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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开始隐隐作痛,有什麽一直在下坠,好像要脱离她的身体一样。
越来越痛,她开始拼命大叫,希望有人能来救自己,可是模糊的光影里并没有人回应她。她痛到几乎虚脱,就在她绝望的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对她说:“禾禾别怕,我在这里,一直在……”
痛苦在这声音里竟奇异地慢慢减轻,眼前模糊的世界渐渐消失,安禾睁开眼睛,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和一室橘黄的灯光。
“禾禾……”贺炎怕吓到她似的,小心翼翼地叫著她的名字。
安禾看过去,有些惊讶,一向有轻微洁癖的贺炎,什麽时候有过这样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眼中泛著疲惫的血丝,衬衫皱巴巴的,好像好几天都没有换过的样子。
“我睡了多久?”
“两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禾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沉默地闭上眼睛。
贺炎第一次有些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感觉,轻声问:“我让他们把粥热一下,你吃一点好不好?”
“……”
贺炎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去,接著门外传来他低沈华丽的嗓音,安禾拉过被子蒙住头,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他、听到他。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了。安禾以为他回来了,继续蒙著头装睡。可室内却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安禾,你醒了吗?”
安禾拉下被子,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站了一个可爱的大眼睛女孩,正是她被抓那天遇到的红衣少女,她记得她叫小言。
“小言?”
“对啊,是我!你怎麽样?要不要喝水?” 董歆言是个热情活泼的女孩子,即使在这个地方,受了许许多多的委屈,也没有完全磨灭她纯真的本性。
“嗯……”
董歆言倒了一杯温水,将安禾小心扶起来,喂给她喝。安禾润了润喉咙,感觉舒服一些,问她:“你怎麽在这里?”
“是那个叫贺炎的人找到我,说让我以後都在这里陪你。禾禾,你怎麽了?”小言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安禾,“为什麽……为什麽……”
“什麽?”
董歆言小腮帮子鼓了几下,终於说:“为什麽会流产?你都没有吃事後药吗?”
安禾愣了,“你说什麽?流……产?”
看到安禾的表情,董歆言嘴巴惊讶地长成“o”型,“天……你……你不知道?他没告诉你?”
安禾握紧了颤抖的拳头,闭上眼睛对小言说:“小言,你帮我去叫个医生过来。”
“哦……”董歆言跌跌撞撞向外冲去,她好像……闯祸了!
没过多久,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安禾转头看过去,为首的是一个高高的金发男子,看见安禾,他微微一笑,嘴角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嗨!我是David,你的医生。”名叫David年轻男子一脸兴味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孩,他正在美国主持一项很重要的学术会议,贺炎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地叫他回来,威胁晚几分锺就用匕首在他身上刺几个窟窿。
他真的很好奇,能让贺炎如此紧张的究竟是个什麽样的女人。
却不想,竟是个还不到20岁的柔弱女孩子。听说贺炎这些日子对她恩宠有加,无奈这孩子命不好,不仅差点被人欺负了,还掉了孩子。他知道贺炎对孩子是无所谓的,可是这对女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伤害。所以贺炎要求所有人不许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我流产了?”安禾平静地问。
David嘴角的笑容僵住,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转头看向一边的小言,问:“你没听到贺先生的吩咐?”
小言缩了缩脖子,“我……我……”她当时因为看到一个人,只顾著伤心难过,根本没听到贺炎说的什麽。
这时,门再次被打开,换了衣服的贺炎出现在门口。David摊摊手,无奈道:“她知道了……”
贺炎锐利的目光扫向小言,小言的身子一抖,片刻又抬起头,晶莹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贺炎,大声说道:“她早晚会知道的嘛,晚知道不如早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她有权利为他伤心难过啊……”
“给我闭嘴!”男人一声怒吼,小言顿时吓得没了声音。
吼人的却不是贺炎,而是邵子博,他走到小言面前,大手掐上她的脖子,眼光凶狠。小言拼命挣扎,窒息的感觉令她恐惧,豆大的泪水一滴滴砸在邵子博的手背上,灼得他生疼。
安禾急了,一把掀开被子,跌跌撞撞要下床,贺炎眼疾手快地按住她,“你这是干什麽?”
安禾没有理会他的话,对著邵子博大吼,“你放开她,放开她!”
贺炎看了那边一眼,低声吩咐:“邵,松开!”
邵子博闻言,松开的不仅是手,还有一颗几乎蹦到嗓子眼里的心。他多怕贺炎一声令下,直接一枪解决了她,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小言腿脚发软,跌坐在地上抱著膝盖默默流泪。邵子博看她连看都不看自己,心知她误会了,可是他此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自杀
“都出去!”贺炎走到窗前,累极地闭上眼睛,声音苦涩:“是,你流产了……它……一个多月了!”
“是你让他们打掉的?”安禾冷冷地问。
贺炎猛地睁开眼睛,三步两步走到她床前,俯身靠近她,“在你眼里,我就那麽丧心病狂?”
安禾此时再也没什麽好怕的了,她毫不示弱地回视她,“你难道不丧心病狂?明明答应让我离开,最後却派人抓我去云楼!你就是个骗子,混蛋,禽兽!”
贺炎看著她,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抓著安禾病号服的双手关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收回目光站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打开门後,他停了一下,微微偏过头,声音冷漠:“你愿意那样认为的话,就那样认为好了,造成这种局面确实是我的错,我道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安禾的眼泪在他关上门地那一刻终於夺眶而出,她很想跑到外面对著天空质问老天爷她做错了什麽,她才只有19岁,刚刚高中毕业,她应该像所有19岁的女孩子一样,开开心心等待上大学,无忧无虑地挥洒着青春。可是现在,她在这里,成为男人的禁脔,被男人玩弄,最後还弄掉了孩子……
贺炎倚在病房外的墙上,听著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疼。他知道自己该做什麽,可是他一点也不想那样做,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已经那麽那麽离不开她。他活了28年,只学过如何掠夺和毁灭,从未学过放手。
可是……好像真的到了不可不放的地步了……
“如果是你们,会放手吗?”他平静地问身边两个跟随他多年的护卫兼好友。
邵子博沈默,想起刚刚哭著跑走的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子,如果是他,他要不要放她自由?好像……真的很难,可是强留下她,早晚有一天,她身上所有的灵气都会被磨光,变成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的□娃娃,那时,他会不会後悔?
“我……不知道……”
David轻轻一笑:“如果是我,管他呢,只要我要,她就得留在我身边!”
贺炎转头看了看病房门,轻声道:“不!我要放她走……我不懂爱情,可是从小我就是最好的学生……”他愿意为她,学习怎样爱一个人。
这之後的很多天,贺炎再也没有来过医院,安禾也不问,更不关心。她每天都会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天气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在小言的陪同下,到花园走走。
小岛其实并不小,有一个小镇那麽大,各种设施设备都是顶级的,更别提这里的景色如画。医院周围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地上开著各种各样的鲜花,安禾很喜欢坐在草坪的长椅上,呆呆地看著湛蓝的天空,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在想什麽?”突然出现的男声唤回了安禾游离的思绪,抬头看见那个自称是她医生并且每天都要来慰问她的金发男子正笑容灿烂地看著她,而小言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安禾冷冷别过头,“你的笑容真恶心!”就算她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也能看出这个男人笑得有多假,既然不想笑,不想对她友好,为什麽要勉强呢!
David懒散地坐下,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办法,有人命令我们所有人都要对你恭敬友好……”
安禾很不想听到关于贺炎的任何事情,站起身要走。却被David拽住了胳膊,甩回了长椅上。
David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俊脸上满是鄙视,“你以为自己是谁?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把他弄得如此痛不欲生,你很得意吧?”
安禾看了看仍然抓住自己手臂的大手,沉默将脸别到一边,并不理会David的讥讽。
David 咬了咬牙,恨声道:“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才懒得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安禾,你给我听好,selina做的事,包括老大在内,我们所有人都不知情,是她自己自作主张的,她的下场相信你也知道了……”
安禾回头,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波动:“我怎麽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联合起来的把戏,我还真好奇,你们竟然这麽有闲情逸致,花这麽多时间精力来耍我这个什麽都不是的女人!”
“shit……”
“David!”不远处邵子博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打断David的义愤填膺,“你回去吧,我来跟她说。”再让他说下去,老大跟安禾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一旦老大发起飙来,苦得还不是他们这些人。
David怒视了安禾一眼,甩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邵子博走到长椅前,语气温和地问:“没事吧?他一向这个德行,你不要怪他。”
安禾点点头,她还记得那一天邵子博对她的提醒,虽然他说每一句都令人绝望,但是她知道在这种地方,有一个人能对你说这样的话,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邵子博在David刚刚坐的地方坐下,抬头学著安禾之前的样子看著天空,轻声说:“我一直以为,你跟以前那些女孩子并没有什麽不同,很快就会被送回去。可是第二天,你却搬进了他的家,那是他跟他父母住过的地方……後来,我看到了贺炎对你越来越珍惜……可能你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是多麽不愿意去珍惜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
***
安禾不见了!
贺炎知道这个消息时,手中的杯子被他生生捏碎,血顺著指缝流出,他狠狠甩开手,浑身散发著地狱般冷冽的气息,“你们都是死人吗?找!全都给我去找!!!”
为了防止人多打扰她休息,贺炎不仅转移了医院所有的伤病员,还不准除几个照顾安禾的医护人员外的任何人接近安禾所在的楼层。因为他也压根没想到,安禾会无声无息地逃跑。所以,安禾离开的很顺利。
但是找到安禾并不难,小岛就那麽大,全岛的人都出动了,不到10分钟,贺炎就得到了她的位置。
贺炎赶到的时候,邵子博刚刚从水里将安禾救上来,此时她浑身湿透,一动不动躺在沙滩上。
贺炎走到她身边,蹲下,一把捞起安禾柔弱的身体,深深抱住,喊著让自己越来越心疼的名字:“禾禾……不要这样……”
安禾嘴唇青紫,脸色苍白,任由男人牢牢抱住自己,眼神空洞,“我连恨你的理由都没有了……”
一旁的邵子博顿时睁大眼睛,他预感到自己在不远的将来,大概会死的很惨了……
贺炎垂下目光,轻抚她冰冷的面颊,柔声说:“不,恨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坚强,恨我诅咒我杀了我,都没有关系……”
安禾无神的双眼渐渐聚焦,她伸出手揪住贺炎的衬衣领口,低声呢喃:“贺炎,抱我……”
贺炎震惊,“你说……什麽?”
小小的女孩怕冷似的颤抖起来,缩进身前温暖的胸膛,不断重复著:“抱我……抱我……抱我……好难受……”
贺炎闭上眼,掩盖眼中的悲凉,低声说:“好,抱你……”
☆、我们约会吧
宽敞明亮的卧室中央,豪华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