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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段正阳能不能体会我这种心情,但是我要说,我要告诉他,他作为一个丈夫是失败的,他牺牲了我的幸福去成全他妈,这不公平,我有怨气。
“给我时间好吗?我会让你幸福的,蔓蔓,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再给我点时间!”段正阳可怜巴巴地乞求我,这样的他我不忍心看。
“你要多少时间?”我愿意给他机会来维持我们的幸福,但是我需要期限。
段正阳却说:“我努力,尽快。”
这应该是最不负责任的答案了吧,我苦笑着摇摇头,这天又聊不下去了,我起身收拾了下自己准备去上班,无论怎么折腾,生活还是得继续。
拉开门,发现婆婆正站在门口,一脸眼泪,用恶狠狠的目光剜我,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肯定是心疼他儿子了,我扫了她一眼,没理,换了鞋子就准备出门,她在我背后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狠女人!”
我狠吗?我这样都算狠,世上没善良的人了,我懒得跟她吵,各人有各人的理,吵不明白。
童诗蕾终于来上班了,我一见她责怪说:“你这几天去哪了?电话也不接,我担心死了。”
“我去看我妈了,陪了她几天。”童诗蕾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一见到我笑。
“哦,没事就好了,你妈还好吗?”我上次听她说过,她妈身体不好,所以顺便问了句。
童诗蕾苦笑一下:“就那样吧。”
我也不知道那样是哪样,她不说,我也不方便问,话题就这样带过去了,关于黄通这事更不能提了,于是大家都装糊涂,糊涂一点才能更和谐,这话绝对是真理。
早上避孕药的事弄得我一天心情都提不起来,我一直在想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甚至还认为那药是婆婆放的,段正阳为了维护他妈所以才自己一力承担了,但今天他的表现又不像,要是真是我想的这一种,我会更伤心,如果两种可能选择其一的话,我宁愿希望这是段正阳放的。
婚是不可能离的,该面对的问题还得面对,该解决的问题依旧照办,首先就是婆婆问题,临下班的时候婚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敲定周二见面的时间,我约在了下午两点,不过经过这事一闹,我不知道婆婆还会不会去。
☆、59、生日险遇
我跟段正阳这次吵架前所未有的激烈,但奇迹的是,我们很快合好了,因为就在吵架的第二天中午我收到了一大束玫瑰,段正阳送的,之后他又发信息来道歉,我都没回,这次的事情性质很严重,我不能那么轻易地原谅他,但晚上回家时,我发现枕头边放着一套内衣,旁边有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你永远是我最亲密的人,看到这句话,我瞬间就原谅了他,不得不承认,当你真爱一个人时,原谅真的很容易,原谅的结果是我扔掉那些避孕药,并亲自去买了一盒避*孕*套放在段正阳的枕边,我这口气才算出了。
没结婚之前,段正阳很少跟我提家里的事情,关于婆婆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当我一头扎进婚姻里时还是两眼一抹眼什么都不知道,面对孤癖怪异的婆婆时经常显得力不从心,这都是段正阳的错,所以当段正阳告诉我明天是婆婆的生日时,那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又上来了。
“段正阳,这种事你不应该至少提前一周告诉我吗?”我拿着电话在楼道里怒气冲冲地吼,引得路过的同事纷纷侧目。
“对不起,我忙晕头了,差点给忘记了,还是正新提醒我才想起来的。”段正阳赶紧道歉,“你不用多麻烦,明天晚上订一家餐厅,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行了,礼物也不用买,万一买了不合心意,直接给妈钱,她喜欢什么自己买。”
“给钱和买礼物性质能一样吗?”我简直快无语了,“行了,你别管了,今天晚上下班我到商场去看看,给她挑一件礼物。”
挂了电话,我就开始烦恼,老太太那么怪癖的性格会喜欢什么礼物呢?这样一想,我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也做得实在不合格,都在一起生活大半年了,婆婆的喜好我竟然一无所知,也难怪婆婆不喜欢我。
于是我打电话问段正阳,段正阳也说不出名堂来,后来说不然你给她买几本书吧,我问什么类型,段正阳说历史类,我说一个老太太看什么历史,越看越奸滑,段正阳笑说她妈就好这个,我想起婆婆房间里那一架子书,敢情都是历史类书型,婆婆还是真是有内涵的老太太。
买书投其所好这事留着以后办,生日礼物还是得挑别的,我要是真送书,回头老太太肯定挑理,说我小气抠门,第一次给她送礼物只花了那么点钱,说什么礼轻情意重这话都是客套,钱多就是代表心意贵重,代表一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别不信这个邪。
女人的爱好无非是珠宝之类的,我不知道婆婆会不会喜欢,但我觉得送这个没大错,贵重,奢华,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讨厌,于是我决定给婆婆买一条项链。
下班的时候又遇上康安伦,他冲我微微一笑,这一笑包含太多的内容,似乎是心照不宣的暧昧,我没空搭理他,扭头装没看见,也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再与康安伦多往来了,自己是有夫之妇不说,童诗蕾对康安伦的追求从来没断过,自从来上班,爱心早餐天天送,向所有人宣告着康安伦的所属权,我和童诗蕾的关系还算不错,这种背后捅刀的事我干不出来。
婆婆生日这天正好是周六,省得请假了,这一天婆婆心情还不错,我把精挑细选的礼物送到她面前时,她难得赏给了我一个微笑,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赐的恩典,连带着我一天的心情也不错。
段正新也回来了,还带上了吴红蕊,吴红蕊也给婆婆准备了礼物,是一只玉镯,这个礼物送得也很讨巧,佩玉是高雅的,我送的那条链子反倒显得低俗了,婆婆看了果然非常满意。
段正阳订了一家餐厅,距离挺远的,开车大约得四十分钟,我嫌远,让他改订一家近点的,他说据说那家餐厅东西非常地道,我吃了保准喜欢,他这样一说,我只好答应。
那家餐厅不大,但很雅致,古朴的暗红雕花窗棂,连桌椅都是电视剧里那种古老的样式,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名字也很大气——食天之府,我看了果然很喜欢,随即我就明白,其实婆婆更喜欢。
“妈,你多吃点,这个味道你最喜欢,跟记忆中一模一样。”段正阳殷勤地给婆婆夹菜,婆婆来者不拒,吃得非常欢快。
吴红蕊听了奇怪地问:“你们不是第一次来啊?”
我正吃饭,根本没注意,听吴红蕊这么一说,也起了疑心,段正阳可没跟我说他来过这家餐厅,我嫌远让他重新订餐厅的时候,他跟我说据说那家餐厅的东西很地道,“据说”这个词还解释吗?代表他没来过,可刚刚这句话的意思明明就是来过。
段正阳似乎意识到什么,解释说:“以前有一家餐厅也有这道菜,后来拆迁了,就吃不到了,没想到在这里吃到了同样的口味,挺意外的。”
这解释又很牵强,我看看婆婆,婆婆低头一直吃菜,也不说话,段正新也是,好像我们的谈话和他们无关一样,这样一来,吃饭的气氛就变得有点怪。
吴红蕊见状笑着打圆场说:“味道确实不错,我有几个吃货朋友,天天嚷着那些餐厅的食物像猪食,下次带他们来改善下生活。”
这话一说完,气氛略略好了些。
吃到中途,婆婆起身要去洗手间,我说陪她去,婆婆不要,吴红蕊欲言又止,估计有想陪的意思,但我这个正牌儿媳妇都被拒绝了,她自然也不好抢风头,从这点来说,吴红蕊真的挺讨人喜欢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样的人没法让人不喜欢。
婆婆不在,吃饭的气氛相对好了些,我跟段正阳说幸好你没改订餐厅,不然我就错过了一场盛宴,段正阳笑着说我是馋猫,然后又给我夹菜,趁着婆婆不在的空隙大献殷勤,我很满意他的表现,吃得也非常尽头。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见婆婆回来,段正阳首先着急了,“妈怎么还不回来?蔓蔓,你去看看。”
我心想老太太的喜庆日子千万别出什么事,于是起身去找,洗手间的位置有点偏,但是灯光通明,我担心着婆婆,没多想就冲了进去。
☆、60、黑衣人
洗手间里有三个位置,我冲进去喊了一声妈,没人应我,我挨个打开门来看,里面全没人,这一下我急了,急匆匆地又跑出来,发现洗手间旁边有一个小门,转过去,后面是一片菜园子,似乎还种着菜,这一块应该是在改建中的老城区,房屋的样式很旧,有微弱的灯光从狭小的窗户透下来,就看到菜园子边有一条小巷,现在天色已晚,隐约看到小巷很曲折。
我四下看看,没有婆婆的身影,向前跑了几步,喊了两声也没人理我,我心想要是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得赶紧告诉段正阳,正准备往回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低吼,像是被掐住脖子最后一声疲力的喘息,听得我喉咙都痒痒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跑过去看个究竟,园子旁边是一个柴草垛,借着旁边小楼窗户落下的灯光,我看到婆婆正躺在柴草垛后,最吓人的是,她身上骑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很瘦,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一顶大大的帽子把脑袋包得严严实实的,从背后看甚至分不清男女,更为惊悚的是,黑衣人正狠狠地掐着婆婆的脖子,时不时还用拳头猛击婆婆的脸,婆婆发出痛苦的声音,但因为脖子被掐住,申银声只能滞留在喉咙中。
“住手!”我愣了一下就冲过去推开黑衣人,黑衣人真的很瘦很轻,我并没用多少力气,他就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同是发出一声痛呼,我顾不上多理他,赶紧扶起婆婆,“妈,你没事吧?”
婆婆开始没命地咳嗽起来,好像要把喉咙咳断,我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黑衣人爬起来,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四下寻找,估计是想找砖头棍子之类的东西,看来他还不死心,只是我很纳闷,婆婆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有人想置她于死地?
我拉起婆婆准备跑,这时,我听到段正阳的呼喊声,身后还跟着段正新和吴红蕊,可能我出来太久,他们也着急了。
“这里!正阳!”我朝段正阳大声喊,说真的,我心里挺怵的,一个人想置另一个人于死地,那种毅力是惊人的,我害怕黑衣人有这种毅力,我可不想给婆婆陪葬。
“蔓蔓!妈!”段正阳一听到我的叫声,就狂奔过来,黑衣人一见,调头就跑,惊慌失措地脚步踉跄着差点摔倒。
段正阳跑到我面前,黑衣人已经拐了几道弯,不见踪影了。
“怎么回事?”段正阳扶着婆婆,担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有人……要杀妈……”我见到段正阳才想起来害怕,声音都变得颤抖。
“什么人?”段正阳警惕地问。
“不知道,穿着黑衣服,戴帽子,看不清脸。”我指了指黑衣人离开的方向,“往那个方向跑了。”
段正阳往小巷那个方向望,然后问:“妈没事吧?”
婆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句话说不出来。
“蔓蔓你没事吧?”关心完婆婆,段正阳才想起我,我说没事,他才放心。
段正新在旁边傻站着,也没想着多关心下婆婆,反倒是吴红蕊很贴心,扶着婆婆又是掸灰又是拉衣角,比我这个儿媳妇还体贴。
这会我缓过神来,就歹毒地想,刚才如果我没及时出现的话,婆婆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死人了,那我一直以来的烦恼就没了,只需要给婆婆最后的体面,欢欢喜喜地送她走就行了,可是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不可能那么做的,没那份歹毒心肠。
扶着婆婆回来坐下,给她倒杯子水,她喝了两口,脸色才渐渐缓过来。
“妈,有没有看清是什么人?”段正阳扶着婆婆,让婆婆靠在他怀里,低声问。
婆婆摇摇头:“天太黑,没看清。”
“您不是上厕所吗?怎么跑出去了?”我问。
婆婆闭上眼,再睁开,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外面空气新鲜。”
我差点笑出来,空气是新鲜,谋杀也方便啊,您老可真逗,撒谎也不找个靠谱点的,反正我不信这话,外面乌七抹黑的,她这么大年纪随便往外跑,万一摔着碰着也够呛。
段正新和吴红蕊一直在旁边听,婆婆这话说完,我们都沉默了,其实就是冷场了,吴红蕊接过话来问:“阿姨你得罪了什么人啊,那人……怎么对您下这么狠的手?”
这话也是我想问的,吴红蕊你真给力。
“别乱说话。”段正新碰了一下吴红蕊的胳膊,不满地说。
“我也是关心阿姨嘛,有了目标也好报警,平白无故遇上这种事,多吓人啊。”吴红蕊拍拍胸口好像遭遇这事的人是她一样。
“谁知道呢?无妄之灾啊。”婆婆闭上眼,靠在段正阳的胸口缓缓地喘着气,她的脸现在还有点苍白,这次把她吓得不轻。
“嫂子你眼神好,也没看清那人啊?”吴红蕊继续关心她阿姨遇袭事件。
“天太黑,那人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