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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红,把兰丫头和小孟都叫过来吧。”任老爷子发话了。
都到场了,任老爷子道:“陆渐红,你先滚出去。”
陆渐红一点脾气都没有,夹着尾巴进了厨房。
“安然,高兰,孟佳,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姐妹了,以后要和睦相处,搞好家庭,切切不可自相斗争……”老爷子发表了讲话,孟佳和高兰都是吃惊不已,孟佳全然没想到,除了自己,陆渐红还有别的知己,而高兰也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会大点鸳鸯谱。倒是安然显得淡定得很。
梁月兰见陆渐红闯进了厨房,奇道:“你不在外面陪客人,跟厨房来干嘛?”
陆渐红神神叨叨地说:“妈,你喜不喜欢梦瑶?”
“这孩子真是疼死人了,妈怎么会不喜欢啊。”梁月兰向门外看了一眼,担心安然听到,低声说,“你这个臭小子,居然你妈都瞒着,要不是她们母子来,恐怕我死了都不知道。”
在梁月兰面前,陆渐红就是个标准的无赖儿子了,笑道:“妈啊,您觉得高兰怎么样?”
“哪个高兰?哦,就是刚刚一起来的那个?挺漂亮的啊。”梁月兰还没向那方面多想。
“妈,她也是您儿媳妇。”
咣当!!!锅铲子掉地上了。
“妈,您别激动。”陆渐红赶紧捡起来。
“没有,没有。”梁月兰镇定了一下心神,说,“妈只是高兴,有三个儿媳妇,家里就热闹了。渐红,咱们陆家以后肯定人丁兴旺啊。那个高兰屁股大,肯定能生不少孩子。”
这回轮到陆渐红晕了,我滴个娘额,您想得也太远了吧。
再次回了去,梁月兰也过去了,任老爷子笑道:“恭喜恭喜啊,这三个儿媳妇个个都懂事得很。”
梁月兰也不装,笑道:“同喜同喜,您老也有三个孙媳妇了。”
三女不由都大是羞怯,陆渐红喜形于色,想笑又不敢笑,那表情用文字简直是难以形容。
今天就是个大喜之日,多喜临门,不过孟佳还有些不好意思,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暗咬着舌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毕竟,幸福来得太快,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过的事情。
孟佳哭了,只是这是幸福的泪水,滴到嘴里居然是甜的。
“妈妈,你怎么哭了?”梦瑶侧着头问道,“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了?我去打他。”
“没有,没有。”孟佳一把把梦瑶搂在了怀里,道,“囡囡,你有爸爸了,有爸爸了。”
梁月兰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孟佳,但是知道是自己的儿媳妇,感情自然又不一样了,进了房间,拉着孟佳的手道:“孩子,别哭了,我知道,你很辛苦。”
“我不哭,不哭。”孟佳笑得很灿烂,脸上的泪珠还在,却让她的脸笑容更加动人。
“外去吧,都在叫你呢。”
老爷子高兴,在陆渐红等人的轮番攻击下,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扶着他上了床休息,陆渐红喜气洋洋地走进房间,大叫着道:“美女们,快过来给我捶个肩,捏个腿!”
话音刚落,便听得陆渐红惨叫一声,原来是三女扑了上来,抱以粉拳,下手那个叫狠,似乎要将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愤懑和冤屈全都要发泄出来。
“救命啊!”
第1128章配对玉
原以为任老爷子会在这里过一夜,不过老爷子醒来得很早,一起来便催促陆渐红一起去燕华。
去见高福海,陆渐红心里没有多少底气,不过有老爷子撑腰,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可是他也在考虑这件事的另一个发展方向,那就是如果高福海不给面子怎么办?这的确是一个头疼的问题,主要是因为高兰夹在中间,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妥善摆平的话,会直接影响到高兰。
长痛不如短痛,这件事终究是要面对的,加上有老爷子坐阵,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总比陆渐红一个人去要好上很多。
借口要陪老爷子去燕华办事,与安然和孟佳告了别,梦瑶赖在陆渐红的身上不肯下来,惹得扬帆远航嫉妒不已。陆渐红也觉得对这两个孩子的父爱不够,也蹲下身去亲他们,哪知被闪开了,还撂下一句话:“口水拉拉的,恶心死了。”
在一片笑声中,陆渐红上了保时捷,老爷子很搞笑,主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把后排留给了陆渐红和高兰。
当着他和小高的面,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亲昵,不过放在座位下的手却是紧紧握在一起的,高兰低声道:“渐红,你的手怎么在发抖?是不是害怕?”
陆渐红低笑了一声道:“你的手也在抖啊。”
高兰笑了一笑,脸上却显出复杂的神色来,很显然,她的内心不仅仅是害怕这么一种情感,这也不奇怪,可以想像到当他们携手出现在高福海面前时,会得到什么样的态度。一头是亲情,一头是爱情,无论选择哪一方,都不是高兰所愿意看到的。
老爷子垂目闭眼,似乎在打呼噜,不过陆渐红注意到老爷子的手中一直握着件什么东西,但是由于位置的缘故,根本看不清。从老爷子侧面偶尔会抽搐一下的眼角来看,似乎他的心情也紧张得很?他紧张什么?
车在高速行驶,天色微暗之时,已经到了燕华。
在高兰的指引之下,高福海的住处渐渐地出现在眼前。
到了楼下,下了车,陆渐红迟疑着问道:“任老,我是不是先暂时回避一下?”
任老爷子的神情肃穆得很,略微一想,道:“也好,等我通知,小高,你在下面陪陪他。”
陆渐红坐回到车上,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心里也变得七上八下起来。
“陆哥,抽根烟。”小高递了根烟过来,陆渐红接过点上,烟在肺里绕了一圈,这才舒服了一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却完全是心不在焉。
且说高兰领着老爷子到了门前,按响了门铃,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妈,是我。”高兰的声音一响起,明显听到里面的脚步声节奏快了起来,门一开,便看到高母一脸惊喜地说:“兰兰,怎么回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一下,老高,兰兰回来了。”
叫了高福海,高母才注意到高兰的身后还站着个老头子,不由道:“兰兰,这位是……”
“进来再说吧。”高兰略有些心虚地说。这时高福海已经走了出来,他比高母镇定得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还没有开口,一眼便已见到正走进来的任老爷子,微微有些错愕,看着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爸。”高兰叫了一声,道,“爷爷,这是我爸。”
任老爷子微一颌首,高福海狐疑地看了高兰一眼,道:“兰兰,介绍一下。”
不等高兰说话,老爷子已经先开口了,道:“我姓任。”
高福海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不由道:“您是……”
任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高福海神色一整,赶紧道:“任主席,快请坐,真没想到,您会到寒舍来。冰洁,泡茶。”
高母杜冰洁闻言也是一呆,赶紧去忙活去了。
“爷爷,请坐吧。”高兰安顿下任老爷子,心里有些发慌,跑过去端茶。
高福海心中很是疑惑,高兰什么时候认了这个老主席做爷爷了?不过这个疑惑他并不好问出来,只得压在心里,笑道:“任主席,不知道您有什么指教?”
任老爷子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兰丫头怎么会认识我?”
高福海含蓄地笑了一下,说:“正有这个疑问。”
任老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来,道:“你认识这块玉吗?”
高福海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雕着一只凤凰,雕功很细致,栩栩如生,看玉的色泽,已经很有些年代了,不过只是一块普通的玉而已,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正要交回,这时杜冰洁端了茶水上来,一眼看到那块玉,失声道:“老高,这块玉哪来的?”
高福海见杜冰洁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道:“怎么了?”
见高福海无动于衷,老爷子心头很是失望,不过见杜冰洁这么激动,心里不由猛地一跳,却见杜冰洁从脖子下摘下一块玉来,上面雕的却是一只龙,将高福海手中的玉拿过来放到一起,赫然是一对,无论是形状、大小还是色泽,都一般无二。
老爷子腾地站了起来,厉声道:“你的玉从哪来的?”
这一声厉喝当真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杜冰洁吓了一跳,里屋的高兰也是吃了一惊,赶紧跑了出来,见老爷双颊赤红,连忙道:“任爷爷,怎么了?”
老爷子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过于激动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道:“我有些失态了。娃子,告诉我,这块玉是谁给你的?”
杜冰洁道:“这块玉是我跟老高结婚的时候,婆婆亲手给我戴上的,说是她的传家之宝,向来传媳不传女。”
老爷子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不过他还是在竭力保持着情绪上的稳定,一字字道:“你婆婆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叫高任氏,不知道婆婆的名讳。”杜冰洁看了高福海一眼,高福海这时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眼睛也不由睁大了起来。
第1129章亲人
“我母亲叫任秋湘。”高福海缓缓吐出了这个名字。
老爷子呼地站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她在哪?带我去见她!”
“她在老家,不肯跟我们过来。”高福海也是一脸的震惊,他曾经听母亲说过,她有一个哥哥,抗日战争的时候去参了军,后来小鬼子杀进来,流离失所,家不成家,一路逃亡下来,也就断了联系,唯一能够相认的也就是他们出生时父母留下的那一对玉。难不成,这个前任军委副主席真的是自己的舅舅?这也太戏剧化了吧?高福海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兰丫头,走。”老爷子雷厉风行,说走就要走。
高福海赶紧劝道:“时间不早了,不如等明天吧。”
任老爷子摇头道:“我等不及了。”
杜冰洁身体不好,又晕车,高兰要陪着她,所以这母女俩并没有一同前往。下楼的时候,见到车上还坐着陆渐红,高福海不由呆了一下,陆渐红从车上下了来,道:“高省长,您好。”
高福海很是不自在地点了一下头,这时任老爷子已经上了车,道:“都上来吧。”
陆渐红心下疑惑,这又是去哪,怎么没见高兰来?也不知任老爷子有没有说这事。不过从高福海的脸上可以看出,老爷子多半还没提到这事。
车迅速开了出去,很快上了高速,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拐进了一条水泥路,再经过一段土路,驶进了一个小村庄。
在一所小瓦房前停下,任老爷子居然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陆渐红赶紧扶住他,道:“任老,您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任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道,“走吧。”
村庄的夜晚很宁静,走到门前,便听到里面传来剥剥的敲击声,还伴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念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高福海略有些尴尬地说:“这也是一个精神寄托。”
任老爷子点了点头,高福海正欲上前敲门,任老爷子阻止了他,低声道:“别打扰她,让她念完吧。”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念到了这里,木鱼声即止。
高福海这才轻轻敲了敲门,道:“妈,我是福海。”
“门没栓,进来吧。”
进了门,两盏青油小灯照着一尊观音像,屋子里昏昏暗暗的,香炉中的檀香正袅袅燃烧,观音像前盘坐着一个老人,头也不回地说:“你来干什么?”
“秋湘!”任老爷子颤抖着叫了一声。
老人的身体微微一颤,缓缓回过头来,目光忽然凝固了。
在看清老人面孔的刹那间,老爷子已是老泪纵横,哽咽着道:“秋湘,我是大哥啊。”
“大哥!”老人泣不成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福海和陆渐红默然相视了一眼,悄悄地退了出去。
站在车边,陆渐红递了根烟给高福海,高福海迟疑了一下,接过吸了一口,道:“渐红,在双皇干得不错吧?”
陆渐红道:“高省长,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谢您。”
“谢什么,又没帮上什么忙。”高福海很想问他怎么会跟高兰和老爷子一起过来,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好意思问出来。
似乎没有了话题,确实,陆渐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龙飞说,自从上次变相地赶走了燕华市副市长单明雄之后,龙翔天在省里的处境略有好转,骆宾王似乎有些收敛,高福海也随之好过了一些,不过这些陆渐红问起来并不恰当。而高福海由于女儿的缘故,更是保持着沉默。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消逝,突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