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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
嘶哑著嗓音,赵杰疲惫的一手抵住在自己身上奔驰的晨曦,声音虚弱的哀求,「明天我还要到公司。。你别再。。。」
「大叔明天请假,跟我一起在家好吗?」
截断赵杰还未到个段落的话,赵杰有些不敢置信的想反驳,却让晨曦眼明手快贴上来的唇给挡回去,无奈的阖上眼,赵杰知道这回男子是铁了心要做到自己高兴,再多说甚麽也起不了作用,只能咬紧牙根,期待明日朝阳的救赎。
隔天一早,赵结果真如自己预料般,根本下不了床,某某始作俑者也很负责任的表示,愿意向公司告假一礼拜,全心全意照料男人直到康复,但在他体贴的将早饭送进房间,接而找到种种藉口爬上床铺,再度〝差点″剥去男人上衣时,被男人愤怒的赶出了房间。
狼狈的站在房门前,瞪著身旁今天脸颊红通通,明显发烧却益发有精神的晨轩,晨曦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带著K上公司,让晨轩一个人得以独占大叔一整天!
「大叔!」
端著别墅请来的厨子所煮的食物,晨轩蹦蹦跳跳来到大叔身旁,献宝似的把手上的东西往大叔面前递去。
「生病了怎麽不好好休息?」
赵杰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动的伸手,轻轻拍了拍晨轩的发丝,眼角忽然捕捉到门口晃动的衣角,那色料他方才才看某人穿上,是熟悉的不得了,眼神一敛,赵杰沉声道,「你还不去公司?」
晨曦可怜兮兮的探出脑袋,模样根本比晨轩还像个小孩,他不死心,试图做著垂死挣扎,「大叔,公司真的没什麽事,我真的可以空出一个星期来照顾你,再怎麽说,你今天下不了床我也有责任,所以说我啊。。。」
身後的K看著面前畏畏缩缩的老板,想到方才两人好不容易出了别墅,晨曦却又偷偷摸摸折回来的模样,不禁感叹爱情的伟大,想晨曦在公司平时不是绷著张脸便是一脸愠怒,让每个下属每天战战兢兢,要让其他人知道私底下的晨大总裁有这一面,不吓掉他们下巴才怪!
一双眼搜索著床上,赵杰顺手抄过一旁的枕头,方才举起,房门旁的身影早一溜烟不见踪影,冷哼了声,男人将手上的东西丢到一旁,这才开始想用晨轩替自己准备的早餐。
「晨轩你不回房间休息吗?」
见晨轩一双眼直直盯著自己,赵杰一只手压上他额头,掌心很快便让温热的感觉给包覆,他皱皱眉,关心的询问,「医生开给你的要吃过了没?」
晨轩垂下眼帘,也没问过赵杰,整个人很自动的拉开被子的一角,小小得身体眨眼间便钻进床铺。
「药我吃过了,但是大叔,我不要回房间,我不要一个人。。。」
晨轩嘟囔著,下意识的将身体往赵杰身上又靠了过去,「我不要一个人。。。」
很少听见男孩会用这般落寞的口吻同自己说话,赵杰愣了愣,心下不禁想晨轩到底还是个小孩,生病时多少希望有人陪在身边。
棉被里传出一声哽咽,知道晨轩在难过,大叔有些心疼的叹口气,本想安慰,但又想到男孩讨厌让人瞧见他哭的模样,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只是不停的用手抚著他颤抖著背部,希望能抚平他激动的情绪。
不知在那瘦小的背部上拍了多少下,被单下得颤抖渐渐微弱,抽气声也跟著渐小,赵杰本来以为男孩睡了,方想拉过被子替男孩盖上,忽然又传来男孩细小得声音。
「大叔。。。」
紧紧的抱住赵杰,男孩顿了几下才接著开口,「你知道吗?爸爸跟妈妈。。。以前就很常吵架。」
「是吗?」
嘴上漫不经心的应了句,赵杰忍不住全神贯注,想多听一点。。。晨曦以前的事情。
就算他有感觉,男孩说的话会让自己不舒服,但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听听晨曦离开自己的那段时间,到底是怎样生活。
「爸爸很少回来,要是回来也是一张脸,好像冰块,然後他会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盯著妈妈,虽然这样,但每次爸爸回来,妈妈都很开心,妈妈不会讨厌爸爸冷冰冰的眼睛,但。。。我会怕。。。我会怕爸爸第一次看我的样子。」
话到这里,男孩未退稚气的脸蛋染上几分畏惧。
他永远忘不了晨曦那时的目光,那种眼神,并不是妈妈常在自己耳边构思的宠溺,那种眼神,根本谈不上有任何一种爱的成分存在,那是怎样的表情?晨轩不懂,他只知道很冷。。。很可怕,就好像故事书里的恶魔、怪物,那样得令人畏惧。
「晨曦的眼神。。。」
赵杰嘴上喃喃的念著,似乎自己也有被少年的目光给伤害过,不过那已成了过往,在答应跟晨曦重新开始後,他不该又去想起。。。
摇摇头,赵杰甩开脑中的思绪,继续听著男孩隐约间还带有哭腔的嗓音。
「但是我妈妈跟我说,要喜欢爸爸。。。她说爸爸喜欢我们,只是不习惯表达出来,爸爸的眼神只是他平时的模样,所以我一直很努力的喜欢爸爸,我还记得有一次,爸爸带我去见爷爷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爸爸好温柔,他会摸摸我的头,会主动抱著我,会轻轻的对我笑,那时候的爸爸是我最喜欢的爸爸,不过等离开那里,爸爸突然间又开始便凶了。」
男孩叹出脑袋,表情是不属於这年龄层该有的凝重,「爸爸带我回家後,他把妈妈叫到房间,然後他们吵架了,这次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吵架吵的那麽凶,爸爸最後还很大力的摔门离开。。。」
从那一天开始,晨轩才知道,自己并不是生活在一个美满的家庭里面。
甚麽充满爱的家庭,全是女子用话语虚构出来的假像。
「妈妈从那天起就变得很不快乐。。。她会喝酒,以前她是不碰酒的,妈妈每次喝醉了就会坐在沙发上,一直睁著眼不肯睡觉,我叫她去睡,她就说他想等爸爸回来,等了好多天好多天,爸爸好不容易回家了。。。却换妈妈走了。」
稚嫩的嗓音又开始微微发颤,「我要妈妈不要走。。。我求过她不要走。。。但妈妈不理我。。。她把我推到地板,我的额头撞到桌角,留了好多好多血,可是妈妈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是K回来时看见,带我上医院缝,妈妈却离开了。。。头也没回的。。。既然离开了干嘛又回来?我讨厌她。。。好讨厌好讨厌!」
下意识的将身子缩进大叔怀中,晨轩声音激昂得颤抖著,但这回他没落下泪水,只是颤抖。
看他这模样,赵杰不禁感到心疼,他何尝不知道那时的晨曦是怎样的晨曦,只要钱,只要权势,对於他人,怎会有情爱的因素在?但晨轩才多小的孩子。。。竟被扯入大人的纠纷里头。
除了安慰,赵杰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麽。。。。
当晚晨曦回到别墅,便直奔到房间里头,将差不多好上大半的男孩推进K怀中後,便碰的一声关上门,一脸笑咪咪的凑到大叔脸庞。
「走开。」
赵杰皱著眉,看那张笑脸是越看越不顺眼,也不想想自己腰还酸著!怎麽可能给晨曦好脸色看。
「大叔,别气我啦!」
俊秀的脸蛋努力挤到大叔面前,晨曦咧著嘴,张手搂住大叔,转眼间又换上一副可怜样,「大叔,今儿个我在公司好累。。。开了好几场会议,好像有些地方出了纰漏。。。大夥儿忙得焦头烂耳,还抽空去你公司帮你看过,看我累上一天,你别气我了吧?」
晨曦眨著大眼,模样像只摇尾乞怜地小小狗,哪有商场上叱吒风云的威风?
赵杰本就没气多少,只是心里头些许不平衡,又见晨曦这模样,不禁稍有动容,从以前自己便拿晨曦没辙并不是现在才知道的事,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一手挡住晨曦不断凑向自己的脸蛋,「不气你了,下次给我有节制点就好!还有。。。」
话到这里,赵杰不由得想起在学校的事,不禁犹豫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和晨曦谈谈,关於昨天那名女子。。。
「大叔,你想说甚麽?」
趁著男人走神的同时,晨曦飞快拉下赵杰掐住自己脸蛋的手掌,飞快的往那张微微开口的唇上一吻,看著男人错愕的眼神,晨曦笑的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
「晨曦!你给我滚出去!」
在客厅看电视看得正起劲,别墅蓦然爆出男人怒吼,晨轩好奇的转过头,往二楼卧房瞄去,正巧见晨曦一身狼狈跑出房间,回头又对著房间里头哄上几句,可话没说完,便让赵杰丢出的整头给截去下半段,他不死心,贴上男人甩上的房门敲了几下,最後还是碰得满鼻子的灰,默默走下楼去。
隔天,男孩没理由继续赖在大叔身边,被晨曦交给K带去学校,赵杰休息了一晚,今早也能到公司去,在晨曦坚持下,赵杰坐上副驾驶坐,让晨曦亲自送去公司。
「大叔。。。」
停在公司前方,晨曦眨巴著眼,就像个等著糖吃的小孩,一双眼紧紧盯著男人,满怀期待的开口,「要不要亲一个?再见的吻!像电影那样?」
可换得的却是男人一双白眼,等男人碰的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司後,晨曦才有些失望地摸摸鼻子,认命的重新打档上路。
话说男人进到公司里头,见到朝自己匆匆迎来的赵仁成,想自己一时没准备甚麽好藉口来交代昨日的失踪,他下意识便要转头,却让对方早一步挡下来。
「听你昨天没来上班,怎麽样?身体有没有好上一点?要不要去大医院瞧瞧?」
听赵仁成这问题,想来晨曦是替自己找了个好藉口,可想到晨曦在床上热情的模样,赵杰脸上火辣一片,直觉就想挖个地洞躲进去,嗫嚅的说了句,「好多了。」赵杰连忙低著头,匆匆穿过赵仁成,仓皇落逃般的逃进电梯,一直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头,呼吸还显得相当急促!
不自觉得想起晨曦。。。脸色还辣红一片。。。
没想到,都一把年纪了,自己竟然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真是。。。
遥遥头!赵杰要自己甩去这烦人的思绪,专心於桌上的工作!
请了一天的假,赵杰工作量多了不少,虽然晨曦有来替自己看过,可有些文件还是需要自己亲自过目,亲手签名,而这一忙,不知不觉便忙了一天,连午餐都是赵仁成派人送来。
看著桌前剩下的两三分文件,赵杰心里打定主意,等看完後便走人,可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蓦然响起!
拿过手机,看著上头熟悉的来电显示,赵杰满怀疑惑的接听,手机一头传来男孩略带稚气的嗓音,「大叔。。。你下班了吗?」
「晨轩?」
望望墙上的时钟,看这时段晨轩似乎也放学了,可晨轩怎麽会打电话给自己呢?「K呢?」
「大叔,K没来接我,你来接我好不好?」
K没去?怎麽可能?赵杰虽心觉诡谲,可听晨轩也不像在说谎,况且,好像也没说谎的必要,而且让一个小孩在那等也不安全,匆匆应了声好,赵杰阖上手机,看了眼桌上的文件夹,思付了半晌决定明天再弄,当务之急便是先去带晨轩安全回别墅!
「大叔。。。」
晨轩背著书包站在後门,再见到大叔连忙蹦蹦跳跳的朝男人跑去,赵杰摸摸男孩的头顶,却看男孩一脸愧疚,小手踌躇地扭转著衣角。
「大叔。。。我有说一点小谎,其实是妈妈想见你。。。妈妈哭的好伤心,说她有些话一定。。。一定要告诉你,不会伤害大叔的,所以要我约大叔来这里,大叔,你别生我的气。。。」
晨轩焦急的解释,就怕自己擅自答应女子的事会让大叔恼怒。
他原本也不想答应的!只是女子哭得很伤心。。。毕竟还是个孩子,慈悲心泛滥,受不住眼泪攻势,没多久便臣服。
可才刚解释完,晨轩见大叔蓦然瞪大双眼,似乎受到什麽打击,下秒大叔整个人像他倒来,一切是让人那麽始料未及,男孩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方才对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女子脸上带著一副墨镜,领著两名黑衣人自暗处出来,将陷入昏迷的男人一把抱起,带进了厢型车。
一切的转变。。。是让男孩那麽措手不及。
「妈妈,你要做甚麽?你说过不会伤害大叔的!妈妈!你说你不会伤害大叔的!」
看女子跟著弯身近了厢型车,晨轩怎麽说也看不下去,这一切跟女子告诉他的差的十万八千里!他惊慌失措的冲上前,却让女子用车门隔去了唯一能沟通的车窗口,然後在男孩错愕的目光下,厢型车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