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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爷!不要啊 作者:谢宁远(文秀网2013-07-30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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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邵荣回忆起老太太当天在书房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很清楚,这一枪不过是老太太缜密安排的意思。老太太何其冷静理智,趁着最后一口气还是扫清了家里内外的症结所在,让一切都得以尘埃落定。
  似乎所有人心里都有一本明账,老太太的所有旧部之中,明明没有人说开,大家却都没有硬着头皮去追查江父死亡的细节真相,只是在次日的紧急事务早会上,向正式接掌江家一切的江邵荣提议,将江父随着老太太一同葬入江家位于郊区的陵园。
  江邵荣静静地抽了抽嘴角,不显山不露水地点点头,心里缓缓地想,这个人压迫了自己和婉生这么多年,能死得有葬礼有棺材,也实在是江父所作所为的最好收场了。
  开着会的半途,周天阔忽然尴尬而紧急地闯进来,弯下腰在江邵荣耳边低低地通报了一句:“二少爷一声不吭地自己开着路虎冲出公馆去了!车开得摇摇晃晃,赌气得很,谁也拦不住!”
  江邵荣浓厚的眉头一蹙,狭长冷峻的眼里划过一丝不安的微光,淡淡地握紧了放在桌下的拳头,然后冷静地对在席的江老太太的旧部们说:“今天的会儿到这儿吧,江某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要多劳烦各位叔伯关心。”
  说完江邵荣便转身嗖地离开了会议室,周天阔敏捷地紧随其后,根本不顾那些老头们絮絮叨叨的议论声和不冷不热的笑容。
  (这两天的更新内容似乎大家都不太喜欢~~宁远自己也觉得挺没意思,不过这章我就已经重新找回了感觉~大家不要放弃宁远啊~~不要掉收藏啊~~)


☆、【一树梨花压海棠】(十二)

  江邵光急速地在机场高速上彪着车,猎猎的风声拼命地往他的耳朵里灌满,和奶奶的往事令邵光越想越偏头痛,他索性抿着唇握住方向盘,边开车边转头茫然看着擦身而过的车,似乎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这么多车,奶奶去世了,便再也没有一个人,一辆车是为了自己而停留的……
  纵使自己在圈子里名声昭著,纵使自己有花不完的钱和脱不去的光环,但自己其实就是一座被摈弃的小孤岛。
  一瞬间,江邵光从后视镜里忽而瞥见了哥哥的车,连忙失控而麻木地拼命踩紧着油门,顿时邵光的路虎飞起来一般地直往前面冲去,惊人的速度令邵光自己也渐渐心生恐惧,仿佛车就要静静地死死撞在绿化带上了……但是浑身的倔强逼迫着邵光继续不回头地猛地踩油门,似乎是除了飞速地逃离,再逃离,除此之外别无它路!
  正在邵光复杂地恍然回头的间隙间,他瞥见哥哥的卡宴居然也和自己一样不要命地彪着140码的速度,而且哥哥的卡宴灵活地不断逼近自己的车,
  但是当江邵光再次将头转了回来的一刻,一辆从来没有见过的黑色Enzo正在火力全开地朝着自己前面的挡风玻璃不要命地死死冲了过来。
  这样蓄意的正面撞击显然不是醉驾或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邵光绝望地无法退回,只好硬着头皮任由Enzo朝着自己的路虎一点点逼近,邵光凛然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就要再多等一秒钟,就会听见玻璃尖利刺耳的破碎声和自己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支离破碎的声音了!
  而电光火石间,紧随自己的哥哥的黑色卡宴不动声色地静静反转了方向,朝着那辆逼近自己的Enzo车彻底卡死了。
  只听一声漫长的咔嚓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震惊而陡然寂静了下来。
  Enzo车当场被哥哥的卡宴强势而飞快地撞得刺眼的变形,江邵荣警惕地深深蹙着眉,显然这辆车是成心跟踪多时,想要趁着邵光情绪失控取走他的命。
  而幕后的人是谁?取走邵光的命又是目的何在?是想传达些什么可怕的讯息?
  江邵荣无声无息地打开这辆Enzo车,才无奈地发现,幕后的家伙做事情太滴水不露,此刻车内的两个手持枪支的男子都已经在撞上的第一时间饮枪自尽……显然是幕后那个人最最死忠的干将。
  江邵荣怔怔地看着这两个陌生的脸上了,流出嘴角渗透到颈脖处的渐渐凝固氧化的血液,艰难地蹙着眉,向身后的周天阔交代道:“好好查查这桩事情。我怀疑是不是上个月与我们竞争石油基地的人做的……”
  周天阔点点头,若有所想地答道:“好的,我回去就着手查。估计八九不离十。江少不必太过震惊,生意做的大了,恩恩怨怨的,搭进来一些不明不白的命都是常有的事情。”
  江邵荣情绪复杂地愣了许久,才付之一个自嘲的苦笑:“在这些利益和纠纷里,果然是命如草芥啊。”


☆、【一树梨花压海棠】(十三)

  而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之中,痛苦地蜷缩在自己的路虎里的邵光,花了很长时间也没能从猛然的诧异中挣脱出来,邵光静静地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紧急停下了车,沉重不堪的头仰在后座上,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邵光固执地从车里不动声色地死死反锁住了车窗,厚厚的灰色防弹玻璃将自己和窗外的世界隔绝起来。
  为了避免自己无助的双眼与哥哥的目光相交接,于是邵光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方向盘上,双手纠结着撑住身体的重心,慢慢的柔软的肩膀颤抖起来,眼泪就顺着方向盘细小的空隙落了下来……
  很快,一脸冰冷愤怒的哥哥江邵荣从卡宴上飞快地冲了下来,高大宽阔的身体静静靠在邵光的路虎旁边,江邵荣焦灼地一声不吭,与邵光隔着防弹玻璃对峙了良久,他才用尽力气从外面一遍一遍重重地敲邵光的车窗:“邵光,快下来。你一定不想你的宝贝路虎越野被我砸出一个大窟窿吧?真想不清楚?……”
  不等江邵荣说完,邵光迷迷糊糊中听清楚了这句话,冷着脸略微摇下了一点点车窗,一双不染尘埃的稚嫩双眼与江邵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漆黑瞳孔僵持地交汇在一处。
  见邵光仍是一言不发,江邵荣强势地将手搭在车窗的缝隙中:“你丫的这是在闹什么混脾气?奶奶死了你这样就有用?……”
  不等江邵荣发泄完一路上的担心与慌乱,邵光嗖地打开了车门,纵身跳下来一把抱紧了哥哥,将自己冰凉的脸颊和柔软的头发轻轻地蹭在哥哥挺拔不苟的西装领口处。
  邵光像是靠在了哥哥胸口,才忽然一发不可收拾地打开了情绪崩溃的开关,慢慢地变得语无伦次:“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她已经死掉了,死掉了,闭上眼睛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江邵荣锁着复杂的眼神,轻轻淡淡地拍了邵光的后背两下,然后不温不火地扶住了邵光不断哆哆嗦嗦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告诉邵光:“是啊,奶奶死掉了,但是在她离开之前已经将你交给我照顾。哥哥让你抱住没有问题,但是邵光,你要清楚,这是一个弟弟对哥哥的拥抱。”
  邵光听着听着,渐渐松开了哥哥的身体,冷冷地蹲在地上,沉默沉默;还是沉默,直到很久很久才终于独自迷离地笑笑:“我当然想得清楚,我不会沉溺,不会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沉溺。哥哥,办完奶奶的葬礼,我们就回岛城吧,我想见一见岳婉生,亲眼看看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女孩子能让哥哥这么念念不忘呢。”
  江邵荣无奈地点点头,一瞬间表情里有着深不可测的失落和茫然。
  也是在这一年的四月,再安顿好了马来西亚这边的葬礼和其他琐碎事宜,江邵荣终于要带着弟弟和贴身的保镖周天阔回国了。
  私人飞机是来江家公馆前巨大广阔的空地上接他们的,登机前唯一很微妙的插曲是,默默消失多日的吴千夜忽然出现在了江邵荣面前。
  吴千夜妩媚地笑着走近,不显山不露水地拿出了老太太生前留下的亲笔字迹,故作天真地幽幽问江邵荣:“邵荣你不是要就此摆脱我吧?虽然江伯父去世了,江老太太也去世了,但江老太太生前可是白字黑纸写的清清楚楚,要我辅助你在岛城做地产业,毕竟我爸爸就是做地产起家的。”
  江邵荣蹙着浓厚的眉头默默听着,扯起嘴角邪邪一笑,声音听不出明确的立场:“老太太的话我当然会听,你要主动帮我做地产业我当然也不反对。只是凡事都有界限,我相信你懂。”
  吴千夜平静地耸耸肩,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将自己的行李拎着走上了私人飞机临时架起的旋梯,笑靥如花地回眸应了一声:“我当然懂。只是我怕时间久了,邵荣你会慢慢地依赖我,到时候恐怕就不记得什么界限了,也不记得谁是吴千夜谁是岳婉生,哈哈……”
  江邵荣面对着她僵硬地笑笑,那笑容里有轻蔑也有昭然若揭的厌恶,当然还有无奈的疲倦,他看着邵光正静静瞧着吴千夜和自己的对峙,便死死压住内心怒气的无限暗涌,终究是沉着晦暗冷漠的脸色,保持着一声不吭。
  倒是一直坐在飞机里旁观着的江邵光,淡淡地挑起眉头,幽幽地望了吴千夜一眼,狡黠而模糊暧昧地接了一句:“吴小姐不用担心这一点,凭着我光光大少爷的八卦能力和侦查能力,是人是鬼很容易查出来,到时候谁是吴千夜谁是岳婉生这个问题会变得特别浅显,哈哈……吴小姐,你信不信?”
  吴千夜尴尬之余,憋了半天也只是绷着苍白的脸色笑起来:“二少爷这又是在说什么玩笑,千夜完全听不懂。”
  江邵光顽皮而犀利地侧过脸直直地注视着吴千夜不断躲闪的双眼,不动声色地嘻嘻一笑:“听不懂?那这盘棋下起来就更有意思了。”
  飞机很快起飞,穿过云层,一路上狭窄寂静的机舱里的气氛都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与尴尬。
  吴千夜凭着直觉感到,这个邵光会是个大麻烦。


☆、第五章【此恨不关风与月】(一)

  转眼九个月过去,找寻岳婉生的事情虽然一直不缺人手,但始终消息寥寥无几。
  阴雨天气,江邵荣独自坐在办公室巨大通透的玻璃幕墙前,沉默地摩挲着自己粗粝而冰冷的手指,江家在房产业领域刚刚起步,本来就常常忙公差忙到天昏地暗,又一听到岳婉生的事情还是丝毫没有进展,就忍不住又一次地发怒,雪花一般的文件报表暴戾地撒了满满一地,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抽着雪茄,恨不得将整个公司的写字楼都一口气掀掉。
  周天阔在一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语气淡淡地劝解道:“江少,其实卑职始终觉得,一个人真的不想出现,再找也是没有用的。我们这么找也只能是通过查,没有法律的特权,实行起来难度太大。”
  江邵荣脸上瞬间阴沉冷峻到了极致,轻轻地站起身,用力将半截隐隐燃烧着的雪茄一把死死暗灭在玻璃盏之中,不冷不热地注视着周天阔,幽幽地反问道:“那天阔的意思是……这事儿算了?”
  周天阔大约也是知道自己触及了江邵荣最最不可触碰的底线,连忙垂着脸低声连呼不敢:“天阔不敢有这个意思。天阔无论是从前跟着老太太,还是现在跟着江少,都是尽自己的能力为江家办事,这一点不敢有动摇。”
  江邵荣背对着周天阔,情绪慢慢颓然软化下来,口气却依旧很冷很不可测:“那是最好的了,我就是要找到她,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一朝当了我江邵荣的女人,恐怕只要我没死在仇家的枪口下,漫长的有生之年是绝对跑不了的了……”
  江邵荣又独自停顿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挥手:“天阔你先出去吧。”
  至此,硕大的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离开了岳婉生之后的江邵荣,又喜欢独自寂静,又很害怕独自寂静。
  然而这种空空荡荡的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江邵荣敏感地听到了有人再次进来,蹲下身子似乎是在收拾地面上凌乱散落的那些报表和文件。
  “天阔,我不是叫你先出去吗?”
  江邵荣心里很乱,不耐烦地稍稍回头瞥了一眼,然而走过来的人却并不是周天阔。
  吴千夜擦着很明亮的口红,熟稔地将文件和报表重新整理放置在江邵荣的办公桌上,然后幽幽地抬起含着温柔的笑靥的脸,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江邵荣紧蹙着眉头的脸:“我刚才听到了,邵荣你说了,一朝当了你的女人,有生之年就跑不掉了。那我算不算?”
  江邵荣嘴角缓缓地冷抽了一下,沉静的口气如刀锋般清冽逼人:“你?你没有做我女人的资格,当然别人也没有。有这个资格的人,只有婉生。”
  吴千夜强撑着脸色,淡淡地笑了笑,嘴角几乎有些怨恨地轻轻抽搐:“时间一久,什么都可能发生,江少何必将话讲得这么满?对了,这是新一季的房交会我们江氏集团展位的预算提案,你有空看一下。其实我都检验过了,以经验来看,这个提案完全没问题。”
  江邵荣隐隐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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