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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子已是泪水涟涟,最小的昌王慕容钧已经哭得直喘气,穆王慕容镇和瑞王慕容深也是哇哇大哭。
突然,慕容铩站起来,还一把拽起靖王慕容熜,“你不是要去为她守陵吗?走,我们一家子,都去找她,让她看看,她这么狠心的女人,到底带来的是怎样的后果?”
“父皇……”
几位皇子跪成一片,亦哭成一片。
昭王是老大,自然懂得多一些,他拽着慕容铩的裤脚,泪痕未干,“父皇,我们知错了,父皇,您别生气,我们错了……”
“尔等何错之有?”慕容铩恍惚,“我答应她,要陪她一起,不会丢下她……我逼死了她……你们恨我,怨我…也是理所当然…”
“儿臣们不敢,父皇莫要多心!”
慕容铩望着小太子,仿佛看到了她的影子。他喃喃道,“如果可以,让我变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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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病了。来势汹汹,比上次更加厉害。孩子是没法照顾了,于是,小太子没人照顾了。
可能是因祸得福。一向对他不闻不问的父皇陛下,竟然把他接回了身边,留在东赤殿自己照料。
当然,这些,对于两岁的小太子慕容羽,是不懂的。
他只知道,吃奶。
每日上完早朝,慕容铩就直奔东阁。早早看到六辰,他就安了心。六辰长得很像她,尤其是那双眼睛。
两岁的孩子,连话都说不清楚。每次批阅奏章,他就把孩子放在案桌上,爱怎么爬怎么爬。有时敷了自己一身的墨汁,还弄脏他的龙袍、奏折。
可他却从不发怒,也从不让太监、宫女在旁边看顾。
他似乎更享受,他跟孩子,父子间的独处。
有时,他会跟六辰讲话,当然更多是自言自语,“想不想母后?” “你知道她的模样吗?” “她怎么舍得走呢,丢下我和你?” “饿了吗?”
如果,六辰时不时冒出几句伊伊呀呀,算是对他的附和,那么,一向不苟言笑的皇帝陛下竟然会抽动嘴角,露出难得的笑颜。
即使是给孩子换衣服,喂奶水之类的琐碎事情,他都要自己来做。尽管他有处理不完的奏折,他宁愿把自己的奏折搬到寝宫,也不愿错过孩子的一呼一吸。
晚膳过后,带着孩子去慈仁宫请安。太后的病情不稳定,见到他们父子,也难掩喜悦。
呆上一会儿,又带着孩子回宫,再处理政务。待夜深了,看着熟睡的孩子,才轻手轻脚在他身边躺下,拥着小小的身子,带着奶香的味道,午夜梦回,似乎还是她……
在满朝文武看来,皇帝陛下慕容铩,似乎从一个冷冽严酷的阎王变成了温声细语的奶爸。虽然他的九位皇子,并不这么认为。
除尚在边关的允王、定王没见过这位新弟弟,其余七王,皆是对这位弟弟宠爱有加,欢喜得不得了。
昭王、夏王在下朝之后,会到东赤殿西阁协助皇帝陛下处理政务,这时正是小太子在桌子上乱爬的表演时间,他们自是不会错过这等好戏,硬是忍着内伤低头干自己的事。
不过,也是有机会的。
有个别大臣要求见陛下时,慕容铩便要这两个十岁的猴孩子照顾才两岁的毛孩子。十岁的昭王、九岁的夏王趴在桌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眼珠子黑亮,还骨碌碌瞎转的小弟,时不时伸个小指去戳一戳他圆嘟嘟的脸蛋,“大皇兄,他就是母后生下来的么?”
“嘘!”昭王向慕容铩离去的方向,暖阁看去,瞅见没了人影,才敲了下夏王的额头,“以后不要在父皇面前提母后,不然父皇会伤心的。”
夏王头一缩,“噢,我知道了。”他点点头,依旧好奇地打量小弟,而小弟也不爬了,他也异常专注的瞪着夏王。
夏王乐了,拽着昭王就喊,“大皇兄,你快看,看啊,他看我了,看我了!!哈哈,母后生下的蛋,竟然还有眼睛?大……啊,好痛,大皇兄你做什么又打我?”
昭王慕容璋一翻白眼,“我刚说什么了?”
慕容樘瘪瘪嘴,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再看六辰小毛孩,他又叫起来,“大皇兄,你看,弟弟学我!咯咯咯,原来这么好玩……”
慕容璋一看,果然六辰伸出小舌头,黑葡萄般透亮的眼珠看着他们,下一秒,他竟伊伊呀呀说了两个字,“母后。”
!!!
慕容璋、慕容樘震惊了!!!
哪知小调皮蛋又伸出舌头,爬到桌边,颤颤的抹墨汁,还是一声声的叫着,“母后,母后,母后……”
这下真是完全呆掉了。
背后突然传来声响,慕容璋、慕容樘忙回头,邹公公正扶着差点摔倒的皇帝陛下。他俩忙奔过去,慕容璋拽着慕容樘扑通跪下,
“父皇恕罪,璋儿、樘儿有罪。”
慕容铩推开邹永的搀扶,踉跄一步拽着慕容璋和慕容樘,语气有些急促,“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他叫人了,他叫她了……叫她了……”
“父皇……”慕容璋慕容樘对视一眼。慕容樘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有些话,的确不该多嘴。
慕容铩却没注意他们的担忧,越过他们缓缓走向小太子,还在叫母后的小太子。
“羽儿……”
小太子不叫母后了。他黑曜石般的瞳仁盯着慕容铩,伸出舌头,做鬼脸。
作者有话要说: 两岁的小孩,可以讲话了吧?
这个……=_=!!!!
☆、前奏 相儿教子
小太子很忙。
比元芳还忙。
就拿太子同学的一天来说吧。
两岁的小太子,早上不是被太阳公公的晒屁股晒醒的。也不是被宫女太监们唤醒的。当然了,更不是自然醒的。
由于和老爹同床共枕,小太子被他要上早朝的老爹给吵醒的,老爹在他粉嫩的脸蛋上亲了又亲,亲了又亲,他要是会说话,一定会大吼一声,你有完没完?
可惜,他不会。
他只能能用自己的哭声来抗议,早起这玩意儿他不乐意。可是,把他弄醒的老爹便拍拍屁股走人,管他吵得震天响,自然有人照料。尽管,老爹去上朝的背影是那么寂寥。
小太子不哭了。因为靖王和昌王来作陪了。七皇兄和八皇兄每天早上都会来看他,小太子也极聪慧,见了人就不哭。一个抱一会儿,骑骑马,逗逗乐,小太子便满足了。
肚子饿了,两王给他喂备好的母乳,玩得不亦乐乎。
等老爹下了朝,老七老八就被轰走,回去干他们的正事了。接下来便是之前提到过的,爬行表演时间,如果老爹有客人,那昭王和夏王就替代了昌王靖王的角色。
只是这会儿,这哥俩讨论的是政治大事,天灾人祸,小太子耳濡目染,累啊!晌午时分,玄王、穆王入宫,汇报近日国子监、翰林院大事,即所谓的教育问题,还要被皇帝陛下抽考答问,答不上来要打手心,那是相当的苦逼!于是小太子每日都可以听到令人极其头疼的四书五经、兵书杂学。
午时一到,便在南阁传膳。
七子、小太子、皇帝陛下一同用膳。每个人端着空碗,站在陛下面前,陛下一一夹菜,然后自己吃一口,喂小太子喝牛奶。一桌子男人闷着头吃得那叫一个认真!
除了偶尔几只挑食的。要么被老大昭王瞪回去,要么迫于慕容铩的淫威,只好硬生生咽下去。心里时不时腹诽几句:要是母后还在,肯定会夹给我最爱吃的菜。
午膳过后,北阁午休。
七个猴孩子一张横床。这是归来翊还在时,特地为他们准备的,如今都大了,却还是不舍得分开睡。
父子俩,照常同床共枕。
下午夏王在兵部。小太子又见识到了练兵、检阅等武力活儿。再到翰林院、国子监,帝国未来的栋梁之才,可全网罗在此。
晚膳之后,父皇又要批奏折。
而且每次都是小太子都快睡着了,父皇还在精神抖擞的挑灯夜战。可他从不许九位皇子熬夜。因为,归来翊从不许他们熬夜。她说,小孩子不可以晚睡,不然会变笨。
到了很晚很晚,小太子都沉入梦乡了,慕容铩才轻手轻脚回到榻上,拥着儿子入眠。
奶香。香气。
是她的味道。
和归来翊的第一次见面,她才七岁,便闻到她身上的奶香。
阖上眼,嗅着儿子的香气,慕容铩的脑海中,满满的,是那时的回忆。
脸上痒痒的,伴着湿濡的触感。慕容铩轻轻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小太子爬在他的胸膛上,小舌尖在他的眼角舔来舔去,似乎不习惯这咸咸的味道,他吱吱呀呀的吐着口水,口水溅到他自己的身上,还湿了他父皇的衣裳。
看着儿子还不停的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忍不住笑了,笑得刚被舔干的泪又流了出来。直到儿子再次要来舔,他才坐起身,一把抹去,对外面吩咐,“更衣。”
慕容铩上朝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
底下的群臣倒是神采奕奕,纷纷上奏,奏本不一,可大多相似。将奸臣贾司觉的余党一网打尽。
慕容铩却意兴阑珊。
众臣子觉得甚异,皇帝陛下不是一向最痛恨贾家,对其残党恨不能斩草除根。更是秉持一贯宗旨,宁可错杀一白,不得放过一个。
怎的今日……
“退朝吧。”
慕容铩都快要打哈欠了。起身,出殿。留下一干不知所措的大臣:陛下心,海底针。
回到西阁,昭王慕容璋、夏王慕容樘正带着小太子‘读书’。说是读书,不过是拿书当玩具,小太子在书桌上踩着书蹦跶,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
两位皇子陪着弟弟,也玩得不亦乐乎。突然瞅见父皇回来,立马敛容恭礼,“父皇。”
慕容铩挥挥手,上前抱起还在蹦跶的小太子,往榻上端坐。才对两位皇子道,“记得今日是何日子?”
慕容璋、慕容樘对视一眼,再次躬身答,“儿臣愚笨,不知。”
小太子在怀里挣扎,还想回到书桌上,叽叽歪歪的。慕容铩顺着他,却不曾松开,面容竟异常柔和,“把老三、老四、老六、老七、老八都叫来,午膳早些用。”
二人再次对视,有些诧异,之后便是受宠若惊,还没应诺,只听慕容铩又道,“可惜老二、老九不在。”
“父皇安心,待边关安宁,二弟、九弟便可回京向父皇请安。”
“也罢。”慕容铩眉宇稍霁,“让老四、老八去安排,午膳设在北宜宫。”
“父皇???”慕容樘惊呆,瞪大眼睛,直瞪着慕容铩,震惊不已,而慕容璋亦是瞠目结舌。
慕容铩不以为意,“不是想知道今日是何日子?”他搂住小太子,竟笑了,“今日,是你们母后的生辰。”
午膳时间到。
慕容镇、慕容钧已全然安排好。对于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本着对母后的孝心和怀念,他俩可是拿出十二分干劲,力求能表达自己的心意。除了筹办父皇交待的事,两人还特地开了小灶:
穆王慕容镇做了首诗。打油诗。
生辰
母后生辰,已至。
父皇生辰,又至。
时隔一日,生辰。
何不就生,一日。
昌王慕容钧画了幅画。鬼画符。才将笔沾上墨,就洒了一纸的墨汁。为了不讨骂,索性就着那摊墨汁吹就,加些朱砂,或许便成了闻名遐迩的‘红梅傲雪’。
团团坐。吃果果。
慕容铩抱着小太子坐在上首,其余七子依次而下。
看着这些安排,他似乎很满意。都是些很熟悉的菜肴,不光他熟悉,她也熟悉,当然,还有这些孩子们。
那些见证他们共患难,同甘苦的清贫日子。他和她亲密无间、相偎相依的日子。
“唔……唔……”怀里的小太子不安分的扭动,伸出小树叶般的小手,似乎是饿坏了,要吃饭。
慕容铩又是一笑。今天,他似乎很喜欢笑。
“怎么多了两个位子?”
其实多了三个位子。一个在他身边的位子。
老四刚要回话,老七口快,“是二哥和九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