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顿饭她如坐针毡,吃完以后就匆匆离开了。
后来,她得知秦理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秦勉,想到秦理的那张脸,她就托母亲问介绍人能不能认识下秦勉,自然是被秦勉一口回绝。
黄泽雁几乎忘记了这件事,她曾经绘声绘色地和同学朋友讲过这次相亲经历,黄泽雁断言,能够接受秦理的只有两种女人,第一、傻子;第二、拜金女。
现在,在她的眼中,何棠无疑属于后者。
黄泽雁穿着精致得体,容颜靓丽。论美艳程度,何棠无法和她比。
何棠穿得并不起眼,秦理没有特意为她买衣服,她只是从秦理为她准备的衣柜里找了一条鹅黄色连衣裙穿,外面再罩了一件烟灰色小外套。
当然,她化了妆,也吹过头发,算是仔细地打扮过了。
因为有孙建军和王宇霖在,何棠根本不敢说话,她打定主意保持沉默,最大的任务就是帮助照顾秦理。
菜品一道一道地端上来,服务员起开了酒瓶,美酒配佳肴,大家相谈甚欢,吃得很愉快。
几位老总一边吃一边总结着一年以来d市建筑业的格局,也述说着各自公司的经营情况及来年展望,话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靠各人体会了。
何棠一直悉心照顾着秦理,她为他布菜、盛汤,时刻观察着秦理的需求,并且不和任何人说话。
这时,服务员端来一道菜,是分餐制的,一人一份。
菜品分到秦理和何棠面前,服务员报菜:“霜降神户牛肉刺身。”
何棠一看,是一碟精美的肉食,边上还点缀着好看的花。
秦理正在和盛红军交谈,何棠筷子夹起一片肉,看看样子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还是轻轻咬了下去,一嚼,立刻就吐了出来。
同桌的人都看向了她。
秦理扭过头来,就听服务员问何棠:“你好,请问这道菜有问题吗?”
秦理刚要开口,何棠已经做了回答。
“哦。”她舀餐巾抹抹嘴,认真地说,“这个肉有些生,是不是没有做熟?”
“噗!”黄泽雁没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45
何棠意识到自己大概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服务员也是个实心人;听到何棠的问题后,很老实地回答:“对不起小姐;这道神户牛肉刺身本来就是生食的;你放心;食物很卫生安全;不会吃坏肚子。”
何棠的脸烧起来了。
这时,她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把她那碟牛肉刺身端了过去,何棠听到秦理说:“抱歉,是我不好,忘了你不吃生食,我来吃吧;不要浪费了。”
说完;他抬头对服务员微笑:“好了,你先去忙吧,有需求我们会叫你。”
服务员点点头就下去了,何棠还兀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大家。
她只知道三文鱼可以生吃,还有一些海鲜,上次跟王宇霖去应酬时也看见他们吃醉虾、醉蟹,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牛肉还能生吃。
她自然是听到了黄泽雁的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嘲鄙夷,何棠知道自己的确是丢脸了,但受到这样明显的嘲笑还是令她心中难过。
秦理凑到她身边,轻声叫她:“糖糖。”
何棠做了许久的思想建设,终于把头抬了起来,朝他笑笑,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牛肉可以生吃哎。”
秦理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吃,你看我平时都不吃生的东西。”
盛红军有个像何棠那么大的女儿,此时见她难堪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意,帮着打圆场:“这也都是舶来品,我也是不大吃的,肉嘛,总要做熟了才香。”
黄斌附和了几句,没想到,黄泽雁却说:“可是我觉得这个牛肉很好吃啊,虽然是生的,但是一点也没有肉腥味,入口即化。我认识的同龄朋友就没有不爱吃的。而且,别看这样小小几片肉,价格可是贵得很呢。”
孙建军说:“这倒是,我记得大概是要2000多块一公斤吧。”
黄泽雁点点头,对着何棠一笑,说:“所以何小姐还是要学着吃,这可好比是在吃金子,就算嘴巴不喜欢,心里的感觉也是很美妙的。”
何棠能听出黄泽雁话里的意思,她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为何对她怀有恶意,不过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原本已经恢复如常的面色立刻又红了起来。
她轻声说:“我从来不吃生食的。”
黄泽雁说:“这可不行啊,和秦总在一起,这样的饭局可多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不是会错过很多美味么。”
秦理闻言就放下了筷子,伸过左手牵住了何棠的手,不咸不淡地开口:“吃东西这种事,谁没有点自己的口味呢,对我来说,不爱吃的东西哪怕它是天价我也懒得去碰的。大概黄小姐对美食的见解与我们不同,更加在乎食物的品相、价格、产地,甚至是吃饭的场合,以及与谁一起吃。这些我可是不在意的,何棠也和我一样,我们都觉得爱吃与不爱吃,只和口味有关。”
盛红军连连点头:“说的没错,现在在d市,想吃什么都有,但是我最惦记的,却是我老家满大街都有的臭豆腐,离开家乡这么多年,实在是想念得很啊。”
黄泽雁听到秦理维护何棠,连着盛红军也在帮腔,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不舒服了,她笑着说:“盛总和秦总的意思我懂,就是说,大都市琳琅满目的昂贵美食,也许还比不过乡下的一份臭豆腐。”
盛红军变了脸色,魏金玉拍了下黄泽雁的手臂,轻声说:“泽雁,说什么呢。”
黄泽雁嘻嘻一笑:“秦总,我开玩笑呢,你可不要误会。”
秦理的面色倒没有变,他还是保持着微笑,对着黄泽雁说:“黄小姐要这样理解盛总的比喻倒也没错,我还要补充一点,大都市的美食虽然琳琅满目并且昂贵,但是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添加防腐剂、色素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乡间的臭豆腐虽然不值钱,但是它简单质朴纯天然,吃了以后不仅满足味蕾,还有益健康,在我眼里可要比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优质许多。”
黄泽雁嘴唇一动,刚要张口,王宇霖突然说话了:“我同意秦总的意见。就好比这碟牛肉,虽然它号称神户牛肉,但是据我所知,中国在2001年日本出现疯牛病疫情后,就禁止进口日本牛肉了。现在,在中国餐厅供应的所谓神户牛肉全是走私甚至是假冒的,黄小姐觉得这个好吃大概也是心理作用,说白了,我估计连厨师都确定不了,这碟子里的究竟是哪里来的牛肉。”
“哎?”秦理惊讶地叫起来,“还有这种事?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幸好我平时从来不吃。我身体本就不好,现在看来是无福消受这金子一般的牛肉了。啊,黄小姐喜欢吃?要不我这碟给你,我没动过,这么贵的东西浪费了真不好。”
王宇霖一笑,说:“不够吃的话,我这碟也给黄小姐,喜欢吃就多吃点,不要客气。”
黄泽雁一张脸忽红忽白,还想说话,被黄斌拉住了手臂。
何棠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黄泽雁的脸色越来越差,她怕场面闹得太尴尬,手伸到桌下拉了拉秦理的衣角。
秦理感觉到了,扭头看她一眼,眼神暖暖的,然后他平和地对黄泽雁说:“黄小姐不要介意,我和王经理也是在开玩笑。说实在的,只不过是几片肉,真没必要衍伸开去。”
黄泽雁不顾黄斌的安抚,倔强地说:“秦总的玩笑开得真好,把这个话题衍伸开去的好像不是我吧。我是好心才劝何小姐的。”
“哦,原来是我们在胡说八道。让我想想,都说了些什么呀。”秦理皱起眉,一一列举,“神户牛肉,疯牛病,防腐剂,色素,美食,还有乡下的臭豆腐。”
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环视一桌人,继续道,“神户牛肉和臭豆腐,大家会怎么选择呢?”
他端起那碟牛肉,看一看又放了下去,自己先做了回答:“我这个人没念过大学,文化不高,更没出国留学,见识也不广,我从小身体不好,家里也没背景让我靠。我呢,就是凭了点运气,这些年才有了些成绩,所以我肯定是比不过黄小姐的眼界的。对我来说,臭豆腐要比这看似神秘高贵,实则来路不明的神户牛肉实在许多。”
王宇霖淡漠地接口:“我也选臭豆腐。”
秦勉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冷冷地说:“臭豆腐,我怕得疯牛病。”
盛红军抱着手臂笑得玩味,说:“不要再说臭豆腐啦,越说我越想吃了。”
黄泽雁的眼眶都红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委屈的。
何棠心情很是微妙。
黄斌面色复杂,开口道:“秦总……”
“哎,黄总不急。”秦理突然爽朗地笑起来,他举起酒杯,说:“好啦,不说笑了。今天算是提前吃年夜饭,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来年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我干杯,各位随意。”
话毕,玻璃杯一敲转盘,秦理仰头,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
酒席还没散,黄斌一家就匆匆走了。
别桌有许多客人来和秦理敬酒、闲聊,何棠乖乖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面带微笑地与人碰杯,几乎来者不拒。
秦勉劝了他几次,秦理低声说:“我有分寸。”
何棠很担心,看着他一张脸越来越红,也去劝他:“阿理,不要喝啦。”
“放心,不会有事。”秦理握握她的手,“我能喝一些酒的。”
“可是你的脸好红。”
“这样反而更好,其实喝得不多,别人以为我已经喝很多了。”秦理笑笑,“糖糖,你再等一会儿,我要和别人聊一下,结束了我们回家。”
“哦。”何棠并不急着回去,她只是很担心他。
盛红军在席间转了一圈后,回到桌边,趁着孙建军不在,他弯腰和秦理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走了出去。
秦理对何棠说:“糖糖,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好。”
秦勉推着秦理的轮椅出了门,何棠一个人坐在了桌边。
正无聊地玩手机游戏时,王宇霖在她身边坐下了。
何棠抬起头:“王师兄。”
“秦理呢?”他漫不经心地问。
何棠指指外面:“出去了。”
“哦。”王宇霖轻笑,说:“刚才是不是不高兴了?”
“不要提了,好丢脸!”何棠恨不得失忆,“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肉是生吃的啊。”
“我知道。”王宇霖说,“你大学里就不吃生食。”
何棠脸又红了,想到刚才王宇霖和秦理一起帮她说话,说得黄泽雁都快要气死了,忍不住说:“王师兄,刚才谢谢你,只是……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王宇霖说:“有什么要紧的,我又不认识那位黄小姐。”
“孙董好像和黄总很熟,我刚才看孙董满脸的不高兴。”
“那又怎样?”王宇霖扶一下眼镜架,“还是说,你只允许秦理帮你说话,就不准我这个师兄出头了?”
“不是不是。”何棠羞涩地笑了一下,“只是,你们俩这样帮我说话,我真的满意外的。”
“干吗意外呢?”王宇霖正色道,“我是单纯听不惯那位黄小姐的口气,她还真以为自己是神户牛肉了。”
******
秦理回来的时候已是半个小时以后,何棠终于跟着他离开了酒店。
回去的车上,何棠被安排坐副驾驶座,秦理和秦勉坐在后排,他们升起了隔离屏,估计是有事要谈。
三个人到了锦宏国际十二楼后,郭建云已经在等秦理,看到秦理满面绯红的样子,他吃了一惊,也不给他换电动轮椅,直接推着他进了套房,秦勉也跟了进去。
没人叫何棠过去,何棠不敢贸然打扰,一个人留在了公共客厅。
大半个小时后,秦勉出来了,他对何棠说:“何棠,你进去陪一下阿理吧,他不太舒服。”
何棠心里担心,应下后急忙走了进去,她还未进过秦理的卧室,这时心中有些忐忑。
与她想象得差不多,秦理的卧室面积很大,简单通透,与他在慕芳里的卧室比,这儿的装修风格更显时尚简洁,并且没有那些触目惊心的复健设备。
只是,床头的吊环还是存在的。
房间里很热,秦理盖着薄被躺在床上,轮椅停在床边。郭建云正舀着毛巾在帮他擦脸,看到何棠进来,立刻说:“何小姐,我已经帮阿理洗过澡了,他刚才迷迷糊糊地叫了你的名字。你陪他一会儿吧,什么都不用做,让他休息一个小时就好。”
何棠点点头,走到秦理床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郭建云又观察了一会儿,叮嘱何棠注意秦理面色的变化,有事就叫他,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何棠独自一人陪在秦理身边,她看着床上的秦理,他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面色虽红,面容倒算平静。他头发是湿的,还没来得及吹干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