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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地对撒沙。霍普金斯的影响绝对是劣大于优的,尤其是在人际交往方面。别西卜几乎占用了这个金发男孩除了课业与活动之外的所有私人时间,撒沙。霍普金斯在格兰德已经呆了近一年了,但他身边除了别西卜。比桑地之外,不要说是朋友,就连熟悉亲近点儿的同学都没有。
有段时间。他们的室友艾弗里,一个好男孩,他也是橄榄球队里的,学习成绩中上,有点腼腆,他本可以成为霍普金斯的新朋友。但因为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恶作剧,他被撒沙。霍普金斯误解了。详细情况色内克先生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艾弗里是哭着,却很坚决地提出更换宿舍的要求的。
凯瑟琳还知道一些色内克先生不知道的东西,譬如说,别西卜。比桑地是个罪犯头目的儿子。他不但继承了其父的凶残狡猾,还继承了他的能力。在他们出手之前,道格拉斯医生已经受到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伤害,在随后短暂的审问中,他坦承自己是被一个十四岁的男孩伤害的,他身上残留着恐怖的伤口,某样东西——与大型水蛭异常相像的软皮管子从里面抽走了大量的血液,他掌心的皮肤上还有不多但看起来非常恐怖的灼伤,据他说,这些正在溃烂的伤口是因为那些“软皮管子”的唾沫——亚伯当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后来告诉凯瑟琳,机构里有三个人在追捕切加勒。比桑地的时候落得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还有一个差点疯了——他看着切加勒。比桑地直接吞下了他的搭档,就像是吞下了一只美味的鳕鱼汉堡。
“嗨。”撒沙抬起一只手肘,捣了捣别西卜的肋骨,他知道在别西卜的认知里,“机构”的恶心程度几乎超过了法院和警察局,不管怎么说,切加勒。比桑地还从未被警察逮住过,也从未进过监狱。在那桩“事儿”发生前,海神岛的主人大概从不曾想到,自己会因谋杀、绑架、抢劫、勒索、贩毒和军火生意之外的罪名被追捕和入狱,还险些成为了“机构”研究所手术台上的小白老鼠。
别西卜也不喜欢凯瑟琳,但凯瑟琳毕竟还是撒沙的姨妈,他闭上了嘴,微笑着看着凯瑟琳拥抱小霍普金斯。视线的温度至少要差六个月,别西卜想,在她看着我和看着撒沙的时候。
凯瑟琳的怀抱既温暖又柔软,随之传来的还有令人安心舒畅的正面情感,撒沙。霍普金斯眯起眼睛愉快地享受了会,而后轻轻地推开了凯瑟琳。
也许是因为近来和撒沙碰面机会较多——并且以后还有望继续保持联系与接触的关系,对于撒沙的拒绝,凯瑟琳的表现尚算冷静。撒沙悄悄地吐了一口气,和神经过于纤细或者过于紧绷的凯瑟琳相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在香料小镇上度过的几个月已经成功地填满了他的记忆之宫,没错,足够了,非常感谢,我很喜欢,很满意,但真的不需要更多了——他在心里说道。
凯瑟琳捏了捏撒沙的手,在她的记忆里,男孩的手指还是短短的,圆滚滚的,柔软而滚热的,但她碰到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成人的手,细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而精致,虎口和指腹有着轻微的茧子。
她看了看别西卜:“能和你的朋友先回房间吗?”她对撒沙说:“我有事儿要和霍普金斯先生谈谈,两个人,”她补充道:“一点公事。”
安东尼。。霍普金斯盯着她瞧了一会:“既然你怎么说,”他用那种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撒沙,别西卜,你们可以先去休息。好好地养精蓄锐,孩子们,我想,我们的假期一定相当的热闹而充实。”
***
“你们,啊,不,我应该说,‘机构’成功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凯瑟琳说,她直挺挺地站着,抱着手臂,好像随时都会逃走或是发动攻击:“我们有所收获,但不算完美。”
“也就是说,你们还是没能抓住‘萨麦尔’的小尾巴尖儿,或者说,你们抓住了,可最后还是被他溜掉了。”
“我们抓住了,但那只是尾巴之一。”凯瑟琳神色黯然地说:“我们总共抓到了五个异能者,还有十来个普通人,头儿说还不错,但我认为,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霍普金斯医生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双手苍白,皮包骨头,但是看看谁也想不到它会有多大的力气,但在西壬的身上,起到作用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涂抹在保护层之外的埃博拉变种病毒。
埃博拉,直至二十一世纪,仍然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与疫苗的可怕病毒,也是少数几种可以通过皮肤接触传染的病毒之一。who(世界卫生组织)将之视为世界范围内的安全威胁,并要求各个国家在发现该病毒时进行即时通报,每个医生及护士都有此义务和责任。
“机构“所使用的埃博拉变种病毒是研究所的新品种,比起它的祖辈,它潜伏的时间更短,爆发的速度更快,死亡率也更高,症状也更为鲜明。这种病毒在普通人身上所显示的威力尤其强劲,四十八小时左右的潜伏期,突然爆发后可在一半于潜伏期的时间内致人于死地。
埃博拉病毒发病时通常有突然而明显的高烧、虚脱、关节痛、腹部疼痛和头痛的症状。这些症状进一步发展为呕吐、腹泻、结膜炎、器官损坏(特别是肝和肾),蛋白尿、以及内外出血,剧烈时,眼睛、耳朵、鼻子、肛门……总之任何一个孔洞都有可能出血,皮肤上也会出现大块的瘀斑,而他们死前的呕吐物,血液和粪便,流下的汗水里都有可能含有病毒,照料或接触他们较多的人是最容易受到感染的,当他们一个紧接着一个倒下——就算是最为懈怠迟钝的医生也会警惕起来的。
机构只要稍有耐心的等待就行了,在此之前,埃博拉几乎已经绝迹,突然爆发出来的地点就一定是“萨麦尔”的基地,异能者的抵抗能力比较强,但同样会受到埃博拉的侵袭,之后的工作简直不能被称之为“战斗”,顶多只能说是“收尾”。
化妆师露在事故发生后的第五个小时内被找到,她从霍普金斯手上得到然后经由最后的一抹腮红传播到西壬身上的病毒尚未发作,而在发作前,埃博拉的传染性非常低。
爆发后,因为变种病毒的致命性太强了,而死去的人是没有办法进行传染的……同样不会造成太过糟糕的后果。
凯瑟琳得到的解释就是这个。
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Beholder(巨眼怪)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伊万(1)
“西壬怎么样了?”
凯瑟琳的眼神变得有点儿古怪:“还活着。”虽然看上去就像只大麦町兔(一种有着黑斑点的兔子)。
“她的能力很特别,只要善加维护和拓展,会是一柄很不错的武器。”安东尼。霍普金斯说,“如果我是决策者,我会采用潜伏期较长的埃博拉变种,至少一个月以上——希望你们的头儿,我是说,真正意义上的那个头儿是有意而为之,而非因为疏忽大意而忘了这茬儿——就算是在街头乱晃买卖小包装毒品或是拉皮条的小团队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允许一个‘外人’踏进自己的要害位置,何况是‘萨麦尔’”,又白又小的牙齿在拉斯维加斯色彩斑斓的夜空下闪闪发亮:“这应该是个警告——‘萨麦尔’最近玩的太大了,大的让人讨厌,嗡嗡嗡。”他做了个手势,像是在驱赶一群惹人烦的苍蝇:“好啦,一网打尽好像不太可能,但让他们小小的吃个亏,上个当还是挺方便的,我相信以后‘萨麦尔’不会再这么明目张胆搜罗异能者了,谁知道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个病毒培养基呢?”
哦,凯瑟琳好像没想这么多,她脸上的表情可真是难以形容,霍普金斯医生兴致勃勃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他喜欢这个,凯瑟琳和他的亡妻,也就是凯塞琳相像的不仅仅是外表,她们的感情同样充沛且容易外露,就像是露在薄饼外面的生菜,一张嘴就能咬到,咯嘣脆,食尸鬼泰然自若地为自己弄了一杯莫基特酒,一种用糖浆,朗姆酒和薄荷叶调制的甜口酒(隐藏式的鸡尾酒吧台里连新鲜的薄荷叶子都有)。他没有捣碎薄荷叶,而是直接把它放进了嘴里,连同“机构”得力成员之一的恐惧、厌恶与焦躁一起塞进牙齿间慢慢咀嚼。
凯瑟琳沉默了几分钟,伴随着有意放得极其轻微的深呼吸:“言规正传,霍普金斯,”她干巴巴地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头儿’确实给了我指令——一条漏网的小鱼,他就在拉斯维加斯,我们必须在被他发觉和逃脱之前动手收网——但这儿,嗯。这儿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拉斯维加斯有着自己的法律与规则,就连当地警察局也不愿意在未曾得到本地黑帮的准许的时候与一个陌生的外来组织搭上什么关系。”
“何况这个组织还颇为正义。”霍普金斯医生满怀同情地说道:“野兽是不会喜欢罗网和捕兽夹的。”
凯瑟琳深深吸了口气:“我们需要你来帮个忙。”
“我以为我已经帮过了。”霍普金斯说。
凯瑟琳的脸色变得很差。他们确实利用了霍普金斯,所以她才能站在这儿,肖恩。巴蒂尔在拉斯维加斯生活了近五十年,他不是白痴,不会随随便便地把一个不知根底的外来人送进自己心爱的小别墅里。
“没关系。”霍普金斯和气地说道:“我对这个并不怎么介意,你毕竟是撒沙的姨妈,但我想,我至少能够知道的多一点,才能决定后面的事儿——你得知道,我不喜欢同时做两份工作。”
“和那份工作也有点关系。”凯瑟琳说:“我们的线索最终落在伊万?谢尔盖耶维奇身上。”
***
肖恩。巴蒂尔的小别墅事实上只有九座。还有一座被命名为十重天(天球)的纯白色建筑物是座供“贵宾”们私下赌博的小型赌场,在这里,他们能够不去遵守拉斯维加斯的法律和一些让人不怎么舒服的暗规则。当然,相对的,它也有着自己的门槛,第一条,也就是最重要和主要的一条。你得给这座建筑的主人带来好处,非常大的好处。
这儿的筹码最低一百元。黑色镶嵌24k的纯金线,伍佰元的筹码是乳白色的,也镶嵌着金线(这点倒和外面的赌场一样),一千元的是鲜红色的,镶嵌着两圈金线,而最高价值的筹码高达一万元一枚,纯银材质,表层镀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伊万从不和第一次,或是那些不是很懂的人赌,”肖恩。巴蒂尔说:“他喜欢找那些运气不错,有有点小聪明的人赌,他甚至不介意先输掉一点,他懂得如何勾起别人的冲动和赌性,他还很善于观察,当某人因为输的太多而萌生退意时,他会返回去一点;他喜欢穿一件有着宽大口袋的衣服,从来不把筹码堆放在自己面前,输掉的时候他会捶胸顿足,高声嚷嚷,显得痛苦万分,赢钱的时候他倒是一声不吭了——以此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似乎赢得并不多,虽然事实恰恰相反。说实话,如果他不是北边的人,我都想出个大价钱,想办法把他挖到我的赌场里干活了。”
“他擅长什么?双骰,轮盘还是别的什么?”
“巴卡拉纸牌,”肖恩。巴蒂尔说:“和你一样,这恐怕是来钱最快的——我是说,作为赌客,当其他人拒绝跟进的时候,我们却不能,只要他还坐在那张椅子上,我们就得一把一把的和他赌下去。”
“每把多少?”
“一千元。”赌场主人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但他最多下过十万元每把。”
“一个敢于冒险的人。”
巴蒂尔摇摇脑袋:“我不这么认为,”他说:“他一定有作弊的方法,只是我们找不出来。我亲爱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揭穿他,如果你也不能,那么就看看能不能把钱从他哪儿赢回来。”他停顿了一下:“我知道这有点难,不过我不强求,你随时可以退出,输掉的钱归我,如果赢了,就像先前说的,十分之一归你。”
“我可以试试,”霍普金斯说:“他还在拉斯维加斯吗?”
“他就住在火星天,”巴蒂尔沉闷地吐了口气:“我还得为他提供免费的伏特加和女人,一个精力旺盛的混球,他最多一次要了五个女人,我为此付出了整整三千块!却没办法从他身上捞回哪怕一块钱!”他挥动双手,“他明明带着两个女人!他完全可以玩自己的!可他就是要和我过不去!”
“假如你也不行,”他阴沉沉地说道:“我就只好铤而走险了——我得干掉他,总会有办法的。当然,”他看向霍普金斯:“我最大的希望还是在你身上,亲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