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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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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瓶来。  
  沈穆的父母很会烹调,色、香、味俱全,咸淡正合适,这也表明沈穆的做饭技巧得自家传,平常他做的菜肴也相当不错。大家很快就没那么多废话了,因为嘴里全塞满了各种食物,没时间琢磨怎么表示感谢。  
  菜吃了不少,酒却不见大动,无论沈穆怎么招呼,大家还是没什么积极响应。这种场合是相互传染的,只要有一个人抱定主意:打死我也不喝!那其他人也就不好鲸吞牛饮了。所以,等大家全都打起了饱嗝,也就是筵席该散的时候了。不过,为了表示我们不是为了这顿饭来的,大家还是有义务陪着主人聊聊天,说说沈穆在学校里的生活,当然都是好话,那些偷花摘桃、打碎玻璃就跑的劣迹是不会讲的。    
  旅馆是沈穆早就安排好的,散席之后,大家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来一看,天气出奇的好,艳阳高照。沈穆一大早就来到旅馆和我们汇合了。大家一起到街上吃了点早饭,就在沈穆的带领下,悠闲地往汽车站走。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6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6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余姚是个县级市,城市规模不大,但比余杭、富阳、桐庐等地方要大得多。走不多远,就看见一座高大雄伟的古城门,门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气势颇为不凡。朝阳将城楼涂上了一层金装,在晨曦中,雄壮地傲视东方。大家拿出相机,对着城楼拍了几张,在楼下参观了一会儿。由于我们十五个人,每人胸前都挂着一架看来价值不菲的相机,并且,大多数相机都有长短镜头,在来往的人群中,显得十分扎眼,那些骑自行车上班的人都对我们侧目相看。    
  古城楼将余姚市分成新旧两部分,新城就像大多数的县城,是一些火柴盒似的不高的建筑,但商店并不是太多;旧城是一些古老的街巷,象乌镇,青石板的路面,两边是传统的江南民居,木结构的建筑,黑瓦白墙,全是店铺,出售着各种商品。大家对旧城的传统建筑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我们一边走,一边拍照,屋子里的人好奇地探头探脑地看着我们这群背着背包、挂着相机的人。    
  一路走、一路拍,终于到达余姚汽车站。沈穆去买了车票,我们都随他安排,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他上了汽车。  
  这是一辆穿行于乡间村镇的中巴车,有着这种车辆共有的特征:车上脏乱不堪,座套抹得黑乎乎的,估计自从买来就没清洗过,车上的乘客除了我们之外,都是些进城或回乡的村民,扁担、箩筐的摆满了过道。  
  汽车摇摆了一阵,然后发出几声轰鸣,屁股后面喷出一股黑烟,缓缓地驶离了车站。正是冬春交替的时候,原野上的稻田已是泛着油绿,远处的寒山仿佛已经苏醒过来,枯黄中带着些绿意,那是青草刚刚开始露出头来。汽车在乡间的公路上穿行,驶过平原,就逐渐进入山区,浙江的同学给我们介绍说:“这就是四明山,老革命根据地。”后来,我查了一下资料才知道,这儿是游击区,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就是红军浙东游击队的活动区域,南方八省游击队改编之后,又成为新四军浙东支队的根据地。    
  汽车到了一个叫梁弄的小镇,沈穆招呼我们下车。我们下车之后,沿着镇里的大街往前走,两边都是普通的房屋,显示着这儿的经济水平,跟余杭、富阳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街道旁边,有一个农贸市场,就在窄窄的巷子里,进去一看,都是些日常用品,也有村民挑着扁担,出售刚采摘下来的蔬菜。我们发现这儿的斗笠极具特色,别的地方的斗笠都小,只能遮挡阳光,下雨时就只能挡住脑袋了,而这儿的斗笠,足有锅盖大小,直径一米有余,用竹片编成,极其结实。我们好几个人,都买了一顶斗笠戴着,回去之后,我就准备挂在宿舍床头上,当作装饰。还有出售蓑衣的,这种东西只在诗里、画里见过,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是用棕绳编成,大大的挂在墙上,犹如一个稻草人,问问价格,要一百多元,也就罢了,再说,也不好携带。    
  出了市场,再沿大街前行,发现两边有一些简陋的棚子,有用两根木头柱子搭起来的,上面盖着油毡布或稻草,也有用红砖砌成两堵墙,上面用水泥预制板封盖起来的,棚子的后面就是民居的院墙,前面敞着口,对着大街。我正猜测着这个三面透气、撒风的建筑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每家院墙外面都有一个这种东西?就听见方瑾问沈穆:“那些棚子是干什么的?”沈穆笑着说:“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她凑过去一看,接着就捏着鼻子跑回来了,笑着对我们说:“呵呵,那是厕所!”我们全都惊异起来,没见过家家户户的茅厕放在院墙外面的,这跟在大街上、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拉屎没什么区别,也就是说,那个棚子只有防雨功能,没有隐私功能。    
  尽管我见识过乌镇那男女共用的公共厕所,但还是对这种大街上的开放式厕所感到惊奇。很快,我们就看到了这种厕所的使用方法,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位农妇蹲在里面,露着雪白的一段屁股,还有一位大婶站在前面,两人正用吴侬软语啦着家长里短。再前面,有位老大爷蹲在里面,而他面前就有几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儿蹲在地上,露着小屁股,每人捧着一个大白瓷碗,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粒,一边看着爷爷拉屎。    
  女生们大多掩笑而过,我真想用手里的相机记录下这一奇景,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怕引起什么纠纷或误会,就转身对沈穆说:“喂!你没少蹲在马路上,看人家小姑娘上厕所吧?”大家全都哄笑起来,沈穆争辩道:“我是住在城市里的!你见过城市里的厕所建在大街上的吗?”我接着说:“你家就没个亲戚在农村?谁知道你是不是趁着走亲戚的空儿,蹲在街上专瞅着人家姑娘、媳妇儿上厕所?”大家哄笑着打趣,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并添油加醋地说:“怪不得沈穆有蹲着吃饭的习惯,原来是从小练就的!”沈穆脸红脖子粗地抗议道:“你们这些家伙们,唯恐天下不乱是不?”然后,跑过来掐着我的脖子说:“就你这家伙最坏!”我笑着挣扎开来。    
  正是午饭时间,家家户户都是炊烟袅袅,我们在镇上找了一家饭馆,进去随便点了几个菜,问了问,这家饭馆兼有旅馆,就让老板给预留下房间。女生问服务员:“你们这儿卫生间在哪儿?”服务员还未搭话,我抢先指点她们说:“那还用找?满街上都是!”方瑾拍了我一巴掌说:“怎么就你话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还好,这儿的厕所是封闭的,而且,卫生设备相当不错,至少还有抽水马桶。  
  饭菜上来了,口味不错,蔬菜相当新鲜,可能是当地产的缘故。我们约定,晚上还回来吃饭,让店家多准备些东西。因为这儿的生意相当冷清,不光这家饭馆如此,其他几家也是这样。  
  吃完饭,沿着大路前行,周围是一片片的平原,夹杂在大山中间,平原上种着稻谷、油菜和各种蔬菜。  
  走着走着,耳边传来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大。转过弯来,猛然见一道瀑布从山上直落下来,水花四溅,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彩虹。大家全都兴奋起来,纷纷举起相机取景。    
  走近一看,见山上几条溪流汇集成河,河水倾泄下来,形成几叠瀑布,最大的落差近百米,宽有十几米,宛如一条白练,挂在两山之间。水流清澈见底,千百年的冲刷,形成了五彩的卵石,在水中荡漾。大家在山下拍了一阵,接着沿着瀑布两边无数人走过所形成的小径,攀援而上,可以直达山脊。嫩绿的新草已经从枯黄的草丛中探出头来,山上的树木有的已经发出新芽,绿中带着嫩嫩的黄。    
  山上山下地玩了好一阵,大家才继续往前走。又转过一个弯儿,远远望见在三面环山的山坳里,有一片平地,梯田里生长着绿绿的庄稼,有一棵极其高大的树木孤零零地站立在高处,树上开满了白花,犹如一个巨大的白色伞盖,微风吹过,花瓣如瑞雪般纷纷撒落。大树底下,是一个大院,白墙黑瓦的几栋房屋。  
  走近了一看,那棵大树三、四人才能合抱,仰头看去,只见阳光从花丛中撒落下来,在蓝天的映衬下,花儿显得更为白净,是那种略带透明的白。我站在树下拍了几张照片,头上、肩膀上就落上了几片花瓣,拿起一片嗅了嗅,有种淡淡的甜香。大家猜这是一棵什么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恰好有位老农扛着锄头归来,一问方知,此为梨花,也就是棵梨树。大家取笑我说:“你不是山东人吗?连山东的特产都不知道?”我争辩道:“梨树我见多了,但大都只有一人多高,花也没有这么多、这么密,象这么大棵梨树,我可没见过!”大家继续损我说:“梨花总该是一样的吧?你怎么也不认识?”我说:“老鼠身上掉下根毛来,我知道是老鼠毛,大象身上掉下根毛来,我怎么知道那是根老鼠毛?”有人撇着嘴说:“你就狡辩吧你!”    
  我们说笑着来到那座院落前,见门口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中国革命军新编第四军浙东支队旧址。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院落就是新四军浙东支队的指挥部遗址。进去看了看,一座很平常的院落,估计以前可能是祠堂之类的建筑,门窗格局跟民居有些区别,里面摆设极为简陋,也就是些方桌、条凳之类,也没人看守,随便进出。  
  我们溜了一圈儿,就出来,沿着乡间的小路接着往前走。绕过一座山,眼前又变成平原,走不多远,就望见一座庙宇样的建筑,只是有些破败,孤独地坐落于小丘之上,周围还有几棵松柏。走近了,就闻见有股甜香,有些醉人。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7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7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大家走进这座庙宇,发现里面已经变成了工场,院子里竖着几十个大缸,全都盖着盖子,有工人进进出出,屋子里热气腾腾的,弥漫的看不见人影,有些工人就光着膀子,在热气中挥汗如雨,我们拿着相机就是一阵猛拍。  
  一会儿,就从一间屋里走出个中年人,披着衣服,握住张老师的手说:“欢迎欢迎!欢迎你们来指导工作!”张老师摸不着头脑,又不好拒绝,就笑着说:“大哥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不是领导!”大家也都觉得莫名其妙。那中年人显然是这个工场的头儿,继续恭谨地说:“记者朋友们辛苦了!欢迎你们!”我们这才明白,他拿我们当成采访团了。张老师赶紧跟他解释说:“我们不是记者,我是老师,他们都是我的学生。”中年人这才明白过来,说:“噢,他们都是大学生啊?没关系,随便看吧!”说着,也不理我们了,径直走了回去。    
  我们到处看了看,发现这是个酿酒的作坊,坛子里盛着的全是酿好的老酒。江涛在瀑布那儿爬山的时候,扭伤了脚腕,黄酒正好可以治跌打损伤,就跟领头的一个人说:“大叔,能不能给我点老酒,我脚扭了。”那人说:“没关系的,尽管拿好喽!”说着,就用一个大瓢舀了一瓢,江涛忙把水壶递过去,那一瓢酒将水壶灌得满满的还有余。他接着问我们:“侬要不要的?”我们摆着手说:“不要矣!”他又舀了一瓢说:“不要客气!给你们都灌上好的喽!”不由分说,就拿过一个水壶来,灌得满满的。我们也就不客气了,每人都将水壶里的水换成了黄酒。    
  走出作坊,正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大庙染成了红色。我喝了一口老酒,浓郁强烈,味道不错。我们拍了一阵夕阳下的风光,就往梁弄小镇走去。  
  等回到那家酒店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这家酒店其实就是一处农村住宅,临街的一面开成了酒店,北屋算是旅馆,一共也没几个房间,我们十五个人正好把所有的床位都占满了,主人就住在东屋里。  
  中午就跟老板打过招呼,所以也不用点菜,他一见我们回来了,就忙着嘱咐厨师生火炒菜,我们洗了把脸,就拎着水壶去餐厅吃饭,这下可省了酒钱了。  
  江南的老酒后劲不小,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喝的,反正以后的事情我是记不清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上床睡觉的,第二天醒来,脑袋还有些发晕,有点头重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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