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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丁夙夙惊讶。
“公主不认识微臣么?”
那个男子的目光里闪过痛楚。
那一次的宴会上,她终是没有留意过自己,而自己却在那个时候,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了!
“微臣?你……你是龖洛人?”
邪王一怒为红颜!3
“微臣?你……你是龖洛人?”
丁夙夙疑问。
那个男子闪身进得石屋子里来,然后扑通跪下,“微臣龖洛右翼大将军向景珀叩见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你是龖洛大将?”
丁夙夙更为惊奇。
“是的,末将惭愧,向景珀,官衔至正三品,右翼大将!”
“你……你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你和坠儿……”
“是的,公主,末将在龖洛亡国后,就和坠儿等人一起,联合了一些勇于抗击大燕国的忠勇之士,先后潜入了大燕国内,伺机欲要向秦傲天讨还血债!”
向景珀字字句句都带着感情,那炙热的,在他心中徜徉了很久的对丁夙夙的仰慕之情,此时,她本人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却不敢抬头直视她了,心中也是慌乱不已。
“向将军快快请起!”
丁夙夙急忙扶起了他。
他的手微微和她小手的碰触,让他周身倏然就是一颤,多美好的一双小手啊,若能被自己握在了手里,那每时每刻都将会是繁花胜芳啊!
“向将军,既然你是和坠儿一起的,那我倒想知道你们把我关在这里的用意了?这就是你们对龖洛国的忠心么?”
丁夙夙眉宇间有了不悦,眼神也冷冽起来。
“不,公主,请您谅解末将和坠儿的作为,我们实在是难以忘记龖洛人受到了秦傲天等人伤害时的惨烈了,末将的手下,几万人众,都毁在了秦傲天的铁骑之下了,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被俘生杀啊,那等惨烈的景象,让末将夜夜都会在梦魇中醒来啊!”
他说着,那眉宇间的神情已是怆然了。
丁夙夙心里一疼,自己也是在宫里看到了秦家军的凶残和无耻了,若不,自己的父皇母后会自尽于自己面前么?
他们是怕一旦被俘,那将要受到的岂会是百般千般的凌辱?
秦傲天,你为何要那么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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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夙夙的心中扬起了仇恨的火焰。
她想到了自己初见他时受到的屈辱,想到了那些个被俘的夜晚,自己都是怎么样的对他恨之入骨!
可是……
“公主,末将明白感情的事情,那不是您能自制的,可是,您是我们的公主,是我们簇拥的人,您的正确引导,才会让我们所有龖洛勇士士气大振,然后给秦傲天以打击,给我们那些死去的国民报仇啊!他们真的死得太可怜,太惨了啊!末将手下的小四,刚不过十几岁,他在死的时候,手里紧紧地握着他娘给他做的平安符,可惜,那符再精美也抵不过秦傲天的狠辣啊,还有小甘,他是一个开朗的男子,死前一天,还说,若是自己能回到家乡,那一定要娶一个好媳妇,好好过日子,可是,公主,您知道么?千千万万的兵士,他们都不愿意被卷进战争中来啊,他们都是有家人,有期望的,他们是多渴望好好的生活,平淡的度过这一生啊!那个秦傲天,是他毁了所有人的希望,他就该下地狱!”
向景珀说到动情处,潸然不已。
想想,一个在战场上征战,流血,伤痛,都不会让他落泪的钢铁般的汉子,却在这个时候,为了追忆他的部下,那些屈死的冤魂而潸然泪下,这是怎么样的一份真情?
而这个人又是怎么样的炽情!
丁夙夙落泪了。
“对不起,公主,是末将让您伤心了!”
向景珀再次跪下,低头,黯然。
“不,这些怎么能怪你呢?都是他,果然都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毁了龖洛国,更让千万人无家可归,无国可依啊!秦傲天,你是罪魁祸首!”
她心中愤愤。
“公主,末将求您答应和我们联手,您是聪慧绝顶的,只要您不把他放在心里,那您就一定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罪恶里的,他该受到惩罚的,就是杀他一百次,那也难抵他给龖洛人带来的伤害!末将求您了,替小四,替小甘他们求您了,您不要抹杀了我们最后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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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末将求您答应和我们联手,您是聪慧绝顶的,只要您不把他放在心里,那您就一定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罪恶里的,他该受到惩罚的,就是杀他一百次,那也难抵他给龖洛人带来的伤害!末将求您了,替小四,替小甘他们求您了,您不要抹杀了我们最后的希望啊!”
向景珀匍匐在地,痛哭流涕。
“向将军,你快起来,你不要这样……”
丁夙夙的心都要碎了。
若是换在几个月前,向景珀说的这些,正是她想要做的,那就是杀了秦傲天,给父皇母后报仇!
可是,经过这些天,她从与秦傲天的接触中,了解到一些她之前不知道的东西,正是这些东西让她对之前的想法有所改变了。
向景珀说的极对,自己不该忘记了仇恨,更不该爱上自己的仇人!
可……
“向将军,你快起来吧!”
她欲弯身扶起他。
“不,公主,您不答应末将,末将就没了希望了,那就算是跪死在这里,末将也不起来!”
向景珀的话刚完,那石门就又开了,呼啦啦进来了一行人。
最先带头的是坠儿。
“公主,求您答应和我们联手严惩那个秦贼淫!”
坠儿和她身后的那些死士们,都一齐的跪倒在地。
在这些死士们那震耳欲聋的喊声里,丁夙夙有些羞愧了。
同是龖洛人,自己还是被他们口口声声尊称的公主,怎么就能心中只怀着儿女情长,却忘记了国恨家仇呢?
罢了,苍天,是你让夙夙做一个冷血之人的!
也许,本来自己的命运里就不该有爱情!
爱情,是什么东西?
那不过是一些虚无的风花雪月罢了。
而自己呢,国没了,家毁了,还哪里来的心思去玩弄什么风花雪月?
想到此,她很是坚定地点头,说,“你们都起来吧,夙夙虽不是男儿身,却也是有胆量的,为了匡扶我们龖洛国,我誓言与你们一起奋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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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她很是坚定地点头,说,“你们都起来吧,夙夙虽不是男儿身,却也是有胆量的,为了匡扶我们龖洛国,我誓言与你们一起奋斗到底!”
“谢公主,公主英明,龖洛有救了,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向景珀等人齐呼。
那声音在整个石屋子里充溢着,久久不息。
只是,一声叹息,也在丁夙夙的心中幽幽而出。
秦傲天,你接招吧,我,丁夙夙,作为龖洛国的公主,从此要与你真正地开战了!
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即将战斗的兴奋感,反而都是怏怏不快的感觉。
随后,坠儿等人把她带到了一间更大的石屋子里。
那石屋子里,一切的应用物品都是齐全的。
“坠儿,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石屋子?”
她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里么……”
坠儿很是狡诈地笑笑说,“如果坠儿说,这里是那秦贼淫的葬身之处,公主,您信么?”
这里?葬身之处?
他会死?
丁夙夙的心蓦然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一般。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会有那么险恶?”
“险恶?对于我们来说,这里就是我们即将奏响凯歌的地方,公主,您就拭目以待吧!”
坠儿说着,就很是得意地笑。
丁夙夙全身一紧。
她想说,坠儿,你能不那么笑么?
笑得那么阴险,狡诈,让人看来很是不舒服。
但丁夙夙终究是没说。
她明白,坠儿等人是被仇恨蒙蔽了心了。
再怎么样的话在他们来说,都不如报仇来的紧要。
不过,丁夙夙也很是不满。
因为到最后,坠儿都没告诉自己她是怎么找到这样一处所在的。
她好像对自己怀有戒心?
难道是因为她感觉自己爱上了秦傲天,会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帮他么?
自己会做那样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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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不救,他就会死,那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袖手旁观?
丁夙夙的心里惶惶不安起来。
“坠儿,既然我们已然商量好了,那么我现在必须要回去秦王府中,那样才能在他的身边,观察他的行为,给你们以行动的信号,那样事情会顺利进行,并取得有效的进展。”
丁夙夙说。
不知道怎么,她在这个石屋子里,有强烈的压抑感。
就好似自己正被人放置在了热炉火上,煎熬一般。
她想要走,至少离开这里,到外面去透透气。
“公主,您是应该回去的,不过,您不能自己一个人就那么简单的回去,您得等秦傲天过来救您,然后您和他一起,貌似很恩爱,很患难见真情地依偎着回去,那样的情形会很美妙的,秦傲天大概会在那个时候,不顾一切地保护您的,为了您做出任何的事情来,他都是不会后悔的!”
什么?
等秦傲天来救自己?
丁夙夙吃了一惊。
“可是,他并不知道我来了埥聿山啊?而且,他就是知道,也未必会来救啊?”
“嘿嘿,这个啊,就不用公主您挂心了,坠儿和向将军自有安排。”
坠儿得意之情已是毫不掩饰了。
“哼,那个狗王会来的,他不知道我们可以去告诉他,如果他来,那正中我们下怀,如果他不来,哼哼,那他对公主的所谓真爱,就不过是虚情假意,不堪一击了!”
向景珀的眼神里都是嫉恨,就是那话里也是咬牙切齿的。
他怎么也难以想象自己心中如仙儿般的夙夙公主,会被秦贼淫那个混账东西侮辱,并霸占,自己心心念念了夙夙公主许久,她都不曾多看自己一眼,却偏生便宜了那个秦贼,让他是夜夜春宵,满怀春色了!
恨,一股莫大的恨意,就像是毒蛇般长长而紧紧地缠绕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每每想及,就会感觉到窒息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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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对本公主一再的隐瞒,却声声言明说是,你们和本公主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有如此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么?我竟然不知道下一步的具体运作是什么?你们如此,让我真的觉得自己就傀儡一般,这样窝囊的公主,大概世上仅此我一人吧!罢了,既然你们不能真正的信任我,那我就离开好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用我的方法,你们用你们的套路好了,我们各自行事!”
说着,丁夙夙愤然转身。
欲要离开那石屋子。
向景珀一见。
就有些急了。
“公主,您不要乱走,这里处处都是机关的,若是触碰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几欲去拉住丁夙夙。
“向将军,您不用担心,没有我们的带领,她是出不去的!”
这是坠儿鄙夷的声音。
“坠儿,你是龖洛人么?你懂得一个龖洛人该对她的公主怎么尊重么?你到底是谁?我真的很怀疑你的用意……”
丁夙夙转身。
怒视坠儿。
“坠儿,你不要再惹我们美丽的公主发怒了,公主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的,关于行动的主线,你就说给公主听听,那对公主也是有好处的,公主也会高兴的,那个秦傲天就会有悲惨的那天了!哼!”
突然的,一个冷漠带着嘲弄口气的声音在这个石屋子里响起。
但他也只是说了这些,然后就再也没了声息。
谁?
这个人是谁?
丁夙夙四下里寻找。
眼眸中的惊诧是不言而喻的。
怪不得她处在这个石屋子里老是觉得很不自在。
原来,在暗处,不定什么地方,有人正用带着嘲弄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思想里的波动,眼神中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