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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好像漏了一拍,一时不知言语。母亲又看着我说:“熏然,这位便是母后和你父王的朋友,也是你今后的师父,他医术已是登峰造极,你既然不爱文也不爱武,今后便跟着他好生学习医术吧。”
难道他真是传说中那个周墨,可是年纪不对啊。我赶紧去问母后:“母后,他便是父王的师父,给父王换颜的那位周墨吗?”母后点头说道:“嗯,不仅如此,他也是你和母后的救命恩人,当年母后生你时难产,差点死掉,是他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救活我们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凤雏与周墨相遇了哦!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我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母后生我时难产,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但眼前这个人竟然真是传说中的周墨,我还是难以置信,虽然我潜意识其实已经信了。我又问:“那按照母后说的,那他的年龄应该是四五十岁了,怎么可能会这般年轻?”
周墨不由失笑:“我确实今年已经五十一了,只是曾经泡过药物才延缓了衰老。”我心里突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他竟然大我足足四十岁。四十年这么长的一个距离,他都可以当我爷爷了。我刚刚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个不成熟的毛孩子。只是他医术到底好到什么地步,竟然可以容颜永驻。
母后仿佛好像知道了我的想法,刮了刮我的鼻子,柔声说道:“现在终于知道母后为你请的这位师父有多厉害了吧!你以后可得好好跟着他学医啊。” 我只好闷闷的应一声:“嗯。”而后母后便开始跟周墨聊了起来,从他们谈话的内容我了解到,周墨这些年一直在四处游历,到处行医救世。本来应该依约在我十岁之后便来的,结果中途遇到一个病得很严重的病人,便耽搁了一年。
周墨突然说道:“我要带她出宫五年,等她满十六岁便送她回来。”不是商量的语气,是通知的语气。母后迟疑了很久:“非得出宫吗?”周墨颔了颔首,目光十分坚定:“我不想待在宫中,而且我后继无人,需要一个徒弟,继承我的衣钵。很久之前我便选中了她,更何况,她是女子不需要继承你们赵国大统,尚且你们还有个皇子。”
我知道周墨的言下之意,我在不在宫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徒弟继承衣钵,而且母亲必须信守承诺。只是我想不通为何他不能待在宫中,不过一想到我可以去见见宫外的世界,隐约有些兴奋。但思及五年见不到母后和皇弟他们,不由又有些不舍。不过父王应该是不在意这些的吧;反正我这个女儿也只是个摆设而已。
母亲沉默了良久:“此事我得和赵翼商量一下,你尚且先在宫中待几日吧。”周墨没有说话,我知道他这是应许了。周墨走后,母后把我唤到跟前,眼神里尽是不舍和难过:“熏然,你可愿意跟周墨出宫五年?”我疑惑的问道:“五年都不能回宫吗?”母后点了点头。我思忖了片刻,郑重的点了点头了。母后见我如此,霎时间泪光点点:“你为何愿意?”我毫不疑问的作答:“我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天下。熏然自幼长在深宫,从未外出,对外颇为向往。”
母后听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作答,便吩咐我下去了。我这一晚上都难以入眠,因为喜儿姑姑说父王跟母后正在寝宫商讨此事。我不知道父王会如何说,但我真的很想跟着周墨一起走。这个深宫除了母后皇弟,还有喜儿姑姑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漠然的面孔。连二皇叔如今也去了边关,我更是孤单了。
我在宫中从来都不是唯一,我不是母后和喜儿姑姑的唯一,因为他们还有皇弟。我不是父王的唯一,因为从来都不是。至于皇弟,他如今才五岁,不大懂事,过不了几天,其他宫人姐姐便会代替我这个姐姐。如果跟着周墨,至少我是他唯一的徒弟。至少他可以在我洗冷水之时,拿个丝帕为我擦足,告诉我,女孩子不应该这般。我无法把他当爷爷看待,叔叔兄长都不行。我想当他的徒弟,跟他游历天下,救死扶伤。
次日我被母后和父王唤进宁和殿。周墨当时不在,唯有母后和父王坐在那里看着我,一个眼神温热不舍,一个眼神冰冷无波。母后拉着我,为我理了理衣服。她柔声说道:“出门在外,凡事要听师父的话,不可任意妄为。不要因为自己是公主就看不起别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泄露身份。
天冷时记得多穿衣,晚上不要踢被子。吃菜不要再挑食了,你师父唯你一个徒弟,你必须好生学习;想母后之时可以写信。你是个女孩子,凡事记得要保全自己,不要轻信他人,做事多留点心眼,要顾全大局。。。”说到最后母后竟开始哭起来,父王见母后一哭,顿时面色软和起来,柔声安慰道:“她已经这么大了,知道照顾自己,更何况周墨必不会让她受委屈,她也是时候出去历练了。”
母后竟没有理父王,一个劲的哭,美人垂泪甚是惹人怜爱,哭得我都难受了。父王此时也开始打量我起来,像是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我的容貌一般。不过确实他每次都只是冷冷的瞥我一眼,便没了下文。十一年来跟我说过的话寥寥数几。我在这一刻突然很想哭,我总觉得这是他第一次这般认真地看我,倘若以后我走在路上,我若不去喊他,他必然不认得我是他的女儿。
良久他才开口:“凤雏,保重。”
就四个字,凤雏,保重。父王果然很不善表达。
我晚间收拾东西之时,喜儿姑姑拉着皇弟来跟我告别。皇弟一直抱着我的腿哭,口中一个劲的呢喃:“皇姐,别走,意临以后一定听话,再也不抢你的零嘴了。”
我看着他这个粉色糯米团子,心中有些不忍,便抱起他:“意临,以后一定要听母后和父王的话,要好好跟着太傅学习,不要像皇姐一般一事无成。”意临一个劲的点头:“皇姐,意临乖乖听话,皇姐便会早点回来吗?”我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点头称道:“是的,等意临十岁生日之时皇姐便回来了。”
喜儿姑姑也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公主,你是姑姑看着长大的,如今却要离宫五年,你叫主子如何是好。”我只好抱了抱她:“姑姑,以后母后和皇弟就拜托你照顾了。你有腰病,每年天阴雪雨之后必定会疼,以后记得要经常喝药,待我医成归来,便为你好好医治。
还有母后,她身子一直很弱,又爱操心,你记得提醒她多休息。父王每次批奏折总会到很晚,宫人也都疏忽,没有给他多添一盏灯,这样太伤眼睛,以后就劳烦姑姑你多监督他们点灯了。我五年后便回来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就不去跟母后辞行了,怕她又烦添泪水。”
喜儿姑姑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声音有些哽咽:“公主,大家都说你顽劣,实则你比谁都细心。”我天未亮便背着包袱去找周墨了,他看到我时并不惊讶。其实我们约定好的时间是辰时,父王和母后到时候会一起送我们出宫的。然而我不太喜欢这种送别的场面,于是便和周墨寅时一起出发,离开了皇宫。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从小生活的宫殿。里面有我所有的亲人,然而我却不得不远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凤雏即将远行了哦!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看着眼前这个赶着马车的男人,他衣袂翩跹,身姿挺拔。天上莹莹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了一道光环。我知道从此我的命运便与他血脉相连,再难分割。我们的马车跑了一整日,当我们到达一个叫做凤凰镇的地方,周墨说停下来住宿。
我第一次出宫,看着外面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他们衣着各色各样。路上也有各种吆喝叫卖,贩夫走卒。我对这一切其实早已在小人书中见过,不过到了真实场景,还是颇有些不适的,周墨扶我下马车之时,我看到我们面前是一个大大的招牌,平安客栈。 听闻侠客在旅途中都会住客栈,如今我也可以住,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周墨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我们一进客栈便发觉里面很是嘈杂,人来人往。那些端着饭菜来来往往的人应该就是店小二。我和周墨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刚好可以看见外面河边的风景。杨柳垂垂绕堤岸,很是美丽。周墨唤了店小二来,点了两菜一汤,两碗米饭。小二欢欢喜喜的便下去了。周墨对我说道:“出门在外,诸事从简,听徐凤仪说你有些挑食?”我有些窘迫,为了表示我很好养,急忙说道:“只是不爱吃动物内脏而已。”周墨没有说话,低头不知在想何事。
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便顺势转过头去,之见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锦衣少年正在看我,目光很是直接,热烈。他见我也看向了他,眼睛顿时冒着精光。竟然向我走了过来,他走到我面前,声音竟有些激动:“敢问两位是何关系?”周墨偏头看他,脸色有些阴沉,声音有些不悦:“何事?” 那位少年看着我说:“我本是这个镇上柳员外之子,柳溪。今日对这位小姐一见钟情,甚为倾心,欲喜结良缘,若这位小姐未有婚约和意中人,可否告知芳名,改日柳溪前去提亲。”
我颇有些尴尬,毕竟这是第一次有异性向我求爱,只是不知周墨如何作答。只见周墨说道:“我是她师父,我不准。她父母更不会准。” 柳溪颇有些尴尬,但也没说要走,竟来问我:“那姑娘您的意思呢?”我直接回了一句:“师父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那少年颇有些尴尬,只好悻悻离去。
周墨似乎对我刚刚的回答很是满意。脸上竟有许些笑容,他这样一笑,我突然觉得周围景色霎然失色。窗外柳树再美也比不过他一瞬笑容。等小二上菜之时,哪怕桌上有我最不喜欢的芹菜,我还是吃得很是欢愉。
吃完饭后,夜色已浓,周墨便找小二订两间客房,小二说:“客官,很是不巧,今日人太多,只剩一间客房了。”周墨眉头轻蹙:“你们镇上还有其他客栈吗?”小二道:“这个镇很小,唯有本店一家客栈。”周墨沉思片刻,便让小二领我们进了客房。这个客房很是简陋,就是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几个板凳。我有些窘迫,床这么小,怎么睡。
周墨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你待会便睡这床吧,我可以趴在桌上睡。”毕竟我也这么大了,也不好邀请他同睡,便也只好作罢。夜间我洗漱以后便睡下了,舟车劳顿,我第一次出远门,确实有些累。
周墨见我睡了,便也开始趴在桌上睡。我有些认床,又有些思念母后,一时睡不着,这个床动一下又咯吱作响,我也不好经常翻身,怕吵到他了。我看着他的身影,又想起他今日那个笑容,心跳竟有些加速。如今虽是夏夜,但寒气也重,他又没一件被子遮盖。我便起身把我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而后才安心回床沉沉睡去。
我早上是被周墨唤醒的,他依旧还是一副爽朗清举的模样,一想到自己这个蓬头垢面的样子被他看见了,不由有一些窘迫。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比他起得早。没想到他已经给我打好水了,心里涌入一股温热。虽然在宫中也是这样被服侍的。但如今我是徒弟,他是师父,怎可让他来服侍我。我洗漱完毕之后,他从包袱中拿出一个肉色的薄膜,正色说道:“你容貌太过出众,日后恐怕多惹祸端。我今早临时给你做了个假面,今后你便戴着这个吧,行走江湖也方便些。”
我心里有些难过,看来我给他惹麻烦了,还得劳烦他大黑清早便起来给我做面具。而后他十分轻柔地给我戴上了面具,他眉眼十分柔和,被他注视着,我不由又有些紧张,心中小鹿乱撞。他把镜子给我拿过来时,我看着镜中这张陌生的脸,有些不适,这张脸非常普通,放在人群中,保证没人会前来搭讪。
但一想到这是他亲手给我做的,还是很欢喜。不过他的医术果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丝毫看不出这是一张假脸。我和他出了客栈之后便又开始赶路了,我曾问他我们去哪?他只回一句雪沧山。这个地名我未曾听说过,但也不敢多问他,生怕他嫌我话多。
日光甚是歹毒,空气都如同沸腾地开水一般烫人,我待着马车中总觉得烦闷不堪,卷帘去看周墨,只见这样一番场景,大片地日光毫不吝啬地射在他身上,然而他依旧笔挺着身子架着马车,他脸上没有一滴汗珠,周身安静祥和,静谧得如同停滞地时光。
我忽然有一种他与我并非生活在同一片时空的感觉。不竟又想起我和他的差距,四十年,我们相差四十年,无论我如何快马加鞭的成长,我都赶不上他。他医术登峰造极,而我一无是处。他是父王的师父,如今又是我的师父,这个身份难堪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