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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姚子业走进去卫生间里洗手,蔓蔓向像是垂头丧气的姚子宝招招手,她也很好奇,什么时候姚家二少和她的妹子林佳静好上了。
“蔓蔓姐。”挪着小板凳靠到床边,姚子宝皱着的眉头好像老头子。
“怎么说?”蔓蔓现在的神态,很像喜欢八卦的老太婆。
“我和她真是没什么,就我哥多疑,他今天明明还说相信我。”姚子宝委屈地把鼻子皱了又皱。的确是委屈了他这颗比陆欢聪明太多的脑袋了,居然陷入这样一个窘境。
“我知道佳静长的很漂亮。”蔓蔓慢条斯理地说。
“这和她漂亮没有关系——”话没说完,额头被蔓蔓伸出的指头一弹,差点哎呦出声,愣惊地看向蔓蔓。
“什么漂亮没有关系?怎么,你们男人不喜欢美女只喜欢丑女?你这话说出来没有一点诚意,蔓蔓姐听着,知道是个傻子都不会这么说。”蔓蔓一句话撕开了他的那套托辞。
姚子宝不甘心地撅着嘴:“蔓蔓姐你不是照样有很多人喜欢吗?”
“行,你变着法子说我丑是不是?我知道你哥都说过我丑,你是你哥的弟弟一个样。”
蔓蔓半开玩笑似的话,令刚要走出卫生间的姚爷止了步子。
姚子宝羞得满脸通红:“蔓蔓姐,我不是说你丑,绝对不是。我只是想说明,人品比外貌重要。”
“你这么想没有错,但是,你不能找借口一再否决自己就是被我妹子的外貌迷上了。”
事到如今,姚子宝领教了蔓蔓嘴口上的利害后,叹气:“我明白为什么陆大哥,对蔓蔓姐总是要用喝的了。”
“他那是坏脾气,对谁都一样。”秀眉一撇,不予置否。
“蔓蔓姐,我承认佳静长得美,但是,我只是和她交朋友。”
“嗯,交着交着进一步,我知道,所有男女关系,都是从交朋友开始的。当初我和我老公也是。”蔓蔓凭着自己过来人的经验,教导起小弟弟颇有成就感。
姚子宝被她的话给窘得,想拿手捂脸:“蔓蔓姐,你能不能不这么直接?”
“直接?看来,我是都说对了?”一刹抓住他话里的把柄。
“蔓蔓姐你怎么想?”姚子宝认真地抬起头。
弟弟那双真挚的请求意见的眼神,让蔓蔓心里做姐姐的虚荣心膨胀起来:“要我说实话?”
“是。”
“你和佳静现阶段不合适。至于感情,要靠培养的。你们现在年纪小,谁都说不好。”
蔓蔓这句话很客观,不像其他人,立马否决他。
“我没有想过和她发展成那个关系。”姚子宝一字一句的,也认真地对蔓蔓说,“当然,我知道我或许是被她的外貌给迷恋上了。”
“这就是你哥为什么阻止你和她多说话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你自制力不好,怕你因为冲动做了错事。”蔓蔓说到这,算是给他们兄弟两人圆了场。
姚子业心头如一阵暖风吹过,心中余韵时,拿手盖住眼。
……
过了一天,陆家的车将陆夫人姚夫人送了过来。
两个妈急匆匆跑进县城医院。在真正看到女儿儿子都完好如初时,陆夫人眼眶里忽然一湿,众人措手不及。
“好了,好了。别哭了。”姚夫人抽出条纸巾给擦眼泪的陆夫人,“这不人都平安无事,你哭什么?”
陆夫人不是因为伤心哭,而是高兴的时候掉了眼泪。
对于母亲过于发达的泪腺,陆欢翻翻白眼。
那头,刘秘书进来说车已经重新加好油,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蔓蔓伸手要提起行李袋时,朝窗口下面望过去,见林佳静从一辆出租车窗口伸出只手朝她晃了晃,蔓蔓点点头。
“你在看谁呢?囡囡?”两个夫人见着她站在窗口的样子,问。
“没有。”蔓蔓知道连陆夫人都不接受温家,一句话敷衍过去。
陆欢跟在她后面要走时,迅速瞟向窗下,没能抓到温家人的影子,悻然地撇撇嘴。
在医院里呆了两天,现在宝宝的初步检查结果正常,蔓蔓和陆夫人等人汇合,一块出发去搭飞机回京。
离开这块经历过生死的地方,蔓蔓恍然一梦。
给人恍然一梦的,不止是她。
一路上,陆夫人发现,除了小儿子表现还算正常,女儿和大儿子都显得过分的平静。
“你哥和你姐不是又吵架了吧?”陆夫人戳戳自己小儿子问。
“应该不是吧。”陆欢回想了半天,“我听姚大哥说,是姐抓着哥的手救了哥呢,让哥特感动。”
“你姐抓你哥的手了?”陆夫人眉间抹过一抹惊讶时,难掩欣喜。
陆欢记起:“姐好像没有抓过我的手?”
妒忌。
坐在副驾座的君爷听见了,伸出一只手到弟弟面前,意思:给你抓抓,你不用妒忌了。
陆欢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的,骑虎难下。
而陆夫人直接要掉下巴了:难得大儿子会开一次笑话。
听到动静回头的月牙儿眼,见着这场面,一刹那禁不住展开。
最感慨的,要属通过车前镜望到后面母亲弟弟妹妹三人的君爷,素来冷霜铸成的眉宇是吹来了一阵春风,极是愉悦地舒展开来:这样家庭和乐的场面,不知是他盼了多久方是盼来的。
回京一路平安。到了机场,让刘秘书把人送回家。
君爷要赶去单位。
“陆君,你今晚想吃什么?”陆夫人追住大儿子问。
这一趟旅程,大儿子最辛苦了,做母亲的要好好慰劳。
“问囡囡和欢儿想吃什么吧,我向来不挑口的。”眼神掠过弟弟妹妹,伸手一扬,截了辆出租车自己走了。
陆欢都能感觉得到:自从生死一劫后,兄长有点变,变得温柔些了。是被姐姐握手的缘故吗?
蔓蔓这边刚要帮母亲拎包,手心忽然被后面的弟弟伸出的手一握,回头,微讶:“欢儿?”
“姐,让我牵牵你的手吧。做弟弟的,从小都被姐姐牵过手的。”陆欢握住她的手不放着说。
蔓蔓是既诧异,又囧:姐姐牵弟弟的手,那是小孩子做的事吧。现在他们两人都几岁了。
“别淘气。”陆夫人对小儿子轻斥一句。
“我这是哪里来的淘气,我这是想享受做弟弟这个迟来的权利。”陆欢正儿八经的。
陆夫人哪能说得过儿子。
蔓蔓被弟弟拉着手,好像小朋友手牵手,走出机场大厅。
四周的路人看见,眼神写着:小两口吧?
“姐,姐夫妒忌你可别赖我身上。”陆欢忙要蔓蔓先做保证。
蔓蔓举起的拳头,羞愤地往他身上一砸,吓得他松开了手,就此瞪瞪月牙儿眼:“你自个儿和你姐夫解释。”
陆欢瘪嘴,刚想反驳一句,后想到蒋衍不在,闭住了口。
未想,他们三人刚拎着行李回到家,陆司令已在家里客厅忙活着。
“哎呀,回来了?”手里握着把拖把,在擦地板的陆司令,看到他们几个开门进来,摸着腰直起身。
“爸,你拖地板!”陆欢发现新大陆似地叫,“我记得你有五六年没有拖地板了。自从我长大可以替了你拖地板的位置后。”
陆司令有点囧地小心先看了下女儿的反应,对小儿子一瞪眼:“不就五六年吗?”说完,拖把直接塞到小儿子手心里,走去看女儿:“囡囡,身子好点没有?”
“医院说宝宝没事。”蔓蔓拘谨地正正经经地向老领导汇报。
“对了,阿衍呢?”陆司令想起了宝贝女婿,问。
陆夫人其实到了县城医院不见女婿,也觉得奇怪,但是不知怎么开声问。
陆欢埋着头,飞快地推着拖把拖过地板,听陆司令这问话,头也不抬地说:“爸,姐夫送那个病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送病人?”陆司令摸不着头脑,一脸困惑。
可见,蒋玥那件事,压根都没有传到陆司令这里。
“是这样的。”陆夫人只好和丈夫走到角落里,慢慢地讲述起整件事发生的经过。
当听到自己女儿为了追老公,才造成了半路被困水灾的事时,陆司令的浓眉皱了。
“到现在他都没有一点消息回来?”陆司令面向女儿,问。
陆司令的浓眉,大眼,无不都透发了一种不悦的神情。
蔓蔓斟酌着说:“我想不是他的错,是他可能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不方便到自己媳妇出了事差点没命,他都没有一通电话回来过问?”陆司令不是好惹的,声音愈显愈严厉。
不管怎样,蒋衍是作为他女儿的老公,就得有做老公的样。
“爸。”蔓蔓承受了陆司令沉甸甸问责的眼神,道,“先不论阿衍有没有错,这事,爷爷有令,其他人都不能插手,就我们自己解决。”
此话,令陆夫人和陆欢都一惊。
“姐——”停下拖把的陆欢叫。
摆个手让小儿子一边去,陆司令却是对女儿的这份坦然带了欣赏:“行,这事你们自己解决。”
“贺砚?”陆夫人对老公的如此爽快,深感不满。
“要相信年轻人他们自己的能力,我们总不可能罩着他们一辈子吧。”陆司令对老婆温柔地解释说。
蔓蔓忽然间,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满满地溢在心间。
不难想象,陆司令以他自己另一种温柔的风格,替她撑起了另一片父亲的天。
“囡囡,既然阿衍没有回来,我这个做爸的,只能要求你今晚和以前一样,睡你哥的房间。”陆司令该严的地方,一样严。
蔓蔓没拒绝。
看到女儿拎行李进了房间,陆夫人与老公说:“你忘了?上次阿衍生病的时候,她是睡不着吃不好的。现在阿衍没有了消息,你让她是不是又要犯病了?”
对这顾虑,陆司令不是没有,棘手着:“再观察看看。”
蔓蔓在与林佳静通信息,商量之前在县城医院里三个人已拟好的计划。
“蔓蔓姐,这样,你把稿子写好,发到我这边的电脑,我去打印出来,装在信封里头。然后我和大舅,一个个寄送。”林佳静说。
蔓蔓从包里取出在车上机上零碎写的手写稿,借了台电脑打字。
稿子在检查几遍无误后,蔓蔓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发给了林佳静。
第二天,林佳静没有回学校,和温世轩一块上在京驻各部队的总部去发信。
这信,一共只发了两天,一封简简单单的军嫂寻找老公的求助信件,惊动了多个部队高层。
……
“表姐,不好了。这——”秦少冲进蒋玥的病房,急得是满头大汗。
“什么事这么慌张?不会先把门关上吗?”蒋玥气道,瞪他眼。
秦少转身关了门,四处望:“姨妈不在?”
“她去财务科了。”蒋玥歇下手头的书,问他,“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个温蔓,写了求助信,找到了许多部队的办事单位寻找她老公的下路。这不是连国防部总部的人,都被惊动了。”秦少说。
蒋玥大吃一惊,继而切齿:真行啊,蔓蔓。陆家不给你靠山,你打算闹大?
就不怕我恼怒成羞将蒋梅告上法庭吗?
“表姐,你说这事怎么办?她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秦少说。
“她要找来就找来呗。”蒋玥笑阴阴地耸肩蹙眉,毫不在意胸有成竹的模样。
发完求助信的第二天,有个电话打到了蔓蔓的手机里。
“我是集团军军长,姓曾。你找你老公的信传到了我们这里。经我们调查,你老公在我们部队里的医院。”
有老公的信息了。
蔓蔓从床上坐起来,急急忙忙穿鞋套上衣服,拿起背包,要赶往对方约定的地点。
当她在门口打的出发时,不知道后面跟了辆车。
出租车行驶到了约定地点,路口停着辆吉普军车在等自己似的。
蔓蔓走过去,车里跳下个军官对她自称,自己是曾军长的人,来接她去部队驻地的。蔓蔓在看了对方出示的有效证件后,没有疑问上了车。
接着是长达四五个钟头的车程,吉普车驶进了一个军事重地闲人免进的地方。
那辆跟踪的车,在铁丝网外转悠了一小圈,并未再靠近,打电话说:“陆上校,是,是XX集团军。”
办公室里,掌心沉重地在电话机上按下话筒,冷眉向上扬,想到什么,如抹重笔又往下落。
姚爷一直在他旁边等消息,见他这副神情,追问:“是我们以前那支部队吗?”
“是。”
“这么说,蒋中校,也有可能以前在这支部队干过?”
“这个我让刘秘书去查了。”妹婿的背景他本来不想调查太多,是怕引起妹妹反感。
可现在一切疑点都集中到这里了,不能不查。
不会儿,刘秘书查到了蒋衍的相关档案:蒋衍刚进部队时,国防大学生毕业后不到一年担任连长,呆的就是这支部队,某团某营七连。在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