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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他问道:“什么时候?”
“下周三,”撒沙微带责备地说:“和你比赛同一天。”所以他才会没办法来看比赛。
“你知道我对数字不敏感。”
“这不是对数字是否敏感的问题吧。”撒沙说。
别西卜挪开脸假装没看到,“参观一天?”
“我们可能需要走过整个医院,”撒沙说:“我们能在其中看到一部分实验所的成果在实际中的应用。”
“把小白老鼠身上的耳朵移植到人类身上?”
“早二十年前他们就在那么做了,”撒沙说:“我想,可能会涉及到一点有关于克隆医学方面的东西——我有看过一份资料。但我不能和你说,这份资料是需要签过保密协议才能阅读的。”
“那么说能够获得参观许可的……”
“杜邦、洛尔、戴利、道格拉斯、卡逊。”
别西卜吹了声口哨:“听起来更像是个参政或金融实习团。”
“没有什么能比生命更昂贵的了。”撒沙说。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别西卜的手从他的头顶滑落。掉在塑胶座椅的靠背上,“尤其当他们能够拯救的生命越来越多时。”
***
布莱恩。杜邦实际上并不是来参观的,准确点说,他是负责“不要出意外”的人中的一个,别西卜说的没有错,能够进入到实验室来参观的人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他们身后的家族确保了这些孩子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因为种种原因(譬如莫名其妙的道德感,宗教信仰或一瓶威士忌)而在公众面前信口开河,毕竟曼彻斯特医学院实验所里的一些实验确实已经逼近了人类的底线。
或者还有一些……亟需解决的小问题,宝儿。道格拉斯和奇兹。卡逊,一个显而易见地憎恶着撒沙。霍普金斯,而另一个则享受和撒沙。霍普金斯相处的每一分钟。
实验所的引导者有个在西大陆颇为寻常的姓氏,布莱恩称他为史密斯博士,他是曼彻斯特曾经的学生和现在的教师,教授生物化学。
一个上午的参观乏善可陈,在世人眼里颇为神秘的曼彻斯特实验所里固然设备精良,但它的主要结构和其他的医学实验所基本没什么区别,除了几个他们暂时还不能看到的试验区域以外,规模庞大的楼层里都被分割成了一个个的小方块,隔断它们的只是放满了瓶子,罐子和试管的架子,每个格子都有自己的项目,“老板”,“经理”和实验员,有些格子里只有一个人,他负担着以上三个职务,“老板”之中的一些是临床医生或是学院里的教授,而其他人是纯科研的。
小型设备每个实验室都有,大型设备是共用的,他们被允许进入一间pcr室,这间实验室是用来来放大扩增特定的dna片段的分子的。
“这是什么?”
“恒河猴的未受精卵的dna。”史密斯博士说:“我们将恒河猴的体细胞与去掉dna的未受精卵结合起来,体细胞的dna被用于受精卵的操作,这些受精卵在实验室中成长为胚胎细胞,我们从早期胚胎里面抽取干细胞——干细胞可以用来治疗糖尿病与脊髓病变——之前我们每抽取一批干细胞就要消耗将近一百五十个卵子,放在猴子身上,没问题,行,但放在人类身上……胚胎是要被破坏后才能得到干细胞的,这里涉及到了伦理与政治问题。但我们都知道,能够从本人的克隆胚胎内取得干细胞是最好的,那样的干细胞几乎不必担心排斥。”
他们在下一个实验室看到了恒河猴的早期胚胎,如果它能够继续分裂,生长与活下去,那么它将会成为第二个“本体”——没有外来精子的dna影响到它,它的一切都取决于本体。
用过简单的午餐后,参观的地点就移动到了曼彻斯特医院,在那里,一个非相关人士不得进入的楼层里居住着第一批自愿接受克隆干细胞治疗的病人。
宗教人士与环保主义者对于克隆医学这一违背自然规律并涉及到“神”的领域中的首次现实化深恶痛绝,不过宗教人士一般不对此发表任何一件,而环保主义者会采取行动,前些日子的抗议活动正源自于此。
艾弗里在看到撒沙他们的时候也很吃惊,他坐在一个中年妇人的病床边,握着她的手。
撒沙向他点了点头。
“外伤,病毒,”史密斯博士说:“都会引起脊髓病变,以前我们只能采用药物或细胞渗透修复疗法治疗,现在哦我们有了更好的方法。”
***
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女人拎着提包走进了曼彻斯特医院的大门,往来匆匆的人们没有注意到她,接待大厅的接待员询问了她的来意,她说是来探视病人的,登记员在名册上找到了那个病人的名字。
“请问洗手间在哪儿?”那个女人问,有点儿不好意思。
登记员给她指出了洗手间的位置,她提着包急匆匆地跑了过去,那个提包敞开着,一大束香槟玫瑰横在包口上方。
女人走进洗手间的小隔间里,将那一大束香槟玫瑰扔进了垃圾桶,拉出一个塑胶袋,塑胶袋里是全套的护士装束,包括鞋子,还有名片,口罩,她很快地换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将提包的小箱子提了出来,这种银色的小箱子经常被护士用来盛装药水和针剂,空掉的提包被她塞进了水箱里,免得惊动某个神经敏感的保安。
她走了出去,和医院里的护士一个步调,小箱子被她抱在怀里,箱子打开着,她伸出手,拿出一块小圆银币样的东西。
女人转着眼睛往上看,往左看,往右看,往下看,她随手抛出“小银币”的动作细微得让人无法察觉,这些“小银币”一碰到铁的东西就立刻吸了上去。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潜流(6)
接受克隆干细胞治疗的病人统一被安排在九层,也就是曼彻斯特医院住院部的最高一层,便于保密与管理,直达电梯是需要使个人信息卡的——有记者乘电梯到八楼,然后通过安全消防通道爬上九楼,但等他们一推门,曼彻斯特医院的保全人员就已经在门外严阵以待多时了——他们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在医院的地下一层,有个小而独立的监控室,是专为九层设立的,那儿有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盯着满墙的电视屏幕,而九层的保全人员也是整个医院最多的。
盯着监控屏幕的时间是最难熬的,但你的工作就是这个,漫长,无聊而具有很大的压力——几秒钟的疏忽就能毁掉上万小时的兢兢业业——所以聪明人总能试着从这种枯燥得快要让人得上抑郁症的活儿里找到些乐趣,鉴于他们都是男人,打量女人自然而然就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医院里最多的除了病人就是护士,而护士们几乎都是女人,负责监控屏幕的人差不多可以认出她们当中的每一个,不需要看脸都行,她们熟悉她们的胸部和屁股,还有走路的方式。
“看这个,真不错。”一个兴致盎然的家伙对自己的同伴说。画面上的护士正在走出电梯,监控探头居高临下,护士服敞开了两个扣子,“美妙的波动。”他甜蜜地评论。
他的同伴看向电梯内部的监控屏幕——护士梳着一个紧紧的发髻,略微低着头,她确实有个大胸,就算是一直抱着箱子也能看的很清楚——嗯。那道深深的沟壑,他很快摇摇头:“是苏西?我不记得九层最近有来过新人。”
“或许是给医生送东西的。”
“问一下鲍勃吧,看看是不是有人申请了临时信息卡。”
被询问的对象立刻按了一下面前的按钮,等了一会,电话接通了。扬声器里传出了鲍勃的声音,但还没等他们提出问题,通话的那头就传来了一声訇然巨响,声波在狭小密闭的室内震荡,人类的耳膜在剧烈的疼痛中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
时间略微拨回去一点儿。
九层有四部医用电梯,这种电梯没有扶手。前后门可开,一般情况下,不建议医生、护士与访客使用,后者可以使用两部客梯,布莱恩有临时信息卡。他带着宝儿。道格拉斯和戴利和一个个个面容肃穆,不苟言笑的临床医疗小组挤在了一部电梯里,其他人需要等另一部,史密斯博士和他们在一起,保证他们有信息卡可以启动电梯。
宝儿。道格拉斯在进入电梯前瞥了撒沙一眼,这个小混蛋今天出乎意料的温顺和沉默,凯瑟琳可真是干的不坏,小霍普金斯并不畏惧宝儿。道格拉斯。他只是讨厌他,就像讨厌一只会吸血的蟑螂。
电梯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名护士。她走过去的时候撒沙嗅到了一股清晰的香水味儿。
奇兹。卡逊向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没什么,”撒沙说:“也许今天是她度完一个长假后第一天上班。”他嗅到了娇兰香水的气味,这很正常,护士与医生也是人类,他们当然可以擦香水,但他闻不到另一种应有的气味——长期浸润在酒精、药物、消毒液的气味里而产生的气味。安东尼。霍普金斯离开医院已有十来年了,可偶尔撒沙还是能闻到那股子从还是个婴儿起就异常熟悉的味儿。
电梯里闪闪发亮。正对着门是面银镜,顶上是黑镜。细密的led灯就像繁星那样照亮着电梯内部,地面是经过磨砂处理的黑钛不锈钢,两侧的背板与扶手则是抛光的亮面不锈钢,握上去冷冰冰的。
站在撒沙身边的洛尔动了动,她今天穿了一双薄底鞋,脚下面有东西在硌着她,让她很不舒服,她挪开脚,低下头去看,那是个银色的金属片儿,圆形,白宫图案,是枚价值一元的硬币。
她弯腰想把它捡起来,但她只拨动了它一下,它像是被什么黏在地板上了。
“千万别是口香糖。”洛尔低声抱怨道,她已经决定放弃了,但在她直起身体之前,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猝不及防以及粗暴地把她往后拉,她惊叫了一声,后脑勺撞到了电梯的玻璃镜子上面。
站在按钮位置的史密斯博士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臂,手臂横过他的胸膛,手指急促地按住了“7”,“6”。
屏幕上闪烁着粗黑体的“8”。
电梯接受了指令。
“嗨!”洛尔愤怒地抗议道,她想要给霍普金斯一耳光,奇兹。卡逊扑上去抓住了她。
黏在地板上的硬币震动着,极其轻微,几乎令人感觉不到的轻微。
数字转成了“7”。
“门一打开就马上出去!”他严厉地命令道。
电梯轿厢略略往下一沉,先是轿门,再是厅门。外面的光线透入电梯内部。
撒沙从藏在腋下的枪套里拔出了枪,在所有人(里面的,和外面的人)都还没能反应过来之前,他透过电梯门打开的那条细小的缝隙,对准外面的天花板开了一枪。
西大陆人人均拥有枪支的数量是三到四,在听到枪声的同时,电梯里的人立刻抱头蜷缩,而外面的人瞬间趴下和跑开了。
硬币的震动突然加强了,就连藏在撒沙身后的洛尔和奇兹都能感觉到它带来的抖颤。
轿门继续打开,厅门却维持在了大约只能容下一只猫进出的宽度上。
电梯里的人仰头看着轿门的上端,他们听到了轧轧的声音,由轿门带动的门球正在努力履行职责,但它的努力徒劳无功,而且……他们大概没多少时间了。
“该死。它坏了!”洛尔叫道。
“显而易见。”撒沙喃喃道。
别西卜的腿能够像一些他尼拳手吹嘘的那样踢断木桩、石块和铁棍,比起他来霍普金斯稍有不如,但他要比普通人有力的多——那块银色的小铁片直径约在一英寸,但要比真正的硬币厚,大约有半英寸左右。像这种大小,又紧紧地黏在了金属地面上,要把它撬下来,得用端头又硬又薄的大螺丝刀才行。
撒沙。霍普金斯冷静地,用尽全身力气紧贴着地面踢出一脚,金属地面发出了“哐”的沉闷响声。那枚色泽暗沉的小东西翻转着弹射了出去——穿过狭窄的厅门缝隙,飞过走廊,撞碎窗户玻璃的同时它爆炸了。
在此之前撒沙已经抬起手来挡住自己的脸,却还是有飞溅的玻璃与金属碎片撕开了他的小羊皮夹克和棉衬衫,皮肤和肌肉。他身后是洛尔和奇兹。洛尔发出了一声比之前更为尖锐和凄厉的惨叫,她的小腿被割伤了。奇兹也没能完全幸免,碎片击中了她的耳朵,在她的眼角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她只是颤抖了一下。
电梯门自动关闭,屏幕上的数字闪烁着,电梯里面安静极了。
“那是……炸弹?”卷缩在按钮面板下方的史密斯博士干巴巴地问道。
一种体积与威力不成比例的微型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