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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那边一阵乱嚷嚷着要轿,他伸着脖子回头去瞧,我笑:“得走了吧。”,他也冲我笑笑。他人特谦和,并没有那一般略为有点体面的奴才就恨不能把自己鼻子往月亮上挂的高傲,见他年轻,呵呵,其实他比古代的我可大多了,:)忍不住提醒:“你当差没多久吧,以后提到娘娘阿哥别老是他啊她的,别人不打紧,要是让上边的人听见了,又不待见,说是没规距了。”他听这话愣了一下,仿是半天没反应过来,挠挠头皮喃喃道:“习惯了。”我“扑哧”一笑:“是不习惯罢,我才来时也可不习惯,那么多清规戒律,烦都烦死了,总吃亏,现在也只好奴颜媚骨的了,其实心里真难受。”
“奴颜媚骨?”他像是吃了一惊,又说:“哟,他们得找我了。”起身欲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儿?”这下轮到我吃惊了,好久没这样说话了,刚才只顾自己倒苦水,又迷糊了,犯了乱说的忌讳,这要是告发我可怎么办。但嘴上偏不示弱:“你叫什么名儿呢?”他又愣一下,想想道:“应子。”什么,我又想笑了,这不是我最爱吃的蜜饯吗?他见我在那傻笑只是催:“你还没说呢?”我才不理他,昴头微笑作高傲状,先耍赖再说罢。他急着要走,见我不搭理,急得咬牙切齿地跺脚:“先放着,下次再来找你,看你神气!”我嘻嘻一笑,恨不能再扮个鬼脸,可是都说了做人要厚道,是跟主子出来的工作时间,别把他气得吐血当场罢,不然算是大清朝的工伤了。:)
他匆匆跑了,我又一个人在院子里闲晃,还好大阿哥走了一会里面就转了回话,我谢了赏拿了惠妃回赠的礼物高高兴兴往回走,别以为是为了那几个赏钱高兴,平时我也不太和陌生人多说话,不知怎么的,今儿见这年轻人却觉得很亲切,好像是朋友一般,这让我心情大好,恨不能哼着小曲回去。可是回去声我就什么都哼不出来了。金嬷嬷正等着我呢,她先是一个劲嚷嚷说我的地没扫好,我才辩解说是红霞姐姐派我差使了,她就不依不饶地讲我去这半日是故意偷懒,只得又解释是大阿哥来耽误了,她越发诬我狡辩,罚我重扫了才许吃饭,把我今天的大好心情全破坏掉了。郁,在古代还要给这种烂人欺侮,真是气杀我也,暮色中只我一人影子般拿着个扫帚在院子里扫雪。还是雁儿好,她偷偷带了个馒头出来给我充饥,还劝慰我:“方才阿哥们来请安,那老婆子错了规矩给上面骂了拿你出气呢,你理她,先自己吃饱再说,她现在还不知躲在那个碳炉子边上呢。”
晚上回到“宿舍”,呵呵,我总是习惯这样称呼家以外的集体住宿处,我郁闷得不行,碾转反侧睡不着。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维持多久,体力上的辛苦习惯了也能忍受,不过是早睡早起,可是精神上的痛苦实在是让人要崩溃。像水晶、雁儿她们本是极好的,可我的痛苦她们又根本无法理解,她们认定自己命里就是做奴才的,终极目标也不过是怎样把奴才做得好一点,她们是实心实意地效忠主子,觉得那就是她们的天。她们至小就受这们的思想灌输也就罢了,但我不一样,我受了二十多年现代教育,我无法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奴才,认命地把自己当成主人的一条狗。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却不得不伏低做小,低眉顺眼地俯首贴耳。
我这人是个倔脾气,总是不甘去委曲求全,但饶这么着还又总是委屈且求不了全,想想都失败。记得刚刚上班时到领导办公室去说事,宁死不说别人教的“汇报”两字,觉得自己和他是平等的,不过职位不同,但人格不低啊,后来多磨几年心里纵是千般委屈也能面带微笑地去“汇报”,那时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只差不能幻化出来对着自己乱射鄙视目光。而现在有事没事就自称奴婢;动不动就表明自己该死;有错没错都得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这叫什么日子什么事?好几次我都差点错了规矩,我无意识的会为自己受到的不公争辩;会忘记一些所谓的敬语;会抬头看人;会不够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意见;会有种种的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言行。
每天、每时、每刻我都是提心吊胆地提醒自己要怎么做事,怎样说话,而无法像有的宫女一般很自然,仿佛一切都是应当的,原本就该如此。我的思维方式、我的习惯、我的知识结构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我有朋友,但是我的这些苦闷却无法向任何一个人倾诉,别说是讲我从三百多年后来,就只把我的烦恼略说一说人家估摸着都能把我当花痴看。连有时忍不住抱怨一句半句,雁儿都说我是想太多,书念多了把脑子看坏了。因为我有时候会在打扫书房的时候偷偷抽一本两本书出来,看完又还回去,没有书的日子我实在是受不了,所以雁儿总把我的一些毛病归为书看多了
第六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
金嬷嬷原名金桂,原是使老了的嬷嬷,但她看什么都不顺眼,人人似乎都要挑个错才罢休,良妃也不待见她,不过见她伺候的日子久,也没什么大错,只放在执帚处当当差罢了。她也很是不平,觉着自己只差没有定国安邦之才,别的什么都能做得下来,心比天高的时时抱怨。对我们几个新来的宫女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见着她就让我想起《红楼梦》中那个夏金桂,这名字的人看来都是一个德性。:(怎么就遇着她了,郁,这让我常常想起荃姑姑的种种好来,思量着自己要是年纪大了一定要做荃姑姑那样的,万不可做了似金桂这般“万人嫌”。
水晶都给我折腾醒了,听我烙饼一样只是翻来翻去道:“你别是有什么心事吧,反正你也睡不着,要不要陪你聊聊?”我看外面天还一团黑,想是太早,再说和水晶讲了她也不会明白,只说没事让她睡罢,但再不敢一个劲乱翻,静静躺在那儿想心事。进宫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是怎么了,先是莫名其妙地和陌生人说那么多话,后来虽受了金嬷嬷的气,但也不是头一次了,怎么就思前想后地思量了那么些个。身在这个时代,要天天这样去想,只怕不到出宫就先精神崩溃了。听外面悉悉梭梭的又下雪了,明天还有得扫呢,再不睡,只怕这个精神也没有了,什么都别想,睡罢,可是一夜迷迷糊糊到底睡得不踏实。
第二日昏头昏脑的和雁儿去扫雪,珍珠来了,她是跟惠妃来的,见到我分外高兴,亲热得不得了,她说惠妃人不错,待他们下人也好,要是我也能在就好做个伴了。又拉了我的手到一边悄悄说:“彩屏也到惠妃这边来了。”
我奇了:“她不是分到宜妃那的吗,还天天抱怨冷清呢。”
珍珠撇撇嘴:“就是嫌冷清了,才拿你顶缸的,你不是从惠妃这儿下来了吗,就是她来补的你的缺。她过来还是处处要强,只在惠妃面前讨着好。”
虽然荃姑姑已告诉过我是她捣的鬼,但再一次提起我还是怒火中烧!都是她害我现在天天在这扫大街,这个小人!
珍珠又道:“下次你过来也瞧瞧我罢。”又一笑:“我做事笨,细致活插不上手,在那边单管出门拿东西,平时也不过是帮着收收出出或是传个话什么的,还可以各宫走走,真好。”她好像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前几天跟娘娘到德妃那儿去了一次,见到明月了。”
啊,明月,自从分开后我再没见过她,我急急拉着珍珠的手问:“她现在怎么样?好不好?”
“她不错的,咱们几个中,数她有体面,彩屏再怎么精也没混过她头上去,她现在可是德妃亲使的宫女了。”
明月做事一向稳妥,心细,又不多言多语,这样的人主子自然是喜欢的,她能上去我也真替她高兴。不过珍珠现在也机灵多了,说话也不似以前老嗑嗑巴巴的。
我笑道:“明月能那样真好,你也长进不少啊。还说自己做事笨呢,瞧你一张巧嘴都练出来了。”
珍珠见我打趣她,追过来就要打我,我一边跑一边团着雪扔过去自卫,正嘻闹着,一声断喝:“一边去,还有没有规矩!”一个恶行恶状的太监狠狠地把我推到一边,跑在我身后的珍珠突地跪下:“大阿哥吉祥!”我抬头一看,不禁大惊,这位男子真是帅不可挡,只着一件鸦青色袍子,外罩大襟马褂,褂子上满满地绣着蝙蝠如意纹饰,滚边倒是朴素的象牙白,着一双黑缎便鞋,那样冷的天,倒没戴帽子。衣饰在他身上已不重要,只那张脸和身材已颠倒众生,非言语所能及,怪不得连当年的传教士白普都赞他形容俊美,说“他是个美男子,又才华横溢,并具有其他种种美德。”我心底亦忍不住暗暗喝声彩。珍珠见我如此花痴,赶紧拉我衣脚,才回过神来,忙和珍珠一般福下见礼。
大阿哥大约是见多了这种一见他口水乱淌的花痴女,轻蔑的目光从我身上只一扫就过,然后对珍珠说:“你还在这里,额娘差人到处找。”看他都出来了,惠妃想来也是要走了,珍珠忙一溜烟追过去。我心里一阵烦,他以为他是谁啊,就算是貌胜潘安,古代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见了他都双足乱抖,可我好歹是现代去的,就算没当面见过,但各种花样美男的海报音像资料也是见过无数,他至于那么得意吗?大约我的不屑显了在脸上,大阿哥的脸色一变,可能没想到居然有小宫女会出现这种表情吧。我慌忙低下头,心中只打鼓,完了,这样的大不敬,别激怒他,我还想保住小命看明天升起的太阳呢。那样冷的天居然有汗在背上慢慢爬,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其实只在一瞬,大阿哥淡然道:“下去吧。”我如蒙大赧,慌乱地跑开。回来扫雪时我还兀自颤抖,害雁儿以为我冷一个劲让回去添衣裳,可爱的雁儿。:)
这一夜睡得特踏实,可能是白天扫雪累了,一觉醒来,天光都微明了。可这晚,居然梦见大阿哥了,看来容貌在男女都是占先儿的,怪不得现在这么多人去整容。只是略平头正脸先别说第一印象好不好,只怕印象有没有都难讲,但若像大阿哥这样倾国倾城(呵呵,这好像一般是形容女孩的,不过在美男身上也可适用。:))想不留下印象都难。可惜早上起来什么细节都不记得了,只依稀有那么个人影,模糊得很。
早起坐在床边愣了半日神,细想自己这几天真有些神神经经的,原来不是一向不太看得起这类绣花枕头吗,这怎么倒上心了,居然还弄成一“睡里梦里都忘不了”的状况,呵呵,虽然和《红楼梦》里写的那种情况不相干,但也太不像话。就算并没有什么想法,但这情绪有点混乱,这两天我整个人似乎都有点混乱,得理理清,不然连我的扫地生涯都会变得不痛快。另一边又想着,无所谓,俊男美女人人爱看,很正常的情况嘛,有什么,来这几年竟连思维方式都带点古代的影子了,只差没有天天背《烈女传》、《女则》之类的。
正胡思乱想着,雁儿倒水进来,看我还傻愣愣坐在那儿,笑道:“今儿奇了,平日都是最后一刻才慌慌张张起来,这会倒早早起来在这发呆,前儿水晶才说你倒腾了一晚,今儿又抽什么风了?”
第七章 桃杏依稀香暗度
我老老实实跟了雁儿去扫地,努力地告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做自个儿的事吧,用我贯使的鸵鸟法,把头埋在土里,就当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什么都不去想,至少可以得到一时的天下太平。
日子平静地过着,金嬷嬷千方百计地要挑我们的刺,我们谨小慎微地尽量做到完善,身心俱疲。不该我当班的时候闲下来也下劲地练练字,虽然算不得怎么好但也很有长进,一手小楷基本能见人了。想刚来时为私自传信还被荃姑姑一顿好批,可是现在我真的是十分怀念她,就是那封鬼画桃符的信促使我勤奋练字。同时来这儿久了之后我也知道大多事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比如不可私相传递,那是我傻,那么明目张胆地随便找个人就往外传消息,若是有相熟的内线,一样地可以内外互通。
比如一日我娘就通过种种关系给我传来了爹的消息,他现在情况很不妙,他一向为人忠实,早有人想打压他,正好得了现在这个机会,上下串通,只怕是有避不过的牢狱之灾。唉,可是渺小如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实真是逼得我连鸵鸟都做不成,总有这样那样的烦忧,让人不得安宁。这几日字也没有心思练了,闲了只躲在紫藤架下发呆,在那看看蚂蚁觅食,要不就在地上乱画。
这日茶炉子上不该我的班,浇好花、扫净地,我又跑到紫藤树下发呆,心里真是把三十六计想遍了也想不出个法子来,外朝的事我有何德何能可以去影响、去改变,这对父母虽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