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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详细询问过了,此女子名唤素萦,称是朝隮人,随母到庚阳寻父,不巧被严家二公子瞧上,竟将母女二人同时收为侧室,如此禽兽行为,实难启齿!”
慕容铩放下奏疏,面无表情。半响才道,“好生安顿她,今夜派人把她母亲也带出来。”
“是。殿下。”
正要退出去,慕容铩又道,“仔细搜查,若另有他人……”他突然握紧双手,说不出话来。
陈山立马会意,“殿下放心,奴才定会留心。”
门外内侍突然传报,“殿下,卢将军求见。”
“快传!”慕容铩忙挥手。陈山也停下,等着卢宇龙。
卢宇龙飞快施礼上报,“殿下,严大公子的厢房,确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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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到宫女院的女子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吸、打鼾声也无法打乱她的思考。
就在一个时辰前,她还在那个醉鬼的魔爪下。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严于桓的淫笑,和猥琐的动作。下一秒,她脑海中又浮现出太子清冷的容颜,那仿佛是世上最好看的画。
她翘起嘴角。突然她又缩紧身子。那个女孩……
她被严于桓侮辱的时候,一个女孩从窗外扔进石头,恰好打中了这畜生的头,这才得以救了她。她趁这禽兽出去追那个女孩,偷偷跑了,没有管那个女孩的死活。
那个女孩……
她突然抬起头,望着窗外,那个女孩,似乎裹了一身红衣。血一般的红。
红色的身影就在眼前,严于桓骂骂咧咧的追上去,待他正要一把抓住,那红衣竟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邪了门了。”他揉了揉眼睛,确信是真的不见了。这黑灯瞎火的,难道是见鬼了。这么一想,四周突然刮起凉风,他浑身一个激灵,人也不追了,立马往回跑,正好遇上巡夜的家丁,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回去。
“唔……”躲在草丛里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冰凉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将她禁锢在同样冰冷的怀中,寒冷的夜里,冻得人生疼。
他松开了她的嘴,却将她一把抱起,转身走回她刚逃出来的地方。
“你放开我!”她压低声音怒斥,挣扎脱身。
他照样是沉默,强而有力的右手搂住她,面无表情。
“大少爷。”巡夜的家丁迎面而来。
她立马放弃挣扎做睡死状,以目前的情况看,没必要多一个敌人,且看他要如何。
到了房间,他照旧把她放在床上,还不待她反抗,便一手用被子将她裹住,直直看她,“你若想去刚才那里,我便送你回去。”
她看着他,再不作声,也不动弹。
严于柯松开手,坐正身子,背对着她,“为何逃走?”
“你认识我?”
异口同声的说出来,却都没有觉得诧异。她盯着帐顶,他望着窗外。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她的小手在被窝里攥着红袍,揪着打结。
“受伤了,后来便没了。”他云淡风轻的说,连动也不动一下。
“如何受的伤?”
“睡吧。”他站起来,“莫要乱跑,我的袍子上还有余香,若不想再引来知情者,就乖乖躺在这,哪都别去。”
“那为何不把袍子丢掉?”她作势要扔,他竟突然转身要接,安然的脸上竟有一丝慌张。
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看着身上的红袍,又看看他,“你的衣服都是红色的吗?这件,有什么特殊意义?”
“睡吧。”他面色恢复如常,转身便走。
“你既不肯说,想必你定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既不愿意留下,也有我的苦处,请你让我离开。”她突然坐起身,望着严于柯的背影,抑或是在请求他。
严于柯顿足,回头看她,她倔强的回视着他,“我的家人还在等我……”
翌日,久不上朝的皇帝陛下竟突然上朝,焦急万分的让朝中大臣想尽办法:救太子。
原来昨晚子夜,太子殿下突发急病,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束手无策。皇帝虽不管朝政,可接班人有个好歹,那也是他不敢想象的……
贾仁杰、严泰、言秉正等人也寝食难安。作为现任的太子党,他们可就傍着太子这课大树,要是这树倒了,猢狲就得散啊。
于是整个庚阳城的告示从太子寻人变成了太子寻药。街头巷尾的谈资,蒙古大夫的祖传偏方都派上了用场,但为防止庸医害了龙脉,皇帝下诏,但凡应召而来的名医,若治不好太子的病,灭三族。
“这下可好了,本就弱不经风的,现在怕是活不长了。”严于桓端起一杯茶,蔑视之意溢于言表。
上座的严泰紧绷着脸,对严于桓恨了几眼,愁得焦头烂额。
恰巧家仆上来,在严于桓耳边轻道,“二少爷,小的搜遍了全府,未曾找到您所说的那女子。”
严于桓攥紧茶杯,自言自语,“难不成真见鬼了……”
“瞎嚷嚷什么!”严泰一个杯子扔过来,“你,去把大少爷请过来。”
“叫他做什么,他可是不会帮你的。”严于桓吹着指甲,漫不经心。
严泰气得吹胡子,“你这个混蛋,少给我添乱,”遂又吩咐仆人,“还不快去。”
不一会儿家丁来报,“老爷,大少爷出门了。”
“什么?”严泰愣住了,连无所事事的严于桓也呆住,他也会出门?
再一想,呃,昨日也出门了。难道还是那家客栈?趁严泰还在冲仆人发火,严于桓飞快跑了出去,怀着不怀好意的心思,大哥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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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送我了。”她皱着眉头,再次回头劝道。
火焰般的红袍在风中鼓鼓作响,如墨的发卷着空荡荡的袖子,一脸淡然,“还有多远?”
她望着轿门外不远处,“出了朝隮,再走三里,就到了。”又回头对马上的人说,“你送我到此已感激不尽,剩下的路,我想自己走。”
“我不能去?”
“不能。”
严于柯牵着缰绳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又才看她,“会骑马?”
“不会,我可以走回去,不远。”她跳下马车,走近那马,“谢谢你放我走。”
严于柯翻身下马,牵着马将缰绳递给她,“牵回去。”
“我不会骑。”她后退一步,“请回去吧。”
“你没有名字?”
她微愣,随即大笑起来,“没有。”对他弯了弯腰,转身就走。
“等等……”
她回头,看着他。
“算了,没什么,你走吧。”
她笑笑,没有说话,只鞠了个躬,继续往前走。
严于柯从怀里掏出一条绯红色的手帕,手帕已经有些旧了,上面隐隐还有当年留下的血腥味,粗糙的针线绣着三个字:立于羽。
攥着手帕,他抬头看向她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道无翊越走越快,生怕他反悔。
经过城门口时,告示四周还是涌满了人。守城的官兵挨个挨个的检查,还不停地嗅来嗅去。趁机对女子动手动脚,她习惯性锁紧眉头,抱紧怀里的包裹,幸而她乔装成灰头土脸的十七岁男孩子。官兵将她推来搡去一阵,嫌恶的将她推开,开始搜查下一个,她低着头,快步离去。城墙上的告示照例擦肩而过,对街头巷尾的传闻和议论,毫无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重逢
严于柯很细心。让人给她准备了些食物和日常用品,够她回谷用好长一段时间了。
道诚伯伯果然很担心她,幸而她回来的及时,否则他就该出谷寻她了。给道诚换好药,服好药之后,再给哥哥的药浴换了药汤,把阁楼下的小白喂饱,她又躺在谷中的空地上,枕着那座土堆,望着蓝天发呆。
脑海中老是出现那个红袍男子。
他长得真好看。
他的手是怎么受伤的呢?他怎么知道我的异香,他怎么祛除这香味的呢?
她闻着自己的手臂,没有香味,与常人无异。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她笑笑,天,好蓝,好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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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奕宫。
“殿下,杨会在殿外候传。”
“快传!”慕容铩立马从床上坐起来,略显病态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焦急、期待。
杨会躬身进来后,正要行礼却被慕容铩喝住,“快说,可有消息?”
“殿下,殿下怎可擅自食用凉子郁,若是三日之内找不到解药压制,只怕……”
“本宫问你可有消息?”慕容铩不耐烦的打断杨会的警告,“她可有露面?”
“说来奇了,从那日后,再也没见过她人,而且,那异香也消失得毫无踪迹,竟像是错觉一般。”杨会如实禀报。
慕容铩闻言顿时塌下肩来,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殿下,此事急不得,何况您的身体要紧,凉子郁之毒……唉,殿下怎可如此鲁莽,若是医不好……”
“出去!”
“殿下……”
“出去!”慕容铩一头栽进被子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好半天也不再吭声。
过了好半天,他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宇龙!”
“殿下?”卢宇龙立马站出来。
“严府可有何消息?”慕容铩又打起精神。
卢宇龙偷看了慕容铩一眼,立马垂下眼睑道,“严大公子连夜去了朝隮。”
“什么?”慕容铩跳下床,“所为何事,可有,可有她?”
“他只到了朝隮城外,并未进城,和他随行的只有个男孩子,并无有异香的女子。”
慕容铩只着亵衣,在原地光着脚打转。一旁的内官宫女也急得团团转。
“没有香味?”
“是。”
“那,那他在朝隮城外做了什么?”
“像是送那位男孩出城,并无其他。”
“那个男孩去了哪里?”
“殿下恕罪,微臣跟丢了……”
“男孩大致几岁?”
“十六七岁。”
“……”慕容铩皱眉,凝思。十六七岁的男孩子……那,那极有可能是她乔装打扮…
“殿下,殿下,奴家给您送药来了。”突兀的声音闯进来,打断了慕容铩要说的话。话音刚落,一个女子端着汤药出现了,正是昨夜那个女子。
“谁让你进来的?”卢宇龙大喝一声。
“殿下……”她手足无措的望着慕容铩,“奴家,奴家只是想让殿下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奴家……”
“好了,出去。”慕容铩扶着额,“出去。”
“殿下,请把奴婢熬好的药喝了吧,殿下……”
“本宫叫你出去!”慕容铩突然大吼一声,后退几步跌坐在床边,有些疲惫。
卢宇龙看了太子一眼,随即将还不肯离去的女子拖起便走。
凉子郁的毒性已经越来越重,慕容铩几次想坐起身来,都未果。经脉倒流,四肢乏力,头脑一片混沌,他在挣扎。
又过了一日了。可她的消息,依旧全无。
他木然的盯着帐顶,颓然不已:难道果真见不到她,命该如此?
卢宇龙、陈山在殿内静立,心中却十万火急。殿下不肯吃药,也拒绝治疗,所寻之人没有一丝音讯,这可究竟如何是好?
“殿下?”卢宇龙毅然来到榻前,半跪在地,“殿下,微臣有一计,但不知殿下可愿一试。”
朝隮城。欢兜客栈。天字一号房。
床上躺着神智愈来愈不清的慕容铩,陈山和卢宇龙对视一眼,卢宇龙飞快出门,留下陈山照料病患,还有朝隮城的那位大夫,杨会。
“公公,在下只能为殿下稍缓毒性,并不能彻底根除,殿下的毒,已拖了多日……”
陈山神色严谨,只盯着殿下,满心的担忧,当初如何就让殿下做出此等傻事,如若早日知晓,就是死,也得拦着啊。
“你的消息,可散播出去了?”陈山抹抹眼角,问杨会。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