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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掌柜的接过药方,一看,便变了脸色,移开方子去看她,“小公子,这药方是何人所开?”
她攥着手,死扣着,“可有问题?”
“不。”掌柜的皱紧眉头,“这药方上的几味药,老夫活了半百,还只是略有所闻啊。这凉子郁,还是听人提起过,老夫可从未见过,更别提小店有此名药了……”
“没有吗?”她有些懊丧,已经找了许多家了,这家看起来,像是最大的,还是多此一问,“那,请问这附近哪里有这几味药?”
掌柜的摇头,“怕是没有了,整个朝隮镇,就老夫这药房的药材最为齐备,唉,难啊!”
她垂下头。
掌柜的仔细打量着这副药方,似乎那不止是一副方子,而是稀世之宝,遂又问道,“小公子还未告之老夫,这药方是出自何人手笔?”
“那人,已故去。”
在掌柜的的叹惋声中,小女孩亦失落至极。
“如此,便打扰了。”她躬身施礼,转身便要走。
“且慢!”店家忙从柜台里小跑出来,“小公子若真想寻此药,老夫倒可为你指路。”
她不惑。
“犬子不才,因略知些医术,在宫中太医署任职。老夫是想,宫中药材必定海纳,或有小公子所寻之物。”
“宫中?”她恍然。
“昨日犬子托人来,让老夫今日前去庚阳,小公子若愿意,可随老夫一同前去。”
“宫中的药,岂可动用?”她退了一步,微微垂头,让店家看不清她的脸,“多谢您,我该走了。”
“诶……小公子……只是问问,安心便可…小公子…”
老店家望着小女孩有如逃窜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突然,他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清香,似有若无,却充斥着整间药房……
他猛然睁大双眼,望着那已然消失的背影,再看手中小女孩遗下的药方,震惊不已!!!
这所求的凉子郁之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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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买了两个包子。
坐在无人的巷子里,拿出一个慢慢吃,另一个捂在怀里。道诚伯伯就是这么做的吧,所以每次她吃到的,都是还有热气的。
巷子口是个茶铺。
隐隐约约的谈话声,慢慢传到她的耳朵里。
“这准太子妃也找了快半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冒认的倒是层出不穷,嗨,这样下去,吃苦的还是咱百姓!”
“可不,找个十七岁女孩,整个大西国,女子何其多,可不是大海捞针?京城的官儿到地方上明打着寻人的旗号,私底下不知收了多少好处去瞎报,个个都借着这机会搜刮咱,哼!”
“依我说,十年前的小姑娘,现在十有八九是死了,否则这等好事,怎么还不去认?”
“嗨,谁说的准,当今太子也是吃了哑巴亏,不敢声张,那贾家,可是权倾朝野,连皇帝陛下都让他三分,像当年可是活活将道青天道大人冤屈死……”
“啪!”吃了一小半的包子被狠狠砸在青石板上,她从巷子里跑出去,上气不接下气的一阵乱跑,跑出了闹市,跑出了朝隮,直到筋疲力竭,她才瘫软的颓坐在带着湿气的草地上,任大汗淋漓,任狂风肆意,任宇宙洪荒。
她没了父亲母亲,没了温暖的家,没了疼她爱她的哥哥,连相依为命的道诚伯伯,也危在旦夕……
为何如此?为何要如此残忍的迫害她好好的家?
世界如此之大,为何容不下她道家?为何她如此孤独,绝望?
若是和父亲母亲一道死了,倒也了了。可偏偏不……
她哭得很伤心。道诚伯伯带她逃的时候,她也没这般哭过,只因她始终相信,这只是个梦。梦醒了,爹爹会骂她不上进;母亲又会一边佯怒一边宠着她;哥哥还是那个最好,最疼她的哥哥,一切都没变。
风,呼啸而过,刮得她耳朵生疼。她醒了,身边什么都没有,红肿的眼,看到的是一片荒野,杂草丛生,毫无生气,只有她一个人。
轰隆……
一道闪电刚劈下,雷声便紧随着来了。
她抱着膝,紧紧拥着自己。
起身。已有豆大的点滴砸下。
她四处环视一圈,不远处有个凉亭。
抓了些解蛇毒的草药。毕竟山谷中的药有限,采起来也不方便。包子已经不能吃了,所以她又买了一个。
用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她也该回去了。
这次出来,一无所获。
出城门口时,贴告示的地方依旧围满了人。
她快步往城外走,一刻,也不愿多留。
而城墙上的告示,还在那里,一变未变。
熬好了药,端出来给道诚。
刚给他把过脉,脉象很稳定,看来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
“道诚伯伯,先喝药吧。”
她挽起帐子,将枕头斜着,扶起道诚,再端上食盒里的药碗。
道诚的脸色还是泛白,但明显比昨日好了很多,已褪下紫色了。他感激的要去接碗,却被她拦下,“您别动,我端着,您喝!”
“不,小姐,万万不可。”道诚虚弱的摆手。
她脸色一沉,“我手累,道诚伯伯是要害我受累?”
“……”拗不过她,道诚就着碗,几口将汤药喝下。
道无翊放下碗,让道诚躺好,这才从食盒里拿出那个包子,“给,我买的。”
道诚一愣,这才想到什么,急问,“小姐出谷了?”
她点点头,“买了些药,还吃了包子,可好吃了。快趁热吃吧,不然待会就凉了。”
道诚恨不得站起来,急急要起身,“小姐可曾看到些什么?听到些什么?”
“没有。”她摇摇头,怕道诚不信,又补充道,“就听到,好像在找什么人,女儿家…其他我真不知道了。”
道诚急得脸都红了,却又不敢捅破,“小姐……小姐可曾觉得那人…那人眼熟…”
“什么人?”
见她并未隐瞒什么,道诚不免觉得自己太慌张了,忙笑道,“是道诚多虑了。哈,药喝了倒真有些饿了……嗯,真香……”他连咬了几口包子,堵住自己的嘴。
道无翊笑起来,清脆的笑声传遍山谷,所有往事,似融进笑里,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北阁
慕容铩很生气。关于朝政,什么事都是贾仁杰一手操办,还有他的那一干党羽。
虽然他还未参政,可他已然知道,大西国的天,已经快变了。
这帮替大西国打工的臣子们,野心已然昭昭。
然而他无能无力。
他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能做主。
正唏嘘之际,他身后的东赤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他皱起眉,悄悄站起来,往东赤殿方向走去:父皇明明搬去他的宠妃风鸾宫常住了,何以这里大半夜还有如此动静。
“出来!”
黑幕下,一个人影闪出来,是太子贴身侍卫卢宇龙。
“殿下,要卑职去查勘…”
他举起右手打断了卢宇龙的话,“跟我一起。”
东赤殿附近只有殿外明明暗暗的几处宫灯,并无守卫。只有北阁,传来刚才所听见的凄惨叫喊声。
“殿下,北阁一向荒废,几近人迹罕至,怕是有人,也不足挂齿,还是莫要冒险……”
卢宇龙想要在慕容铩前方保护,却被慕容铩拒绝,少年的好奇心,是拦不住的。
很快,北阁已然就在眼前。本来戒备松弛的东赤殿,北阁门外却无端端多处几十个守卫,不但带刀,而且持弓弩。
“殿下,小心!”卢宇龙立马拔刀护在慕容铩前面。
这一动作让本毫无察觉的侍卫立马惊觉,搭箭拔刀,“何人在此!”
只是一瞬,门内凄厉的惨叫声立马消失殆尽,看来是早有预谋。
慕容铩敏感的察觉到里面定有不可告人的秘事,可此时此刻定不能打草惊蛇,于是他低斥卢宇龙退下,低沉着嗓音道,
“我二人是奉命给各位大哥送宵夜的,还请大哥莫要惊慌。”
黑暗中,他看了一眼卢宇龙。卢宇龙会意,将刀默默收在身后,顺着慕容铩的话道,“各位大哥若是不嫌弃,我二人可换会儿班,这夜寒露重,大哥们也可休息休息,方便方便。”
“你等是受何人之命?”那边并不上当,硬梆梆的话抛过来。
慕容铩、卢宇龙对视一眼,却不知该如何说。
却听那边大笑一声,“哼,跟老子玩这一套,当爷还吃奶呢?”
一阵哄笑声,弓弩已然搭好,箭在弦上。
卢宇龙双手死死握紧刀柄,将慕容铩护在身后,气息低猝。
“放!”
“奉贾大人的命!”
同时响起两句话,如同有形的利箭,夺命而去,在空中相撞,擦出无形的烟火。
箭矢,终究没放出去。
北阁门内响起一阵单调、却让人胆寒的掌声。接着,门被打开,屋内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好,好,好,果真是有胆气。”他的轮廓模糊高大,逆光中只看得清他的身形,面貌一概不清,“能在我铁军的箭矢下沉着应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铁军!!!卢宇龙侧了侧脸,证实心中猜想,听到太子低声对他说,是言澜铁。
“哈哈哈哈!”那笑声很狂傲,有不可一世的嚣张,“贾大人派两位来,有何指教?”
“让言将军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卢宇龙还在想如何应对,身后已传来慕容铩对答如流的声音,沉稳不惊。
言澜铁冷哼一声,“本将军行事,贾大人还不放心?”
“贾大人自然放心将军,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将军一般。”
“这是何意?”
“比如…将军的父亲?”
卢宇龙早已握紧手中的长剑,他拼死也得保护太子,虽言澜铁的铁军难缠,但他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没事先做好准备……可殿下似乎并无惧意,说得还头头是道,让言澜铁都哑口无言?
言澜铁顿了片刻才道,“贾大人多虑了,老父虽不成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破坏贾大人的大事,不足为虑,就算坏事,也轮不上他。”
“将军若是不能保证周全,还是莫要擅自行动,坏了计划,怕是满盘皆……”
言澜铁终于不笑了,他死死盯着对面,那个未知的人。卢宇龙则迫使自己迎上去,不可暴露殿下。
“阁下有何良策?”
言澜铁的语气软了下来。果然,他爹,便是他的软肋。
“将军言重,贾大人自有安排,在下不敢多言。”
“那还请先生,在贾大人面前,美言。”
“那是自然,将军美誉,何劳我等多嘴,大西国有目共睹。”
“先生过奖了,那,此人在下便交予先生了。”
“不可。还是请将军自己带于贾大人才好。”
“先生有所不知,言某还需夜巡风鸾宫,保护陛下安危,实在有劳先生。”
“那,将军可否留下少许铁军,以免横生事端!”
“这……”言澜铁佯作犹豫片刻,这才道,“也好,那就麻烦先生了。”
“客气。”
言澜铁居然向对面施了一礼,连卢宇龙都大吃一惊,这个狂妄的家伙,也会对人如此恭谦。他收队两列,留下一列给慕容铩,又是一抱拳,这才转身离去。
卢宇龙刚要松口气,只见身后的慕容铩低吼一声,“莫要乱动。”
话音刚落,一支黑羽带着十足的劲道射过来,如若卢宇龙再动一寸,那箭矢便要穿肠而过了。
“殿下!”他疾呼。转身,慕容铩从容不迫的看着远方——言澜铁离去的方向,“他会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剩下来的铁军将不是问题,卢宇龙早就发了暗号,御林军早已在暗地里待命,接下来,重点就是里面的那个人。
人,依旧在北阁审问。
“你是何人?因何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