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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尔认真想了想,说,“高考那段时间,他每天都会剥很多山核桃仁和榛子给我,黄花菜、鱼、还有动物肝脏,我不喜欢吃肝脏,他说是补脑的,一定要吃。”
第35章 三零四。我好想你
张栎笑了笑,摸摸她的头突然没说话了,安静地看书。
自那以后,洪红再没有在话语里表示过,越长越漂亮的叶尔配满脸青春疙瘩豆的管晓宇是鲜花插牛粪,有时候即使这样开玩笑,也会说,鲜花正因为是插在牛粪上,才会吸收到那么多的营养,开的那么娇艳。
可能是进入青春期的缘故,管晓宇脸上的青春痘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像皮肤过敏似的,爬满了整张脸,红红的像块麻饼子一样,偏偏额头和鼻梁上的皮肤光洁白皙,映衬着他两颊十分渗人。
但看他五官,深邃的如同混血儿,双眉如利剑般斜插入鬓,眸光清亮,睫毛比女孩子的还要卷翘几分,鼻梁高挺,唇色殷红,不是传统美男的那种薄唇,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它的柔软度。
他性子有点大男人主义,过去一直痛恨自己皮肤过于白皙柔嫩,堪比女子,认为男人就要浑身是汗,肌肤古铜色,无奈任他怎么晒,冬天一过就再次恢复成嫩白色,叫他十分郁闷。现在满脸青春痘,过去身边总是围着的一群小姑娘都不见了,书桌里也不见情书了反叫他轻松很多,只要叶尔不在意,他巴不得脸上长些豆豆。
有时他也担心叶尔会嫌弃他满脸青春痘难看的样子,可见她对他一如既往从没变过,也就释然,成天嘻嘻哈哈。
电脑这东西你玩着玩着就熟了。
有不明白的问题她只要百度一下就成,实在不行就去图书馆,这里的图书馆大的像博物馆一般,若找不到她,去图书馆看一下,她定在哪个角落里坐着,老僧入定般痴迷在书的海洋里。
管晓宇一直都是静不下来的性子,开始的时候会陪她来看书,可坐不到一个小时就要东走走西看看,而她可以三四个小时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头也不抬,使得他有时气闷的吃起醋来,弄些声响吸引她的注意力,无奈她心无旁骛根本发现不了他的焦躁。
只要有心,两人之间总能找到平衡的法子。
陪了她没几天,管晓宇便受不了了,把笔记本电脑拿到图书馆来,她看书,他坐一旁玩游戏。
他总担心她把眼睛看坏了,每过一个小时便强制性地掰过她的头,叫她陪他坐一会儿,掀开图书馆的窗帘看看校园的风景,跟他说说话。
她很听他的话。
有时候正看到精彩的地方被打断,心里总是有些恼火的,可只要一接触到他那双明净温柔的眸子,所有翻腾的心绪都会被抚平,心平如镜,安静地坐着,任他笨手笨脚地给自己按摩太阳穴。
有时候她也会笑着站起身,给他按摩,那时他总是笑的像个孩子,满心满眼流溢的都是幸福。
可能从小到大总是一个人的缘故,叶尔在很多事情上都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仿佛什么都没放进心里,什么都不在乎,这点让管晓宇生气,还为此闹过别扭,人人都希望喜欢的人如同他喜欢她一样喜欢着他。
开学初说玩游戏,张栎和管晓宇一直记在心里,她却仿佛早已经忘到西伯利亚去,直到他俩提起,她才从书中抬起头,笑着说:“玩游戏?好啊。”
漫不经心的叫人恼火。
她的游戏id是管晓宇帮她申请的,一个光头小尼姑的形象,很萝莉,取名尔雅。
管晓宇自己的id是一个威风凛凛凶神恶煞的大和尚,脖子上戴着一串厚重的佛珠,手中握着一把血红色闪着金属光泽的逆天轮。名字倒有几分霸气,叫管天下
id一注册好,他就乐颠颠地先去红娘办事处登记结婚,她接手的那天正是一场盛大的婚礼,惊动全服,毕竟管晓宇是全服前十的高手。
最令人意外的是,向来独来独往不与人打交道的全服第二高手沧海一栗也参加了婚礼,高调送给新手尔雅一件新婚礼物,并收了她为徒。
两人对她基本上是有求必应,没求也应,叶尔浑身上下的装备无一不是别人眼馋的,偏偏两位大神都像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砸。
她并没有像张栎那样,随便练练就能升到很高级,也没有白痴一样怎么样都学不会,与每一个初学者一样,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不疾不徐地在游戏里散步一样地消遣着,投入认真,却不着迷。
她的心思已经被另一项乐趣沾满了。
她更多时间都放在读书和股市观察上。
观察,对,她从观察中得到很多乐趣,每次算中她都高兴的像中了百万大奖一样兴奋。很多时候她都忍不住跃跃欲试,想探探这水的深浅。
但她没钱,只能yy着过干瘾。
就像吸毒的瘾君子,叫人着迷的欲罢不能。
正式进入股市还是在一年之后,张栎拿出五千块钱说:“赢了五五分,输了五五分。”
那些钱就像大烟一样吸引着她,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就投了。五千块钱,即使输了也没关系,因为年轻输得起,她以后不可能连五千块钱都还不上。
初生牛犊不怕虎,犯了毒瘾一般,她跃跃欲试地将五千块钱投入自己看中的一支股票,像黑暗中隐隐等待猎物进入陷阱的兴奋的猎人,双眼极亮堂的瞪着那只线路的变化。
这次的计算果然没有出乎她所料,她激动的心跳失速手脚发软,嘴唇不停地颤抖,差点流下泪来。她按下激动的心情,告诉自己要理智,投资股票最忌的就是头脑发热,流失本金。
保本,这是进入股市最基本的法则,万万不可贪心。
她不能输,她没有输的资本。
她痴迷地放下游戏,满心满脑里都是股市和对未来的畅想。
有次周莱尖着嗓子问:“小叶尔,你的男朋友哪里去了?怎么好久没见到他了?”
洪红一边拨着橘子皮一边取笑,“她男朋友不是每天陪着她吗?”
“哪有~?”周莱习惯性地拖音,像唱歌一样动听,接着翻个白眼声音尖利地嗔:“我都好久没见到她男朋友了,真受不了她,我要是她男朋友早就跟她分手了,天天对着电脑!”
洪红笑着用纤巧的下巴指了指叶尔的电脑,“呶,那不就是她男朋友吗?”
“你是说她电脑啊?”周莱顿悟,“屁,那才不是她男朋友!”她对叶尔说:“小叶尔,真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真不行,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女朋友像个木头一样整天对着电脑啊?而且我告诉你,电脑辐射不好~~”她千回百转地打了弯,在抖掉别人一身鸡皮疙瘩之后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劝诫:“辐射对女孩子的皮肤伤害可大了,小心你未老先衰!”
叶尔在听到管晓宇时猛地一阵,心仿佛被什么戳的痛了一下,心异常慌乱起来,像吸毒已久心神恍惚的人突然惊醒恢复了心神似地。
她才意识到,已经好些天没玩游戏,好些天没有见着管晓宇。
她一转头,才发现张栎也不在,心底像是突然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丢了,迫不及待地跑下楼去找,几乎本能地往管晓宇宿舍跑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管晓宇宿舍,不知道他住哪栋楼,更不知他在哪个宿舍。寻了半天没寻着,她焦急的像个无头苍蝇那样没有着落,黯然地有了打退堂鼓的意识,想要转身回去。可忽地来了一股热血直冲向脑部,她手窝成喇叭状,对着横立在校区里的几栋土红色教学楼高声大喊:
“管晓宇~管晓宇~管晓宇~~~”
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不论什么时间,不论什么地点,他就在那里,稳稳地站在你身后,不偏不倚,只等你转身。
这应该是一件旁人看来很不可理喻发疯般扰民的事情,可偏偏世上还有一个疯子。
空中先是传来一阵猛咳,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仿佛地震般的动静,然后出来一位面色潮红满脸疙瘩豆笑的无比开心的男孩,使劲地大幅度摇摆手臂,激动地喊:
“猫耳~猫耳~猫耳~~~”仿佛要将满腔的思念与爱意通过这种方式尽情地向全世界人呐喊。
很多人都探出头来看这俩疯子,他们的世界却只剩下这两个人,如石雕一般傻傻对望。
有人吹口哨,有人尖叫,有人起哄,还有人拿着衣架敲脸盆,“哎,妹子,往哥这边看!”
“弟媳不厚道,咱们小管家都快病死了你才来看她!”他宿舍兄弟朝叶尔喊。
管晓宇立刻反驳:“你别胡说!”然后笑着咧开了嘴,神采飞扬地喊:“猫耳,你找个地坐一下,我马上下来!”
“这小子重色轻友,一遇到他老婆跑的比狗还快,撵都撵不走!”他室友很鄙视的说。
管晓宇跑下楼,冲到她面前急忙刹车,面色潮红喘着粗气,摸着后脑勺傻笑,“……猫耳,你来啦?”
“嗯,我来了。”她像是新婚小别的妻子,静静地微笑凝望他。
他痴了一般牵起她的手,用力握着,“猫耳……猫耳……”他倏地紧紧拥住她,孩子般喃喃道:“我好想你,猫耳,我好想你。”
第36章 三零五。豪赌叶尔
犹如四月的春风吹进碧绿的麦田,满腹麦芽糖的香气,甜的发腻,甜的发软,甜的心尖儿发疼发痒。
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如故,大脑一片空白,又似想了很多,具体想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心头蓦然闪现出一个词来,岁月静好。
她有些怯怯的,带着满腔羞涩,缓缓抬起手臂,环住他。
管晓宇身体僵住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他掩饰不住的狂喜。
“猫…猫耳,我想亲你一下!”他脸色绯红,眸光水润,满含期待。
叶尔一怔,立时满面通红,眸子看着他又不敢看他,四下闪烁乱转不知将眸光投向何处,轻微地点了下头,“嗯。”
他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抱着她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念着她的名字,“猫耳猫耳猫耳……”
其实他亲过她的,在她睡着之后,他像个偷吃糖果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凑近那瓣柔软,轻轻舔了舔,如羽毛落入湖面那样轻柔,带着一股心尖颤抖的悸动,使得他落荒而逃,成了他高中时最最甜蜜的秘密。
他亲过她的,在梦中,他止不住满腔的热情,梦里面全部是她,爱她爱的发痴发狂。
“嗤~”周围看的人实在忍不住了:“你们俩要亲就亲,我们都等半天了,亲不亲啊?”
管晓宇发飙,愤怒地转身:“滚~你们懂什么?”他突然有些羞涩,“我感冒了,要是传染给猫耳怎么办?”然后懊恼地嘀咕:“怎么能感冒呢?”
他欲求不满地看着叶尔,围观的人一个个装作不认识他:“小叶尔,赶紧把他带走吧,太丢人了,我们不认识他!”
“我靠,史前巨鳄啊,管晓宇,世上怎么还生了你这种人啊,想亲就亲,婆婆妈妈是不是男人啊!”
“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心疼了!”管晓宇恼羞成怒地大吼,倏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忐忑不安地偷瞄着叶尔,见她没有异色,‘嘿嘿嘿嘿’地看着她傻笑,眸光璀璨如星。
“怎么突然感冒了?”叶尔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赧然地找话题跟他说话,有些担忧。
“没事没事。”他大大咧咧地挥挥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手忽地捂住额头,大声呻吟,“唉哟,头好痛,快痛死了,猫耳你快给我揉揉。”
他半弯下健硕的身体,将头伸到叶尔面前,“快给我揉揉,快给我揉揉,我快疼死了!”
“tmd我不认识他,畜牲啊,管晓宇你是畜生啊!”他寝室室友站在阳台上挥舞着手中拖鞋想砸他,“拐卖未成年少女啊我操,妹子,来哥这,哥给你榔头!”
“妹子,别被禽兽骗了啊!”他寝室兄弟毫不犹豫地吐槽,破坏管晓宇的好事。寝室中几个人私下讨论:“别看这小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比谁都精。这么漂亮的小mm怎么就插在他这一坨牛粪上了呢?暴殄天物!苍天啊,你何其不公,哥这么帅今年却要一个人过光棍节!”(光棍节快乐,嘿嘿)
管晓宇一向壮得跟牛似的,很少感冒。
他知道叶尔时常做噩梦,听说雍和宫的香火非常灵,在网上查了一下,最好能向佛祖烧头香。他连去了两次,那里都排满了人。
这个时候已经很冷了,他半夜跑去排队,没带被子,在冷风中站了一宿,终于等到了早上烧头香,兴高采烈地请到护身符,幸运的是那天刚好有高僧吟唱,他一路跟随高僧占佛光。他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做事常常出其不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