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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看了一下表,十二点多。
苇彤穿起了衣服在一旁看书,他抱了个热水袋,对面的床上,桑奇回来了,不过早就进入了梦乡。
王明江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
苇彤放下书说:“你醒了。”
王明江问:“我睡了多久”
苇彤说:“睡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再睡下去就是又一个白天了。”
王明江说:“我是被尿憋醒了,要不然还能睡。”
他胃口大开,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我是搂着热水袋睡的吧”
苇彤说:“哪有啊,你一直搂着我睡,我担心你这样对身体不好,别憋出个毛病来,就从被子里出来了,给了你一个热水袋。”
王明江点点头,说:“苇彤姐,你做的对。”
艳艳夜总会,一个名字很俗气的地方,但却是绛州市的高消费地方,自从街头开满了各式歌厅,艳艳夜总会的人气就大不如前了。好在老板娘艳艳有眼光,逐渐看出市场消费的一点门道,那就是物以稀为贵,别人都在比美女的时候,她就打出了另类的招牌,比素质,比漂亮,比奢侈,艳艳夜总会走出了市场差异化经营的道路,这里的美女以高素质,高个子,高消费,三高为主打。
三高的推出,很快就聚拢了社会上流的高消费老板们光临,差点关门的生意竟然又变成了宾客盈门。
德刚是这家夜总会的常客之一,里面有一个他的包间,很私密,平时谈什么事情,他都会来这里谈。
川胜来到包间后发觉今天有些异样,舞台淡黄色的灯光照射下,一个穿着白裙子的男人,弹着一把古琴,在哪里低声的吟唱:
在荒野的北国,在光濯的山顶,
孤独的兀立着一颗苍松,
它披上了袈裟似的松软的雪,
摇晃着渐渐沉入了梦境。
它梦见在那太阳上升的地方
一片辽阔的荒漠的狂野,
火热的山岩上孤寂的,凄清地生长着一颗美丽的青棕
川胜没有理会他唱什么,他是应德刚公子的邀请来夜总会的。
德刚公子还没有来,他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听着小舞台那个男子如泣如诉的唱着,他手里拿着一瓶啤酒,那个男的唱的是凄婉惨淡,他恨不得把手里的酒瓶砸过去。
但这是德刚公子的天下,他没有这个胆量。
就在这是,只听的门口传来清脆的拍掌声,好像拍掌的人还不少,川胜扭头看去,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德刚公子已经出现在门口,他穿着黑色的大褂,他的身边陪着的是两个隐居江湖的大混混,一个是刘寒,另一个是刘寒的弟弟刘黾。
刘寒年轻时候也是从一个打架的小混混开始混,三十年过去了,曾经的那些混混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只有他做出了一番事业,绛州市的煤矿资源,金属资源几乎都被他垄断经营了,他也成了市政府的座上客,几年前成了一名市里的议员,对政府的决策可以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早就洗白了自己。
而他的弟弟刘黾经营的客运公司,也有歌舞厅俱乐部,安保公司等多项产业,这几年也开始涉足房地产产业,刘黾和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娘艳艳关系不一般,道上的兄弟一般都是认刘黾为大哥,对于刘寒他们认为那是大哥的大哥,高不可攀。
川胜见了这两位老前辈出山,敬仰之情立刻如滔滔江水绵绵不决,这两个人才是正真的绛州是道上人的大领导,他只是一个在南城一带小有名气的流氓头子,和人家两位几乎没有可比性。自卑的心情油然而生。急忙跑过去打招呼:“大哥,二哥,你们来了。德刚公子您没事吧我担心死了。”
刘寒对他点点头,面露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刘黾看着他不说话,搞得川胜有点心寒,这时候刘黾忽然甩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打的川胜脸都不敢捂,带着笑,也不敢问刘黾为啥打他。
刘寒说:“二弟,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嘛。川胜啊你多担待,这小子欠收拾。”
川胜哪敢担待,刘寒的话让他好温暖,还是大哥有风度,这是给他一个面子,他说:“二哥,您随便打,我知道我错了。”
刘黾问:“你错在哪儿了”
川胜说:“我没照顾好生意,场子都被警察们占领了,兄弟们都被带走了,连德刚公子都受了牵连。”
德刚说:“是啊,我身子骨弱,差点没有被那个王明江整死。”
川胜说:“我听说他们养了一条狼狗专门咬人,是不是他们对您也这么干了”
德刚说:“要不是刘局来的及时,我的小弟弟可能就被狼狗叼走了。”
川胜自己给了自己几个嘴巴,“我真不是个东西,我对不起您啊。”
刘黾又踹了他一脚,直接把川胜踹到了沙发上:“你就是个废物,十多个兄弟,十多把枪,连一个场子都没看好,让人家一锅端了,你还是南城的一哥,就这个怂样”
德刚说:“也不能全怪他,王明江那天和特警队一起行动的。”
刘黾冷笑说:“特警队也怕死啊,你们连枪都没响一声,吓尿了吧可想而知不适合混下去了。”
川胜捂着胸口说:“二哥,那天我回去的早,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知情,你容我查一查。”
刘黾说:“查你妈个逼。”说完又要过来动手,被刘寒拉住了。
刘寒面色冷峻:“老二,差不多就行了,川胜这孩子也挺不容易,平日里表现也不错,我们想想其他办法,别伤了孩子的自尊心。”刘寒也就是四十岁左右,川胜二十出头,却被一口一个孩子叫的,川胜感觉好温暖。
德刚听了刘寒的话,也显得很大度:“算啦算啦,都是那个王明江闹腾的,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川胜这次你是全军覆灭,以后一定要吸取这个教训,从头再来。”
在荒野的北国,在光濯的山顶,
孤独的兀立着一颗苍松,
它披上了袈裟似的松软的雪
下面这几个人是又打又闹腾,小舞台上那个人却是镇定自如,浑然出世,自顾自的依然在哪里弹琴,低声吟唱,好像发生在他面前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时候,德刚他们解决完内部问题,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唱歌人的身上。
“古剑风的唱法果然是特别啊,让人身临其境,悠然而生一股内心的悲凉,真是入骨三分啊。”德刚颇为感叹的说道。
刘寒评价道:“此人淡定,冷静,想来身手不凡。”
刘黾说:“龟儿子,看着像个画家嘛,那是杀手。”
德刚说:“他是川岛国排行前五位的杀手,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我是花重金把他请来绛州市的。”
川胜吃惊的说:“他是个杀手我还以为是个艺术家。”
德刚公子得意的说:“他的杀人手法很艺术,要不要见识一下”
刘黾很有兴趣:“看看嘛”
德刚对古剑风说:“剑风大人,露一手嘛。”
话音刚落,就见正在弹琴吟唱的古剑风大袖一挥,袖口间飞出一物。
川胜猝不及防,感觉眉心一震,一把三公分长的箭矢插进了他的眉心。
吓的他脸色发白,嘴巴张的大开。
刘黾笑道:“果然厉害。”
古剑风放下古琴走了过来,一袭的白色长袍,一头披发,让人感觉像是从远古坟墓里走出来的人。他走到川胜面前,拿下了他眉心的箭矢,说:“箭头是磨平了的,上面有胶,我平时用来练习的东西。”
川胜揉着眉头说:“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几个人笑了起来,笑完以后,大家随意的坐到了沙发上,服务员走进来端来一些果盘和啤酒放在茶几上退了出去。
刘黾翘着二郎腿问:“请川岛国的古剑风来绛州,价格不菲吧”
德刚说:“非常贵。而且古剑风先生不愿意来。”
一旁的古剑风说:“我的祖母曾经生活在这个美丽的高山之国,我这次来是寻访祖先的足迹,游览一下高山大川,呆上一段时间,顺便完成你们的心愿。”
德刚说:“听到了吧,要不是我们这里是风景旅游胜地,人家是不来的,杀人只是捎带赚点零花钱。”
刘黾说:“可惜啊,你来晚了,早年间我的仇人可不少,我要杀的人都能有十几个,可是这些年死的死,抓的抓,跑的跑,我忽然发现,在绛州我已经没有人可杀了。”
川胜拍着马屁说:“黾哥,您现在是绛州市老大,早就没有对手了。”
刘寒身居政府议员的高位,早已经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不感冒了,他有些纳闷的问:“请岛国的高手来就是为了杀一个小警察王明江,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川胜领教过王明江的厉害,说:“那个王明江身手也不错,我们都吃过他的亏。”
德刚笑道:“刘寒大哥,这可不是小题大做,这是小弟的深谋远虑,王明江和我是不共戴天的仇恨,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马上要到手的老婆被他给整黄了,搞的我两关系已经是断了,这还不说,我老婆看上了他,吵着要嫁他,你们说这个仇恨大不大”
刘黾说:“这口气你竟然能咽得下去”
川胜也说:“这是一个男人的最大耻辱。”
刘寒听罢点点头:“这个仇恨是够大的。”
古剑风说:“在我们川岛国,如果发生这样的事,男人是没有脸面活下去的,要么就是杀了情敌,真是打不过情敌,那就是杀了爱人,然后剖腹自杀,这样才能体面的死去,人们也会认同他的勇敢。”
德刚说:“这是其一,其二,他还把我带回警察局,拷上手铐,绑在桌子腿上,不给吃不给喝,嘴巴堵上,不让去厕所,结果我尿了裤子,呼吸不畅通,差点没憋死,住了好几天医院打点滴。你们说我要不要杀了他”
古剑风摇摇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夺你所爱已经不能忍受,还要对你百般蹂躏,这样的人该死。”
听了德刚的话,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怒和震惊。
刘黾说:“德刚还是市长的公子,如果一般的老百姓进去了那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川胜说:“别说他是一个警察,就是我们道上混的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刘寒说:“这个人真是可恶至极。德刚公子,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古剑风所有的费用我都包了。”
德刚说:“那倒是不必了,我就是心烦,郁闷,想找几个兄弟喝酒解闷。”
刘寒对刘黾使了一个眼色,刘黾立刻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公子,上次我在边境搞的那些大麻,提炼后收益不错,现在绛州市这类的东西我们就是总经销商,这张卡里面有些你的提成。”
德刚推辞说:“别介呀,我又没做什么,这关我什么事。”
刘黾说:“怎么不管你的事,是你和缉毒队的交情深,才没有动我们的运输车辆,你的一言一行,就是一个稍微的举动都让我们受益匪浅那。”
德刚抽了一口烟,说:“都是兄弟,说句话帮个忙啥的都要钱,这交情还要不要了。”
刘寒笑道:“兄弟们发了财,给公子表示一下也是交情在哪儿摆着呢。”
德刚听了很动容:“两位大哥我没有白交往,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寒说:“客气啥。”
收了银行卡,德刚兴致很高,问古剑风,“古大人,对付王明江这个人,你有啥计划没有”
古剑风想了想说:“计划还没有,我可能临时出手,也可能要熟悉一下,这个城市我还不熟悉,我先打算跟踪他几天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
刘寒很是赞赏,说:“到底是岛国人,心思细腻,讲究实效。”
德刚吩咐川胜:“川胜,你最近配合古剑风先生,把王明江所有的资料和经常活动的地方都给古大人说一下。”
川胜立刻说:“公子,放心吧,我一定全力配合好,不让您失望。”
刘黾插话:“如果这次再出了问题,川胜,我拿你是问。”
川胜拍着胸脯发誓,“二哥,不可能了,我川胜不会犯第二次错误,如果真的犯了,警察都会枪毙我。”
刘黾说:“你小子这张破嘴,我听的怎么这么别扭啊”
王明江走的很快,穿过几栋绿树拥抱的豪华住宅楼,再穿过一个公交终点站,路开始变的窄了许多,地面也是左一个坑右一个坑的,古剑风开着一辆车走起来颠簸不已,痛苦不堪,他在车里大发牢骚,“真不知道他要去那里,这么颠簸的路在我们川岛国是没有的”
这几天,古剑风按照计划开始跟踪王明江的行踪,川胜为此出了不少力。
王明江走进了毛纺厂家属院,一大片没有依据任何建筑规划的胡同和街道,地面上泥泞不堪,车来车往,街面上理发店里放着动感的音乐,歌厅大大小小的连胡同里多有了,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在路边拉客男人,老头,学生一概不放过,“大哥,进来理发吧,我们这里有很好的服务的,还有特别的按摩呢”
旁边的飞刀削面馆门口,坐着几个浑身刺青的年轻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