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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对她比较,对白露,他的确算是温柔多了。可如果拿她老公对她来比较,那就差远了。当然,她不能拿自己老公蒋大少妻管严的标准来要求她大哥,只是,至少,女人都是一样的,希望男人对自己能关心一些。
“你对她口气是很温柔了,只是,如果在心里面对她,更温柔一些,不是更好吗?”
伸出的指头,毫不犹豫往她翘着像月儿的小眉头上一弹,笑骂道:“你是被你老公宠坏了。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像你老公那样,那还得了!”
蒋大少宠老婆,如今在大院里是举世闻名。那叫做宠的没有一个限度。老婆说东,就是东。老婆说西,那就是西。纵使是以温柔著称的姚爷,看见蒋大少这么个宠法,都觉浑身冒汗。任谁都学不来。
以高大帅一句话来形容蒋大少,那就是见了媳妇,蔓蔓是棉花,蒋大少是比棉花更软的软面条,没有羞耻度的。
话说,君爷拿到婚戒这事,很快,就近几个兄弟都知道了,纷纷来看稀奇。这里有结婚的,和尚没有结婚的。都喊着君爷把宝贝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眼。
“文生,我拿出来,你是不是也得拿出来给大家看?”君爷那是当仁不让,把结婚了的先拉下水。
赵文生道:“我这结婚都几个月了,猴年马月了的东西你都让我拿出来给人家看,不是很怪吗?”
“说起来,好像那天喝你喜酒的时候,都没见你和你媳妇戴戒指。”高大帅想起来,说。
赵文生瞥瞥他:“那天你都没有来喝喜酒。”
哪知姚爷在旁力挺高大帅:“他没来,可他看了你们的新婚照。而且,我那天确实也没有见到你们戴戒指。”
“你们应该是看到了我老婆戴戒指,我没有戴戒指。”赵文生纠正他们看走漏的眼睛,“婚戒只有一个,内里刻了我们两个的名字,只戴在我老婆手指上。我自己没有。我自己当医生的,不适合戴戒指工作。”
众人听着他如此敬业的精神,唏嘘一片。所以说这婚戒的选择上,男人是各有各的想法。
赵文生想的是要天天戴,既然自己不能戴,那就老婆戴。既是要天天戴的东西,蒋梅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无论款式或是材料,都是选择了朴素耐看耐用,尽显大方。平常人不留意,且看不出来。不过只要他们两口子自己看出来就可以了。
蒋大少当初选择纯银戒,只是因为老婆喜欢,老婆要朴素。他自己是军人在部队工作,并不适合天天戴婚戒。况且这银戒,如果在空气中裸露多了,沾上汗渍容易变黑,需要经常打理。蔓蔓经常在家,同样不戴着,因为宝贝。再说了她是厨师,是家庭主妇,干家务活多,搞来搞去,容易磕伤了比较容易受伤的银戒。
这小两口,是把婚戒珍藏着,只是小两口想浪漫的时候,再拿出来戴戴。用蒋大少的话来说,偶尔戴一回儿,叫做久别胜新婚。
现在大家回头来看君爷大血本买下来的钻戒。那一个个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奥斯卡电影片——好梦幻。
“我说,君爷,你这个钻戒厉害,白露姐姐的心都得被你挖了。”高大帅舔舔嘴角说。
“男人买婚戒送女人,不就是要把女人的心给挖了吗?”君爷翘着悠闲的二郎腿,对于任何人的侃,都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地驳了回去,且句句尽显男人本色。
“我学不来。”高大帅摘下帽子,扒扒脑瓜,弃械投降。
“你这个大富豪,能学不来?”赵文生等知道了他家庭背景的,无不唏嘘他。
“就是。”君爷跟着来一句,“我买的是十万的钻戒,你这小子,应该是出则百万。”
“君爷!”高大帅面目肃穆,一本正经,“您这钻戒,不用说,肯定是有名设计师给你设计的,只有十万块的价吗?你骗人也不用骗我!”
这小子是火眼金睛,诚然是流着富豪血统鉴别宝石的目光。君爷咳一声,掩饰:“那是,我走了后门。这个你不能计算进去的。我这个后门,走的是老天爷注定的事情。你有本事就下次投胎选个好点的。”
每个人听他这话,又不是没有听说过是蔓蔓为他设计的婚戒。可瞧他这语气,沾沾自喜的。
高大帅竖起拇指:“君爷,你狠!原来投胎前,早已算计好了。可你信不信,蔓蔓下次不投你这个妹妹的胎了。”
君爷“啪”一打桌子:“她敢!”
众人摊手:谁都不信有蔓蔓不敢做的事。
几个人于是都勾肩搭背的,当着君爷的面,谋算起下次投胎前怎么贿赂老天爷,让蔓蔓投谁家的胎。
君爷气得七窍生烟的,指着他们几个:“你们是吃了豹子胆。”
“我们这不是吃了豹子胆,是可怜蔓蔓罢了。”高大帅代表众人,说。
“可怜她什么?”
“可怜她天天像条狗似的,被你圈着。”
如果说蒋大少是妻管严,蔓蔓和欢儿则快成为兄管严了。
“我这是为她好。”当哥的就是要霸道,拉拉领口,显出一家之长的严肃状。
一个个对他这句“好”字,打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质疑。
玩笑开到这,君爷叫住了赵文生:“妞妞在你家里?”
“嗯。”赵文生答。
“今后打算怎么办?”君爷道,“如果她家人都进了监狱短时间没法出来。你是打算抚养她吗?”
“论法定的抚养次序,也轮不到我。”赵文生实事求是地说。
君爷一阵默,明显,赵文生提及的这个法定抚养次序,并没有能解决问题。因为妞妞算起来,真不是和他们都没有瓜葛的。是和蒋家的确存在有亲戚关系的。
赵文生托出:“如果她舅舅不要她,那么,我岳父可能想把这孩子收养下来。”
父母有罪,但这孩子本身并没有罪过。这点道理,在场的这些人都懂。
“以他们的年纪,想把这孩子拉扯到十八岁成年,是可以的。”君爷缓缓地道出,表明自己并不会从中去阻碍这事。
姚爷在旁边点着头:“只要好好教育,孩子未来不是没有前景。”
提到家庭教育这问题,赵文生扶着眼镜哎一声。蒋父是没有问题,但蒋母那头,问题可就大了。
君爷一样看出了这点,问:“没有和她舅舅联系吗?”
“陆科。”赵文生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不知道,她舅舅是和汪芸芸结婚了吧。”
“我正是知道,才这么问你。”君爷流露出比之更意味深长的语气。
赵文生心底一抖:领导即是领导,算盘已经打到要让汪芸芸全盘皆输的地步。
“侦查科的人,什么时候能有定论?”君爷问。
“就这两天。”赵文生对此镜片上闪过光,“现在破案不比以前,技术手段多了,想赖也难赖。”
君爷懒都懒得抬下眼皮,和众人一样可以想象,汪芸芸现在已经是怎样的全身发抖。
……
汪芸芸的小腿打了石膏,但没有住院,因为只是轻微的骨裂。
吴祈然带了她回家后,因为要照顾她,没有办法去看外甥女,即使如此,他心里依然挂着妞妞。与公安局的人再三通电话打听情况。得知妞妞现在是住在以前给她治病的儿科医生家里,他心里方能放下一些。
对于得知妞妞是住进了赵文生家,汪芸芸却没能好受。因为她想都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和她和汪友才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计划的是,妞妞纵使被人捡了,也找不到会是谁家的孩子。两人都没有想到,其实他们这计划本身已是错漏百出。首先,妞妞丢了,吴祈然肯定要报警的。即使她阻止了吴祈然报警,以现在的刑侦手段,又有天眼系统,想找出孩子从哪里来,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汪芸芸诚然是不比温媛这类人,有点单纯,没有做过真正的坏事。做起坏事,盘算打的很烂。汪友才呢,一个游手好闲的,不能指望他有周密的犯罪计划。
眼看这妞妞的事儿不过一天,警察将汪友才抓了起来。
汪芸芸诚如君爷他们所想的,全身揽着被子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半个小时前,吴祈然被叫去了公安局,他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被抓的嫌疑犯是汪友才。但是汪芸芸从温凤姊口里先得到了风声。
她不能想象他回来后,会是什么反应。而温凤姊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过来追问她究竟。
“我说芸芸,你爸那是怎么回事?把妞妞偷了丢了?是你出的主意?”
温凤姊这话真够冤枉她的,丢孩子的主意可是她爸出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孩子能被你爸偷了?”温凤姊的口气,那是她都不信的事情,公安机关能信,“你说这孩子是与你有矛盾,但是与你爸有什么矛盾?”
汪芸芸本来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的,被她这一再追问,很快爆了:“大姨你不信我,那你就去公安局告我好了!”
告,也得拿出证据。况且,这个案子,若汪友才不主动招出汪芸芸是同谋,一时司法机关还真是拿不到她汪芸芸的证据。
汪芸芸听到温凤姊那边默,更是吃了颗定心丸,道:“大姨你怎么不想想,我也是受害者。我爸干出来这样的事,你让我在祈然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这事真不是你干的?”
“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汪芸芸吼完这话,挂了温凤姊的电话,心里却不像对温凤姊那般吼着已经心安理得了。相反,她心里益发慌的很,是挣扎着受伤的小腿走下床,拉开抽屉想找那十万块到手的钻戒。
想她嫁给他,图的也就是这个。如果什么都没有了,他要和她离婚,可她还有钻戒不是吗。
翻了好一阵,她明明是把钻戒锁进了家里的抽屉,怎么会不见了呢。她翻箱倒柜地找,依然什么都没有找到。难道丢了?被人偷了?报警!可她不敢,她现在只要见着警察都发虚。
她的钻戒,她的钻戒……她发疯地掀翻整个屋子的柜子桌子地板搜找。
吴祈然站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碰碰咚咚的声响,摸进口袋里,触摸到戒指盒的指头阵阵打起颤。
昨天,当她和他回到家,接到公安机关打来的电话后,她大惊失色从楼梯上摔下来时,他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不需要汪友才招供,不需要公安机关给他任何提醒。和温凤姊一样,只要其中一想这之间的联系,能不明白吗。
想到那孩子一进她怀里就哭,他真是瞎了眼睛,连个孩子的双目都比不上。
之前,她向他和他家人对蔓蔓的事撒谎,他尚是觉得情有可原,毕竟觉得那事儿自己家里人也有过错。况且,他是可怜她或许心底里存在有自卑。但是,眼下这个事性质完全不同了。她触及了他的底线。她是连他爸妈都不敢做的事,都做了。
贪钱可以,但伤人命,何况是一条年仅两个月不到的小生命。这是什么样的心肠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深深地喘口气,他转身,离开了家门。拿着手里的两个戒指,是来到了珠宝店,找到经理,道:“我想把这两个钻戒折价卖了。”
……
白露那天在单位里要下班时,被领导叫进了办公室。
“杨科长。”
“有人叫我把这东西转交给你。”领导向她露出长辈贼兮兮的笑脸。
这杨科长,也算是一路照看她起来的长辈之一,若是她父辈一般。白露走近,看着领导推到她面前的一个小纸盒子,眼皮一跳。
“想到是什么了吧?”老领导指着她鼻子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瞒着大人们偷偷搞的,不说也就算了。”
白露聪慧地眨了下眼,低头谦虚道:“我们哪敢瞒着你们。你看,他这不是不敢偷偷送给我,而是要经过你们的三堂六审之后。”
“行行行。”老领导挥着手,吹胡子瞪眼睛的,“你们以为我们这些老了的,一个个都是思想不开放的。他想送就送,我们能管得着吗?”
白露知趣地拿了盒子塞进自己口袋里,溜了出去。关上门时,能听见领导在笑笑骂骂继续说着“两只毛猴子想变齐天大圣,有勇气没有胆量”。她想,若把这话说给他听,不知他会是什么表情。不管怎么说,他的这般贴心,为她的事业着想的一招,她是内心里充满了感慨。
说他温柔吧,的确是温柔,连她的工作前程都想的这般仔细。说他不像男人吧,的确不像,哪有男人像他这样,送个婚戒要替对方先想着工作上的得失。
他心里始终装着的她,不是只是个女人的形象而已。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