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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独门绝技,岂能私相授受?”
切,杨天铭不以为然,“定是些不入流的手法,没兴趣。”
慕容铩拿起个杯子,递到归来翊面前,举了举,又对其他三人说,“先坐,说说各自的想法。”
归来翊白他一眼,还是给他倒满了茶。
杨天铭见状,也拿起个杯子伸了过来,被慕容铩扫了一眼,便识相的自个儿坐到一边去了。
“以微臣之见,让他们自相残杀,无疑是上策。”卢宇龙最先反应。
杨天铭摇头,“微臣倒觉得,可以趁机收买言秉正的人心,将他拉到我们这边,以此,共同对付贾仁杰。”
陆相龄又在摆谱,棋谱。待觉众人都在看他,忙答道,“微臣一介医士之流,对朝堂之事,所知不多。”
“说说也无妨。”慕容铩坚持。
陆相龄略作沉思,缓缓开口,“兼而有之。”
卢宇龙嘴快,“陆太医说话倒奇了,那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杨天铭点点头,表示赞同,什么叫兼而有之啊,这话说得!
陆相龄笑而不答,只是看着太子,后者则微蹙眉,看向归来翊。
午膳过后,慕容铩在偏厅召见了贾党一行。
言秉正已然知晓了自己的处境,此刻再无后备之路,正惶恐不安。贾仁杰依旧带着老狐狸式的招牌笑意。
慕容铩朝卢宇龙点点头,后者了然,对殿下将士道,“带宁王上殿。”
言秉正额头上沁出丝丝冷汗。
宁王上殿之后,仍旧骂骂咧咧,“放肆!本王贵为皇子,岂容尔等放肆,待本王日后做了皇上,定要将你等碎尸万段!放开本王,放开!”
看清殿上坐着的慕容铩时,他面露讥诮,冷哼一声,“十七弟,别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在父皇健在之时,皇位悬而未决,就算你是储君,那又怎么样?等……”
“宁王殿下!”言秉正猛地喊出声来,抹了一把冷汗,“殿下,可要谨言慎行,在太子殿下面前。”
宁王扫了他一眼,竟真不再吭声了。
慕容铩无所谓的笑笑,“真是怠慢皇兄了,来人,赐座!”
宁王落座后,他又接着说,“这次替父皇召见各位到太庙,无非就是想在先祖面前,表彰各位爱卿为我大西国千秋基业立下的比比功绩,能陪陛下和本宫到太庙的爱卿,自也是功不可没……”慕容铩顿了顿,像是不曾说过这么长的话,“陛下赐有一枚免死金牌,一把尚方宝剑,本宫将承蒙上意,赐予有功之臣。”
言罢,他挥挥手,卢宇龙会意,须臾,几个宫人便端着托盘徐徐到了殿前。
“各位大人,尽可畅所欲言,当然,”他特地看了眼贾仁杰,“也可毛遂自荐。”
话音刚落,宁王便嚷嚷开来,“十七弟,这还用得着选吗?答案不是显而易见?”
“皇兄自然有理,只是为了尽显陛下恩泽公正,想来选一选,也无大碍。”
宁王被噎,只得作罢,侧脸扫到别处,余光却对着言秉正。
一时间厅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居首位,亦无人敢强出头,比的是耐性。最先按捺不住的,竟是严泰。
他倏地站起身来,“太子殿下,微臣自知力小甚微,甘愿退出,望有德者居之。”言罢,便起身告退,离了大殿。
剩下的,不过言秉正、贾仁杰、周文等寥寥几人,其余人等毫无实力。见状,言秉正也急急开口,“微臣也不敢居功。”
接着好几人皆作此言。
慕容铩扫了眼底下,“尔等皆要谦让么?”他看向贾仁杰,果真沉得住气。“既如此,那陛下的这番美意,恐怕诸位爱卿无福消受,如此也罢,就……”
“殿下,老臣自认,可以得之。”贾仁杰不大的声音持重低缓,娓娓道来,“老臣不才,愿为大西国鞠躬尽瘁,倘能得陛下和殿下的圣物,定当不负厚望,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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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翊自个儿在院子里散步。
小白被她抱在怀里打瞌睡,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油亮的皮毛,盯着不远处的一柱腊梅花发呆。
良久,她喃喃,“小白,你说,哥哥什么时候……”
小白伸了个懒腰,没有吱声。突然它躁动起来,哑着声直叫,对着园子角落的一个方向。
归来翊警觉,皱眉看向那处。
只见远远的,那方出现几道人影,越来越近。还没看清来人,她已觉头有些晕,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力道,身子有些软。
小白也没再叫唤,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她暗叫不好,左右看了看,竟没看到一个守卫,都怪她嫌慕容铩太多心,把他派来保护她的人都用药放倒,自个儿出来……
想走却也来不及,人影已经清晰出现在她面前。是严于桓、贾行云,还有贾司觉,之前在客栈碰到过。
“没想到当时的店小二,竟是如此标致的人儿!”最先开口的是严于桓。
贾司觉接口,“严兄莫要打什么歪主意,别忘了她是谁的女人!”
“那又怎样?”严于桓冷哼一声,“我都不在乎,他又如何?”
贾司觉笑而不语,贾行云则面色隐隐不安。
严于桓向她伸出手来。小白已经摔落在地上,归来翊冷汗直下,怒视此人,扶着桌边,“滚开!”
“哟,中了咱们的十香软筋散,还能撑?”一手就要搭上她的肩。
她下意识往后移,脚却迈不动,身子骤然倒在地上,摔得奇响。
严于桓笑得更是淫…邪,慢慢蹲在她身边,“性子真是又急又倔呢,不亏是上等的女人……”
“住手!”贾行云看不下去,沉着脸喝道,“莫要胡闹了,阿桓,正事要紧,耽误了,可就功亏一篑了。”
“不急,云兄,就算得不到这女人,也得留下点纪念才好吧!”他伸手往怀里摸东西,眼里透着贪婪。
一只手将他挡了回去,贾行云阴着脸,“再乱来,莫怪我不客气!”
严于桓一愣,随即笑道,“云兄不是吧?难不成你对这女人……”
“住口!”贾行云隐隐有些怒气,“你若还不办事,只怕你的命,活着也是浪费!”
严于桓讨了个没趣,没了颜面,却不打算收手,他趁贾行云不留神,将怀里的匕首飞快刺向归来翊,贾行云大惊,想要去拦,已然来不及。
刀尖逼近,却没能碰到归来翊的脸。只见那刀锋被人一转,划向不远处的贾司觉,而后一把药粉洒出,迷了严于桓的眼。
严于桓哇哇大叫,捂着双眼直嗷嗷叫。眼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睁不开眼来,好一阵搓揉之后,他发现那种疼痛达到极致,隐约中像是有液体流出,他吓得六魂离体,不住的吼叫。
贾司觉对飞过来的刀子躲闪不及,一刀划破了半张脸,亦是捂着脸惨叫不已。贾行云对这一变故毫无预料,待看到严于桓双眼流出血泪,贾司觉半张脸已被毁,才惊觉本该躺在地上的归来翊,此刻正端端站在不远处,冷漠的斜睨着远方,看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唯独自己没事,他不免有些庆幸和释然,正欲带着这二人离去,哪知腿上一痛,一股剧痛袭来,他险些跪倒在地。俯首一看,正是刚才被归来翊抱在怀里的奇怪鸭子。
“在我没动杀心之前,滚!”
仿佛来自地狱之声,那个异常冷漠的声音,出自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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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翊抱着小白回去时,慕容铩正在和陆相龄下棋。一见她,他便扔下棋子迎了上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去哪里了?”
“就在园子里转了转。”她把小白递给他,“小白很虚弱,我得给它开些药方,熬些药喝了,好得比较快。”
陆相龄慢慢的收拾被太子抛弃的残局棋子,阴阳怪气的说,“又让畜生为你牺牲,真是……不如!”
归来翊不理他,径直到书桌,开始研墨。
慕容铩看了她一眼,轻抚着小白。大家沉默一阵,陆相龄已经收好了棋子,不等慕容铩赶人,便识趣的告了辞,临行前对归来翊说了些可以助小白早些好的补药。
“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吗?”
慕容铩抱着小白走过去,看她写药方。
归来翊头也不抬,只摇摇头。
“给你个提示:贾仁杰想要免死金牌和尚方宝剑。”
归来翊还是摇头,埋头依旧写药方。
慕容铩有些泄气,却又不肯就此罢休,继续提示,“其他人迫于贾贼的淫…威,都不肯争取。”
归来翊这次也不摇头,干脆不理他,佯作未闻。
慕容铩挂不住脸了,一手搂住小白,一手去抬她的头,嗔怒,“你猜得出!”
“猜不出!”
归来翊无奈,放下毛笔。
慕容铩怒了,一口便要道出答案,却被归来翊抢先,“你把金牌和宝剑都赐给了言秉正。”
看她一脸狡黠,慕容铩也被逗笑,“果然聪明。”却又立马板起脸,“那为何不说?”
“直接说出来,没劲。”
“倒也是。”他点点头,停了一会,他又说道,“下次出手可以再狠点,我不介意。”
归来翊斜眼看他,“你都知道了?”
“一个瞎了,一个毁容了,还有一个,怎么手下留情?”
“不是有小白么?”她伸手去摸他怀里的小白,有些愧疚,小白每次用毒,都会耗费很大的精力。
慕容铩握住她的手,还是那么冷。
“翊儿,保护好自己,就当是为我。”
归来翊看了他一眼,又开始煽情了。猛点了几个头,“我知道,我知道,我没那么容易受伤的,想对我下毒,也不看我祖上是作甚的?”
慕容铩再次被她逗笑,“嗯,不错,看来我奖励得没错。”
“奖励?”
“不错,如此看来,就言家没敢对你如何,这宝剑和金牌赏得对了!”
“你是为了这个,才将东西赏给言秉正的?”
“不然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落湖
皇帝的尸身被放置在了太庙的冰窟中。这里有无数的骨骸,均是当年历代先皇的衣冠,旧骸等。
慕容铩拜祭完皇帝,在离开太庙回宫之前,做了些安排:卢宇龙留下控制铁军,保护皇帝遗骸;杨天铭先行回宫,与陈公公里应外合,预防可能发生的变故;其余人则随太子一同回宫。
“那阿飞呢?”
卢宇龙自然希望弟弟可以为太子效犬马之劳,但未见太子安排任务,不免心急。
“他自然有他的任务。”慕容铩但笑不语。
卢宇龙不解,欲问究竟遂又作罢,有事干就好。
此次回宫,毫无阻碍。太子命人拟诏,将皇帝的驾崩的消息再次昭告天下,并择日登基。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十年前道家的冤案,被最先交由三司重新会审;宁王叛乱,与言家勾结,人证物证俱在,故将宁王削去爵位,贬为庶民,发配边疆;言秉正犯上作乱,欺君罔上,罪大恶极,但因被赐予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可免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降职三等,留以待用。
忙完这些,已是半月之后。慕容铩新登为帝,整日忙于稳定朝局,除了每日用膳睡觉和归来翊一起,其余时候大多是归来翊自己打发时间,好在时而可以去太医院找杨天铭和陆相龄讨论医药,倒也不算太难消磨时光。可最难缠的却不是这厢……
新皇初登大宝,皇位稳固,可后位悬缺,太后,即是彼时的皇后,对此事可谓是操碎了心,半月以来,除了吊念先皇,便是张罗着皇帝的终身大事。小到见着大臣们的妻妾来请安就问可有贤良女子待字闺中,大到一个劲让贴身太监宫女去张罗选秀之事。当然,这些都是瞒着皇帝,她自个儿在捣腾,直到这天……
太后正在御花园中赏梅,冬日里,庚阳城银装素裹,御花园自然也雪白一片,湖面也结了薄薄一层冰,唯有红梅傲雪。
“这梅花可真是个烈性子,哀家就是喜欢得紧!”太后兴致很浓,连日来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些。
慈仁宫掌事总管杨毅自然也喜笑颜开,太后自先皇驾崩终日郁郁,此刻终于走出那悲痛了。淡香也不自觉笑了笑,转头对身侧之人说,“难得太后兴致好,我去拿件披绒,免得受凉,就麻烦素萦姑娘先陪陪太后解解乏。”
见其点头,淡香便施礼而去。素萦步至太后身侧,温声细语,“太后娘娘,素萦给太后讲个笑话可好?”
“嗯,且说来!要是不好笑呐,哀家可得罚你!”
“太后放心,自然是不会让您失望的。”
素萦刚要开口,就见太后皱起眉,视线和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而是在湖对面的廊道上。她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