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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正面拒绝别人或与人争辩,可是也没有人能真正进入她的内心,知道她在想什么。
徐妍叹口气。“好吧!”
她们一起走出盥洗室。
“我载你回家。”徐妍提议。
“不用,捷运站很近,我搭捷运比较快。”
徐妍放若溪在捷运站前下车。若溪跟徐妍挥挥手,很快转身走进捷运站。
等到走出了徐妍的视线之外,她才放慢了步伐。
其实她没有急着回家的理由,之所以跟徐妍说要回家,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强颜欢笑。
她不习惯在人前剖析自己的情感,尤其当对方太了解她,太容易就跨越她筑起的心墙……
接近午夜,捷运车厢里的人不多,坐在若溪前座的年轻男女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拥吻起来。
她怔愣的注视沉浸在幸福中的一对,羡慕他们的大胆,羡慕他们的直率,羡慕他们的幸福,尽管——
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像他们一样的。
你啊!就是大认喜、大冷静、大理智、欠死心限了她想起徐妍刚刚对她的评论。
你只知道工作,其他什么都不会,既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温柔,个性又古怪别扭……
我已经不想要你了,也没有一个男人会想要像你这样的女人的。
霍劲维分手时伤人的话再次浮现脑海。事过多年,一样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难道她就注定如此了吗?她像每个女人一样,也会渴望有人疼惜,也希望有人陪伴,也想过恋爱、婚姻、生小孩……
只是,在经过与霍劲维六年的感情和最后痛苦的分手后,她对自己完全失去信心,也不再相信爱情,不想……再让自己妥伤害。
于是,她把自己缩进一个安全、封闭的茧里……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因为工作是有一分努力就会有一分回报,不会有她无法掌控的不确定性……也不会背叛她。在工作的世界里——她是安全的、自信的。
随人潮走出捷运站,她的公寓就在几条街外。
纵使已经很晚了,捷运站附近的街道还是很亮。人们行走匆匆,看来都迫不及待的要回到温暖的家中。
若溪不像他们这么急,她甚至有点不想回到寂寞冷清的房间。
她在路上闲晃着。不久,她听到一个声音——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怎么舍有……小提琴的声音!
若溪被撼动住。那乐音似乎有种魔力,勾起人心中的情绪波动。
她向前走,不多久,看到琴声的来源——
那是一个蓄着长发的男子,看来像个颓废潦倒的艺术家,或者该说……一个流浪汉。
他站在街边拉琴,人们经过他时会投以好奇的一瞥,但也仅止于好奇。
夜已探,路上行人匆忙,没有人有空停下来欣赏他的弹奏。这点,从地上空荡荡的琴盒可见一般。
可是男子仍专注的弹奏着,不管人声吵杂,不管有没有人聆听,他似乎已经融入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音乐带给他的快乐。
他的姿态有着天生的高雅,修长却充满力量的手指掌控着弓弦。从他身上散发出不凡的气势,让她有种错觉,似乎男子不是站在扰嚷的街边,似乎一旁的摊贩都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她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她。她一向不懂古典音乐,但却就这么在男子面前定住,无法移动。她只知道她的心会随着乐音的攀升,也随着低吟哀伤的旋律而有了落泪的冲动。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音乐在一阵光彩炫目中结束,她仍呆愣的站在男子面前,久久无法自震撼中回复。
男子放下小提琴,注视他惟一的听众。
“嗨!”他对她露齿一笑。
江若溪回过神,不安的避开视线。她不习惯跟一个陌生人眼神相交,尤其是一个陌生男于。
但就只是匆然一瞥,男于的影像就探探烙印在她心里。
他是那种令人很难不去注意的人,一看他的五官就知道他有外国血统。
他很高,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一头潇洒的及肩长发,勾着浅笑的薄唇散发自信的光彩,俊美而深邃的轮廓虽看来有些孩子气,却难掩天生高贵的气质。
令江若溪心跳加速的,是他的一双黑色瞳孔。纵使在深夜,它们仍然闪耀着连盛夏正午的强光都比不上的光芒,它们太灿烂、太……阳光了,令人不自觉的被吸引,却又炙热的让她害怕。
世上竟有这么帅的男人!
当领悟到自己正目瞪口呆的盯着一个陌生人看的时候,她猛然心惊。
江若溪收起心神,换上一贯谨慎冷漠的脸孔。
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张五百元的钞票,低头放入他的琴盒里。
五百元——那对她而言,可是从未有过的大方。她的每一块钱都经过仔细的规划,给一个街头艺人五百块可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正打算走开时,他突然开口了:
“谢谢你!你是我在台湾遇到的第一个听众。”
咦?!若溪抬头看他。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对他的话作什么反应。
“你喜欢我的演奏吗?”
若溪不习惯跟个陌生人交谈,于是她僵硬的说了句——
“不错。”她又要转身……
“那曲于呢?你喜欢这首曲子吗?”他接着追问。
这人是怎么回事?
就像一碰就瑟缩的含羞草,她把自己藏得更远。
“我不知道,我不懂古典乐。”
“音乐没有什么懂不懂的啊,它是一种感觉。告诉我,我的音乐给你感觉了吗?”他笑着说。他的笑像阳光,是她的冰冷无法影响分毫的。
真是个怪人!
“嗯。”江若溪不情愿的承认了。
“那我再拉几首我自己做的曲子给你听!”他兴匆匆的把琴重新架在肩上。
他不会是当真的吧?!哪有人这样?
“不!不用了!现在很晚了,我要回家。”江若溪连忙说。
他垂下肩,好像很失望……
而他的表情让她产生莫名其妙的罪恶感。真是怪了!她干嘛在乎一个陌生人的情绪?搞不好他只不过是个爱乐成痴的疯子呢'
正当江若溪斥责自己的时候,男子好像已经调整好心情。
他耸耸肩说:“没关系!那你明天还要来听我拉琴!我在这里等你!”
她注意到他的用语是肯定句而非问句,似乎笃定了她会来。
不若他的自信满满,谨慎保守的她从不曾跟一个陌生人定下约定。对她而言,这简直疯狂!
于是,江若溪没有回答,她敛下眼匆匆转身走开。
明天她还会来吗?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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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双鱼座男人的金钱观——
双鱼座的男人对钱不是大在意,他们重视物质生活享受,而且很不切实际。
如果你想要安定的生活,最好还是不要碰这种男人为妙。
第二天晚上,江若溪又再次出现在昨夜遇见陌生男子的街角。
她告诉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突然肚子饿了,想吃消夜。
虽然她从来没有吃消夜的习惯……
她告诉自己,之所以会绕到这条街上,是因为这里的烧仙草很有名。
绝对不是因为要来看“他”……
她捏紧了手中装烧仙草的塑胶袋,象是种防卫。
鲜明的、独特的小提琴乐音传来,她知道他在那里。
只不过和昨夜的冷清不同.今夜他身边围满了听众。
江若溪站在人墙的后面,虽然告诉自己没有在这里逗留的理由,她仍是无法克制地被他的音乐所吸引。
不只是他的音乐,他整个人就是一个发光体。
昨天是因为太晚了才没有人驻足倾听,今夜不同,才八点多,正是人潮聚集的时间。
看来他不需要她了。被包围在人群中的他看来更加耀眼活跃。
他是那种天生的表演者,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琴弦间弹跳拨弄,就让人不由得屏气凝神,耸然动容。
虽然听得懂古典乐的人不多,可是人们很自然的为他的音乐所慑服。
她默默打量着他——一头长发扎在脑后,黑色的紧身T恤、泛白的牛仔裤、球鞋,颈间挂着一条又粗又重的金属链子。
他的打扮像个摇滚乐手,却不是弹电吉他,而是拉古典的小提琴。
本以为他不会注意到在人群中娇小平凡的她,但显然他注意到了。不只注意到了,一见到她,他的眼睛倏地一亮。
若溪的心陡的漏跳一拍。
她说服自己那只是一种正常反应,任谁被这样俊帅的人看上一眼,都免不了心跳加速。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不会把它当真。
“嗨!”
一首曲子既停,他挤出包围他的人潮走向她。
所有人的视线追随着他,自然也随之移转到她身上,江若溪觉得尴尬,她一向不习惯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你觉得怎么样!”
他双眼灿亮地看着她,像个期待赞赏的大孩子。
“很好……”那一刻她恨自己的笨拙,恨自己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去了解音乐。她说不出什么高明的赞美,只有单薄的两个字。
然而他却好似很开心。
“你知道吗?我现在突然好有灵感!对了!你听听看,我帮你作了一首曲子!”他将琴架在肩上,开始演奏。
那音乐好美,带着淡淡的忧愁……很温柔……温柔的好像一个……一个呵护备至的拥抱……
那不会是他即兴作的曲子!江若溪告诉自己,那也许是某个她没听过的名曲——那机率太大了,毕竟她对音乐的了解实在贫乏。
可是……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正专注地凝视她,为她一个人而拉琴——
她忽然愿意去相信,愿意暂时抛开理性的分析,就只是单纯地去享受一下这浪漫的氛围。
人们在看着她,奇怪的是她已经不太在乎他们的目光。她变得不像自己……不像那个保守、谨慎、害羞的江若溪……
“喜欢吗?”他结束了那首曲子,问她。
“很棒,谢谢。”
“不客气。”他露齿微笑。 “你是我第一个听众,你是特别的!”
她很喜欢听他说她是特别的,不论那是不是只是客气话。
他走回人群,继续演奏。
江若溪发现他不只拉琴拉得好,还很懂得掌握听众的情绪。这样才华洋溢的人,好像不应该只是个街头艺人。
他的目光不时扫向她,害她想走也不好意思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休息,而若溪袋子里的烧仙草也冷掉了。
人群渐渐散去。她想,她也该走了吧!
这次,她一样在他的琴盒里摆了一张五百元的钞票。
她正低着头准备要走,忽然一个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呼!好累!”
是……在跟她讲话吗?
江若溪抬头,正好看他转额甩手。
“而且也好饿。”她什么话也没说,而他却好似老朋友般地对她抱怨。
好饿……这么说的话……
“我这里有烧仙草,你……呃……爱不爱吃?”
怎么她会说这种话?若溪自己都大吃一惊。不过既然话已说出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她递给他烧仙草。
“这是什么东西?”他先是张大眼看着那坨黑糊糊的东西,接着尝了一口——
“哇!好好吃!”
看他的样子会以为他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一杯平常的烧仙草在他眼里,好像是什么美味非凡的料理。
她的一点小小贡献,居然能让一个大男人那样满足,若溪不禁微笑。
虽然正大啖美食,他还是看见了那抹微笑。
“嘿,我第一次看你笑耶!你应该常笑,你笑起来很漂亮。我可以从你听我演奏的表情感觉到,你是感情很丰富的人,可是为什么你平常都绷着脸装出冷漠的样子呢?”
她的笑容消失了。
“我叫石烨,你叫什么名字?”
“江若溪。”
“很好听。”他解决完那杯烧仙草。 “你明天还会不会来?”
“明天是星期一,我要上班。”
“没关系啊,反正我晚上才会在这里,我会等到你来。”
她讶异地看着他。有必要吗?他明明有了这么多的听众了。
若溪耸耸肩不置可否,这次她还是没许下任何承诺就转头走开了。
她不习惯跟一个陌生人交谈,她不喜欢让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人剖析她的内心。
这个叫石烨的男人超越太多她的界限。他令她害怕,却又不自觉的被他所吸引……
自那晚以后,来听他的演奏,似乎已经成为江若溪固定的习惯。
她开始有了牵绊,平常枯燥无味的生活有了值得期待的事。
以往的江若溪总是办公室里最晚离开的一个,现在一到八点,她就开始看表,八点半收拾包包下班。
九点左右她会步出捷运站,九点零五分就能在街角看见他……
石烨见到她,必定夸张地眨眼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