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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德容死活不肯招杨家在囡囡失踪这一事上的内幕,固然小叔陆贺栋说可以等待时机,可他没有这个耐性。不能严刑逼供,但是,耍点小手段不是不可以。
冷眸里划过一抹出鞘的刀光。
深更半夜,说是有人要见他。曾德容本来就觉得奇怪。但他是狱犯,不可能抵抗。
走进那个对话的小房间,昏昏暗暗只有顶上一盏黄灯泡,衬得来见他的那个男人更是一身的神秘,若被沙雾笼罩着。依稀可见的,他一点都不认得这个男人。
“你是谁?”他想要提高全身警惕问,但对方答的话,他都听不清楚。
有可能是室内因为夏天闷热,开的排风扇声音太大了,隆隆的响,阻碍了他和对方交流的声音。但是,昏暗的光线,或许使得他看不清对方,却是能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方上衣口袋里垂落下来的一块表。
这表很漂亮,古色古朴的,好像是民国时期的古董,珍贵稀有的罕见之物。一不留神,他的七魂六魄都是被表给吸引过去了。
接下来,他仿佛如爱丽丝走进了一块梦里的世界。他想他在做梦,因此,他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梦里的,不需要警惕不需要害怕的。
“告诉我,你认得温世轩这个人吗?”
“认得。”
“怎么认得的?”
“他抱走陆家的孩子囡囡时,我看见了。”
“你和他见过一次?”
“一次。”
“之后,你都没有再找过他?”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现况?”
“我不知道他的现况。其他人也不知道。直到他自己再冒出身影。他比我们想象中狡猾。”
“他和你们——不是一伙的?”
“这我不知道。杨家什么安排我不是全部都知道的,在这件事上。”
“哪件事上?”
“陆家孩子这件事上。”
“杨家讨厌陆家的孩子?”
“是。”
“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帮助杨家?”
“杨家给了我很多承诺。”
“你认为杨家能给你的好处比陆家给你的多,原因在哪里?”
“陆家给不了我任何好处,对于我这种人来说。”
是,对他这种既是平庸又想好吃懒做的人,规矩的陆家不能给他任何利益,只有居心叵测的杨家。
“你怎么知道杨家能有能力给你好处,你就不怕杨家到时候兑现不了给你的诺言吗?”
“总得赌一赌。而且,杨家有后盾。”
“什么后盾?”
“这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能如此轻易相信杨家?”
“不是的。杨家给了我很多钱,光是这些钱,都能让我相信了。”
贿赂,是需要很多钱的。曾德容上升的途径,靠的就是这些钱路的支持。
“你到现在都不肯松口风,是因为认为杨家有能力把你救出来吗?”
“不能说能把我救出来,但最少可以让我减少些刑罚。”
因此曾德容是什么后路都想好了,所以他无畏无惧。坐牢对他来说是早已注定的事情,不过是坐几年的问题。
冷冷的一哼:既然喜欢坐牢,就坐一辈子吧。
透过监视镜头,冷冷的眼是把这男人都放在脑子里琢磨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是催眠,话语的可靠性比起他本人提问的时候更可靠。如果这男人说的话都不是撒谎,意味,温世轩真是对这些事毫不知情?
不!
他更相信自己的记忆。
……
去老公的部队探亲,最少,得先了解下老公的部队吧。
军事机密不能向媳妇透露,蒋衍说:陆战部队。
“然后呢?需要我注意些什么吗?比如我去到那里,怎么叫你那些战友?”蔓蔓小媳妇算是第一次进部队,挺是紧张的,抓住老公仔细做好笔录。
“这个,到时候我叫什么,你跟着叫什么。”蒋衍没有多想,径直回答了媳妇。
结果,去到那,第一个笑话闹出来了。
到达部队营地,来接他们夫妇的第一个人,是个小兵,蒋衍在部队时的勤务兵,蒋衍在部队里习惯了和一些同事把这些小兵起外号叫外号,直接叫了对方“石头”。
“蒋参谋好,嫂子好。”“石头”对他们两人敬礼。
蔓蔓那个囧,她总不能学她老公叫人家“石头”吧,还好她聪明,用了一句绝对不会出错的大众答案:“解放军同志你好。”
“石头”听到她这个答案,还真愣了下,对蒋大少悄悄地说:“嫂子是哪里的领导?说话都带官腔啊。”
“去!”蒋衍笑骂。
不过有一点“石头”是说对了,他媳妇不是领导,却是领导的女儿。
陆副司令失踪已久寻回来的女儿,第一次到陆副司令的部队探亲,光是这个话题,都足以引了众多喜欢看热闹的官兵过来凑凑趣。根据父亲的安排,她这第一站和老公,不是去老公当初在的团队营地,而是直接进到了军部机关部门,给领导们先亮亮相。
那一天,借口来军部参谋部串门的人,可就多了,各式各样的,什么都有。小到一个通讯兵,大到军部政委。
“蒋参谋,你媳妇啊?”
“是的,政委。”蒋衍回到部队娘家后,自始至终都不敢挨椅子,谁让来来往往来看他的人,一半以上官位都比他大。
“你让你媳妇坐啊。”
蔓蔓跟在老公身边,老公都不敢坐,她哪敢坐。
可惜这部队里的规矩是这样的,军嫂地位,比起领导还要高的。军嫂一到部队,领导探视,领导不坐,都要先请军嫂坐的。
领导富有压力的眼神,让她不得不坐,然后看着她老公像受罚一样站着。月儿眉无奈地弯着,想都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八成是她老爸,认为她太快出嫁,这女婿还是需要付出点代价。正好叫他一帮战友帮着他出气。
一双双老谋深算的眼神儿,是注目到蔓蔓身上。眼见战友老陆的女儿,果如外界所传那般,名不虚传气质甚佳,仅坐着,都有古代仕女的规范。
“好家伙,娶的这媳妇不赖啊。”一双双手,犹如如来佛掌,在蒋衍肩膀上一个个过招。
蒋衍昂首挺胸:“是。”
“你说他都不知‘悔改’的,只会说是,怪不得老陆说欠收拾。”
蒋衍十分无奈的:老陆,说的当然是他的岳父陆司令。
“坐吧,都坐吧。”最后,老领导们总算是愿意放了他。
蒋衍挨着媳妇坐下。
蔓蔓见不断地有招呼的果盘呈上来放到他们桌前,有点受宠若惊,问老公:不会是给我们搞特殊的吧?
那倒不是。如果有战士的家属过来探视,都是这样热情招待的。唯一不一样的是,今天风闻来串门的人忒多了些。
蔓蔓若是走马观花,遇到这么多所谓部队里的高官,脑子里一下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感觉都是热的,快要炸了似的。
借个口,蒋衍急忙带老婆到外头喘喘气。
蔓蔓自小,都没有在学校里上过舞台,对这种过久的聚光灯压力不适应。她毕竟是颗沙子,不是自小发光的金子,没有这个自觉。
走到外头,吸一口夹了沙尘味道的空气,再望向宽阔的地场,蔓蔓是一点一点地心情放松了下来。
来的时候一路坐车颠簸不适应,到的时候是直接被拉进机关,都没有来得及欣赏营地里的风景。营地,都是部队官兵自己建的。大都是二层到三层的小楼,不会有高楼大厦遮盖阳光和蓝天,所以,这里的天与地,让人直接感受到男子汉纯钢的气概和心胸。
“这里很舒服。”蔓蔓直言,四处都是绿色,连人浑身穿的衣物都是绿色的,赏心悦目。更主要的是,这里是老公和老爸的部队,处处能令她感受到一股亲切感,不像上回去到曾军长那支部队,只觉冷冰冰的,像是随时对她要举起枪。
媳妇喜欢自己的娘家,蒋衍当然高兴:“喜欢的话,部队不出任务的时候,你可以多来看看。”
“要的。”轻声答应着,秀眉低下,一只手,是悄悄地拉住老公的手。
蒋衍有不少地方要带老婆去看,便趁那纠察队同志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时候,把媳妇的手拽进自己军衣口袋里,带着媳妇在部队里溜达起来。
“这是机关的饭堂,大一些,如果你下到连队,会小得多,一般是一个连一个小饭堂。”
“洗澡呢?”
“部队里当然是没有热水的。冬天里洗冷水澡锻炼身体还是常事。”
“睡觉的地方我在电视里看到都是鸭子铺。”
“是,鸭子铺。”
“被子叠得很整齐?”
“你不是夸过你老公洗袜子吗?”
听老公把这丑事儿都挂到了嘴头上,蔓蔓笑弯了嘴儿,把头靠到老公肩膀,沿路碰到一排巡逻的士兵,战士们想斜视往她这里看,被那带队的长官一喝:“向前看。”没人敢往她这里瞧一眼。她老公倒是个识趣的,立马向那带队的同志敬个礼表示感谢。
“我刚刚在招待室里碰到一堆领导,哪个是你的领导?”为此,蔓蔓是想起这个人情大事来,得给老公领导送礼。她都准备好了,自己亲手做了几罐子泡菜。
“刚刚你在招待室里碰到的那一扎子领导,个个都是我领导。”回握媳妇的手,蒋衍说。
“啊?”蔓蔓垮脸,那一扎子,最少得有一百来个。
不过也是,她老公如此年轻,想混到高层,至少得像她见到的那些领导一样再过十年吧。
“那我那几罐子泡菜要送谁好?”月儿眉小小地揪,担心自己白忙活了。
这点东西,送谁都不合适。
这点,细心的老公早帮她想好了,点点媳妇皱着的小鼻子:“你留一罐下来,我送我那几个小兵,其余的,你都给岳父吧,让他分配,他比我们清楚送谁更好。”
老公这算是机关算计了。留一罐给小兵,说明以后跑腿的事儿,还真少不了这些小兵。瞧,他们夫妇走了一段之后,乖巧的“石头”,马上开着车尾随他们,让他们随时随地可以上车走。
“现在我们去哪里?”坐上车的蔓蔓问老公。
打死她都不想再进去面对一大堆领导了。
“按照你爸爸的安排,有两个人你是必须见一见的。”蒋衍意味深长地给媳妇一个眼神。
这是要到她哥哥的单位了。
她哥哥在的地方,并不是驻地里的医院。而是在野帐篷里。也就是说,驻地医院和她哥,还挂不上钩。
她哥究竟是搞什么的,她还真搞不清楚。你说她老公,最少她这回走进部队机关,是明白了她老公是个指挥部的参谋,简单地来说,指挥部队军官的辅助人员,给人打仗时出谋划策的。她哥,有盖好的房子不住,跑进野帐篷里。也不对,她哥在城里有一处秘密机关大楼的。
要找她哥,辛苦一些了。车子驰过沙尘漫天的道路,跑到了离有房子有绿洲比较远的一个地方,四处望过去一片黄的沙地中间。几个绿色帐篷在中间支起。
“来了。”来接他们人的,是亲自掀开帐帘,亮出一个妙曼的女性身影。
“白露姐姐!”就是“石头”,乍见到军中第一美女,血都涌到了脸上。
白露美丽地微笑着,去扶蔓蔓下车的手,说:“可想死我了。”
从离开陆家老家后,她和白露都没有时间见上面。白露不像她在家养胎,是在单位拼命补班。
“白露姐,你怎么在这?”蔓蔓小心牵着未来大嫂的手,问。
“我当然要在这。你这次来,不就是想见见我大哥和我大嫂吗?”白露神秘地向她挤个眼。
说罢,是拉着她进了帐篷,蔓蔓和蒋大少都没有完全准备好。说起来这白队,蒋衍都是不认得的。只知道是个神秘人物,带着自己的队伍在很多军区部队都串过,而且去到哪里都倍受尊敬的一个人。
里面,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年纪有四十左右了,见白露拉着人进来,立马站了起来:“是囡囡和阿衍吧?来,快坐下。”
蔓蔓在门口先顿了下脚,不敢急着坐下,眯着的月儿眼,在那个笑融融的女人脸上打量两眼,见是个眉目英姿飒爽的女军人,亲切的眼神,举手投足,凝注的是一股沉着与从容。看来就是个指挥沙场的女将。
“我大嫂。”白露介绍,“叫我大嫂云姐就行了。”
“云姐好。”蔓蔓鞠个躬,打从心底让她这么做的,因为看得出这是个值得尊敬的女性。
蔓蔓这般行大礼,倒是让云姐出乎意料,疾走两步扶住蔓蔓低下来的身腰,对着蔓蔓那对眉儿眼儿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后,眉眼逐渐笑开,最终朗笑道:“少有你这样聪明伶俐的,简直是有灵性一般,那块玉说什么姚奶奶都要给了你,倒是对的。”
说得她好像成仙了似的,蔓蔓的脸大红。至于那块烫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