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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炎闭上眼,掩盖眼中的悲凉,低声说:“好,抱你……”
☆、我们约会吧
宽敞明亮的卧室中央,豪华奢侈的软床上,此时有一对年轻男女彼此纠缠,抵死缠绵。黑色丝绸床单缠绕在下方女子雪白的身体上,悬在上方的男子用牙齿咬住床单一角,慢慢拉开,露出女孩纤细无暇的胴体。
贺炎压上去的时候,蓦然发现她的体温异常偏高,他停下动作,看著身下迷蒙著双眼的女孩,担心地说,“禾禾,你在发烧……”
安禾伸出细白的胳膊,勾过贺炎的脖子,拉下他的头,吻了上去。贺炎叹气,叼住她伸出的香舌,辗转吸吮。
过了好一会儿,安禾终于满意,微喘著放开手,贺炎抵著她的额,轻声哄:“先去医院打一针,好不好?”
安禾轻吻男人性感的薄唇,嘟囔:“不要……”
贺炎还是很担心,她身体还没恢复完全;白天又泡了海水,此时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不去医院的话,发烧会越来越严重。
“乖,起来穿衣服……”贺炎很坚持,动作迅速地直起身,捡起床头的衬衫穿起来。
他左手缠著纱布,但丝毫不折损他熟练优雅地扣著纽扣,安禾看著他的动作,不知怎麽就哭了出来。贺炎僵住,低头看著白白粉粉的小人儿捂著眼睛伤心地哭泣,再刚硬的心也化成了绕指柔。
“好了好了,不去医院,但是一定要吃药好不好?”贺炎顾不得只扣了两个扣子的衣服,俯□安抚情绪激动的小猫。
安禾睁开眼,大眼睛湿漉漉的看得贺炎心疼极了,连忙又是一阵轻哄。安禾看著眼前男人敞开的黑色衬衣下精致的锁骨,线条优美的肌肉,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恩……”
贺炎急忙找出手机,拨通了David的电话。
此时我们勇猛无敌的Doctor David正抱著从美国空运过来的长腿美女在浴室里热情澎湃。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疯狂的吼声呻吟声,David磨了磨牙,放开怀里的人。这是他们几个人的专属手机,这铃声是贺炎的专属铃声。
“David,过来我家一下……”贺炎的声音很是忧伤。
David本来决定要对打扰他好事的大boss发出一份严肃的抗议,但是大boss好像真的发生了什麽事,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他二话没说就开始穿衣服。
贺炎又语气忧伤地加了一句,“带点退烧药来,……发烧了……”
David顿时惊恐了,他认识贺炎20年了,从没见他生过任何病,哪怕是咳嗽,都没有过。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贺炎的别墅,David连门都来不及敲,就闯了进去。
然後,原地石化……
沙发上,他亲爱的首领大人此时正用温柔的能滴出水的声音,哄着膝盖上一个穿着丝质男式衬衫的女孩子……喝粥。
只见那个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需要别人敬仰的男子,用拿惯了枪支武器的手捏着一把小勺子,舀了一勺香喷喷的米粥,放在自己唇边吹了两下,然后下唇轻轻碰了碰,觉得温度刚刚好了,才凑到女孩嘴边,轻声说:“乖,张嘴……”
David医生的下巴掉了!
“你……你你你不是发烧了吗?” David后知后觉被人耍了,顾不得什么礼节,指着贺炎大声喊。
贺炎对此人的愤怒丝毫不在意,轻飘飘说:“我说主语了吗?”
他说的是“带点退烧药来,……发烧了……”,好像确实没有主语……
David很懊恼。他真蠢,那女人刚刚投了海,身体本来就弱成那样,不发烧才怪。他怎么会以为是贺炎生病了呢,果然当时是精虫上脑,思维混乱了。
他嫌恶地看了一眼腻歪的两个人,之前还一个要死要活,一个恨不得以死谢罪,这时候竟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果然恋爱中的人,脑筋都是不正常的!
连客厅都没进,David把手里的医药包甩到鞋柜上,一句话不说,看都不看那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喂完粥,贺炎用手背擦了擦安禾嘴角的痕迹,站起身去鞋柜拿过药包,翻出退烧药。
安禾窝在沙发里,静静看着贺炎走进厨房给她倒水,他侧脸线条柔和,轮廓俊美,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努力收起一身的灰暗气息,她有时也会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呢。这样一个他,自己到底爱不爱呢?
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对她极好,容貌其实也不比贺炎逊色,不同的是,贺炎是极致的黑,冷酷让他更显风华无双,程烈却是向日葵一样的少年,朝气蓬勃,玉树临风。
她突然想起邵子博在医院小花园里说过的话,“他那么冷清冷性的一个人,自从父母去世后,感情对他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贺炎还有一个弟弟,叫贺炽,自从他们得父母去世后,贺炎就把贺炽送到了国外的寄宿学校,给他换了身份姓名,12年来,他只去看过贺炽一次。那次贺炽出了车祸,失血过多,可是他们家血型特殊,贺炎当时放下手中的一切,飞了过去,给贺炽输了600cc的血。贺炽那时才知道,他有一个多么爱自己的哥哥……”
“贺炎不懂表达感情,但是他会做。他很爱你们的孩子……甚至比你更加难过,他在岛上给他选了风景最好的一个地方,安葬他,骨灰盒里是他写给那个孩子的一封信,我不知道内容,但他写了整整一个晚上……”
“你可以不原谅他,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可是你们这种生活在美好社会里的人,永远也不懂我们这些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其实有多向往光明……”
她记得自己问过邵子博,既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
邵子博轻笑,“走了进来,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想要脱离,就必须有死的觉悟!”
她不懂,但是忽然就理解了他们的心情。可是一旦理解了贺炎,那么她的悲伤呢,之前她还能把一切都怪在贺炎身上,打算用一辈子恨他诅咒他来支撑自己活下去,可是连这样的借口都不存在了。
所以,那一天,她崩溃了。跑到海边将自己整个浸在水里,企图用冰冷的海水淹没自己的伤痛……
小巧白嫩的玉足踏在柔软的白色地毯上,无声无息,安禾步伐轻盈地走到贺炎背后,伸手搂抱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背后。贺炎没有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仿佛早就知道她来到他身后,微微侧过头,等待着。
“……贺炎,我们去约会吧……”即使不能在一起,但是最后的最后,我还是不想留你独自悲伤,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可我真的心疼你,留一些美好的回忆给你,想让你知道,我曾经也很在乎你……
贺炎的身体,很明显僵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都快把我自己写哭了,贺炎和安禾都是最值得爱,最应该得到幸福的孩子…
☆、两个人的世界
他们的第一站,拜访的是一个女人的坟墓。
印度阿格拉城内的泰姬陵。
安禾站在泰姬陵外微微地笑着,眼中星辉熠熠,贺炎看得有些痴迷,忍不住问:“笑什么?”
“你听过关于这个陵墓的故事么?”
贺炎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你若问他世上最先进的战斗机,最厉害的枪械武器,他很拿手,这种情情爱爱的传说他从不关心,也从不想去了解。
但是此刻他却有了了解的冲动,“是什么?”
“她叫阿姬曼芭奴,是沙杰汗国王的王后,在为沙杰汗生下第14个孩子的时候,去世了,沙杰汗悲痛欲绝,用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为心中的挚爱建造了一座全世界最美丽的陵墓,来宣告他对她的爱情。有人说他是暴君,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这座陵墓下面不知埋葬了多少血肉……”
贺炎沉默地看了看夕阳下那被称为“永恒面颊上的一滴眼泪”的建筑,语气轻柔,“他不会在乎的,这世上他最在乎的已经不存在了……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他的伤心,如果是我……”他很明白沙杰汗的感受,他们是同一种人,如果换做是他,大概也许也会这样不顾一切的……
安禾靠进她的胸膛,轻声低语:“我不赞同他的做法,爱情是两个人的,他不需要向世人证明什么,他的心痛绝望已成为她的不瞑目,他若了解她,就不该让她更为他担心。”
贺炎沉默。
两人并没有在印度逗留多久,第二日便出发,安禾只是很早以前听过这个故事,想来看看这个女人沉睡的地方,但是这里太沉重,身边的男人却似乎迷上了这个故事,她觉得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原来安禾计划第二站是带贺炎去中国爬泰山的,但是贺炎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这副小身板,实在不适合那么累。安禾很想告诉他,泰山有缆车的,坐着上下就可以了,她只是想去看看日出。可是看看贺炎不赞同的眼神,她想想还是算了。
她去过的地方不多,从小就不热衷旅游,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在出发之前,她抱着一副世界地图坐在地毯上研究,贺炎洗完澡走过来把她抱到腿上,随口问,“看上哪里了?”
安禾扔下地图,皱眉,“看得我眼睛都花了,我只在电视上看过迪拜,马尔代夫之类的地方,其他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你这里竟然连个电脑都没有!”
贺炎吻吻她嘟起的嘴,笑,“那时候不是怕你跑了嘛,特意把电脑都搬走了……”安禾回头瞪他,贺炎却笑得顽皮,“现在想想,其实完全没必要,就算让你联系到别人,甚至报警,可是你这小脑袋,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他很少这样笑,不,应该是从未有过,以前他的笑容都是冷冷的,像冬天的寒风,即使心情很好的时候,也只是在轻轻勾勾嘴角,眼神比以往柔软一些。他现在这样笑着,一瞬间让她想起晨间清冷的朝阳,虽然还不够温暖,却给人带来美好的希望。
贺炎见她愣愣看着自己,笑着点点她的鼻子,“小傻瓜,在对我的美貌流口水吗?我在暗示你智商低呢……”安禾张牙舞爪扑过去掐他的脖子。
于是第二站,贺炎便带了安禾去了迪拜。
安禾很兴奋,虽然她知道贺炎有钱,但自己却没有想过要来这种地方,印象里,这里应该是世界级的名流大腕的聚集地,他们俩一个小市民,一个杀手老大,总潜意识里觉得不适合来这种地方,虽然其实并没有什么不适合。
远远看到壮观的帆船酒店时,安禾已经兴奋不能自持了,抓着贺炎的胳膊尖声叫。贺炎一手控着租来车子的方向盘,一手抓着她不让她乱动,眼神溢着温暖。
安禾侧脸看着贺炎,眼睛笑得弯弯的,“我们要不要好好奢侈一把?”贺炎表情冷然,目光直视前方,貌似很认真地想了一想,非常严肃点头,道:“这个可以有!”然后自己先笑了。
安禾也被他的样子逗笑,拍着他的肩膀表扬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
是真的奢侈了。
世界上唯一的七星级酒店,最豪华的皇家套房门口,站着一个目瞪口呆的中国女孩。她们家其实也是很富裕的,爸爸在A市有一家规模的公司,虽然没上市,但是在业内也小有名气,生活一直也是锦衣玉食。只是爸爸很低调,教育两个孩子也是宠爱中带着严厉,并不惯着他们乱花钱,好的酒店她也住过,但是这种规模的着实是第一次,真的是大开眼界。
帅气的服务生小伙子微微笑着,站在门边对身边可爱的东方女孩和一看就有霸气逼人的英俊男子做了一个绅士的“请“的姿势。
贺炎也不急,侧身靠在墙壁上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等她回过神来。
直到服务员的姿势已经有些僵硬了,安禾才合上下巴,摇头晃脑地赞叹了一句:“我真是,太腐败了……”
贺炎扑哧笑了。
行李什么的统统不用她管,贺炎在跟服务员交流,安禾只顾着参观这个大的离谱豪宅一样的房间。不,应该是豪宅中的战斗机。
整个套房是以暖色调为主的,每一个摆设都是奢华,每一个角落都是精致。客厅南面全部都是玻璃,安禾走过去打开拉精致的玻璃门,屋外偌大的游泳池里,池水像是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