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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明的脸顿时像打了鸡血,兴奋地通红:“这个是我们家舒雅的福气。”
哪知道江奶奶接下来一个转折,说,他家江晖是想娶,但是他们舒雅没有这个福气。
廖明本还想,难道是因为江晖本来有未婚妻了,如果是这样,倒是他本来有猜想过的事情,打击不算大。
结果,在江奶奶接下来断断续续的哭诉中,说的并不是这回事,而是他女儿,被车撞死了。
他唯一的宝贝女儿死了?!
廖明被这个消息震得脑袋变成一片空白时,江奶奶不失时机给他进行了洗脑。
很快的,女儿的死,通过江家的解释,说起来,是他女儿的不幸,造成了他这个爸反而能因祸得福。
比如,江家愿意,让江晖娶已死的廖舒雅,让她作为江家的媳妇进入江家的墓地,将来可以和江晖合葬。
比如,江家愿意,给廖家温家无限的赔偿金,这些丰裕的资金,他廖明想怎么挥霍都可以。
再比如,廖明不是失去了女儿吗?但不要紧,只要廖明想,他们江家可以给廖明搞出一个女儿甚至是一个儿子,只要廖明有男人的能力。
哪怕廖明他不喜欢现在的老婆给他生,他们江家可以提供无数年轻美女给他挑。
江家的话,是捧得廖明仙仙欲飘,美好的蓝图正在他面前展开灿烂开花。
他是个实际的冷血的生意人,不然怎么能榨取老百姓的钱和钻政策的空子成为暴发户。
仔细点想,怎么想,江家的话都是对的。
死了女儿,与江家硬拼有什么好处?
硬是把江家的人弄死了,就不怕江家来报复?
这点江奶奶也在电话里有所恫吓了。
收了江家的好处,把女儿厚葬了,这才是王道。
况且有了江家把柄,他以后不就能把江家制得死死的。不过他没有一口先答应了江奶奶,而是先说要和老婆商量。
刚好这边江家的电话一挂,老婆温凤姊哭爹喊娘的电话打进来了,让他赶紧到医院来。
【161】杨老太揭开的谜底
病房里,白露拉上了门。
只有老公了。
蔓蔓坐起来,看老公像是若无其事地走到床头的桌边给她倒水。
“阿衍。”
“嗯?”
水杯递到她面前,眼睛看着她,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白露带来的衣物,看起来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低头,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杯子,发现拿不动。
讶异时仰起头,他的影子忽然罩住了她,浑厚的气息把她纤细的鼻息全卷了进去,吻,来得自然并不突然。
轻轻地辗转她的唇,没有攻城略地,只是温柔小心地包裹着,像是十分害怕会碰坏了她似的。
被老公吻着,这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有些不一样。
她的月牙儿眼轻轻眨了眨,等着,这个漫长的并有些不同的吻缓缓地结束。
他结实的双臂,就此在她身上搂着,很用力,用力到要嵌入她骨头似的。
“蔓蔓,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出事该多好。”
他是她老公,却仍比不上她养父。
她养父不需要任何人告诉,都能察觉到她危险。
而他什么都不能办到,直到她出事。
他曾经立志想当她心目中第一位的人,现在想来,这条路似乎还很漫长,远远不及温世轩的这种心灵感应。
他焦虑,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不想,若下次她养父都不在的话,她出什么事,他什么都来不及。
“阿衍,你先坐下。”蔓蔓小媳妇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好像个小老师。
蒋衍同志坐下来,但不忘把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道:“你可以哭的。”
和她哥说一样的话,好像她有多懦弱似的。
不过,她确实当时是挺害怕的。如果那个混蛋真是对她动手,她在地下化成鬼都要回来讨这个混蛋的命。
一只指头在老公结实的胸膛上戳了下:“你和我哥一样傻,我怎么可能哭呢?哭,又不能解决问题。”
“那你为什么哭过了?”
“沙子进了眼睛。”
“你骗谁呢?”粗糙的手指,在她秀挺的鼻梁侧捏捏,唬着,“我又不是你哥会妒忌你养父。”
看着瞒不住,蔓蔓坦白了:“你们别妒忌我爸。他这是小时候被我吓出来的毛病。我哭,是因为觉得他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为我操心为我辛苦,我感到心酸难受。”
前因后果他都听进去了,英气的眉便是皱的很深:“你说你不止一次出这样的事?”
“上次我差点被车撞了,还不是我哥救我的,你忘了?”
这个他当然知道,不就杨乐儿,现在这个祸根已经死了。
“可你说你小时候?”
杨乐儿如果找得到她,早就对她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不知道,我小时候多灾多难。”秀气的月儿眉蹙会儿松会儿,回顾,“小时候小学时差点发生车祸,后来和同学在江边玩落水,自小到大,我身边去世的同学不少。比如,有个被电击死去的,有个替我被车撞死的,有个和我一块溺水的,还有一块生病发烧的。我爸功德无量,每次都能帮我化险为夷。不过我长大了,他年纪大了,本就不该再操心这样的事。”
蔓蔓想着这些,是想,或许等自己生完孩子,该向弟弟学点跆拳道,做防身用。
不管怎么说,让父亲操心是不对的。
她说了这么多,可老公一声不吭的。
秀眉弯弯:“阿衍?你想什么呢?今天发的这件事,与我以前的事情又没有关系。”
英眉,扬了半截,手在她空空的脖子上滑过,什么话仍是都没有说。
是他心里直觉也好,只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事后杜宇和他说了,说江晖绑架她与她经营的饭馆生意有关。但是,以江晖庞大的家族财力,与她在生意上较劲是一回事,但有必要把她脖子上挂的玉佩给摘了吗?
在听老婆说了这么多后,更觉得发生的这些事,好像都冥冥之中有什么关联。
同样的疑问,在白露把蔓蔓衣服上发现的红绳送到君爷的办公室里,在众人的眼前浮现。
“在她身上发现的?”
“是,被汗粘在衣服里面,没有掉,我给她擦身换衣服时发现的。”白露说。
掌心里的这条红绳,一看,就知道是系戴玉佩用的绳子。
而且,这断了的线头,明显是被人用剪刀剪断的。
“江晖拿这玉佩做什么?”捉摸下巴颌的姚爷,老半天都觉得这事太奇怪。
因他是知道,蔓蔓没有把那块真仙桃玉佩戴在身上,她脖子上挂的是君爷给戴的那块仿品,都是玉,但绝不是上层玉,在上流社会游走有一定鉴赏能力的江晖不可能分辨不出。
“他拿走,只能证明他对这块玉感兴趣。不是玉质,就是造型。或许他本人都在哪里见过。”一系列的推断,轻松在君爷的口里吐出,冰眸一闪,连再去审问这个人渣都不用。
“我记得你之前调查过杨修在美国的情况。”琢磨到这里的姚爷,柳梢一挑,说,“你说过,杨修在美国修学时,曾在哪家人里借宿过,这家人,是姓范吧。”
这家姓范的人,就是范慎原范淑霞的奶奶,娘家姓范,范慎原与范淑霞是姓温,温家人,但是来中国为隐去身份,便跟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奶奶姓范。当时,君爷并没有调查到这些,更加不知范慎原与范淑霞是范奶奶的孙子孙女。只是在简单地查看了下杨修在这家人借宿的事情,似乎与杨家并没有多大关系,而是杨修自己的行为,于是他未再深入追查。
如果他再追查下去,或许可以查到,杨修与范奶奶及温家人都有牵扯,这一次温家资助温凤姊廖明投资天下第一饭庄的事,其中,有杨修的推波助澜在里面,为两边搭桥,属于功不可没。
杨家与温家,有了牵扯,在于杨修。杨修本想借助温家生意人的力量,来振兴杨家,主要是想扩大自己在杨家的势力。
然而,这事当然逃不过杨家老太的法眼。
杨家老太,是个对自己有利都不会拒绝的人。温家愿意来投资杨家,她举双手欢迎。同理,如果温家的死对头来投资杨家,她照样举双手欢迎。
所以呢,杨家与温家生意上有好朋友关系,与江家,关系一样匪浅。
生意场上,是敌是友向来分不清的。
至于这几家人,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赚钱的,做的是些什么勾当,君爷以内的陆家人都没有兴趣去搀和,去探查。因为这些并不是他们的职责范畴。
但现在,他们对这几家人之前的关系,产生了兴趣,就在于江晖把蔓蔓的玉佩给盗走了这一事上开始起了疑心。
据陆老头分析,杨老太那么感兴趣自己孙女这块玉佩,说起来,只是想挖点什么料来报复他们陆家。
万万可惜的是,光是看这块玉佩,杨老太想挖他们陆家的秘密,简直是异想天开了。
真不知道杨老太这个脑子是怎么想的。
那么,杨老太本人是怎么想的呢?
那天,杨老太终于不辞辛苦到了美国,去见被自己用计陷害进了监狱的曾孙子杨修。
两曾祖孙在一间特别的会议室里面会面。
杨老太语重心长地对曾孙子述说起自己的用心良苦:“我让你在这里面呆几年,是为了避免你被那个老头给骗了。”
“太奶奶,你说我被那个人给骗了,我是觉得你被其他人别有用心地利用了,你为什么执着那块玉佩呢?那块玉佩有什么意思?不就是一块玉佩,哪怕它价值连城,就是一块玉佩而已。”一向不喜多言的杨修,像是在那天爆发了,连声质问究竟想把杨家带往哪里的杨老太。
杨老太被曾孙子逼急了,拍了桌子说:“你懂什么?那块玉佩是陆家与姚家之间关系的一个证据。”
“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而且你帮对方调查,能为我们杨家得到什么好处?”
谁告诉杨老太的?这个陆老头早已猜想过了。他以前的政敌?
如果是政坛里面的人说的,伴随曾军长那批人落网,想滋事的人,都有了收敛,其实这件事本该结束了。失去了羽翼的杨老太,却没有放弃。这更能说明了,由始至终,杨老太对这块玉佩势在必得,里面的蹊跷,不止是陆家姚家关系证据这么简单一件事。
或许与杨老太合作的人想的是政治目的,而杨老太,肯定想的只是钱利的问题了。
绕来绕去,圈子始终固定在,陆家,姚家,杨家,温家。这么多年,有干系的人,都在这里面了,却始终没有能找到个突破口。
如今,多出的这个江家,或许是个突破口了。
杨老太与曾孙子都无法如实坦白的话,在美国去探江家奶奶时,却都如实告诉了。这是由于江家奶奶与杨老太不是普通的关系,而是外面人都鲜为人知的亲姐妹。
杨老太娘家姓柳,一家五口人,现存在这世上与杨老太相依为命的娘家人,唯剩江奶奶这个最小的妹子了。但这对姐妹没有当着外面的人认亲,哪怕两姐妹现都嫁进了豪门里头,有着无限风光。
这其中的原因,只有这对柳家姐妹自己清楚,都是因自己做的不光彩的事情。因着这两姐妹都是由小三变正室,迫害正妻,堂皇进豪门,掌控家政。若被外人知道,他们柳家的名声可以算是被她们姐妹败坏彻底了。
杨老太来到江家,与自己的妹子关起门来说私己话。
江家奶奶找到杨老太来,也不是为别的事,为自己孙子在国内遭到起诉,以及江晖让人连夜送来的这块玉佩。
“大姐,你看看,可是这一块东西?”
杨老太仔细一瞧,的确是自己寻找的六仙桃,但为了以防有假,问:“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就我家江晖,从那个陆家千金的脖子上剪下来的一块东西。他也是看着眼熟,因为我有和他描述过这么一块东西,他印象挺深刻。”江家奶奶解释。
“你怎么和他说了呢?”杨老太没说别的,先责怪自己妹子没有经过自己同意和其他人说,这事儿,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家里人。
“我怎么不和他说?他是我最亲的孙子。”江家奶奶拍着胸脯为自己孙子保证,再说了,“我和他只说这块玉佩是我们老祖宗的东西,并没有和他说起其它。说起来,还没有你对你曾孙子透露的多。”
说到自己那被陆老头唬得团团转的曾孙子杨修,杨老太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被她知道,这杨修早就在去陆家家宴的时候看过蔓蔓戴的这块玉佩并且没有告诉她,她是不是更得气死那真是不得而知。
“他长大了,现在懂得反了,想谋权篡权。”杨老太把家权握得紧紧的,懂得皇帝做一天都不能分权下去,不然自己指定的太子都有可能把自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