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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弯腰提起地上放着的药,拉着他往外走:“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正常人这样熬着都会头痛,何况你还发着烧。”
他“噢”了一声,忽然问:“我们回家吗?”
她很自然地“嗯”了一声,回答完以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脸瞬间红了起来。幸好晚上灯光很暗,旁边的他没有看到。
拦了辆车,她带着他回“家”。
在楼下的二十四小时超市买了睡衣和洗漱用品。趁陆思齐到浴室洗澡的间隙,她切了菜开始煮面。
而他出了浴室,也不去客房,直直地就走到了她的房间,抱着她的枕头躺到了床上。
宋瑾瑜愣在了厨房,一时间有些迷糊。
他们现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状况?
他生病了,她也狠着心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缘,可是理智却似乎不够用,只一个电话,她便心急火燎地再次朝他跑去。到了这一刻安静下来时,她的那些抵抗才渐渐恢复过来。
只是现在她的心里再清明不过了,理智想要逃离,感情却想靠近,她辛辛苦苦地和自己搏斗着,不但没有将自己解救出来,反倒推入了痛苦的深渊。
火炉上的小锅盖“啪啪”抖动起来,她回过神,将面条丢入锅里,煮了一会儿,才将切好的青菜全部丢入锅里,再扣进一个荷包蛋。
将煮好的面捞起,在卧室休息的男人似乎闻到了香味,穿着拖鞋噼噼啪啪地走了过来。
“好饿……”
“没有吃晚饭?”
他拧着眉头想了想,朝她摇头。
宋瑾瑜忍不住有些生气,将筷子啪地一声放到了桌上。
陆思齐见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秒,然后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他记起,以前朋友总和他抱怨女朋友不体贴,他只是笑笑,然后半是烦恼半是自豪地抱怨:“多好啊,我老婆什么都要管,吃饭吃少了都要管。”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好熟悉,似乎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这样一般,中间没有过波折,也没有过间隙。
拉开椅子坐下来,他一边呼呼大吃,一边赞叹:“好好吃,老婆,里面放了什么菜?”
她也没意识到他话里的不对,随口答道:“晚上我吃剩的土豆和梅干菜。”
他埋下头大口吃起来,嘴角弯起,笑容满溢。
宋瑾瑜根本没看到他的表情,转个身进了浴室,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泡到盆里,然后自己洗完澡,将衣服一起泡了洗掉,等她忙完出来,陆思齐早已经抱着被子睡到了床上,而床的里面,还留出来一个位置。
她哭笑不得,晾好衣服之后转个身准备去客房。
他却在黑暗中叫她。
“老婆,那边床没铺好……”
她咬牙,在床边站着,他忽然起身,伸手拉住她,黑暗中眼睛晶亮:“让我抱抱,好不好?”
没等她拒绝,他就将她拉入了怀里:“我只是抱抱……”
宋瑾瑜鼻子一酸,伸手回抱住他。
这一晚,两人只是紧抱着睡在一起,呼吸缠绕,体温相触。就像是习惯了多年的一个动作一般,她窝在他的心口,他的手环住她的身体。
原本经常失眠的宋瑾瑜竟然也睡得十分好,早上醒来,只觉得浑身舒畅,压在她心头的那些抑郁一夜之间全都消散不见。
偏过头去,她看到了闭着眼睛熟睡的陆思齐。
这段时间他瘦了不少,脸颊深深凹陷了进去,下巴上的胡渣也没有收拾干净,眼底一片青黑。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在心底里暗暗叹息。这个她最爱的男人,她费尽一切去疼去爱的男人,此刻却这样颓丧,萎靡不振。他为了父母、为了责任抛下了她和他们的爱情,可是到头来,父母却扔下了他,陆氏也将他隔离出去。当他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一场空时,他的心里该是多么的煎熬?他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来找她,她却也转身离去,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很绝望?
她吸了吸鼻子,闭着眼的男人却忽然将她抱紧,声音瓮翁地传来:“不要哭。”
她愣了愣,揉揉眼睛,举起手朝他背上锤了一拳:“你装睡啊?!”
他没说话,只静静地搂着她,过了半天,才抬起头,在她脸上小心翼翼地亲亲:“老婆,我现在只有你了。我没钱,没工作,无父无母,可能还要吃官司,如果连你也不要我,我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她呆住,过了半响,才低低地说:“你不是怕连累我么?你去坐牢了,那些病人报复我怎么办?你坐牢去了,我肯定一肚子怨气,等你出来以后就找你吵架,吵来吵去,就吵成了仇人……”
他不说话了,颓然地倒到一边。
“出来后我努力工作,你有怨气就对我发泄好了,我不和你吵;陆氏不相信我的办事方法,所以那些病人已经由我堂叔接手过去了,对于病人来说,他们要找的也只是直接负责他们的人……”
宋瑾瑜偏过头去看他,却只看到这个一脸坚定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要拖累你,要害你变成罪犯的女人,要让你在外面等我回来……”
“喂!”她坐了起来:“你风光的时候将我一脚踹开,现在没钱没自由了,就来找我,我为什么要答应?!”
他噎了一下,跟着也坐了起来。
“以前你怪我没有在有难的时候让你一起分担,只是将你推开。现在我吸取教训,一定要紧紧拉住你……”
她被他这番话说得没了语言,一时之间找不出可以应对的话来。
“你和我母亲相处不来,现在好了,我孤家寡人一个,以后不会再有婆媳问题;你想过平淡的生活,那更好,陆家已经风光不再,和豪门大家扯不上一点关系,以后我们两夫妻努力赚钱,自己养活自己便是;你想要我将所有痛苦与你一起分担,现在开始,我一定会每件事情都向你请示……”
“陆思齐!”宋瑾瑜忍不住打断他:“你别开玩笑了,就不能正经点谈谈吗?!”说到最后,他分明就是在忍着笑,她心里这样焦急,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板起脸,朝她点点头:“唔,好,我们认真谈谈。”
正在这时,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一大早会有谁来造访。
宋瑾瑜朝门口看了一眼,起身穿鞋走了过去。陆思齐不放心,也跟着一起朝外走。
打开门,屋内的两个人却一下子愣住。
☆、第四十九
“怎么?很惊讶?”苏湄妩媚地笑了笑;眼神在陆思齐脸上转了一圈;才回到宋瑾瑜身上:“我们要站在门口谈吗?”
宋瑾瑜开了门;指着沙发说:“坐吧。//”
宋瑾瑜一脸的冷淡,苏湄只不在意地笑笑;然后姿态万千地在沙发中间坐了下来。
“我先去洗漱;你们聊聊。”宋瑾瑜丢下这句话便钻进了洗手间;将一连菜色的陆思齐甩在门外。
苏湄的笑容僵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又恢复成了那个巧笑嫣然的女人。
“思齐,你这么不想看到我?”
陆思齐皱了皱眉;毫不掩饰地点点头:“你来做什么?”
任她内心怎么强大,此刻看到他脸上嫌恶的表情时也忍不住有些心痛;轻哼了一声,她眯着眼看向他:“陆思齐,我是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和我结婚,你这辈子都完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
他不耐烦地打断她:“这个话题我想我们已经谈得很清楚了吧?”
苏湄脸上的神情一下子瓦解,眼泪一下子大滴大滴地滴落下来,她质问道:“那你当初说的那些话呢?你说要和我结婚,要对我负责……我为了你……我连孩子,我的孩子都没有了!”
他忍了忍,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深感讽刺。
一个女人,数年如一日般在他眼前演戏,幕幕逼真,声泪俱下,让他同情,也让他内疚。可是好笑的是,却让他亲眼看到了她的做戏,也看到了自己的愚蠢。
他只是庆幸,庆幸自己从未有过和这个女人相厮守的想法,更是庆幸自己从未因为这个女人而对瑾瑜有过一丝松动。
苏湄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虚,声音不禁也大了一点:“你爸妈走之前求了我叔叔很久,我家里才答应冒险帮你。还有我当初提出要帮你的时候,你也没有反对,你明明知道我那时候怀了孕,知道我为了你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你……”
“够了,”他疲累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满是不耐:“戏还没演够?一定要找上门来再演一次?”
苏湄的脸色一僵,嘴硬道:“你什么意思?”
他不想当面对峙,这样丑陋的画面,他始终做不来。
苏湄看见他的神色,不敢再咄咄逼人,见到宋瑾瑜出来,转头朝她说:“瑾瑜,你劝劝思齐……”
陆思齐一下挡在宋瑾瑜面前,眼里满是怒火:“苏湄,你够了没有?!一定要我将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都说出来才罢休?”
宋瑾瑜被他吓了一跳,见他额上满是青筋,忍不住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感冒还没好,别发这么大火,去洗漱,我煮早饭给你吃。”
他转身,脸上的怒气马上消散,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说:“等我来了再谈。”
宋瑾瑜“嗯”了一声,也没看苏湄,直接走进了厨房。
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厨房乒乒乓乓,卧室也响起一阵脚步声,这一瞬间,苏湄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站在这里看他们幸福生活。他们柔情蜜意,他们夫唱妇随,而她,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第三者。
忽然就想起了几年前,当他们拿到药品检测报告后,他惨白着脸的样子。那个时候他是一个幸福的丈夫,而她,是一个游戏花丛没有牵绊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沉默,她也开始悄悄转变心思。她的爱情来得毫无预兆,直到某一天看到他捂着脸压抑着痛苦时,她才恍然发现,哦,原来她早就爱上这个男人了。
可惜他不是她的,他的整颗心,早就交给了别的女人。
只是上天还是给了她机会,她抓住了,并且将这个机会利用得淋漓尽致。美中不足的是,他似乎不爱她。
苏湄惨然一笑,静静地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女人。宋瑾瑜有什么好?他情愿面对坐牢的风险,也不愿意离开她。而她,她值得么?
宋瑾瑜做好了早饭,走到卧室叫陆思齐。
两人走到客厅,苏湄却突然站起来。
“思齐,你决定了吗?”
陆思齐看了眼宋瑾瑜,手紧紧握住她的,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苏湄笑了起来,提起包包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又转身来,说道:“宋瑾瑜,你不是没有救他的办法,只看你愿不愿意。”
顿了顿,她朝愣着的宋瑾瑜缓缓说道:“去找你的李泽,他现在可是A市炙手可热的红人,政商通吃,有他帮忙,思齐恐怕连拘留都不用。”
宋瑾瑜重重地一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陆思齐却指着门,一字一句说道:“给我滚。”
苏湄笑了笑,恶毒的眼神在宋瑾瑜身上狠狠剜过,转身大步离开。
“是真的么?”宋瑾瑜低着头,拉着他的手问道。
“不要听她乱说,法院又不是私有企业,哪里可以想怎么判便怎么判。”他拉着她往餐厅走去:“该怎样便怎样,不用担心。”
他笑得很难看,她忽然停住脚步,反问道:“你不是说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说的吗?为什么现在不肯和我说实话?!”
陆思齐浑身一震,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我要怎么和你说让你为了我去找另一个男人?不,我不愿意!这样比让我死还难受!”
她呆呆地看着他咆哮,看着他眼里满是痛楚,却毫无办法。
“老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收敛住自己的怒火,将她拉到怀里,“不要担心我,我相信法官是公正的,如果我注定要遭受那些惩罚,那么我就应该去承担,躲躲藏藏是什么男人呢,对不对?你也不喜欢那样的男人吧?”
她咬着唇,拳头纷纷落在他身上:“什么叫应该承担!你应该承担吗,那是你犯下的错误吗?!凭什么要你去为你父亲受罪?那我呢,你这么伟大,只想进去待久一点,那我呢?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你想要我等你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陆思齐,我告诉你,我才不会等你,我要和别人结婚,和别人生活……唔”嘴唇忽地被他堵住,他的吻来势汹汹,横冲直闯,似乎要将她生生吞掉,她来不及闭上嘴唇,他的舌头趁势闯入,蛮横地卷住了她的舌,纠缠着不肯罢休。
喘息声和抽泣声交杂在一起,气势汹汹的吻慢慢变得轻柔,一点一滴,像是雪花轻飘,水珠慢滴,轻轻地在两人心田扫过,激起千层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