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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就不劳姑娘费神了,殿下身子不错,就不必了。还是姑娘多喝些比较养身,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怎么说也不安全。”卢宇龙语气不似平日和气,倒生硬了不少,不知是夜寒还是怎的。
“哥!”卢宇飞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转而又温声解释,“我哥是粗人,不过心意是好的,难为素萦姑娘有心,要不我帮你送去,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素萦笑得勉强,“也好,那就麻烦卢公子了,小女子告退。”
言罢将托盘交给卢宇飞,徐徐而去。
眼见白衣消失,小白才住嘴,还死死盯着那方向嗷嗷。卢宇飞也才转身要去给太子送参汤。
“不用去了。”卢宇龙走到小白身边,用干布给小白擦掉身上的水渍,心中嘀咕,怎么每次见到素萦,都叫得那么厉害。
“为何?”
卢宇龙抱起小白,小白抖了抖全身,溅得他满脸浑身都是水滴。瞄了眼献殷勤的小弟,他翻了翻白眼,
“人家幽会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几处相思
其实归来翊之所以会变得像现在这么沉闷,完全是因为小时候那件事留下的后遗症。说得太多,就会遭到灭门之祸。
何况,现在也没了撒娇、耍赖、倾诉的对象。
她望着蓝灰的夜空,想起小时候:没有月亮,便哭着闹着让爹爹变出一个月亮来。爹爹没辙,一大把年纪了,打着灯笼爬到院子里的大树上,举得老高,不顾哥哥和娘亲的笑话,哄着她开心,翊儿,看,月亮出来了。
归来翊笑出声来,一个人微小的声音在偌大而寂静的太医院里,更显凄清。
夜深了,皇宫没入黑夜,像是一座巨大的陵墓,森森然。
她缩紧身子,望着天,想着在天上的爹爹和娘亲。
突然,一个黑影掠过房顶,飞速向她而来。归来翊看得分明,心中骇然,不会是昨夜的刺客,杀她未遂,再来行刺?
一手按住腰间的药瓶,她张嘴打算喊人。
黑影快她一步,近身搂住她的腰,在她反抗之前,轻唤了声,“翊儿,是我。”
归来翊仔细一瞧,果真是一袭黑衣的慕容铩,顿时松了口气,松开药瓶,“你怎么能来,你若是有个意外,我……”
慕容铩猛地抱紧她,紧得她呼吸都有些难持。再一纵身,带她飞到屋顶,两人在屋顶坐着,他却还不肯松手。
“阿去……”她回抱住他,叹了口气,“我没事的。”
过了半响,慕容铩才稍稍松开一些,气鼓鼓的看她,“下次不可再逞强,听见了吗?”
屋顶上风大,说话声也被吹得七零八落。慕容铩褪下黑色披风,给归来翊披上,“其实,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归来翊心中有数,却不点破。
慕容铩抿了抿薄唇,看了她半响,突然耷下脑袋,“算了。”
归来翊不免有些失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跟严于柯并不熟识,他救过我几次,你都知道。”
慕容铩抬起头看她,心中有太多不确定和害怕,害怕失去。
“我也有话想问你。”归来翊说。
“你说。”
“为什么要逃避,不肯进宫来?你是不是不想做皇帝,你不喜欢皇上?”
慕容铩皱眉,“怎么会这么问?”
“我想听理由。”
“……”慕容铩深吸口气,将归来翊搂进怀里,紧握着她的肩,“简单的说,便是他辜负了我娘亲,娘亲饮恨而终,那时我才五岁。”
“五岁……”归来翊枕着他的腿,仰头望着他完美弧度的下巴,喃喃,“比我还小呢。”
慕容铩一脸黑,心底郁结起来的惆怅被这句话击得无影无踪,只好干瘪瘪的继续说,“我很恨他,他封我做太子,不过是弥补他当年犯下的过错,我不想让他好过,所以……”
“不是贾仁杰他们将你捧上太子之位的吗?”
“……”慕容铩又被噎道,她怎么老是问偏离重点的问题呢,头疼,“若只是他们力荐,皇上不答应,能行?”
归来翊点点头,若有所思。伸手捧着他的脸,从下巴摸到额头,“他还做了什么?”
慕容铩任由她‘胡作非为’,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渐渐绷紧。她这样,他根本就不能专心讲话好吧,“他听信谗言,误认为娘亲对他不忠,还纳了娘亲最要好的妹妹为妃,故意气娘亲。”
“阿去!”
“嗯?”
“那块玉佩,是他送给你娘亲的吗?”
慕容铩点头,“娘亲死的时候,把它给了我。”
“昨夜,他看见这玉了。”归来翊把那块兰花玉佩拿出来,摊在手心,递到慕容铩面前,“他跟我说了几句话。”
慕容铩仍然面无表情。
归来翊把他的手牵过来,和自己拿玉的手握在一起。两个人的手都很凉,可握在一起,却有些温暖的感觉。
“他说了三句话。”她靠着他的肩,“我现在拿这三句话来问你,你会怎么答?”
慕容铩皱眉,不惑。只听归来翊依旧在说,“第一,在爱人和私心面前,你会怎么选?”
“……”
“第二,为何不能对彼此坦诚以待,在顾虑什么?”
“……”
“第三,”归来翊突然坐直身子,就这么看着他,“如果,如果你在你父皇的位子上,那你呢,你会怎么做?”
慕容铩此刻正一头雾水,听她如此一问,斩钉截铁地答,“我信你。”
“我不信。”归来翊瞅他,就连她给卢宇龙上次药都小气得出走,还不说其他。
“好,若真如此,”他握紧她的手,肃穆答曰,“我们,同归于尽。”
“好。”归来翊笑答。
两人再不言语,相互依偎,心中坦然。
再遥望天空,夜尽天明。
南园的早上,总是带着些微寒。料想,应该是缘于这里曾是太子的母亲,被废的皇后,宁南郡主的别苑。早闻皇后被废之后,一直住在南园,在这里诞下慕容铩,五年之后便仙逝而去。
“阿去!”
母后总是这么唤他,他的乳名。
一袭淡色罗纱裙,青丝披肩,正坐在园子里,认真翻阅着书卷。细细的梨花花瓣,从头顶的树上簌簌落下,有落在她的发上,有落在石桌上,她都毫无察觉,直到一朵调皮的瓣儿落在书页上,她才惊觉,抬起头来。
“阿去!”
走廊尽头,一个小孩儿正一蹦一跳的奔来,身子歪歪斜斜,像是下一秒便会摔倒,看得人心惊。一个仆从和一个奶娘正在身后惶急的追来。
她站起身,如水一般的身段婀娜,伸出纤细的双臂,“阿去,小心,莫要摔着了。”
“娘亲!”小孩猛地扑倒在他怀里,咯咯直笑,“娘亲!”
她搂住小孩,一直锁着的眉,也渐渐舒展。嘴上却说,“阿去,莫要淘气,不然娘亲便不理你了……”
“不要!”他下意识去抓她的衣襟,却什么也没抓住,焦灼的抬头,面前除了簌簌落下的梨花,什么也没有,刚才紧随其后的奶娘和公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惊慌失措,对着空荡荡的园子大喊,
“娘亲!”
娘亲!
慕容铩猛地坐起身来,浑身直冒冷汗。茫然看着四周,他才回过神来,又是梦!
闭上眼,眼界里无边的黑暗。一片寂静之后,耳畔忽然传来稀稀拉拉的对话声。
“素萦姑娘真早,殿下还在休息,可有事?”是卢宇龙的声音。
“素萦姑娘可睡得好,见你气色不错,想来该是睡得不错。”卢宇飞挠了挠头,又开始羞答答。
素萦还是一袭白衣,在南园的梨花树下,宛若梨花仙子。
“奴家是来看看,太子殿下身子好些了没,不知昨晚的参汤可对殿下的胃口?”
“参汤很好喝,我一口就……”卢宇飞张口就来,被卢宇龙一个胳膊肘给拐回去,
“是,很可口,阿飞的意思是,看到殿下一口就喝光了。”
“是吗?”素萦看上去很开心,“那,那我再去炖,殿下爱喝就好。”言罢就要接着去炖汤。
“诶,素萦姑娘,不必了。”卢宇龙叫住她,“姑娘不必劳神,殿下的饮食起居,自然有膳房来安排。”
“无妨,反正奴家也闲着,何况我知道怎样才能让殿下尽快恢复。”她言语之间透着浓浓的情意,让卢宇飞不免有些怏怏。
“宇龙!”
房门里传来太子的声音。
素萦连连向前走了几步,想探视里面的人。卢宇龙看了她一眼,便推门而入,再关上门。
“殿下,可是外面太吵,惊醒了您,如此我便……”
慕容铩摆摆手,“好好准备,十五,我要去太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东凰VS北蝠
皇陵坐落于庚阳城西,这里曾是大西国的前身,东赤国的所在,后大西国开国君主慕容梓琅统一东赤、西奕、南诏、北冥,建立大西国。便将其父皇母后,慕容轩和李笑竹的衣冠冢建于东赤国土地上,由此便形成了历代大西国皇帝的灵位都位列此,便有了这皇陵。
平日里,太庙除了看守灵位的守卫和守墓人,几乎是没有人光顾的。皇家陵园,机要禁地。因此这里显得格外阴森凄冷。
十四的晚上,月亮已经很亮很圆了。
清冷的月光将太庙撒上了一层星辉,如同月宫一般,美轮美奂。
太庙大门的守卫突然皱起眉,像是听到什么声响,愈来愈近,愈来愈烈。
他突然回头去问身边的伙伴,“你……”话刚到嘴边,脖子先是冰凉的感触,接着剧痛袭来之际,他已再无知觉,瘫倒在地。
其他守卫惊觉,个个拿起长矛警惕的打量四周,噤若寒蝉。下一秒,他们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眨,已齐齐的瘫倒在地,连呼救都还未张口。
大门口的守卫几十号人都在须臾之间被解决。房顶、墙角这才猛地涌现一大群黑衣人,迅速站成一个方阵,个个站如松,像兵马俑一动不动。
他们等的头从不远处的树梢飞身而下,落在方阵最前方,冷冷扫了一地的人,皱眉,“弄得到处是血,行事如此不利落!”他的话,比今夜的月光还要冷上几倍,让人忍不住浑身打颤,脖子上一股凉风。
“马上清理尸体!接着脱光上衣,在这里站到寅时,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寅时一过,各就各位,按计划行事!”
“是!”黑衣人们齐刷刷答道,仍旧面无表情。
再过些日子,便入寒冬了。此时脱光上衣,不排除被冻死的可能,但他们不在乎,他们要做的,便是服从命令。
这,就是铁军。
言澜铁的铁军。
他下令完毕之后,飞身越墙,进了太庙。
太庙的防守并不严密,这里本就阴森,人迹罕至,故皇帝也未多加上心,守太庙的,大抵是犯了事的士兵,或是退休下来的老将。
言澜铁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太庙的核心,供奉大西国历代皇帝灵位的青霄殿。
他按照这几天父亲、贾严两家以及宁王商讨的计划,打算在这里设下埋伏,一旦陛下在这里宣读他的遗诏,传位于太子的话,那他们便立即行动——篡位。在太庙篡位,总比在皇宫要强得多。
他在青霄殿的屋顶上轻轻的挪动第一片瓦。肩上突然被人一拍,他反手一击,心下大骇,这人轻功内力如此了得,走得这么近,他竟毫无知觉。
两人粗粗交了几招,明显都不是恋战的人。言澜铁这才看清这人非但不是一袭黑衣,反而穿得五颜六色,像个万花筒,当真不怕招惹眼球。
“怎么?不认得我了?”
那人笑道,“记性真是不好,也不知当年如何进得了山门,过得了雪渊。”
言澜铁紧皱眉头,细细一想,惊乍抬头,“你,你是东凰,卢宇龙?”
那人摆摆手,“你这么叫,真让人渗得慌!”盘腿坐在瓦梁上,斜睨着言澜铁,“蝙蝠果然都是夜间出没,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看来没有师父的管教,你果真学不好!”
言澜铁心生傲慢,却也不轻举妄动,“我不曾见过你,却听师父提过,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你很了不得!”他也就近坐在卢宇龙不远处,望着那轮洁白的月亮。
“是吗?”卢宇龙也看月亮,“师父真是的,说话还是那么肉麻!”
言澜铁嘴角抽了抽。
“喂,北蝠,你的铁军练得不错!”
“哼,倒不见你有什么骄人的本事,你该不会是把师父教的都学丢了吧。”
“师父教我的,从来就不是本事,而是如何做人!”卢宇龙突然煽情了,“北蝠,虽然咱们从未谋面,也不认识彼此。但出自同一师门,师父所传授给我们的,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