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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这个定理不仅合适男人,也合适女人,她刘望男混得好了,就有心回一趟老家,在老娘坟头上一把香,培几锹土。
“扫墓?”陈太忠想一想,“这是孝心,好事儿嘛,凯琳你不陪着……哦,我是说小宁……啧,好像你们……都是那啥啊。”
他本来想说凯琳你不陪着去一趟?可是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李凯琳那个瘫痪的老爹也挂了一年多了,至于丁小宁,好像只剩下一个舅舅,是血缘关系比较近的了。
“是啊,我也想跟我妈回去给我爹上香,”李凯琳噘一噘嘴,情绪明显有些低落,“我爸在世的时候,对我可好了,那些叔伯兄弟没人敢欺负我。”
“我不用上香,”丁小宁哼一声,她一直是比较特立独行的,“我自己活得好,就是对爹妈在天之灵最大的安慰,我现在活得很好,很开心……”
哥们儿在凤凰的三个爱巢,好像数这里那啥了,简直快成孤儿院了,陈太忠听得颇有一点无语,横山区宿舍吴书记最近烦恼多多殚精竭虑的,但是跟这三位相比,那简直可以说是无病呻吟了。
育华苑那里蒙老师也是父母双亡的,但是好歹有个后妈,而且人家有个叔叔是正部级干部,她自身不但有点闲钱,事业上也起步了,各级领导也都是巴结还来不及。
这三位还有一个相同点,学历都不高!陈太忠又发现了一处特点,不过这也正常,别人都是求学呢,她们三个求生存,哪里还有机会考虑学历的问题?
这么想着,他心里的感慨越发地深了,然而,人家三个情绪都已经很低落了,他就不能再扫兴了,说不得笑一声,“望男你会不会借这机会,去看看你老爸?”
他可是听刘望男说过,她老爹不但重男轻女,给两个女儿起了刘盼男刘望男这样的名字,而且对她老娘也不是很好,又好酗酒,动辄打骂自己的爱人,老太太积劳成疾,在六年前就去世了——说是老太太,其实县城里人结婚早,她死的时候才过了四十五岁的生日。
“看不看他吧,听我姐说,他又找了一个寡妇,时不时跑去跟我姐要钱,搞得我姐夫动不动就跟我姐吵架,”刘望男很平静地回答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就像在说外人的事,“倒是可以去看一看我姐姐。”
不过这也正常了,她老爹再不好,终究是生身之父,没有做爹的就没有她刘望男,她就算心里无不抱怨,可是嘴上还能说什么呢?
陈太忠见她情绪不高,少不得调笑一句,也算是缓和气氛,“老话说,‘小姨子的屁股蛋,姐夫要占一半’,你可不能让他占了便宜,要不然我可是不答应。”
刘望男的姐夫在通玉县农业局开车,刚解决了编制问题,也算是吃皇粮的了,不过刘望男眼里怎么可能有他?说不得娇滴滴地笑一声,“呵呵,那大姨子的屁股蛋,你这做妹夫的想不想占一半?”
“这个……不好吧?”陈太忠作出一个“认真考虑”的表情,最后还是笑着摇一摇头,“十七跟她还有一腿呢,我怎么可能去捡熟人的剩饭?”
他的话还没说完,趴在他身上的丁小宁就笑了起来,“哈哈,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硬了呢?”
“小宁,做人要厚道,不带这么打脸的,”陈太忠脸一沉,不过下一刻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是觉得有点刺激嘛,你们俩啊,都被望男姐带成荡妇了。”
“荡就荡吧,”丁小宁笑着答一句,手向下一探,捉住昂扬的小太忠就待引入体内,却不防一边传来李凯琳娇滴滴的声音,“小宁姐,这次该我先啦……”
第二天,陈太忠上班后不久,就听说了郭宇事件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他正琢磨着章尧东会怎么看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接到了乔小树的电话,“太忠,下午有空没有,跟我钓鱼去?”
“钓……钓鱼?”陈太忠太纳闷了,直接打了一个结巴,他本来想的是,乔市长正处在风暴中心,这电话就算不是求援的,怕也是要暗示点什么东西才对。
副市长是常务副市长的天然候选人,而乔小树又分管卫生系统,怎么看怎么要在这次事件中担一点责任,甚至都有可能是嫌疑最大,丫不张罗着解释和撇清,反倒空闲到出去钓鱼?
“是啊,今天天气不错嘛,”乔市长在那边朗声笑着,“哈哈,开春了,鱼都饿了一个冬天了,钓起来肯定痛快。”
我知道了,陈太忠这几年的官场也不是白混的,人家乔小树这么做,也是撇清的一种手段,你们说我有嫌疑那随便你们,反正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还有闲心去钓鱼。
可以肯定的是,乔市长喊他去钓鱼,绝对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这种情况下,陈某人可是一道很好的护身符,大家想歪嘴的时候要适当地考虑一下他的反应——毕竟陈某人年轻气盛,操蛋的性子在凤凰也是广为人知了。
而且乔小树这也是在婉转地向大家表示,我乔某人想上进的话,手里也不是没有资源的,当然,至于他争不争这个常务副,是想自己上还是想卖人情,那就是另一说了。
主意打得不错,但是你们这糊糊事儿,哥们儿不想参与!陈太忠这年头也学会置身事外了,事实上,他对乔市长不算太反感,虽然初开始两人在合作时有过这样那样的不愉快,甚至还发生了乔小树追到科技部的笑话,但是在陈太忠看来,这都不算什么大事,干工作嘛,哪里有不发生磕碰的道理?
就算现在,乔市长还时不时地试图在科委大厦的建设上搞一点小猫腻,可是他依旧觉得很正常,做为分管科委的副市长,没这样的心思反倒是咄咄怪事。
乔市长好面子,又很弱势,也能看得清楚形势,这样的分管领导正合适面对陈太忠这样强势的下属,求同存异,在不断的争论中前进,才能让科委走得更快更远。
但是乔小树你上进不上进,那是不关我的事儿的,陈主任自认,他跟乔市长没那份儿交情,说不得笑一笑,“我正要去静河二库看一看,今天有水利厅的领导来。”
今天静河二库大坝正式合龙,原本他去不去都无所谓的——毕竟那建福公司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是想推掉乔市长,总得有个差不多的理由不是?
乔市长也知道陈太忠跟水利厅和水利局的关系好,一时就有点犹豫了,他可是知道,今天分管农林水的副市长汪蓉也会去现场——这简直是一定的,一个不算太小的水库合龙,水利厅怎么也要下个副厅下来,汪市长作陪很正常。
可是这种情况,他就不合适跟着陈太忠去了,汪蓉和他都是各管一片的副市长,人家分管的项目有大活动,他去掺乎个什么劲儿?就算去了也是陪衬,没的灭了自家威风。
这也是陈太忠如此说话的本意,听到乔市长说那就改天再钓鱼,放下电话之后,陈某人无奈地撇一撇嘴,不是我不帮你,我要帮你进言的话,那吴言谁来管?
不过,不知道章尧东现在是怎么想的?
“胡闹,”章书记此刻,正在办公室里向市委办公厅秘书长魏长江发牢骚呢,“郭宇的老婆胡闹,市人民医院也胡闹,都是什么破烂事儿,那个医生是不是党员?”
听说杨医生是党员,章尧东哼一声,“让纪检委的查一下他,关两个月再说,主要是经济方面就行了,这下郭宇的气儿该平了吧?”
魏长江点点头,他也觉得郭宇的老婆有点大惊小怪了,那个杨医生若是真想算计郭宇,实在有太多的手段了,怎么可能幼稚到众目睽睽之下,拿输液瓶子去砸市长?
倒是那护士反应出来的经济问题,可以狠狠地做一做文章,判几年也是正常的,而不是像郭宇的老婆说的那样,用“谋杀领导”这种可笑的罪名。
“不过,天大一院来的专家表示,郭宇的身体,可能不再适合现在的工作了,”魏长江低声说一句,事实上,这才是他真正要请示章书记的。
“啧,”章尧东咂一咂嘴巴,抬起双手在眼部和脸部揉搓了起来,这是他思索问题时的一个习惯,掩饰表情的同时,还能尽可能地放松脸部肌肉。
揉搓了好一阵,他才叹口气,“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市里封锁消息,向上报的话……缓上一周吧,就算专家的话,也要有选择地去听。”
原来你是要拖啊,魏秘书长听明白了,市里的消息想封锁根本封锁不住了,现在不向上报,无非是打着对“郭市长的病情负责”的幌子,试图阻止省里相关领导的问询——当然,这个借口比较强大,谁也不能说什么。
看着魏长江转身离开,章尧东呆了半天,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若有所思地琢磨了起来,那上面正是凤凰市相关领导的关系图。
章书记有他的想法,但是下面一干人听说,章书记不许别人讨论郭市长的病情,顿时就明白了,抢夺常务副市长位子的战斗,正式拉开了序幕。
章尧东这么做,是赤裸裸的欲盖弥彰,要是郭宇没事的话,为什么要禁止别人讨论呢?不闻不问顺其自然不就挺好吗?这是摆明了向大家说:郭宇的好日子没几天了,有什么想法的同志来找我吧。
不过,这正是章书记的风格,强势的人做事也强势,一方面能借此顶住省里官方的关注,一方面却是又能跟其他候选干部保持接触。
有吴言关注,陈太忠还在水库合龙现场,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关键时刻,白书记也沉不住气,顾不得避嫌不给他打电话了,“太忠,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年轻的副主任挠一挠头,心说这种级别位置的竞争,我真的没啥经验,要我说的话,那就是直接找蒙艺,“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嘴里在反问,心里却是在庆幸,幸亏昨天哥们儿昨天给郭宇来了一下狠的,要不然这局面还不知道要拖到哪一天呢。
眼下就是章尧东出手了,关于这一点,陈太忠也能看出来,不过章书记用的虽然是他讨厌的“拖”字诀,但是显然,这样是拖不了多长时间的,此拖非彼拖,是好事儿。
“我……我也只能干等着啦,”吴言心说我都问到你了,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关键是我已经试探过了,章书记也给了回答,不能再问了……唉,要是那天没试探,现在就好办多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后悔药?”陈太忠听得就是一笑,不过心里却也不是个滋味儿,敢情哥们儿折腾了一下郭宇,反倒是做得不对了?
“你就沉住气等着吧,”被这种情绪左右着,他终于一横心,谁说蒙艺一走我就办不成事儿了?我祸害得了郭宇,照样能祸害了别人,大不了再等个一半年的,想到这里,他一时间豪情大发,“关键是保持好心态……就算错过这次,两年内我保你一个副市长。”
第1568章没有最郁闷
这句话说完,陈太忠只觉得心中猛地开朗了起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与其提心吊胆地等待,倒不如去坦坦荡荡地去面对。
官场中不可知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很多事情根本是无法去把握的,该做的功课做到,那就足够了,若是章尧东真的连替小白提名的兴趣都没有,哥们儿直接找蒙艺办事,恐怕成功的概率也不会低于五成——事实上他很清楚,若是蒙老板真的不管不顾地去挺吴言的话,还能再加两三成可能性。
当然,如此一来,章尧东就要大大地恼火了,这个性质就算不是背叛,也基本等同于打脸,不过打就打了,谁要你不推荐吴言呢?
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吴书记有很强的背景竞逐副市长,但是依旧是本本分分地向章老板你请示了,你非要让人家顾全大局——凭什么人家一定要成为你顾全大局的牺牲品呢?
再想一想其实自己跟许绍辉也有点牵连,陈太忠心里越发地有底了。
没错,许纯良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也很害怕他老爹,但是许书记你若是以为,我们只是小辈论交不干你的事儿,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就算振鑫的事情纯良没有出手,可素凤路上那白花花的银子可是实打实的,那许苒泠也算你许家的人吧?这时候撇清……有点晚了。
当然,他无意把许绍辉逼到什么样程度,坑朋友不是他的风格,陈太忠只希望章尧东想为难吴言的时候,许家父子随便出来一个人打个招呼,这就足矣了。
等到那个时侯,章尧东必然会想到许纯良和吴言在甯家工业园的“偶遇”——尧东书记,暗示我们已经给过了,谁要你悟性太低呢?
顺着这个思路,陈太忠猛地发现,做下级的一旦要豁出去做什么事了,那头疼的就该是上级了,世间事就是这样,不破不立!
想到这个,他居然生出了捧腹大笑的冲动,谁规定的只许我家小白辗转反侧、寝食难安?照我说啊,现在最头大的,应该是你章尧东才对。
他这想法是没有错的,然而章尧东的驭下之道,又