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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抽烟。只是他平时很少抽。
秦理身体不好,又不喜欢烟味,即使他并不干涉秦勉抽烟;秦勉与他在一起时也会克制。
钓鱼时就不一样了,在这样一个开阔地,周围有草有树,天上有云有鸟,秦勉靠在椅背上,悠闲地点起一支烟,放空脑袋看着绵延而去的河水。
这本该是如以往一样惬意的一个早晨,可是身边有了齐飞飞,似乎就变得不那么美好了。
齐飞飞穿着秦勉的大衣坐在他身边,抱着胳膊冻得发抖。
那男人只穿着一件羊绒衫,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冷,坐着像块石头一般沉稳。齐飞飞感到很奇怪。
她好奇地看着他抽烟,好看的手指夹着烟,眯着眼睛吸进一口,然后轻轻地吐出烟圈,嗷嗷!真是太性感了!
秦勉安静地守着钓竿,齐飞飞憋不住了,时不时地问他:“哎你钓上来没有啊?”
“怎么还没动静呢?”
“秦勉哥哥你不冷呀?”
“你饿不饿?我好饿啊,你车上有没有吃的?”
一会儿以后,隔着十来米远的几个垂钓者有鱼上钩,齐飞飞乐得蹦起来,啪嗒啪嗒跑过去看热闹,看完了又怏怏地回来对秦勉说:“才那么小一条,给猫吃呢。”
秦勉一直都没有理她,齐飞飞也不恼,很敬业地自娱自乐着。
空气里飘来一股香味,齐飞飞又坐不住了,东张西望一阵发现是一个卖烤红薯的小贩推车经过。
“好香!”她拉拉秦勉的胳膊,“你要吃吗?我请你吃。”
“不吃。”秦勉冷冷回答。
“很好吃的,干什么不吃?”齐飞飞眼馋地望着那小贩,“吃嘛吃嘛。”
“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
齐飞飞懊恼地撅起嘴来,摸摸自己的口袋,说:“那你给我点钱呗。”
“……”秦勉瞥她,“你不是请我吃?”
“我钱包忘带了。”她小声嘟囔。
秦勉皱眉:“那你早上怎么来的?”
“走过来的。”齐飞飞说着,指指自己的高跟鞋,“脚后跟都磨破了,疼死我了都!”
秦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齐飞飞见那小贩已经走远了,不禁急起来:“哎哎你赶紧给我几块钱呀,你要不要这么小气,他都走那么远啦!”
秦勉回头望了眼那小贩,突然站了起来,说:“在这儿等着。”
他迈开大步向着那小贩走去,齐飞飞笑得脸上都要开花了。
十分钟后,秦勉和齐飞飞坐在一起,一人拿着一个热腾腾的红薯啃。
秦勉偶尔看她一眼,发现她脸颊上沾上了一点薯泥,不知怎么的,伸手就帮她揩去了。
齐飞飞双手捧着红薯,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就眯着眼睛笑起来。
秦勉怔了一下,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一丝惊讶,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问:“一会儿你是去学校还是回家?我送你。”
齐飞飞原本高高兴兴的表情一下子就掩了下去,嘟着嘴说:“我哪儿也不去。”
“你今年高考。”秦勉看着她,“周六都要补课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就是不想去学校嘛,反正我又考不上什么好学校。”齐飞飞咬着烤红薯,“我理科那么烂,我爸还非要我学理,那些物理化学很多我都不会,还考个屁啊!”
秦勉淡淡地说:“自己不努力不要找借口。”
“谁说我不努力了?!”齐飞飞被惹毛了,“你干吗和那些人一样老是说我啊!”
“那你要我怎么说你?”秦勉觉得奇怪,“你看看你,你的精力花在念书上了吗?现在高中生能烫头发化妆了?”
“你!”齐飞飞很生气,一张小脸憋了半天,才说,“我以为你喜欢这个样子的嘛!乔依媛一直都走这条路线!”
秦勉:“……”
临近中午,秦勉收拾东西准备走了,齐飞飞不停抱怨陪了他一早上,居然一条鱼都没钓到。秦勉烦不过,说:“是因为你一直在吵,鱼都吓跑了。”
齐飞飞很不服气,帮他拿着小吊桶往车边走,说:“我看人家都有钓上来啊,虽然是喂小猫的小小鱼,好歹也是鱼,明明就是你技术不好。”
秦勉懒得理她。
这时他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叶惠琴在电话那边大呼小叫。
“阿勉阿勉阿勉,你下午就回来!阿理刚才来电话,说他下午要带女朋友回来啊!”
秦勉一愣:“女朋友?”
“就是那个姓何的小姑娘。”叶惠琴乐坏了,“哎呀总之你早点来,妈妈好紧张啊!”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见过。”秦勉平静地说,“再说,他又不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
“那可不一样,那时候他还小,不懂事,现在可是很认真的哎。”叶惠琴笑得开心,“好了不和你说了,总之你赶紧回来就是。对了,上次圣诞节你带来那个姓乔的女孩子也不错啊,你和她现在如何?什么时候也带回家给奶奶看看啊。”
秦勉头疼,搪塞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一扭头就看到齐飞飞踮着脚尖凑在他身边偷听。
她笑得很贼:“哦~~秦理哥哥追到何棠姐姐了,是不是?”
秦勉:“……”
齐飞飞很得意:“我就知道他俩一定能成。”
“……”
“哎哎,秦勉哥哥,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秦勉要疯了:“你跟我回去干什么?”
齐飞飞笑道:“你妈妈不是想看你带女朋友回去么,你带乔依媛和带我,没什么两样嘛。”
回去的路上,秦勉把车拐去了百货商场,齐飞飞莫名其妙地跟他下车,问:“秦勉哥哥,你要买什么?”
他看她一眼,直接把她带去了青春女装区域。齐飞飞爱逛街,也有自己的“品味”,但是秦勉完全没给她发挥空间,他快速地选了一件白色毛衣、带褶皱的藏青色小短裙和粉红色的羽绒小外套,一股脑儿地丢给齐飞飞:“去换上。”
齐飞飞不满地叫起来:“粉红色!好恶俗!这是小孩子才穿的东西!”
秦勉瞪她:“换不换?”
齐飞飞:“……”
她在专柜的更衣间换上一身新衣服,不情不愿,腹诽不停。
秦理喜欢清纯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像何棠那样的,她理解。怎么秦勉也会好这一口啊?
还是说,男人其实都喜欢这样娇滴滴软绵绵的小姑娘?
齐飞飞很受打击,出来以后一直垮着一张脸。
秦勉又把她带到鞋区,选了一双及膝的小靴子,然后,他拉着她来到一个顶级化妆品柜台,价格也不问,直接把卸妆水、洗面奶、护肤霜等买了一大堆,对齐飞飞说:“去把妆卸掉。”
齐飞飞已经麻木了,乖乖去洗手间卸了妆,最后,秦勉把她拉到商场顶楼的美发沙龙,要美发师给她把头发烫直。
齐飞飞求饶了:“别别,就洗个头就好了,这卷发是一次性的……”
******
秦理的车赶到春山新苑时,何棠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等他了。
秦理看到她左手一个大果篮,右手两盒脑白金,差点笑出来。
何棠上车坐到他身边,很是不好意思:“太突然了,一下子也没想好买什么,就去超市买了点保健品。”
秦理说:“你干吗这么客气,我去你家可是什么都没买啊。”
何棠掠掠头发,小声说:“那不一样的嘛。”
秦理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轻轻一笑,就牵住了她的手。
他说:“糖糖,别紧张,我爸爸妈妈特别好相处。”
老宋把车开到慕芳里,驶进车库前,叶惠琴已经推着电动轮椅过来了。
何棠先下了车,就见老宋把秦理背下来,安置在了电动轮椅上,叶惠琴上下检查了一下轮椅,说:“电充满了,轮椅也给你擦过了。”
“嗯,谢谢妈。”秦理操纵轮椅运行了一下,回头看何棠,并向她伸手,“糖糖,过来。”
何棠提着礼物,有些拘谨地站在叶惠琴面前,说:“阿姨,你好。”
叶惠琴看起来比何棠都要紧张:“啊,何棠是不是?欢迎欢迎,哎呀,来家里玩还买什么东西呀。快,快进屋。”
她接过何棠递来的礼物,几个人正要往屋里去,秦勉的车开进了车库。
车门打开,秦勉下了车,叶惠琴惊讶地看到副驾驶座下来一个眼熟的女孩子。她长发披肩、笑容清纯、衣着甜美,只是……如果叶惠琴记得没错,这姑娘还是个高中生啊!
齐飞飞蹦蹦跳跳地来到他们面前,一把挽住秦勉的胳膊,甜腻腻地叫:“阿姨你好,我是齐飞飞,你叫我飞飞就好。”她又朝着秦理和何棠挥挥手,“秦理哥哥好,何棠姐姐好。”
被她挽着胳膊的秦勉一脸木然,对于齐飞飞突然而至的亲昵举动,他似乎已经麻木了。
******
秦理一直陪在何棠身边,他知道她很紧张,所以从没有放开她的手,并且小声地给她介绍家里的一切。
秦理说:“我奶奶只有我爸爸一个孩子,这房子是当年老屋拆迁补偿分的,当时都不值钱,现在价格可不得了了。我爸妈陪着奶奶住在这里,林姐是在我家做了十几年的阿姨,还有宋叔,你也见过,他有时帮我爸开车,大部分时间是为我开车。”
何棠点点头,她坐在秦理身边,悄悄地打量四周。
这一幕落在叶惠琴眼里,就是两个小年轻执着手喁喁细语,亲密得不得了。
秦奶奶拄着拐杖从房里出来,见到几个年轻人,尤其是两个女孩子,显得非常开心,转身就从房里拿来两只金镯子,要送给何棠和齐飞飞做见面礼。
齐飞飞一点都没推辞就收下了,乐滋滋地戴在手腕上给秦勉看。秦勉已经完全失了说话的欲望,他都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抽了一下把这位菩萨请进了家门。好像……是知道秦理会带何棠回来以后,他突然觉得,自己要是单身一人回来,是不是会有点可怜。
凑巧,身边又有一个齐飞飞。
何棠对于秦奶奶的盛情感到为难,她想得很多,这么大一只金镯子,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吧,这要是送给秦家儿媳妇的东西,她贸然收下是不是不太妥当。
最后,秦理接下了金镯子,对秦奶奶说:“奶奶,糖糖很害羞的,你别吓着她。这个给我好了,我会给她戴上的。”
秦奶奶也是个豁达的老太太,倒也没有不高兴,坐了一会儿就回房午睡去了。
叶惠琴在厨房和林姐一起准备晚餐,齐飞飞缠着秦勉去了二楼房间,秦树有事还没回来,客厅里就只剩下了秦理和何棠。
慕芳里的别墅很大,但没有电梯,所以秦理几乎是不上楼的,他的所有活动范围都在一楼,包括他的房间。
“要去我房间看看吗?”他问何棠,“我在这里住了十一年,从10岁到21岁。”
何棠的确有些好奇,跟着秦理的轮椅就到了他的房间。
秦理和秦勉已经许久没在慕芳里过夜了,但是叶惠琴还是把两兄弟的房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保留着一直以来的样子。
秦理的房间并不大,也就20来方,还带着一个独立洗手间。房间比较特别的是进出门,采用移门形式,并且要比普通门来得更宽敞。何棠知道,这是为了方便他的轮椅进出。
房间布置得简单大方,刷成浅蓝色的墙、原木色的家具、深色地板、清爽的米黄色窗帘和柜子上整齐排列的格斗日漫手办、地球仪和轮船模型,显示着这是个年轻男孩的房间。除了这些,房间里还留着许多秦理生活过的痕迹。
1。2米宽的单人床上方的天花板上固定着一块金属板,板上装着垂挂下来的两个拉环,左右各有一个,床边还设有栏杆。
那张床也很特别,类似医院里常用的床,可以抬高床板让人靠坐,只是它设计得更为精巧,左边床头柜上有几个按钮,像是可以电力操纵。
房间角落里有一架轻便轮椅折叠靠墙摆放,轮椅旁是一套像是康复训练用的金属架子。
总得来说,这个房间的一切令何棠觉得心惊,还有点儿心疼。
秦理见何棠在看那套康复训练装置,笑道:“那是我以前复健用的,你别看它样子简单,其实用途很多。”
何棠大着胆子问:“怎么用啊?”
“唔……一下子很难说清楚。”秦理皱着眉想了想,弯弯自己的左臂,说,“它可以让我锻炼左臂肌力,还可以被动地锻炼双腿、腰背力量。”
见何棠一直仔细地在听,秦理瞪大眼睛,说:“糖糖,你不会是想叫我示范一下吧。这可不行,这东西不知道多少年没用了,万一不牢固我会弄伤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何棠忙说。
秦理拉住了她的手,让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他与她面对面,温柔地问:“糖糖,看到这些,你会不会害怕?”
何棠摇摇头。
秦理一笑,轻声说:“说实话,我的生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