门而人,逐个把船舱搜遍。”
“根本不可能。”拉森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还没有来得及越过栏杆,斯沃博
达就会听到你的声音,而把我们统统送上西天去。”
“恐怕,我不得不同意拉森船长的话。”简·格雷林说道,“我认为荷兰政府
将不会同意搞一次敢死行动。”
“西德政府也不会同意的。”沃斯说道。
法龙尝试了他的最后一着。
“你大部分时间都和他本人单独待在一起,拉森船长。你愿意刺杀他吗?”
“很乐意。”拉森说道,“但如果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