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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对,助人为乐不是问题,完成任务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你一定要精于术,一个人办不了的事情,绝不要想着好大喜功,更不要想着你自己一定能,求助于人并不可耻。”陆司令说到此,看向他的目光又多了抹凝重的质问,“如果,你只想着牺牲两个字,就只你今次的表现,我会质疑你究竟爱不爱我女儿,对我女儿有没有爱到想到她今后的结果。爱一个人,如果只是想着满足自己需要哪怕自己先死,那是一个最自私的人的表现,你明白吗?”
这些问题,他想都没有想过。
爱一个人,要想到结果……
不是单纯给对方爱,不是单纯结婚生了孩子,就说是爱。
什么是无私的爱,什么是自私的爱?
对一个婚姻来说,它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这些问题对你们这对刚结婚不久的小夫妻来说,有点复杂,但是既然出现了问题,我这个做爸的,就必须有义务去提醒你们。”陆司令道,“不仅对你,对囡囡,我也要说她的。毕竟我和你岳母,希望你们是夫妻两个一直和和顺顺平平安安的,即使哪一天我和你岳母先走了,你们都能很好地携手过完你们以后的日子。婚姻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
“爸。”这声亲近的敬称里面带足了感激之情。
陆司令笑:“我考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有人说,结婚后,这夫妻间的感情是要变质了,有人说爱情是不能长久的,所以结婚是爱情的坟墓。现在不是经常说先结婚后恋爱吗?你们年轻人流行的词儿。但是,即使这样结婚后的感情,一样到了某天都要淡漠的。对这事你怎么想的?”
英眉一挺,早是胸中有了答案:“爸,我和蔓蔓,认识没有多久就结了婚,闪婚,感情不深,也就是人家经常说的一见钟情都谈不上。但是,我的想法是肯定的绝对的,没有爱情的婚姻,不是婚姻。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不会结。至于人家说的种种家庭磨难,我和蔓蔓都在经历,没有比别的人经历的少。夫妻间感情淡漠的这种事儿,我想都没有想过。”
“想都没有想过。”对女婿这个答案,陆司令有点失笑,拿拳头捂住嘴。
蒋衍可不怕别人笑话,哪怕是自己的岳父笑话自己,他的性子就是正直阳光,直抒己见:“爸今天的话,也给了我很大启发。我要给我老婆一个爱的结果,一个有期待能实现的结果,而不是空想主义者。以后做事我肯定会更谨慎些的,这点请爸和妈都放心。”
有女婿这句承诺,不糟蹋自己今天说了这么多的话费了这么多口舌,嘴巴都说干了,陆司令满意地点着头:“回去吧,可能你岳母已经做好菜了,四处找我们呢。”
两人折回去时,家里发生的那个小风波刚刚过去。陆夫人回厨房做饭,陆欢在厨房里帮母亲。唯一能看出迹象的是,两个爷都坐在蔓蔓的房间里。
陆司令和女婿走进去,看见那桌上摆的药箱,急问:“出什么事了?”
姚爷从恍神中率先醒了过来,忙站起,将药箱盖子合上,递给自己弟弟拎回去,说:“没有什么。她刚才有点药物敏感,找些抗过敏的药。”
“现在呢?”陆司令再问,是对向一声不吭的大儿子。
君爷站了起来,没有面对父亲,只道:“回去吧,让她再睡会儿。”
蒋衍是听着他们说话,擦过他们一行人,走到床头,弯下腰,触摸老婆的额头和脸,看起来都没有事。
被干扰到的蔓蔓,在枕头上微摆了下头,月儿眉小紧。
想必是睡熟了不喜欢被人打扰。陆司令放下心,和儿子一块走出去,出门时叫赖在媳妇床头的女婿:“阿衍,吃完饭先。”
毕竟是在教导队呆着的人,学过一点急救学,摸老婆的脉,好像比自己离开时摸到的快一些,蒋衍心里面顿生一个疑问。
指头不小心用劲大了些,就此,无意中将老婆给掐醒了。
蔓蔓偏着头,睁开眼缝,辨认眼前模模糊糊的影子:“妈?”
“吵醒你了。”蒋衍无比愧疚,眼见背后几道不悦的目光向他射过来,都是老婆的娘家人。
“阿衍,你好了?”一听老公的声音,立马从床上要爬起来。
陆司令转过身,摇摇脑袋: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爸,你刚和他说了些什么?”跟上父亲脚步的君爷,谨慎地问。
“该说的话我都和他说了,你就不用再和你妹婿多说了。”陆司令告诉大儿子,急着找女婿说一番话,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儿子和女婿起冲突。自己儿子说话,可就没有自己那般有艺术的客气。
“爸说的话他能听进去,就好。”君爷规则化的音色,不见对这事抱有什么期望。
“你——”回头要指住儿子鼻子,见姚家两兄弟在附近,收了回去,咳一声,“像你小叔和你爷爷教导的,要多拉拢他,把他拉进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毕竟他是囡囡选的人。”
提到妹妹,冰颜上一片不悦的神色,尤其是刚看到妹妹那副和妹婿亲成什么样的神色。
“别这样说囡囡。”似乎能看穿儿子的心思,陆司令提醒儿子,“他们夫妻相亲相爱是好事。倒是你,你和白露,那才真的是不知道算是怎么回事。”
“结婚了,再怎么爱,都不能忘记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君爷有君爷自己的准则,被陆家自小教导出来的准则。
对这点,陆司令驳不了,只好学自己小儿子搔搔脑瓜,哎一声算了:年轻人自己感情上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
女儿女婿的身子都渐好,这家宴的日子近了。
这天,制衣店的人送来礼服。
陆夫人招呼女儿女婿换新衣。
上回给姚夫人看的两套旗袍里面,最终,蔓蔓自己挑了那套白色的,原因是感觉像新娘礼服。
她和老公结婚结的急,宴席没有摆不说,连结婚照都没有一张。
配合媳妇,蒋衍择了制衣店送来的白色礼服西装。
夫妻俩换衣的时候,姚夫人过来串门了,说道自己两儿子的新衣同送过来了,正在试。
“子业我是不担心的,宝儿我担心他意见多。”姚夫人替为自己小儿子做新衣的师傅操心。
“宝儿衣架子像他哥,穿衣服没有什么问题的。”陆夫人给她宽心,“青春痘,这个过了青春期后自然会消下去的。”
“今年宝儿脸上的痘是比去年好很多了,但是,主要是学校里的女孩子现在,不知怎的都喜欢取笑人。”姚夫人挺是无奈的,自己小儿子也是到了青春期,会喜欢女孩子,如果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嫌弃了,岂不心里上要大受打击。
“你别乱想,我看宝儿的心态挺好的。再说,他像他哥,要他看上一个女孩子都很难。”陆夫人笑道。
这话倒是实话。别看姚子宝长的没有自己哥哥俊,也没有自小一块长大的陆欢俊俏,但是,一样性子傲。能让他看进眼底的女孩子,至今,没有一个。
但是,陆欢知道,那个被温媛掴了一巴的女孩不算。
听两个母亲说到这事儿,陆欢又挂念起怎么帮兄弟在蔓蔓那里打听那女孩的信息了。
蔓蔓没有换衣服呢,先是帮老公打领带。
打领带是个技巧活,以前,没做人媳妇之前,打领带这种事儿没法想,因为自己的父亲温世轩,从没有穿过礼服也从没有打过领带。
嫁人了。老公是军人,穿这种正式礼服的次数屈指可数,家里领带没有超过一条,就一条,老公说是多年以前二姐蒋梅买给他备用的,用都没有用过。
可蔓蔓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过,说做妻子的,没有给老公打过领带的,不算一个合格的妻。
对打领带这事,算是惦记上了。
今见到礼服店送来这么一条金边竖条的格子领带,极是漂亮,她从没有想到男人的小服饰也能做得这么讨女人欢喜,怪不得有些女人就爱送男人领带。
抢着服装师的活儿,照着书上教的,蔓蔓如愿以偿给老公打起了领带。
蒋衍原先,都没有想过问媳妇会不会打领带,等媳妇在给他勒脖子似地拉领带时,忙按住媳妇的手:“蔓蔓,你和什么人学过?”
“不用和什么人学。”蔓蔓小媳妇逞能地说。
问题是,再勒下去,他的脖子要学吊起来的鹅头似了。
好在正好要问姐姐进来的陆欢看见了,叫了声:“姐,你确定你这不是在搞谋杀是在打领带?”
蔓蔓脸蛋一红,罢手,这方是解了蒋大少的脖子。
蒋衍自己,一样是不会打领带的,应该说手艺比自己媳妇更遭,把一条好看的领带都快折腾成从垃圾堆里拣出来的。
由是,小舅子陆欢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姐夫,我看你这不勒死自己都难,我来吧。”
“你会?”蔓蔓和老公都一惊。
“我哥教的。他说不会自己打领带的男人,要吃女人的亏,让我学着点。”陆欢边说,边是指尖灵活地把那领带重新从姐夫的脖子上解下来,整理整理,再来系上。
君爷观点向来古怪,蔓蔓没有搁在心上。
却是见陆家二少爷给她老公打的这领带,明显比她自己和她老公好不知多少倍,深感羞愧时,不耻下问。
只可怜蒋衍成了模特儿,被他们两姐弟折腾来折腾去,还不准反抗出声。
终于在弟弟辅导下打出一个满意的花式,把蔓蔓高兴的,耳边忽然传来弟弟的声音:
“姐,我想私底下问你件事儿。”
听弟弟意思要搞小动作,蔓蔓挺配合的,趁老公去换裤子时,和弟弟走到一边问:“什么事?”
“我和宝儿在路上碰到一个女孩子,和温媛认识,就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长得高高瘦瘦的,我想将近有一米七的个儿,挺显眼的,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是谁。”陆欢向蔓蔓比手画脚形容林佳静的外貌。
不需他说的那么清,她那天站在门口听他们说话时,都听到了。今刻欢儿提起,是未想,真如君爷说的,两个小伙子是把林佳静惦记上了。
“她是我小姑丈的女儿,叫林佳静。”蔓蔓道。
“小姑丈的女儿?岂不是——”陆欢想了会儿想清楚这其中的关系后,果如她想的,面色立马暗了下来,“温家的女儿?”
“是。”蔓蔓点头。
陆欢不吭声了,眼珠子从刚才试问时的雀雀欲试,到如今蓦地一霎全冷了下来,像是君爷那双严苛的眼珠子一样的冰冷。
见他这幅表情,知道多说无益,蔓蔓闭紧口,不会再在他面前多说林佳静一个字。
陆欢心里是懊恼:为什么自己和宝儿都想不到那人会是温家的女儿?因为那人长得不像温媛她们,气质好,倒是像极了他姐姐。
不过现在知道了是温家的女儿,一切都完了,不需多虑了。
转身,上楼去找姚子宝磕唠这事了。
姚子宝在楼上,正好换完了新衣,让裁缝比画着修改衣服上的某些细节。
陆欢推门进来,寻到他便说:“别想那个人了,不可能了。”
“你说什么呢?”没头没尾的开场白,姚子宝给他翻个眼。
走到好兄弟面前,瞄一眼好兄弟穿的新衣,愣:“你这衣服不错啊,可颜色怎么选了个白的?”
“我为什么不可以穿白的?我哥的礼服向来都是白的。”姚子宝望望自己这身衣服,没有觉得哪里错。
陆欢是不懂这其中的道儿,只觉得心里头不太对劲,却说不出来,拿手拍拍兄弟的肩膀,说林佳静的事:“温家的女儿,我们别想了。”
姚子宝没吭声。
“怎么了?”指头敲兄弟的领子,陆欢眉毛儿挑了下,先不客气地说,“我告诉你,你如果敢选一个温家的女儿,我先饶不了你。”
“人家能看上我吗?你想多了。”姚子宝拨开他手指头。
陆欢还想说什么。姚子业试玩衣服从门里出来,指头尚绕着一条刚扯下来的领带,伸出头:“欢儿,你们在聊什么?”
做贼心虚:“我,我在帮宝儿打领带。”
听脚步声到自己旁边,姚子业低而深沉的嗓子说起:“你姐挑了白色的礼服?”
“是。”陆欢道。
姚子业什么都没有说,脱下身上那件白礼服,扔给旁边的裁缝:“换个颜色。”
“可时间来不及了——”裁缝一下慌了神,不知哪里错了,他家不是每次都做白色的吗。
“来不及就别做了。”姚爷谦和有礼,但也是爷的脾气,甩下一句不容分说的后,嘭甩了门。
陆欢和姚子宝面面相觑。
姚子宝皱了下眉,也脱了身上的礼服,交到裁缝手里:“换个颜色,什么颜色都行,就别是白的。”
陆欢心知自己肯定哪里做错了,逃回了家。
陆家里,蔓蔓和老公穿上新衣出来,两个夫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