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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义天年纪不小了,看上去有五十来岁,一头黑发扎眼得很,那应该是染过的,他背着双手,一幅大老板的派头,骆天见过首富萧定天,再看这个富商田义天,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了,萧定天的派头气度是在骨子里,这个田义天却很外露,露富露霸气,这种类型就算真在这里发生什么冲突,其实是好对付的类型。
看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人,田义天笑了笑:“看来今天是好日子啊。”
“没错,今天贵客都临门了,是我的福气啊。”曾老板说道。
骆天不应声,他被脚下的这几块玉料吸引住了,这几块玉料表面看上去都很一致,可是,骆天拿出两块来,放到了一边,这等于是将这两块排除掉了,韩兵不解,凑过去仔细瞧了瞧,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是具体的说不上来。
“山料充籽料。”骆天简短地说道,韩兵立刻明白了。
所谓的山料充籽料,就是不少商人为了把山料卖到籽料的好价格,就不惜造假,将山料棱角切割掉,再放入滚筒机中与砂石一起滚磨,经过人工加工后,伪造成籽料,这样的料看上去温润,可是用手一摸,依然是有差别的。
看到骆天这样的动作,田义天问曾老板:“这两人是谁?”
“韩老板您应该认识,旁边那位是他带来的客人,姓骆,叫……对了,是叫骆天。”曾老板笑嘻嘻地说道:“看样子也是个行家里手啊。”不过,骆天,这个名字,还有这个声音……
真籽料在河水中经千万年冲刷磨砺,自然受沁,它会在质地软松的地方沁入颜色,在有裂子的地方深入肌理。这种皮色是很自然的,叫做活皮。它的颜色浸入玉内有层次感,过渡自然,皮和肉的感觉是一致的。皮上的颜色应是由深入浅,裂隙上的颜色应是由浅到深。其实好玉是不长皮的,即使有也只是星星点点,或在细小的裂子里。
骆天拿在手上的这一块就是典型的做出来的活皮,据说是用染地毯的染料,用海绵吸足染料,把玉放在里面,再设法渗透。假皮色的原料大多是和籽玉在自然环境下受沁的金属盐同样的东西,大多是枣红皮。这种皮浮于表面,颜色太鲜艳,无过渡的自然层次感,且干涩,不滋润。造假皮的部位都在玉质疏松的地方,叫死皮。这种皮色用开水一烫就容易掉色变淡。骆天闷笑一声,也扔到了一边。
韩兵看到骆天这样的动作,心里直打鼓,低声问道:“不至于这么差吧。”
“不差?你自己看看吧。”骆天指着那块假活皮籽玉说道。
韩兵翻找出来,一看到那层表皮,脸色就暗淡下去,什么话也不说,就把那块籽料扔到了一边。
田义天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人的动作,兴趣越发浓厚,等听到骆天的声音和名字更是兴奋不已,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表情来。
骆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欣慰的表情,田义天大步跨向前去:“曾老板,这块玉料我要了。”
他指的正是骆天拿在手上的那一块。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骆天很吃惊,看出来这人霸道了,没想到霸道得这么理直气壮,没见这玉料正在自己手上吗?这就是抢啊,骆天和韩兵同时看向曾老板,曾老板双手搓在一起,这事情有些棘手,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他讪笑道:“几位好商量,好商量,田总……”
这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是田总不讲道理在先,可是财大气粗,长年光顾,曾老板也不好用强的:“田总,您看,他们先来的,而且这玉料也是骆老板先挑中的,于情于理……”
“曾老板,做生意就是价高者得,追求最高利润,对不对?”这个田义天摆明是要以财来压人了,骆天冷笑一声,自己的身家可也不弱,不过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曾老板额头和手心直冒汗,无法控制的那一种:“这个嘛……”
韩兵已经按捺不住:“开什么玩笑,田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先挑完,剩下的这些你爱买哪块买哪块!”语气之中很有一些火药味,骆天把韩兵扯到一边:“冷静一点,又不是小孩子抢玩具。”
听到这话,田义天脸色一沉,这个骆天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啊,这不正是说自己像个抢玩具的小孩子吗?骆天还真是这个意思,这个田义天就是差人玩,他捧着手上的那块玉料走到他的面前:“田总,是吧?”
“嗯。”田义天打鼻腔里哼出一声来,态度十分不友好。
“这块玉料你愿意出多少钱?”骆天一开口,让韩兵吓了一大跳,搞什么鬼,不会真打算把这块玉料拱手让人吧?刚才看骆天的样了了,分明很许意。
田义天没想到骆天这么痛快,看骆天的表情真不像是开玩笑:“你真愿意把这块玉料让给我?”
“那得看田总的出价了,对了……刚才曾老板说过,因为最近的禁止采伐令,玉料的价格可是翻了三倍以上,”骆天转头看曾老板:“对吧,曾老板?”
“没错。”提到这个,曾老板有些得意,他得到小道消息,所以事先多囤了不少和田玉料,现在看来,确有先见之明。
“三倍而已。”田义天财大气粗。
骆天笑笑:“三倍只是我要出的价钱而已,由我选中的这块玉料,我先出价,这个是不应该有争议的,曾老板,这块玉料现在的价格是多少?”
曾老板接过骆天手上的玉料去磅重量,一共是2。32公斤,按原价是一百万每公斤,现在的价格则是三百万一公斤,算下来则是:“六百九十六万,骆老板。”
“好,这就是我的出价了,田总出价多少?请开价吧。”骆天笑眯眯地看着田义天,又见到骆天这种笑容,韩兵突然放心下来,这个骆天一定在搞什么花招,而且很有把握的样子。
“一千万!”田义天竖起一根手指头,声音掉到地上都能听个响。
“好吧,我认输。”骆天痛快地认输,示意曾老板把玉料给田义天:“这块玉实是田总的了。”
骆天说完就往原地走,韩兵掐了他一把:“你搞什么鬼?”
“我们不要输不起,人家比我们有钱嘛。”骆天故意抬高了音量,让田义天听了个正着:“愿赌服输,算了,可惜了一块好玉料,我们再找一下吧。”
田义天欣喜不已,刚才看骆天笑了一下,他就觉得这块玉料肯定不错,现在更加证实了他的这种想法,他急着赶快确认交易,曾老板看了看骆天和韩兵,有些为难,韩兵不爽道:“你就去吧,还怕我们偷你的玉料跑了不成,而且,这仓库又有电子监控,又有保安,我们也偷不了。”
“哪里,哪里,我是担心你们俩在这里没有人招呼而已。”曾老板的脑筋转得很快,他笑嘻嘻地带着田义天回店里付款。
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韩兵才问骆天:“你怎么回事啊,我看你很看好那块玉料的,怎么就这样让给那个田义天了?”
“你别紧张,反正只是一块滚料。”骆天悠闲得说道:“我笑一下而已,我是笑这块玉料滚得好啊,真像籽料,可惜有人真把它当好货了,非要抢,我有什么办法?”
韩兵怔怔地:“你是说真的?那一块真不是籽料,是滚料?”
“我拿我人格担保,我绝对不会看走眼。”骆天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虽然心里已经相信,韩兵嘴上还不放过骆天:“你的人格?得了吧,几斤几两,值多少钱?你的人格也就这样了。”
所谓的滚料,是把山料甚至青海料、俄罗斯料、岫玉料的下脚料小块,放入滚筒机内滚磨,磨成卵形,很像籽料,然后再染假皮冒充,刚才的那一块放了很多的俄罗斯料,在最大程度上接近了和田籽玉料,再加上外皮仿得好,打磨打得细,很有迷惑性,田义天其实不傻,只是一心想抢,想和骆天斗,这才着了道,一千万,骆天摇摇头,回去发现是假料之后,田义天该气得跳脚了吧。
韩兵只要一想到田义天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就不厚道地觉着爽:“这个田义天,就是个疯子。”
疯子?骆天愣了愣,他问韩兵:“我觉得这个田义天会不会就是那天电话委托的竞拍人啊?”
“还真有可能。”韩兵也被点醒了:“而且我觉得他刚才看你的眼神不大对劲,假如真是他,他要是针对你,硬要抢这块玉料倒也说过去了。”
骆天看了看门外:“好了,现在轮到我们挑了,小心这个田总杀个回马枪,抢我们的路。”
骆天抬头继续挑选,韩兵索性站在一边任由骆天作主:“我看我的功力在你面前算是废了,我是彻底听你的,反正收益对半分,我也算是你的雇主了,你就好好干吧!”
骆天赏他一记白眼,不过也算韩兵讲得有道理,他埋头下去,择出一块玉料来,嘴里念道:“可惜没有放大镜。”
这里说的放大镜是指的十倍放大镜,这是一种鉴定籽玉料的有效工具,真正的籽料,无论多么细腻,它的表面会有无数细细密密的小孔,像人身皮肤上的汗毛孔。这种在自然状态下形成的表面现象,绝不是人工可以伪造出来的,在十倍放大镜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用汗毛孔来鉴别真假籽料非常有效。像刚才那块滚料,虽然仿得逼真,只要入在十倍放大镜下一看,就能看出真假了。
第187章开料
第187章开料
现在没有工具,只有凭眼力还有手感了,骆天现在要看的就是籽玉的裂纹,自古以来和田仔玉以皮为贵质虎皮籽,鹿皮籽,秋梨籽,都十分难觅,玉质紧密纯净的好籽玉根本不会形成皮色,很多的上等籽玉都没有皮,籽玉在河床中历经百百年的冲刷碰撞,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裂,裂隙中往往侵入皮色,这些裂只要不影响主体都是好料。
换句话来说,一块没有裂的籽玉,不是一块好玉料,现在骆天拿到手上的这一块有皮,也有裂,可是骆天这回是真心地笑了出来,这块玉料被包裹在黄色的柔光中不说,而且那股浓郁的颜色让骆天有种感觉,里面或许是一块上等的和田玉!旁边有电子秤,骆天拿着这块籽料去磅重量,2。12公斤,难怪有些秤手,骆天拿到手上,又小心地看着上面的裂纹,终于发出会心的笑容来。
韩兵看着骆天的动作,陡然来了精神:“怎么样?”
骆天掂了掂手里的籽料:“这一块要是按照刚才的报价,可是要花六百三十六万。”他抬头看韩兵:“准备好钱吧,假如你信我,那就这一块了。”
“信!”韩兵咬牙切齿地说道。
曾老板回来时,看到韩兵和骆天悠闲地坐在一边聊天,他有些惊讶:“两位,已经挑选完了?”
“嗯。”韩兵指指脚边的玉料:“就这块了,曾老板,快一些,我们还要赶回去的。”
曾老板一抹汗:“好。”今天是吉星高照啊,加上刚才田义天的那一块,今天收获不小,磅完重量,曾老板嘻笑道:“老规矩,原来价格的三倍,这样的话就是……”
“六百三十六万。”韩兵接道,拿起那块玉料:“客套话就不说了,我们赶紧过去付钱走人,行吗?曾老板?”
“当然,当然……”
付完钱,小心地将玉料装进包里,韩兵看骆天:“要不要在上海住一夜再走?”
“不必了吧,睡酒店不如回家睡自己的床舒服。”骆天看看时间:“现在订晚上的航班应该来得及。”
“要不要这么赶?”韩兵有些不太愿意走。
“你背上背着个价值连城的玉料,这又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你放心?还是说,你的一千多万不想要了?”骆天指着自己:“我就是前车之鉴。”
“那个……天哥。”韩兵越发犹豫起来:“谢医生今天在上海有个会要开……”
心理医生谢芸?骆天板着一张脸,这个韩兵太有些主次不分了吧:“你们俩不是非得在上海见一面吧?你就放心让我拿着玉料先回去?”
“放心。”韩兵干脆地答道。
骆天还有什么话好说:“好吧,我先把钱私吞了,让你哭都来不及。”韩兵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你会干的事。”
骆天把玉料放进自己的行李当中:“既然这样,我先回去让人开料,有好消息再通知你。”六百多万的玉料韩兵就这么放心,老实说,很感动。
韩兵飞一般地逃离,骆天叹一口气,拦一辆车直接去机场,幸好两地往返的航班多,直接去机场也不怕,原本只打算坐经济舱的骆天被长相甜美的美女告之只剩下了商务舱:“您要商务舱吗?”
骆天略一思索:“那就商务舱吧。”
商务舱的座位间距大,果然比经济舱舒服不少,骆天放好行李,刻意不去紧张那块玉料,就像是挤公交车时,因为紧张口袋里的钱包而将手放进口袋里的大妈一样,这等于是告诉小偷钱包在哪里,骆天认为,越不去在乎,就越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这样更安全。
旁边的人还没有入座,骆天闭上了眼睛,如此快节奏地奔波,让他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