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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向学校申请了暂时休学,别西卜帮他在拉斐特市借了一间公寓,他在公寓里自学11年级的课程,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来看他一次。
“嗨。”男孩说,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嗨。”团长说,反过来握了握孩子的手,他的手掌明显地变薄了,皮肤在骨头上滑动。
“我给你烤了小蛋糕。”男孩说,他把饼干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拖过椅子在病床边坐着。
“巧克力加榛子碎粒吗?”
“是的,还加了蓝莓酱。”
“那就拿来给我吃两块。”团长说:“我以为大医院的伙食不会像快餐店那样糟糕。”
查理给他拿来了蛋糕,还端了杯水,调整着吸管好让他的爸爸不必转动脑袋。
单人房间里很安静,团长咀嚼和咕嘟嘟喝水的声音都能听的很清楚。
他吃光了所有的小蛋糕,查理庆幸自己烤蛋糕的时候烤焦了一大部分,只剩下了几个还勉强能看。
“查理,”团长说:“我给你转学怎么样?”
查理有点惊讶,早在他公开自己的同性恋身份时,他爸爸就想给他转学,但他不想继续遮遮掩掩下去,哪怕换了一所学校,他还是个出柜的同性恋者,他所遭遇和面对的东西还是老样子,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换学校。
他的拒绝让他爸爸感觉很恼火,以后再也没提。
“你会送我去看心理医生吗?”
“不。”
“那我愿意转学,”查理捏着装蛋糕的纸袋说:“在新学校里,如果有人问起来,我不会隐瞒自己的性向——”他犹疑了一会:“但我不会再向每一个人叫喊我是个同性恋——我很抱歉,爸爸,”他坦率地说道:“我以为那很帅,事实上它只会让我像个大傻瓜和受虐狂。”
“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了,”团长说:“你将会转到格兰德去。”
查理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蛋糕袋子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个球。
“那是教会学校!”他小声的尖叫道。
“只要你别在里面全裸游行或骚扰教授就行,”团长愉快地说:“不,只要别骚扰教授——霍普金斯和我谈过,里面都是些有教养,懂礼貌的好孩子——对,他们有可能不睬你,但他们不会往你身上吐口水,辱骂,还有殴打你,而且他们的设施与老师也要比你原来的学校好。”
“学费……”查理提醒道。
“道格拉斯先生愿意负担往后三年你在格兰德的所有费用,学费,住宿,饮食,社团,为了感谢我救了他儿子。”
“可你是为了……”救我,脱险之后,他的同学已经和他讲了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团长满不在乎地说,“他回到谷仓是不可争的事实。”
“宝儿。道格拉斯一定气炸了。”查理说。
“还有他的父亲。”团长痛苦而狡诈地笑了笑,假如宝儿的父亲是个真的知恩善报,慷慨大方的人他或许会保持缄默,但当他知道宝儿。道格拉斯的父亲试图起诉童子军组织和他——因为他们组织的活动将他的儿子陷入了危险之中的时候,他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佛格斯。道格拉斯是个虚伪又贪婪的人,但对于童子军组织和政fu的时候,他就只是个可怜的小蜱虫。
“撒沙和别西卜会是你的朋友,”团长说:“但请你不要和他们约会。”
“他们就像激光那样直,”查理说:“但我可以和其他人约会吗?——不是女孩子。”
团长沉默了一会。
他转过头去看着他的儿子,只剩下一只眼睛让他很不习惯。
“如果你愿意的话,”他说:“是的。”
Gargoyle(滴水嘴) 第两百四十八章 戒断
平稳直飞,在空中拉出一条直线的是伯劳鸟;有规律的画出波浪线的是燕雀,就像是个长满羽毛的小包裹被丢上去和掷下来垂直起落的是百灵与云雀。
每天上午十点钟左右的时候,湖边别墅的花匠会提着一大桶玉米粒,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往湖里抛洒,成群的天鹅和野鸭在水面奔腾,拍打着翅膀低空滑翔,来吃这顿人类赐予它们的特别加餐。
花匠所为之服务的精致建筑坐落在一面倾斜入水的草地上,白色的砖和门,褐色的a字型屋顶与窗户,四周围绕着宽敞的游廊,面对着湖水的那面墙全都是玻璃,后面有个小而齐全的温室,左翼伸展出去,架起一个小码头,码头边停泊着一艘似乎只会在少女的梦中出现的蓝色翘尾巴小船,它漂浮在清澈如无物的水面上,就像是漂浮在空气里,随时可以载着它的小主人飞向云朵和星星。
这儿很美,却近似于与世隔绝,湖边没有三五成群,带着小孩和帐篷,穿着深绿色背心的钓鱼客,围绕着湖泊的车道上看不到扭曲着疯狂飞转的自行车轮,树林里鹿群悠闲自得地漫步其间,从不担心自己会被子弹打断脖子或是被弩箭射穿颅骨。
人们要到达这里,需要从城里乘坐火车,火车站距离这里有二十五英里,在这二十五英里的范围内只有一条可供两车并行的水泥道路,道路以及道路两侧的密林、草地与河流,每一平方英尺均属于私人所有;这片领域一直向南延伸,囊括了我们刚才看到的湖泊与湖泊周边的丘陵。
卡逊夫人带着奇兹。卡逊住在这里,还有奇兹的医生与护士,她希望清新的空气,美丽的山林与宁静的湖面能够稍稍减轻点戒断治疗期间必不可免的折磨与抑郁。
不接待亲戚,拒绝访客,哪怕他们只是想看看可怜的奇兹。卡逊。
并不是所有人都心怀恶意。卡逊夫人知道,但她同样知道,总有这么一两个人,就像是那些喜欢掀开瘢疤。吮吸下面的脓血的苍蝇——他们每一个恍若不经意的眼神,一句故作无知的问话,一声矫揉做作的叹息,都是冲着你心底里顶顶脆弱,顶顶柔嫩的那点去的,他们什么也不为,只要能够品咂到你的痛苦就能快活上好久。
奇兹。卡逊的医生也很喜欢这个地方,没有毒pin贩子能够靠近这栋房子来诱惑他的病人;病人只是个小女孩儿,还在不久前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却还能称得上意志坚定。头脑清楚;而她的母亲虽然对自己的女儿已经到了有点矫枉过正,神经过敏的地步,对于他的工作倒也还能抱持着支持与理解的态度;房子附近的风景很优美,床铺很舒适,厨娘的手艺也不错。
一般的戒断治疗只需要三个月到六个月。奇兹。卡逊的治疗却延长到了一年还要多。
在等待下午茶的时候,卡逊夫人不无忧虑地提起了这个问题,医生想了想,请厨娘提早一点把下午茶端过来。
“我们首先要知道,”他说,“可卡yin是怎么发挥效用的。”
“人类的快乐是如何产生的呢?——‘快乐’这种感觉实际上只是进化之神对于人类的生存与繁衍行为所给与的一种奖励机制,你看。你吃东西,喝水,做///爱——食物很美味,水很干净,温度适宜,你得到了孕育下一代的机会。你的大脑告诉你这些很舒服,它让你感觉满足,轻松,安全,好激励你继续这么做。
在大脑里。负责这一任务的是脑内分泌物多巴胺,他是神经信息的传递者,平时寄居在大脑神经游走细胞中,一旦被释放,它会与神经系统的接受器结合,接受器把它们哀歌运载到神经细胞。然后,多巴胺挨个向神经细胞传达快乐的信息,让神经细胞产生从一般快乐到极度快乐的感觉,产生‘快乐’这种情绪。
可卡yin是怎么做的呢?可卡yin分子是个真正的暴力狂,它一旦进入人体,就会迅速入侵携带多巴胺的游走细胞,”医生拿起银夹子夹起放在三层银盘最下面的三明治,用它推开二层的松饼,“它们的结合能力非常强大,能够轻易霸占多巴胺在游走细胞里的位置,那么被强行推出来的多巴胺能够去哪儿呢?”他重新夹起松饼,把它堆到第三层的小蛋糕和水果塔上面去:“它就只有和接收器结合了,接收器不会懂得它的苦衷,它只会遵从大脑做出的安排,把多巴胺运送给神经细胞,而多巴胺也只会按部就班地唤醒其中的‘快乐’因素。”
“正因为如此,可卡yin分子带来的冲击的强度和速度要远远大于饮食和做//爱时神经所传达过来的信息,它给人带来的快感也要强于这两种原本应该给人带来真正快乐的行为——摄入的可卡yin越精纯,量越大,意味着它携带的可卡yin分子越多,占领的游走细胞越多,被驱逐的多巴胺越多,人类所能感受到虚伪的‘快乐’也越多,当然,这种快乐对人类本身而言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但你很难去克服它,因为能和它相提并论的只有比它更凶残的海luoyin和病毒,想要在自然的,健康的享乐中寻找能够抵抗它的东西几乎不可能,所以在戒掉可卡yin之后,又在不远的将来重新投入这个白色恶魔怀抱的人简直就是数不胜数。”
“奇兹。卡逊小姐是个懂得很多的好孩子,她也在看与之相关的书籍,她经常会和我讨论她身体的情况,”医生说,将小点心一只只地放回原位:“她看上去确实是已经摆脱了可卡yin的控制,但她和我都看不到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快乐起来,这很危险,一旦她离开了这里,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却没有了环境的制约,没有了药物的控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主动去走出那危险的第一步——您知道的,在外面,想要得到一包可卡yin,bin毒,或是海luoyin会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
“那么说你还要继续隐居下去。”男人说,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是那么显而易见的不满。
“为了奇兹,亲爱的,”卡逊夫人说:“我们还需要半年时间,六个月,很快就会过去,奇兹已经很努力了,她一直在找能让自己快乐起来的事情。”
“再这么下去,我也只有到可卡yin里去寻找快乐了。”男人自椅子上站起来,从后面握住卡逊夫人的腰,轻柔地就像是拥抱着一个随时可能碎裂的梦境,他的嘴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颈脖,寻找靠近动脉,轻轻跳动着的那块皮肤:“那个医生说的很对,宝贝,我需要奖励,给我奖励,不然我就要不听话了。”
“没有奖励,”卡逊夫人冷酷地说:“只有惩罚,假如你不听话,”她充满戏谑地说道:“我会用鸡毛掸子抽你的屁股。”
“我已经被惩罚了,”那个男人说:“告诉我,亲爱的——告诉我,你爱奇兹。卡逊,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还是因为她是约翰。卡逊的女儿?”
卡逊夫人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但那个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或说他在很久之前就想这么说了。
“别这么说,”卡逊夫人说:“他终究是你哥哥。”
遮住了月亮的乌云离开了,月光照亮了男人的脸。
“约翰。卡逊阴魂不散,活着的时候是,死了的时候也是。”
凯德。卡逊说。
Gargoyle(滴水嘴) 第两百四十九章 戒断(1)
凯德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卡逊夫人抿着嘴唇想要转身走开的时候,他作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他扑过去,收拢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她在他怀里安静而愤怒地挣扎与踢打,他丝毫不为之动摇,只是低下头去轻轻撕咬她的脖子,肩膀,和胸脯,吸吮着她的气味,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膨胀到了极限,他贴住她,让她也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热量。
他从男孩成为男人已有二十年那么久,但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疯狂地陷入情欲的漩涡,他在婚礼上见到她,她是新娘,他的嫂子,在她的宽大而洁白的裙摆擦过他的鞋子时,他口干舌燥,几乎晕了过去;约翰。卡逊和她去度蜜月的时候,他就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没日没夜,反反复复地在方寸之间踱着步,熬得面青唇白,神色憔悴,每时每刻想的都是如何击败他的兄长,驱赶他,撕碎他,从他那里谋夺本属于他的正当权利。
他清晰地记得他们第一次亲吻,拥抱与做///爱时的场景——他们在滂沱大雨中尽情欢乐——他亲吻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冰凉的皮肤迅速地变得滚热,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天然的香气,像是牡丹,又像是麝香,他几乎要为之窒息,他的手掌捧着她纤瘦的腰,像是捧着一顶皇冠,指尖顶着她的脊椎骨,他沉没在她的深处,她的腹部肌肉绷紧,手指深深地插入了乌黑的泥泞里,雨水在她的身体上绽放出朵朵晶莹璀璨的细小花朵——整个过程中,她始终闭着眼睛,咬着嘴唇,表情痛苦。
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