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琛哥,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齐家琛浅浅一笑也不解释,“上次我过生日你寄到我公司来的领带,还有圣诞节你从英国寄回来的明信片,我白收了你这么多东西,下次也要找时间请你单独吃个饭。”
说着,一碗鲜嫩肥美的、纯散养的土鸡汤,就被齐家琛端到了阿华的面前。
“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好订餐厅。虽然我不大清楚女人的心思,但是记忆力一向很好。”
两坨艳丽丽的晕红瞬间浮现在阿华的脸上,这个女人一时懵懂,心理防线全然坍塌。同时坍塌的,还有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姑娘。
钟蕾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面不改色地留在这饭桌上面而不落荒离席。‘虽然我不大清楚女人的心思,但是记忆力一向很好’,这句话就好像还回响在耳边,他递过来的礼物盒子、连同那支的女款腕表,都还完好地放在她的抽屉里。完好无损,还是他送给她时的样子,她甚至都没舍得戴出来一次过。
说什么‘只要远远望着他就好了’,‘只要他好她就愿意’,谈何容易!纵然是分离,纵然不能在一起,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也可以、相互祝福也可以,独独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的甜蜜。看着你对另一个女人露出曾经给过我的笑意,听着你对另一个女人说着曾经说给我听的话语,我要有多坚硬的心底才能撑得起?
“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间。”很不容易捱到饭局过半,钟蕾尽量平稳地从桌边站起,恨不得一步跨出这饭堂。
然而半路上,却又被人拦了下来。
张领队也站起来,满目希冀。“钟蕾,我刚才在楼上碰见俩老外,就什么伯茨的那个,英国的那两兄弟,国际上都挺有名的。咱晚上不是要开晚会么,我邀请他俩也来了,顺便跟他们切磋切磋技术问题。你留过美英语好,晚上你可得来。我们这些人都是半桶水,hello、ok还可以,你来给当个翻译,没问题吧?”
急于逃离,钟蕾本能地就想应一句‘没问题’,好在一时机敏,恍然察觉自己根本不能来,根本就是有大大的问题。
“我恐怕来不了,”钟蕾不着痕迹地凑到了张波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不是有人在外贸公司工作的么?会好几国外语。”
张波‘啊’的一声,如大梦初醒,扯开嗓子叫道:“齐总,忘了你的英语那也是大拿啊!”
齐家琛斜睨过来,慢悠悠应了一句,“法德俄意没问题,英语真用得不多。”
“得嘞”,张波一摊手,“钟小姐,晚上还得靠您了。”
深山老林里没什么娱乐项目,一群志同道合的岩友聚在一处不搞点活动真心对不起这aqi超优的山野空气、对不起这朴素的二层小楼。于是,篝火晚会开始了。
二十几个人在山脚下找到一处平坦地方,升起两堆火。所有人员自发分组,一伙称为技术流,围着一堆火讨论攀岩技巧以及器材know…how,当然其中就包括领队张波还有他邀请到的那两个攀岩运动的国际友人,以及硬着头皮作为翻译出席的钟蕾。另一伙称为意识流,围着另一堆火侃大山、烤兔肉,时而还有人表演歌曲、时而莫名其妙地哄堂大笑。
起先钟蕾觉得幸好,齐家琛同阿华都坐在那意识流的火堆旁;可是过不多久,她发现了一个致命的弊端——这两堆火虽然隔得远,可她的位置刚好正对着齐家琛,两个人面对面。
只要一抬头,毫无例外就能看到他。钟蕾侧了身子,打算由始至终扭着脸朝向那两名roberts,可问题出在她的听力实在不错,随便听听就完全掌握对方两个人都在说些什么,根本不用集中注意力紧紧盯着这两个老外的脸。
任何人、任何器官你不能让它闲着;闲着就要出事。于是,她边听外语,边就不小心在余光里看到:齐家琛切下一块兔子肉、非常绅士地举到阿华面前、阿华心急被烫了一下、他从身后立即掏出一瓶矿泉水、她没有吃而是用手撕下一块肉回送到了他的嘴边、他垂眸一笑张开了嘴……
钟蕾险些被一口气憋死在这里,眼眶瞬间就酸了。出于对宝贵生命的珍惜,她觉得真不能在这里呆下去。这两个据说征服过珠穆朗玛的著名国际攀岩选手,谁爱给他们翻译谁来翻译,她要回房间休息!
“他们还真是会玩儿,学猪八戒背媳妇么?”张领队一句话,技术流的这批人都朝意识流那边望了过去。
不知何时,那边的人早站了起来,围在一处,不时就有一个背着女士的人从里面跑出来,一直围着火堆跑上三圈,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呼呼喝喝好一阵,似乎又决出了什么输赢,然后换成另外一个人背着一位女士跑出来又转三圈。
这些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乱成一团,听了半晌也听不出他们到底在赌什么东道。
技术流这边的人都被那股子热闹劲吸引过去,片刻之间,这一边火堆只剩下钟蕾和那两位国际友人。
两位roberts面呈诧异,问那些围成一团的人是在做些什么。
钟蕾却无心回答,她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齐家琛有没有参加他们那个什么游戏?如果等下他输了或者赢了,他会背着谁也跑上三圈?
心下酸痛齐发,明知不该关心却忍不住投去目光。
二十几个人围在一处,天色又黑,篝火的照明效果当然不容乐观,她真看不清楚他站在哪个位置
上。两位roberts的兴致还很高,兀自喋喋不休。钟蕾的好听力全不见了踪影,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伸长了脖子,那些人干嘛都挤在一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你到底要偷窥我到什么时候?”
她正着急,身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跟着一个身影就从身后毫无征兆、却相当自然地坐在了她身边。钟蕾一惊,转头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齐家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似笑非笑,目光如炬精亮而锋锐,明明无情却又似含情,如三月桃花竞绽芬芳。
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个剔透。
第二天早起,钟蕾便觉状态不佳。她用了大半个夜来纠结自己为什么只听他说了一句就落荒而逃。所谓知己知彼,就算在法庭上面也要先听完对方律师手里拿的是什么牌才能逐一反驳回去。
可是在齐家琛面前,她到底是连听他说完话的勇气也没有。
那样一句话,又似*又似鄙夷。她当然希望是前者,然而对于一个根本不知道留情面给别人为
何物的人来说,你要有多强大的自我感觉良好能力才能确信他只是在挑逗自己?
跟了他七年的副总他能眼不眨地踩下去,钟蕾至今记得当初齐家琛摊上走私案被拘留时姚远面带焦急跑前跑后的画面。为他服务了三年多的秘书,他也能心不跳地利用下去,根本不去考虑别人会受牵连到何种地步。对于这样一个无情到近乎绝情的男人,你要用多厚的脸皮才能相信他是喜欢自己才会来责难你?
却还是不甘心,心底有小小希冀;冒着他原本就是要来让她难堪的危险,钟蕾还是整理一新,踏上了随队前往九华峰西壁的征程。
☆、第59章 人情也要搭
从到岩壁需要步行一段距离。阿华十分珍惜同齐家琛深度接触的机会,故而自始至终走在他身边,美色当前新认识的朋友当然可以忽略不计,钟蕾又落了单。
好在昨晚认识的那两位国际友人roberts填补了极度稀缺同伴的空白。
一路闲谈,原来这两位roberts却并不是兄弟;只因二人结组已有近十年,跑遍大半个地球各处挑战攀岩极限的关系,所以很多人误会他们是亲兄弟。
他们显然观察到钟蕾一个人在这队伍里显得颇为孤单,便问她为何没有找一个固定的伙伴;要知道很多线路需要结组,只有长期而固定的搭档才真正能信任彼此、把生命交到对方手里。
钟蕾说我不像你们这般职业,我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工作之余培养兴趣锻炼身体。
一般女孩很少会喜欢这种极限运动,roberts之一指了指自己饱经沧桑的脸,大量的极限户外运动使人面相提前衰老五岁不止,很多女孩子舍不得自己的脸。
三个人相视而笑,气氛轻松愉快。不知话题被谁扯开,竟然其中一位roberts的表弟也是哈佛法学院校友,而且巧好与钟蕾求学时间重叠。
roberts一听来了兴致,那时你们校友里有一位也是来自中国的女孩名叫lynn,你可认得?他问钟蕾。
钟蕾愣住半晌,尴尬异常;roberts见状如梦初醒,嘿,你就是那个lynn?对不对?我表弟sam你可有印象?他说自己对一个中国女孩堕入情网,却始终没能成功约会她。那个lynn就是你对不对?
钟蕾料不到竟有此般际遇,脸上一红,实话实说,对于那种旨在‘play&fun’的单独约会她一直持有保守态度,很有可能就要直奔到床上这样的高效率她到现在都接受不了。为解尴尬只好左右言它,sam最近可好?在哪里定居?就职何处?
roberts宛如挖到宝藏,自此滔滔不绝;从sam工作谈到他的感情状况,交往几个女友最后仍旧没有找到结婚人选。这热心表兄不知是否对当红娘颇有意向,追问钟蕾是否已有恋人。
钟蕾顿了一下,看到几步开外兴致盎然同阿华聊在一处的那个男人的背影,黯然伤神。
roberts打个响指,如果把这消息告诉sam他会不会飞到中国来?他问他的搭档。
钟蕾觉得这话题实在令人苦恼,一时间正想如何不着痕迹谈点别的什么,忽然肩上背着的攀岩用的绳索一紧,她整个人就被拽到了路边上。心下一惊,抬头看到阿华一张焦急而激动的脸。
“anchor你带没有?”
“没啊,”钟蕾茫茫然,“不是说领攀带么?我的放在旅馆了。”
“完了完了!”阿华急得似要哭出来,“我跟琛哥说不用他背,我装我的来。可是明明好像都装进包里了,怎么就不见了?没有anchor我们组怎么办!”
很明显,一组人都没带anchor除非他们三个都下定决心要把命撂在这里,否则就得有人回旅馆去取。钟蕾转头,看到齐家琛也正停下来,等在前方不远处,一脸冰冷冷。两位roberts倒是早已走远,钟蕾拍了拍阿华的胳膊,“我回去拿,你们俩先去。”
临了,她还是怯了。明明独处好机会,但是在齐家琛那样冰冻的表情之下,她还是怯了。
阿华自然百般推辞,最后直到钟蕾自顾自回身朝旅馆走了,她还在同齐家琛唠唠叨叨。
“怎么好意思,应该我回去取的。”
“确实你该不好意思,搞不好破坏了一宗跨国热恋。”齐家琛似笑非笑。
“真的哦,罪过罪过……”
“齐家琛!”钟蕾本没走多远,又是凝神注意着身后的动静,这两个人的话无一不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一下回头,终于横眉怒目。“你究竟什么意思?”
阿华正自绽放的夸张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这真心是个玩笑;一起出来玩,大家随便开开谁的玩笑正常无比。实际上曾经有个岩友拿她屁股太大说事,怨她爬在上面整个屁股就遮住了下面人的天。结果是她抡着atc把那位不知死活的小伙儿从东山追杀到西山。
这真心是个玩笑!
阿华有些不知所措,看看钟蕾又回头看看齐家琛,两个人脸上都是针锋不让的深高莫测,谁都不先摆明立场。
“别啊,”她嘻嘻哈哈打圆场,“认真你就输了。”
钟蕾也觉讪讪,她借题发挥了,她知道。因为昨晚那一句‘为嘛偷窥我’而衍生出来的各种不安情绪,全都借着这个微不足道的引子释放出来。
只可惜骑虎难下,话已喊出口,可要怎么收得回?她的脸上青白掺半,想放松却只是放松不下来。
“我们认识。”正逢此时,齐家琛这样对阿华说了一句,眼睛却由始至终盯在钟蕾脸上,目光冷暖不可辨。
“前……前女友?”阿华十分震惊,看这两人阴阳怪气的模样,实在想都没想就问出了口。惊讶之下顾不得礼貌,只觉这两人实在都是隐藏的高手。毕竟跟齐家琛更熟,她这句话也就是转向齐家琛来问。
“也许……还算不上。”他残忍地微笑。
世上更利的刀比不上这一句锋利。钟蕾觉得自己真是败了,一败涂地。他不喜欢她没关系,他不知道她喜欢他没关系,就算一辈子见不到他也没关系,最残忍的情人不是永远不会爱上你,而是就连你对他的爱意,他都不允许、都要硬生生扼杀你。
“我们认识吗?”钟蕾的嘴角勾出坚强弧度,目如寒星,“真是抱歉,我怎么不大记得你。”一口气说完,她扭头便走。
“喂,阿蕾,去哪里?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