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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事件的处理通告贴出来了,犯故意伤害罪逮捕两人,并被开除,留校察看一人,行政记大过两人,记过三人。上面没有我的名字,我的老乡被记过,他的学位也就丢了。
等事情过去了,电子工业学院的老乡来找我道歉,说:没看清是我,顺手就给了我一下子。我冲他嚷道:“你这家伙下手也够狠的,一下就给我开了瓢了!不行,今天得好好宰你一把!”他委屈地说:“你还给了我一下呢!我找谁诉苦去啊?”最后,还是他在酒店里请了一次,把我和机械系的老乡都叫上,说是不打不相识。
二十八、工艺课
打架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除了沈穆,我们班没人知道我参与了此事。为了对沈老师表示感谢,在沈穆地积极劝说下,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交上了入党申请书。其实,我对入不入党并不在乎,递交申请书的原因,一是老爸来信催促,意思是说:在社会上入党很不容易,希望我一定要争取在学校里入党;二是沈穆经常来怂恿我,如果我入党,我们班就有两个学生党员,以后有什么党组活动,他也有个伴儿;最重要的是,沈老师和朱老师找我谈话,希望我能积极向党组织靠拢。由于在打架事件中,两人帮忙很多,我无论如何也得给人些面子,所以,还是填写了入党申请书。
由于没了文化课,我们也就没有了考试的烦恼。不过,这学期的工艺课倒安排了不少,特别是下半段。张彦青也一样,总是各种工艺课程,不过,我却跟着沾光不少。因为只要上女装工艺,她就琢磨着怎么把自己整得漂漂亮亮的,今天做件裙子,明天做件上衣的;要是上男装工艺课,那她就开始琢磨我了,先是裤子、夹克,后是西装、休闲装,实在没事儿了,就打毛衣、围巾。女人似乎总有种打扮人的欲望,不是整自己,就是整爱人和家人。
基本上我就是她的实验品,因为她为我做的第一件衣服,让我嘲笑了她好几天,那是一件夹克衫。她跑到我们宿舍里,就让我穿着秋衣秋裤,拿着一根软尺上上下下地量,把尺寸仔仔细细地记下来,那架势很有番老裁缝的模样。然后,就拖着我上街买布料,左挑右选,终于选了块毛料,回校后就开始忙活。忙了一个星期,才把衣服做出来,兴冲冲地跑到我们教室里,让我穿穿看看。我们班的同学羡慕得不得了,一个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过,我一穿上,他们就笑得不行了,因为这衣服怎么看都别扭:肩膀一边高一遍低,袖子还不一样长,尺寸也不怎么合适,肥得能裹进俩人去。朱筠笑得捂着肚子说:“你要把我们周磊打扮成个王老五?”张彦青不好意思地让我脱下衣服来说:“我再回去改改吧。”
她改了两天,又让我试穿,这会儿袖子又短了。长了改短容易,短了改长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这件衣服只能作为一件实验品交作业了。我泪眼朦胧地说:“可怜我们那高档毛料啊!”以后几天,我一见她,就哭毛料,气得她咬牙切齿道:“我再也不给你做衣服了!”
说归说,该做还得做。没几天,她又做了一条裤子,这会儿就好多了,虽然还有些小毛病,基本上还可以穿得出门去,这让她信心大增。接下来,又做了件夹克,还别说,穿上去感觉还不错。她这就有了精神,天天琢磨着给我做些什么东西。两个月后,基本上把我打扮成花花公子的模样了。
她那边忙活着,我们这儿也没闲着。按照安排,我们要上扎染、蜡染工艺,教我们的就是辅导员朱老师。扎染工艺相对比较简单,找块棉布,设计出图形,然后用线捆扎起来,扔到颜料盆里,染好后漂洗出来就可以了。张彦青看着好玩儿,就回去找了条白裙子,自己设计了个图案,让我给她染出来。我们俩又是缝、又是扎的,等弄好了,让她自己调了个颜色,染出来一看,还真不错,本来一条已经有点过时的裙子,加工成了很有点艺术特色的衣服。
蜡染就麻烦了点儿。朱老师让我们两人组成一组,每组发一块棉布。我心说:“不就是染块棉布吗?还组什么组啊?”等棉布发下来一看,嚯!每块都有双人床的床单子大小!你要是一个人想把它画完,非累趴下不可。
我和江涛一组,我们俩设计了个图形,然后加上花边。江涛这家伙做事儿认真,起草的时候,我起了个大形,他来仔细勾画,等我回来一看,这哥们儿勾划得密密麻麻,整块布没有一点空白的地方,这样做出来是比较好看,但能把人累死。没办法,谁让我跟他一组呢,只好陪着他累了。
这几天张彦青迷上了做衣服,也不大来烦我,正好可以静下心来画那块布。我们找了枝秃了头的破毛笔,用电炉子融开石蜡、蜂蜡,蘸着蜡汁画画,除了吃饭、睡觉,天天窝在蜡染实验室里。画完了之后,先把布扔到染料桶里上色、固色,然后再捞进烧开了的水里去蜡,冲洗出来后晾干,接着再上蜡,再染色、去蜡,折腾了好几遍才染完这块布,弄得手上、身上都是染料。
我们刚做完这个作品,张彦青就来找我了,看见蜡染的效果非常漂亮,就开始缠着我给她染衣服,我刚一点头,她转身回去就抱了一大堆衣服回来,我一看,什么短裙、T恤衫、文化衫、牛仔裤、连衣裙......就差没把她的大皮箱给搬来了。我哭笑不得地说:“喂,小姐!你不是要把所有的衣服都做成蜡染的吧?”她嬉皮笑脸地说:“这才多少啊?我那儿还有一大堆呢!”
染完画布,接着就开始染麻绳,因为我们要制作壁挂和软雕塑。这是个麻烦活,要象织毛衣一样,用麻绳编成复杂图形和具有立体感的作品,必须有点耐心和细心。我们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集中在教室里忙活,弄得教室里跟垃圾场似的:桌上、地上到处都是染成各种颜色的麻绳,到处都有我们搜集来的废金属片、竹筒子、有机玻璃、塑料板......教室里都快进不来人了。
眼瞅着树叶由绿变黄,草地也渐渐失去了生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期末将近了,校园里又到处是复习功课的学生。
张彦青给我和她各做了一套防寒服,又织了两条围巾,我们俩穿着出去,很有些情侣衫的味道。这在那个时候是非常赶时髦的事情,因为我记得情侣衫盛行是在几年以后了。我们班的同学给这件衣服取了个名,叫“温暖牌情侣装”。不过,这件衣服不太实用,因为我们经常不是颜料就是染料的,备不住就抹到了衣服上。在教室里,脱下来怕冷,穿着又怕弄脏了,左右都不是,穿了几天,就不再穿了。
壁挂课之后,是纺织工艺。这种课程很是枯燥,学起来也没什么兴趣,我们基本上是能糊弄就糊弄,能省事儿就省事儿。
讲完理论之后,老师布置最后一次作业,说:“你们两个人一组,每组织一块80公分乘一米的壁毯,谁先交上作业,谁就可以先放假。”大家一听,不禁一阵欢呼。我心说:“要弄点麻线或者毛线,这块壁毯不用三天,我就能给他织出来。”然而,到了纺织实验室一看,发的竟然是普通棉线!这用手工织机织,猴年马月才能织出来?我陪着笑脸跟老师说:“老师,我不想占学校的便宜,糟踏学校的东西,这些材料还是让给我们的学弟学妹们使用吧,我还是自己去买材料吧。”他笑着瞅着我说:“你还挺发扬风格的!是不是嫌棉线太细,想换点儿粗点的?”我赶紧说:“没有的事儿!我是那种偷懒的人吗?全国人民都知道,我是一个勤快人!我只是觉得棉线的表现力一般,想换一种更有感觉的材质。”他看着我说:“你想换成什么?”我说:“比如说:麻线啊、毛线啊等等。”他说:“行!”我正高兴着,谁知他又撂下一句:“不过,得跟棉线一样粗细!”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4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4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看来偷懒是不成了,只有老老实实地干活了。江涛和沈穆凑成一组了,陈玉斌和张航一组,徐斐和陶拥军是一组,男生里面只有陈邦逸落单,不过,我非常不乐意跟他一组,这家伙就不是干活的料。再看看女生那边,大多也有了组合,我赶紧凑到方瑾和朱筠那儿,对她们说:“姐姐妹妹们,看在党国的份儿上,拉兄弟一把吧!”朱筠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说:“我凭什么要跟你一组啊?”我只好可怜巴巴地瞅着方瑾,方瑾无可奈何地笑着说:“哎呀,真受不了你!好了,我跟你一组!不过,你得听我指挥!”我既然已经从陈邦逸的危险组合里脱险出来,当然是言听计从,笑着说:“没问题,从小老爸就教育我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其中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朱筠气得掐着腰、瞪着我说:“那我怎么办?”陈邦逸不识场合地过来说:“咱们俩一组吧?”朱筠瞪了他一会儿,看得他心里直发毛,然后说:“行!但你也必须听指挥,还要多干活!”陈邦逸赶紧答应着。
我问方瑾:“说吧,领导!你要怎么分配任务?”她说:“设计稿我来做,纹样稿你做!”我无可奈何地说:“你这不是假公济私吗?”她笑着盯着我说:“你做不做呀?”我让她盯得有点发毛,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坏水,只好说:“好,好!我做。”
回到教室里,看她又是找资料又是勾草稿,忙得不亦乐乎,而我是闲人一个,到处溜达、招摇,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可干,只好给他们忙碌的人胡出主意,最后,还是惹起众怒,因为我出的都是些散发着臭豆腐味道的想法,所以就被他们拿着尺子、笤帚等武器赶了出来。
反正我也没处可去,看张彦青做衣服吧,又嫌他们那儿太吵,上百台机器摆在那里,发出的声音犹如上万只苍蝇,我可不想扎在苍蝇堆里,就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反正这里想看什么有什么,实在不行,翻翻报纸、杂志也可以。
等到晚上,估计方瑾的设计稿也应该完事儿了,张彦青也好去教室找我了,这才溜溜达达地回到了教室。果然,张彦青坐在我的位置上打毛衣,方瑾急得直蹦高,一看到我就嚷嚷:“你跑到哪儿去了?找你都找不着?你看看人家,纹样图都画了一大片了!我还想早点回家呢!”我笑着说:“怕什么?先跑的狗不一定有肉吃!你的同伙儿一会儿就能追上他们。”她撇着嘴说:“哼!你就吹吧你!”
我看了看他们的进度,发现老师这手谁做完作业谁回家的策略果然有效,我们班里的这些家伙们全都集中在教室里忙活,考试都没见他们这么用功过。
我拿过方瑾的设计稿,发现她确实动了番脑筋,图案画的非常漂亮,嘴上却说:“这什么呀?看你这颜色配的,都快赶上俺们村二狗子他娘绣的鞋垫子了!”方瑾本来就因为没找到我气得不行了,这会儿噎得她差点背过气去,恨恨地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非要跟你一组!”班里的同学早就笑得不行了,纷纷跑过来看看还不如鞋垫子的图案,但当他们看完之后,有人就回去琢磨修改自己的稿子了。
我搬把椅子,让张彦青坐到一边去,说:“坐到炕头上好好干活儿,看看我怎么把他们甩到身后去。”张彦青笑着坐过去说:“行了!你别刚气完人家,回来就气我。”
我从身后的纸架上拿下一张纹样纸,这种纸上密密麻麻的印的全是小方格,每个格子也就三毫米见方,在桌上摊开,顺便打开颜料盒,找出支小毛笔,在水里浸了浸,蘸上颜料,仔细计算了一下,就开始在纸上点起来,落笔飞快,一会儿就画了一大片。方瑾在一边看我画的如此之快,感到稀奇,就凑过来看,一看就嚷嚷:“有你这么画的吗?也不涂满格子,点一下就完了?”我开导她说:“同志呀,聪明人要做聪明事儿!咱们为什么要画纹样图啊?还不是为了钉织机的纹版吗?咱们只要能看出哪个地方需要钉钉子就行了,又不交纹样作业,画那么仔细干嘛?”她嘟囔着:“你说的也是!不过,你画得也太潦草了!”
我一边和方瑾斗着嘴,一边下笔如飞,本来需要画一天才能完成的稿子,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其他同学过来取经,都撇着嘴说:“我算是见识了,估计张飞来了都比你画得好看!”我说:“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你们要好看,那你们就仔仔细细地画吧,累不死你小样儿!”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