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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西一个劲地咯咯咯笑,好像妈妈这个样子是他见过最有趣的。小南南偶尔拿指头打打哥哥笑得一脸猖狂的小脸蛋,自己的小嘴角其实也在笑着。
蔓蔓板起脸,唬两个小娃:“你们笑,继续笑,反正你们没有牙齿,不怕笑掉牙。”
过来查看情况的陆欢,听到姐姐这话,噗,弯下了腰。
蔓蔓抓起个沙发上的靠枕,径直扔到弟弟头上。陆欢闪躲着,冲了出去,喊:“姐姐暴走了!”
蒋衍走过去,想安慰媳妇两句,却发现媳妇早已是镇定了下来,拿起个本子和画笔,一本正经地打着素描稿。看蔓蔓这样子,倒不是说想构思什么大作,只是在练习打像条,不由诧异:“这——”
“她说了,我基础没有打好,打的不够结实。”蔓蔓道,“她说那可能是我出身的艺术院校老师,没有帮我打好这个基础,所以要靠我自己来努力纠正这个根基。如果这个根基再不重新打好,以后想再进一步,是相当困难的。”
可以说,她到如今有这个成绩,靠的,是一种画画的天赋,是一种灵气在里面。论基本功,她当年上的是二级院校,定是比不上中央美院那些学生。蔓蔓每想到这些,自己都深知高考这个遗憾,一辈子都是无法弥补和重新来过的。
蒋衍知道媳妇口中说的那个她,定是那个想买媳妇画作的老夫人了。未想是个如此德高望重的老人,对媳妇竟是如此关心,是一种发自肺腑真正的关心。只有这种关心,敢直面对他媳妇提出这样的话,哪怕会伤到他媳妇的心。
“我觉得她像个亲人。”蔓蔓不怕对老公直抒自己的感觉,而说起这种感觉,她眼眶里竟是有点点热意,“感觉,像我的奶奶姥姥一样。”
蔓蔓自小没有奶奶,温奶奶根本不算个奶奶,回到陆家,陆老头的老婆早已去世,陆夫人的妈也去世的早,如此一来,蔓蔓身边竟是没有个能当上奶奶姥姥的。
“她很严厉,但其实很慈祥,很慈爱。我觉得,她好像时时刻刻看着我,以后也都会看着我。”蔓蔓情不自禁地说,望着和老人握过的那只手,抓紧了拳头,“我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感到失望。下次,我会让她看到一个脱胎换骨的自己。”
大手往她肩头搂住,蒋衍贴着她细小的耳垂说:“其实,你想再去上中央美院不是不可能的。”
“嗯?”
“你可以考那里的研究生。”
蔓蔓怔了下,这确实可以。只是,她如今是两孩子的妈了,放弃照顾孩子的机会去念书,是不是很不道德。
“等孩子上了幼儿园再说吧。”蔓蔓想都没想,这不是关乎自己牺牲不牺牲事业的问题,只是,学习的机会她可以等,照顾孩子的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早知道她会是这样的答案,他在头发上轻轻一吻,没有再提。
两个闹腾的小娃,早在爸爸妈妈在讨论起严肃话题时,安静了下来。两双小眼珠子,在听完妈妈的话后,都眯了起来。接着,却是都打了个小哈欠,转过小头。谁也不知道两个小脑瓜在计划什么。
温家人在之后收到蔓蔓成为卖出一个亿作品的富豪作家消息时,一个个却都是不敢吱声。连温浩雪和张秋燕都不敢。因为温媛参加中央美院考试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许玉娥这些天,又是天天跑回来支援女儿艺考。说回那天在周玉的律师所发生的事,许玉娥和赵学军不仅挨了姚爷的揍和吓,还被周玉叫来人,在拘留所里关了两天。许玉娥现在不敢顶菠菜头了,换回了整整齐齐的短发。赵学军因姚爷那一拳,整整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都没有起色。不是身体,而是心灵上真真正正是被吓到了。纵使如此,这对夫妻心里都很清楚,即使暂时抓不到温世轩,更是必须抓紧温媛。温媛再怎么说都是温世轩的亲骨肉,财产定是能分到。
温媛这几天特别消瘦,整个像竹竿似了的。
一个亿,这是蔓蔓的画价。
她要超过蔓蔓,已经不是办画展卖画能办到的事了,但是,有一点,她绝对能超过的,那就是进中央美院。她知道,当年不能进中央美院,是蔓蔓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她要踩到蔓蔓头上,绝无仅有即是眼前这个机会。
到了艺考的那天,温媛早早来到考场。她身后,跟着不止许玉娥,还有温家两姐妹。这些人都知道,温媛身上承载的,也都是她们自己翻身的希望。温媛本来自己压力已经很大了,如今被她们押着,压力濒临爆发的边缘。在这个时候,再遇到件什么事都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在学校当考场的教学楼前面的广场,一群群考生站着坐着的,都是在等考场开门。一眼望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其中,有个特别靓丽的身影,几乎吸引住了四周所有能看到的人。
长发飘飘的女生,美人瓜子脸,素净的一身校服,走到哪里,那种自然的美,都是最美的。
温媛化成灰都能一眼认出她。温家人一个个无法置信的,张大口,瞪大眼。
温凤妹使劲儿拧身边姐姐的手:“我没有看错吧?是佳静?她不是去美国了吗?”
温凤姊被妹妹拧这一下,刚想喊痛,在看到林佳静身边出现的林文才时,硬生生叫了出来:“小姑丈?!”
这回没有错了,绝对是林佳静本人。可是奇怪了,为什么他们父女回来都不吭一声的。导致他们温家人竟然一个都没有接到风声!
温媛的头一瞬间像要炸开了一样: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突然想考中央美院了?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刺激到她想中途放弃。
一个蔓蔓,再加个林佳静。
“媛媛!”许玉娥惊呼,托住温媛像是要软倒的身体。
温媛借助许玉娥的肩膀站稳的刹那,一只指甲狠狠掐进了大腿,直掐出血来,让自己停止眩晕。
她周身发抖,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会输的,绝不会输的,因为蔓蔓也是这样过来的。
四周看着她这个样子的温家人,全都被她震住了。本想走去和林家父女打招呼的温家姐妹,主动撤回了脚,给温媛鼓起了劲:“媛媛,姑妈都在外面等着你,你放心进去。”
温媛向她们点下了头,在考场大门打开的瞬间,与其他考生一块进入了考场。
想到女儿大腿上掐出的血,许玉娥忽然掉了颗眼泪。温家姐妹看到她这个样,心想,总算有点做妈的心了。
周玉家里,周玉看着温世轩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来来回回看得她都头晕,于是说道:“你想去看她就去。她终究是你女儿。”
听到她这话,温世轩是提步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叹:“不去了。去了,闹出什么动静,不得影响她考试。”话是这么说,他这颗心定不下来,因为他在昨晚上接到林文才电话,说他们父女已经从美国回来了,而且林佳静会参加中央美院的考试。
在家里的蔓蔓,正在厨房里给两个小孩准备牛奶。拉开消毒碗柜时,一根调羹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断成了两截。蔓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片,忽然感到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直刮到自己脸上。
这是,要起风了。
☆、【221】其实是实家谱
得知林文才带着林佳静从美国回来,蔓蔓先按耐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老公报喜讯。此时,近万考生的中央美院梦将近两天的艺考已经结束了。蔓蔓都深觉奇怪,明明林佳静之前和她说过,不想再考美术了,为什么回来时又参加了美院的考试。如果是这样推断,林佳静早在去年年底回过国参加过统考。归之,许多问题,蔓蔓都等着亲自问他们父女俩。
这回,他们没有在用餐,而是由林文才安排,找了家城中有名的烤羊肉串店,搞起了室内烧烤。
天气暂时未有回暖,蔓蔓不敢带两个小娃出门。尤其是小南南,身体比起她哥差一截,君爷都有命令,想让这位小公主出屋先需他同意才行。蔓蔓往包里塞了好几本两个小娃的相册,背起来沉甸甸的。蒋衍接过她手里的包,惊呼:好像抱孩子那么重。
不知不觉,他们小两口荣升做爸妈,有两个月了。时间一晃而过,春天的脚步姗姗来迟。
驱车到烧烤店时,蔓蔓发现了停车场内赫赫停着范慎原以前开的那辆车。走到门口,王学斌正在门口等着他们俩,斯斯艾艾地对蔓蔓笑道:“只差你们了。”
蔓蔓没想到王学斌也会来,感觉会给自己个大惊喜似的,匆匆拉着老公的手进去一看,果真,不止林文才父女,范慎原,王学斌,还有她养父以及周玉,通通到齐了。这里面有互相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绝对都是彼此听说过的人,一桌子坐齐了后,和乐融融。
蔓蔓坐到了林佳静身边,先是仔仔细细打量完对方,惊疑:“你好像变胖了,佳静。”
林佳静本来竹竿似的身材经过一个冬天的润养,是有凸有凹,更为玲珑有致,正值青春少女萌芽的阶段。被蔓蔓这一夸,林佳静慌然望下自己,抬起头时羞涩地笑了笑:“蔓蔓姐才是,都变得我快认不出来了。”
蔓蔓摸摸自己的脸,的确生了孩子后,稍微长圆了不少。她哥总说她这是好事,巴不得能把她养成头猪似的。蔓蔓道:“我这是人老珠黄了,快要减肥了。”
蒋衍正好坐老婆身边,不喜老婆说什么人老珠黄,插一句:“你这是像珍珠,越圆越漂亮。”
听到蒋大少这话,全桌的人哈哈大笑,周玉笑到不小心喷了口茶。蔓蔓囧的要死,在桌底下使劲儿拧老公的手:叫你贫嘴贫到外头来,想羞死我是不!
话说回来,蔓蔓自然最是紧*佳静这病治好了没有。哪知林佳静轻描淡写地说:“去到美国一个星期,就治好了。”
“是啊。”蔓蔓想着当时林佳静在京城住院,医生把病情描述的很恐怖,说是非要开刀。一个星期呢,能开完刀吗。
“能。”林佳静说到这里,眼里露出了劫后余生浓浓欣喜的笑,“后来只做了修补,没有放金属器什么的,所以不用终身服药。只是留了条伤疤,好在不是胸口上留的,在腋窝下面。”
蔓蔓听她恢复的很是良好,一方面替她高兴,一方面疑问:“你治好病,为什么留在美国?还是偷偷回来的没有告诉我们?”
“不是的。”林佳静摇摇头,“我在美国住院后,要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在这时间里面,不巧参加一个画展时,遇到了我爸妈的小学同学。如今现在人一家乔迁在美国,据说当年和我妈妈一样爱画画,可现在人家功成名就,是著名画家了,有自己的画馆和画展。我对此受到的冲击挺大的,觉得不能这样轻易放弃。”
这真是他乡遇故知了。蔓蔓听着这段颇具传奇的奇遇,心思莫非这是九泉之下的小姑特意安排的。让林佳静遇到了这么个高级导师后,学画进展速度加快,有了报考中央美院的决心,并且与去年年底偷偷回国过,参加了统考。林佳静如今和温媛的志向一样大,只要考中央美院,或者是清华美院。因而之前清华美院考试时,她其实和林文才已经回来了。只是温媛对清华美院不感兴趣,没有报名,两人到了中央美院的考场再碰上。
“见到面,见到了姨妈她们,连招呼都没有打。”林佳静说,呼出的一口气,不知是不是庆幸没有打招呼,若是被对方缠上,她和她爸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办,“后来才知道,大舅也没有去看媛媛考试。”
提到了温世轩,林佳静朝周玉那方向望了几眼,私底下向蔓蔓确定小道新闻:“她是大舅的新欢吗?”
蔓蔓被她这个“新欢”的用词逗得笑了,摇摇头说:“我表表姑,帮我爸打官司的。”
“是,我都听说是个大律师,可是,我和爸听说的不止这个。”林佳静强调公事之外的一切非常事实。
蔓蔓可不敢替自己的养父做决定,只说:“这是我爸自己的事,我做儿女的,不想插手。”就像她爸当初默默支持她的决定,她也只需这么做即可。
林佳静反正不信她这说的话,因为当她和她父亲,在看见温世轩和周玉一起走进来时,已经明显感觉到这两人之间有戏。瞧温世轩一路是帮周玉提袋子,周玉时而停下脚,帮温世轩整整领带和衣领,两人配合默契,比夫妻更像夫妻。
蔓蔓如今看的是范慎原。范慎原坐在林文才身边,一路献着殷勤未减,颇有她老公巴结她爸的那股劲头。话说范慎原回这趟美国,也稍微是长胖了些。
“你在美国住哪里?”蔓蔓有意问了林佳静一句,指向范家。
林佳静显出小小踌躇,紧接说:“嗯,住在他家。美国的房子说贵不贵,只是我和我爸暂时都付不起。他家挺宽敞的,整个别墅区,我和我爸都住在别楼。”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